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晨迴到自己的主臥,穿上純黑色的防寒服和帽子,又把臉蒙上,戴了護目鏡,這樣便沒人能看見她的臉。


    黑貓打了個哈欠:‘又要工作啊?’


    鄭晨:“你剛剛睡了兩個小時。”


    黑貓:‘唉,貓睡得久啊。’


    雖然嘴上抱怨,黑貓還是跳上鄭晨肩膀。


    進入空間,鄭晨選用了一輛黑色雪地摩托,戴上頭盔等護具:“傳送,s區。”


    眼前一晃,周身溫度驟降,寒冷空氣中風雪的味道透過麵上圍巾吸入鼻腔。鄭晨看著麵前被冰雪淹沒大半的都市,太多樓房都隻剩半截身子或一截腦袋露在地上。


    黑貓:‘西南方向,人群聚集區。’


    車子轟鳴發動,帶起一路雪塵。鄭晨朝著黑夜中一座像堡壘的黑色高樓駛去,那高樓旁邊還有從屬一般稍矮些的四棟樓,襯托得中心那棟更加巍峨。


    黑貓:‘人群密集區,越來越近了。’


    在離那樓還有兩百多米遠的地方,鄭晨停下車子,收入空間。為了不驚動那棟樓可能有的守衛,接下來必須步行。好在她有異能強化身體,雪地中走起來也不累。


    越走越近,那棟黑色的大樓中滲出點點亮光便愈發明顯,像絕望深淵中一點希望的星火。如果有窮途末路的幸存者途徑於此,必然會像在沙漠中遇見海市蜃樓一般瘋狂追去。


    就像上輩子的鄭晨一樣。


    鄭晨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去思考那些無意義的往事。


    中心樓的門口毫不意外的有不少門衛,他們腰間都有配槍,樓身上的燈光也在四處巡視。


    鄭晨手指一彈,把一個攝像頭擰歪,就著監控死角潛入。看到有兩個安保人員打開電梯上樓,她衝過去就用異能遮蓋攝像頭,手刀劈暈這兩人,用他們的指紋按下電梯按鈕。


    電梯上了兩層之後,她找到衛生間確認裏麵沒人後先是反鎖,把那倆倒黴蛋放馬桶上,把其中一個保安的製服和裝備脫下來,自己又找了個隔間換上。她的身高扮男裝足夠,但問題在於臉太有辨識度。


    黑貓:‘你之前收了化妝品,多少擦點粉底吧。’


    鄭晨:“……等等。”


    鄭晨走到那兩個門衛的隔間,拽出其中一人用嘴巴子扇醒。倒黴保安被打醒之後立刻看到一張恐怖的鬼臉,嚇得失聲。


    鄭晨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那保安脖子上:“噓——我問你點事,想活命就老實迴答。”


    保安反射性摸了摸腰側,發現對講機和手槍已經全沒了。鄭晨見他動作,便下了一道禁錮,他便不能使亂了,麵對鄭晨隻有莫名懼怕。


    鄭晨:“跟我講一下這個建築的布局,每一層都是什麽用途。”


    保安哆哆嗦嗦迴答:“整個建築有60層,45層以下都是各類技術工作人員居住,46-47層是董事長辦宴會的地方,54層是董事長住處,其它高層都是各種有錢人的住處。”


    鄭晨:“金庫或倉庫在哪?”


    保安:“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個最底層臭打工的,這種事情我不知道啊!”


    黑貓:‘他沒說謊,吐得挺快。’


    鄭晨:“你們董事長叫什麽?”


    保安:“顧、顧明!他現在在47層辦化妝舞會!你可以變裝之後進去,裏麵人多的很,不會被認出來!”


    鄭晨:“嗯……化妝舞會……”


    細一琢磨,鄭晨陰惻惻地說:“待會兒裝作沒事兒人一樣,跟我一起上去。”


    保安欲哭無淚。


    鄭晨沒有化妝,就隻是把帽子壓低了一點,戴上口罩便看似同行實則壓製著倒黴保安出了衛生間。保安按下按鈕,電梯直升47層。


    保安把鄭晨帶到一處走廊,指了指一個門前有守衛的房間:“就是這裏。”


    鄭晨:“再給我指一指化妝間更衣室在哪。”


    保安又指了一個房間:“拜托……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鄭晨把他拉進更衣室,進了裏麵一個隔間又把保安敲暈。


    她出來翻看更衣室內那一排排的衣服,挑選了其中看上去最普通的一身黑色歐式禮服,配上遮蓋上半張臉的麵具。那麵具恰好右側有金絲和紅寶石串的流蘇垂下來,雖不能遮蓋鄭晨那半邊臉的傷疤,但是顯得那大塊暗紅色沒有那麽突兀了。


    鄭晨想了想,還是用粉底液遮蓋了一下,讓那塊疤小了一圈。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走到舞會廳門前,一隊侍從正在把餐車上的佳肴美酒一個個端起往廳內走。鄭晨看了看自己身上禮服——原來,這套不是大眾審美,是侍從的衣服啊。鄭晨待最後一個侍從拿起裝著幾杯雞尾酒的餐盤,便上前對侍從使用禁錮:“把餐盤給我,然後當作無事發生,迴自己休息室去。注意,舞會結束前,不要讓人找到你,也不要和別人說話。”


    那侍從無比震驚。他的身體像是被鉗製了,連上幾條操縱木偶的線,機械般按照鄭晨說的行動。


    端上餐盤,鄭晨跟隨其他侍從走進舞廳。裏麵的空間大到可以容納600多人,裝修富麗堂皇,儼然一副中世紀歐式風格。人們穿著繁複華麗的衣服,戴上半遮半掩的麵具,打扮成女巫或是吸血鬼,主打一個隨心所欲。山珍海味堆砌在長長的餐桌上,美酒飲料被侍從端著走來走去,那些玩樂的富家子弟就會從餐盤上拿走一杯,順便揩一把侍從的豆腐,把兩張錢幣塞到他腿環裏。


    那錢幣看著不像末世前的通用貨幣。跟重生前一樣,顧氏壟斷了資源,掌控了權力,也就有了造幣、發幣權。


    鄭晨咋舌:果然有錢人的生活是我無法想象的。


    黑貓:‘注意,有異能反應。’


    鄭晨看向宴會廳某處一組真皮沙發,上麵坐著兩男兩女。其中一男左摟右抱,兩個身材像模特一樣姣好的女子貼著他,把美酒含在口中與他親吻。


    即便那男人變了裝,鄭晨也能看出那是顧明。


    此時顧明已經喝了兩杯,有些幾分醉了。他看向身邊那個隻顧著抽煙的保鏢,嘖了兩下舌頭:“喂,崔溟宴,你整天就一個人啊,要不哥也給你兩個美女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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