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曄誠震驚於鄭晨居然是這樣的時間管理大師,快吃飯了還要來一次?他見白醫生已經去浴室做準備了,自己接手做飯的任務,問鄭晨:“你有什麽喜歡的小食嗎?可以給你做。”


    鄭晨:“沒有,我零食吃得少。而且我今天不在這吃晚飯,不用做我那份。”


    段曄誠:“別這樣啊。要不,我給你做個炸雞柳,你帶去吃吧。”


    鄭晨:“行,你有餘力就做。”


    段曄誠圍上粉紅色的圍裙,比起之前的態度,居然鬆動了許多:“那個……今天你主持公道,感覺很帥。”


    鄭晨坐在沙發上喝茶:“哪?”


    段曄誠:“就是那個姑娘被一家5口欺負啊。”


    鄭晨不以為意:“隻是順手。”


    段曄誠:“我最一開始幹這行,就是抱著伸張正義的理想,但是真入了行,才發現現實總是很無奈。”


    鄭晨心想:怎麽突然開始迴憶了?要講很久嗎,要講很久就打斷他。


    段曄誠:“如果按照平常的解決辦法,大概那個女孩會被要求道歉,如果拒不道歉,就會繼續調解,‘雙方各退一步’,最後用警車護送那女孩迴家,以防跟蹤。”


    鄭晨:“這倒是很符合末世前的處置方式。”


    段曄誠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我覺得今天你……很帥。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的正義有了共鳴。”


    鄭晨看向段曄誠,感覺他的態度真的變化很快,是戳到他什麽點了?


    段曄誠:“我先去做飯,拿上我做的小食再走吧。”


    看著段曄誠圍著和他完全不搭的粉圍裙進了廚房,鄭晨不明所以,倒也沒興趣探究,隻自顧自去了主臥,一邊看書一邊等候。


    白沐風還是用之前的香水,很清淡,聞著挺舒服。他前日的傷已經恢複好,剛好趕上被鄭晨再次撕開。


    白沐風覺得疼痛,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裏,在鄭晨懷裏抖得像一隻鵪鶉。他壓抑著聲音悶哼:“疼……鄭女士、太疼了……”


    一隻手掐住他的後脖頸死死按住,他像一隻被公貓咬住後頸皮的小母貓一樣動彈不得。他隻能想著:那是鄭女士啊,疼也沒關係。


    完事之後,鄭晨從白沐風背上爬起來,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白沐風楚楚可憐:“鄭女士……我、我很疼,好像流血了……”


    鄭晨甩開他的手,起身換衣:“這麽多次,早就不會流血了。”


    照例把白沐風直接丟在臥室,不予理會。她用2501的浴室洗澡更衣,取走段曄誠給她做的炸雞柳。


    此時領地別墅裏的衛河英剛把飯菜端上桌,用罩子罩住防止飯菜涼的太快。鄭晨像個npc,每次都會在主臥刷新,如果不是因為鄭晨每次都會鎖門,他一定時常進去看看。


    主臥門哢噠一聲打開,鄭晨刷新了。


    衛河英連忙起身擁抱:“你迴來了。”


    他抱得很緊,鄭晨拍了拍他的背。


    衛河英的聲音有點顫抖和委屈:“這裏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你不在的時候,我覺得很寂寞。”


    確實。衛河英性格不算外向,但一個人再怎麽社恐,若是把他扔到空無一人的火星上獨居,時間長了也會瘋掉。


    鄭晨:“抱歉,今天太忙了。我以後會慢慢往領地這裏塞人,你再等等。”


    衛河英嗯了聲。他其實聞到鄭晨身上的香水和沐浴露味道,那是屬於白沐風的,可他頗有默契的絕口不提。


    兩人坐下來吃飯。鄭晨把那一小袋炸雞柳拿出來:“這是段曄誠做的,我們一起吃,當添了個菜。”


    衛河英:“段曄誠?”


    這麽一想,他倆還沒見過麵。


    鄭晨:“新人,以前是公職人員。他現在幫我打打下手,h小區那邊的夥食他負責做。”


    衛河英哦了一聲,便不說話了,他一邊吃一邊不時看一眼鄭晨。


    現在又有人給她做飯,又有人給她解決需求,自己早就不那麽重要了。


    鄭晨注意到眼前人的失落:“怎麽了,好像不太高興?”


    衛河英:“我沒事……”


    鄭晨:“天天待在這覺得很無聊?”


    衛河英:“不是……”他一鼓作氣說了出來:“就是怕你不需要我了。”


    鄭晨不假思索:“我一直都很需要你。”


    衛河英愣了一下,隨後低下頭專注於幹飯。鄭晨觀察他的微表情,發現他露出很細微的笑意。


    真好哄。


    鄭晨:“我晚上要出去一趟,還是會迴來過夜的。”


    衛河英一愣:“吃完飯就走?”


    鄭晨:“不,大概淩晨走。”


    衛河英:“那麽晚還要出去?”


    鄭晨:“嗯,有件要緊事。”


    21:00.


    鄭晨聞到衛河英頭發上洗發露的香味,又被他緊緊擁著,感到些許安心。


    基地的黑夜很寂靜,隻能聽見溫柔的風聲。不時有幾片鵝毛大的雪花從領地外飄進來,砸到門口的那顆荔枝樹上。那些潔白的雪花,帶著或清甜或辛辣的滋味施加給那荔枝樹上的果實,給它溫柔的輕拂或是光熱的爆裂。


    那雪花有時一兩片,有時好多片,偶爾凝結成桂圓般大小的冰雹,砸中荔枝樹並不算粗壯的枝條,讓它在樂此不疲的風中左右亂顫。那冰雹越來越多,凝結更甚,那荔枝樹被砸得晃動幾下,又慢悠悠地迴歸原位。


    衛河英閉上眼睛,因為疲勞而喘著氣:“晨……”


    鄭晨擦了擦他麵上淚珠:“我在。”


    衛河英:“我看你在別墅前麵種了荔枝樹。”


    鄭晨:“嗯,現在天太冷,還光禿禿的,等夏天就可以摘荔枝了。”


    衛河英開心地笑了,像一隻慵懶的狸花貓,親了親鄭晨下巴:“真好……”


    鄭晨把手伸過去,幫他揉捏酸軟的腰部肌肉,衛河英舒服地吐氣吸氣,不自覺得問了一句:“你對白醫生也這樣嗎?”


    鄭晨臉色一黑:“如果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我早就把他踢了。以後少提他。”


    衛河英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睜開眼道歉:“抱歉,我以後不提了。”


    鄭晨親親他的額頭:“睡吧,我出去一趟。”


    衛河英:“可現在才11點多……”


    鄭晨下了床,開始穿衣:“隻要天色夠黑就可以,而且我還要花時間找地方,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到達目的地。”


    枕邊人走了,衛河英看著剛被關上的次臥房門,怔愣一會兒,又摸摸身邊體溫尚存的被褥,感覺自己越來越依戀鄭晨,見不到她都會感覺一顆心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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