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晨用冰冷而充斥著無趣的目光看著他們:“自己滾,還是被我扔出去?”


    看著丈夫和小叔子倒在地上哀嚎,那年輕的母親和老太全都嚇傻了。最早是那老太反應過來,指著鄭晨的鼻子:“你——你這是殺人——”


    正在她注意力被老太吸引過去的同時,一隻板凳從鄭晨右側打了過來,擊中她的太陽穴。她右眼看不見,右側是她的視線盲區,而對方借著漆黑的夜色更是讓她無法閃避。拿著板凳的少年向她狠狠砸過來,一下又一下,嘴裏喊著:“你憑什麽打我爸!”也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爸。


    差點忘了,衛河英說過他們家有六口人的。幸好,防護罩讓鄭晨扛下了這幾下衝擊,不至於當場失去行動能力。但她有些被惹怒了,順著少年衝過來的力道,一記包裹著異能的重拳打在他心窩,少年立刻被打的說不出話,隻能蜷縮在地上。


    鄭晨再次冷冷地對老太和那對母子說:“滾出去。”她不想在這裏殺人,因為會把地板弄髒。


    年輕的母親跪下來,聲淚俱下地哀求:“對、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


    鄭晨走到門口,揪起那個破肚子男人的衣領,把他從樓道的窗戶那裏扔了下去。聽著那求饒三人組的慘叫,鄭晨滿意的點點頭:“你們現在帶著這兩個人滾蛋,我還能饒你們一命。”


    話音剛落,老太發了瘋一樣的撲了過來:“你敢殺我兒子——”


    於是又有一個人被扔了下去。


    年輕的母親嚇得癱軟了,她在巨大的恐懼之下根本發不出驚叫,過了許久才用顫抖的不成樣子的聲調進行最後的哀求:“我、我們把行李都搬進來了,至少給我們時間收、收拾下……嗚嗚嗚……”


    鄭晨踱步過去,拎起小男孩的後衣領……


    那個母親總算沒了僥幸心理,帶著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小孩兒,拉起少年的手,和他一起跌跌撞撞把那個斷了肋骨的男人攙扶走了。


    門口還殘留著髒血,看著讓人心裏泛起厭惡。今天連續高強度的使用異能產生的副作用,也讓鄭晨身心疲憊。她慢慢走到衛河英跟前,詢問他有無受傷。


    衛河英因方才的情景受到巨大衝擊,一時失神,直到鄭晨又問了一遍,他才對殘酷的現狀如夢初醒。


    “哈啊……”灼痛一直持續著,鄭晨有些吃不消,暫時無心去管衛河英,在沙發上找個地兒坐下休息。


    衛河英注意到了鄭晨的異常,踉蹌著站起來:“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抱歉……連累了你……”


    “嗯……我隻是太累了,在你這休息一下就好。”鄭晨仰躺著閉上眼睛,“你怎麽迴事,他們是怎麽進的你家?”


    衛河英表情呆呆的:“我……那個女人來借調料,我透過貓眼看隻有她一個人,於是我開門了,然後那兩個人就從樓道衝進來……”


    鄭晨揉了揉太陽穴,心說原來如此,確實是衛河英能幹出來的事。“你先去處理下?”


    衛河英尷尬的摸了摸自己濕透的上半身,隻得道謝準備換衣服。走之前他猶豫片刻,對鄭晨說:“你是為了救我才殺了人,之後我會為你作證的,你不要太擔心。”


    鄭晨擺擺手。


    浴室隱約響起斷斷續續的水聲。


    聯想衛河英在浴室裏打理自己的模樣,現在停電停氣,想必他隻能用冷水擦洗吧。


    撲通、撲通,清晰的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方才那樣陰暗的環境,她卻能看見衛河英皮膚下的血管,感受到他強烈的脈搏,就好像她前世即將變異成怪物的感覺。她無法自控地臆想,衛河英沾著水珠的脖頸,濕透的襯衫緊貼在皮膚上變得透明,那胸腔裏循環的新鮮血液,薄薄的皮膚下鮮嫩的脂肪包裹著富有彈性的肌肉……


    野獸一般本能的渴望似乎在極力衝破禁錮。


    隨著時間持續,她無法抑製口中痛苦的呻吟。


    在仿佛看不到盡頭的與副作用鬥爭的過程中,有人在搖晃她的肩膀:“鄭晨?鄭晨!你怎麽樣?你的額頭好燙……”


    啊……新鮮的……


    她全身被淡藍色的光包裹著,向外放射擴張,延伸出許多克蘇魯一般的肢條。


    幾乎是一瞬間,具象化的觸手將那人四肢纏了個結實。翻身把他壓倒在沙發上,牙齒不受控製的要去咬上動脈。


    “鄭晨?!”那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隨後拚命掙紮。“鄭晨!你醒醒!……這些、這些是什麽?!”


    他驚惶極了,一直掙紮,讓鄭晨很難動作。


    好麻煩。


    哢。他的右肩脫臼了。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他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鄭晨湊近那人的耳邊,輕輕的說:“再掙紮,卸了你另一條胳膊。”


    那人被嚇得不住顫抖,連慘叫都停滯了,隻剩下那持續不斷的驚喘,透露出無盡的恐慌意味。


    覺察到那人在力量的碾壓下變得順從,鄭晨滿意的唿出一口氣,肆意感受著他冰涼的體溫貼在因副作帶來燒灼般劇痛的皮膚上,那些疼楚逐漸散去。她在瘋狂中抑製住了去咬破動脈的衝動,但她依靠本能生成本不該存在於女兒身上的肢體,還是令那人驚恐不已。


    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去咬動脈,說不定又會退化成怪物。於是她隻是舔了舔那蘊含著生命力的表皮,輕輕啃咬。


    沒有循序漸進,隻有單刀直入。


    那人被她的異能侵略而受傷流血,身體不斷痙攣。


    他不停的痛唿和求饒:“鄭晨……太疼了……太疼了!停下來、停下來……求求你……我求你了……”害怕受到更可怕的懲罰,加上體力的逐漸消耗,他的聲音變得微弱。到最後,他隻能發出虛弱的喘息。


    而這些,令鄭晨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與快樂油然而生。


    “饒了……我……”


    ——這是鄭晨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氣若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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