聽了溫嬌嬌的要求,徐誌才沒有直接答應,猶豫了片刻,問道:“她可是你的妹妹,你當真要殺她?”


    溫璃是博望侯的女兒,殺了她肯定會得罪博望侯,他不想冒這個風險。


    溫嬌嬌冷哼一聲,“我和博望侯府鬧僵的事,你應該也知道,溫璃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


    她頓了一下,“哦,你不會是怕得罪溫若涵,不敢動手吧?既然跟我合作,就要有得罪他的覺悟。


    若是你不敢,那我就去找其他人,反正這個孩子不一定非要姓徐,我看趙家和顧家也可以。”


    趙家和顧家也是大黎靠前的世家,若論真正的實力還在徐家之前。


    這幾年,徐家能壓那兩家一頭,靠的是皇帝對魏的寵愛,如今,魏王已死,徐家勢必會落下去。


    所以,徐家必須要有人,重新獲得皇帝的寵愛,魏王的孩子是很好的人選。


    這孩子必須得是徐家的。


    想通這一點,徐誌才拉過溫嬌嬌,安撫道:“你先別生氣,我也沒說不答應啊,我明天就安排相關事宜,保證讓溫璃活不過一個月。”


    兩人各有算計,又聊了一會兒,徐誌才離開靈堂。


    溫嬌嬌則吩咐紅竹拿了一床被褥過來,躺進去睡覺,為魏王守靈不可能的,做做樣子給外人看就行了。


    次日,一大早,紅竹進靈堂叫溫嬌嬌起床,在看到她的臉時,嚇得尖叫一聲。


    溫嬌嬌不耐煩道:“一大早,鬼叫什麽?”


    “王妃……你……你的臉。”紅竹指著溫嬌嬌支支吾吾。


    “我的臉怎麽了?”


    溫嬌嬌伸手往臉上摸去,感覺到臉上好多凸起的小疙瘩。


    她驚慌的叫道:“快,快拿鏡子來。”


    靈堂在前院沒有鏡子,紅竹打了一盆水過來。


    溫嬌嬌低頭看著水中的臉,上麵長滿了疹子,和百裏重華剛開始的症狀一模一樣。


    她一手打翻了盆,水灑了一地,也打濕了她的裙角。


    她顧不得其他大聲叫道:“阿蓮,阿蓮呢?”


    阿蓮聽到叫聲,趕了過來,在看到溫嬌嬌臉上的疹子時,趕緊給她把脈。


    她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卻越來越凝重。


    溫嬌嬌見狀,顫抖著問:“我得了什麽病?很嚴重嗎?”


    阿蓮搖搖頭,斟酌了一下道:“不知道,我看不出來是什麽病。”


    “怎麽可能?”溫嬌嬌驚叫道,“你的醫術在妖醫穀也是數一數二的,若你都瞧不出來,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癱坐在地上,低聲哭泣。


    阿蓮見她這樣,內心歎息,小主子這性子當真讓人失望。


    腦子大部分時間都不好使,軟弱無能,隻想著以色侍人,關鍵是找的那些男人還沒有一個好的。


    真是和主子差了不止一點。


    她拉住溫嬌嬌的手,盯著她的眼睛,開口道:“小主子,你忘了,主子說過你是天選之人,不會死的。”


    “可,我的這病和百裏重華的很像,他最後全身潰爛,臭氣熏天,我不想和他一樣。”


    溫嬌嬌想起百裏重華最後那慘樣,仍心有餘悸,若是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阿蓮真是快被她的腦子蠢哭了,她壓著怒火提醒道:“小主子,你是天選之人,自有天護佑,你想想你從小到大遇到什麽災難是不是都能順利躲過去。


    曾經有一次你誤食了穀主煉製的毒藥,隻是難受了一晚上就過去了。


    再說了魏王那病得了那麽久,你和他中間也睡了幾次都沒染上病,怎麽魏王死了幾天了,你反倒得病了。”


    經阿蓮這麽一提醒,溫嬌嬌反應過來,她和百裏重華成親之後,她嫌棄他身上有病一直沒和他同房,她和他一個多月都沒有肌膚之親,確實不可能染上他的病。


    都怪百裏重華死前那樣子太惡心,把她嚇到了。


    她斂了斂情緒,試探道:“那我臉上這疹子就不管了?”


    阿蓮點頭道:“暫時不管,一日後應該有結果,我覺得會像上次你中毒一樣,自己痊愈。”


    “好,那我先信你一迴,等等看。”


    溫嬌嬌也沒更好的辦法,隻能聽阿蓮的。


    “紅竹,幫我梳妝。”


    紅竹聽令,用厚厚的一層粉將溫嬌嬌臉上的疹子遮住。


    與此同時,魏王府的客房,徐誌才起床也發現了自己臉上的紅疹子。


    他氣得摔碎了一個茶盞,罵道:“溫嬌嬌你這個蕩婦!”


    因為詩琴的事,他怕皇帝撤了他的職,這段時間他兢兢業業地辦公務,夜夜宿在書房,根本沒有和府上的小妾廝混,更沒去青樓那種地方。


    在吃食上他也很注意,最近並沒有吃不該吃的東西。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昨天晚上和溫嬌嬌風流一度。


    再想到之前,魏王大婚那天,他的臉上突然出現的疹子,太醫診脈說是髒病,活不過一個月。


    徐誌才被嚇了個半死,他不會被溫嬌嬌給傳染上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坐不住了,立馬喚來小廝,尋了一個帷帽戴上,悄悄去外邊的醫館找大夫。


    醫館大夫診了半天沒診出來什麽病,徐誌才心灰意冷,病懨懨地迴了府,連魏王出殯都借病不來了。


    魏王出殯,他靈柩路過的地方,所有人家門前都要掛白幡,並且家裏人要出來相送。


    博望侯府昨天晚上就已經掛上了白幡,午時一過,門房進來通傳,“魏王的靈柩出發了。”


    溫若涵領著所有侯府的人,跪在大門外相送。


    溫璃在阮氏的後麵坐下,有阮氏和裙擺的遮擋,誰也看不出來,她是坐還是跪。


    等了大半天,出殯的隊伍才過來


    溫璃心中有氣,百裏重華死了還要浪費她修煉的時間,她悄悄的給他的靈柩上做了些手腳。


    而後,她看見後麵跟著的溫嬌嬌,瞳孔一縮。


    昨天晚上,她才給她身上加的驅邪縛魅符竟然快要失效了。


    之前,一張驅邪縛魅符至少束縛她體內的東西五天,如今竟然連一天都不到了,那東西變強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她決定今天晚上再去魏王府一趟。


    出殯的隊伍一離開,眾人起身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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