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你們要如何?」貴太妃看著她,「就算如你所說,案子有疑點,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你們要如何呢?」


    貴太妃話中有話,林清苒沉默了,她和邵子鈺要如何呢,他們要邵太夫人沒法安生,難道燒了宅子燒了祖父祖母留下的東西就能什麽都不承受,是,他們是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來證實縱火就是她指使的,可就這樣算了,未免也太憋屈,她林清苒不是八點檔的狗血劇主角,被壞人虐的死去活來,無力還擊,還各種戳心吐血。


    她也沒有大度到想想算了就不追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並不過分。


    「顧老將軍經曆劫案一事名聲已經毀了,你們再毀他一次又能如何,死人不怕被說。」


    「太妃娘娘,顧老將軍是不怕被說,黃土一捧,可外祖父的名聲狼藉到如此,難道對如今的邵家沒有影響麽,邵家爵位是怎麽丟的,子鈺的爹娘是怎麽死的,以前有顧老將軍擔著,如今可再也沒有顧老將軍擔著這些罪名。」藍家被貶,在邵府的祖母日子就不會好過,生下公公後本來祖母的身子就不大好,而後經曆這樣一個打擊,身子隻有越來越差。


    難道最終的目的,和這邵家正主夫人的位置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意欲如何。」說起邵子鈺爹娘的死,貴太妃的眼底微閃了一下,林清苒起身跪了下來,「臣妾懇請太妃娘娘,能夠和太皇太後進言,讓我們重新查一下四十年前的案子,如今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也是暗地進行,太皇太後可放心不會為人所知。」


    「若是讓你們犯案了,你們又意欲如何。」貴太妃淡淡的問道。


    林清苒抬了抬頭,「還藍家一個清白,還祖母一個公道。」


    林清苒並不知道貴太妃到底是如何和太皇太後說的,在她迴來後的第三天,邵子鈺被傳召入宮,之後是到了晚上才迴來,張忠候親自把當年的卷宗拿給他,隻不過不能帶出來,所以才看到這麽晚。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邵子鈺手抄了一些重點的東西記下來,張忠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帶出來了,這孰輕孰重邵子鈺當然清楚,不可能會把這些東西傳揚出去。


    這不是當年的劫案,諸多線索可以依據,當年知情的人本來就少,如今活著的更是沒幾個,四十年過去,當年審案子的尚書大人都去世了,很多東西即便是看卷宗都難以入手。


    林清苒給他倒了茶,邵子鈺看著分散的數張東西,略感頭疼,「張忠候說的沒有錯,不知道會在這上麵花多少時間。」


    「那就慢慢花時間下去。」林清苒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按著,「爹和娘當年的事情也都堅持下來了,不要急。」


    「沒辦法從宮中的人查問此事。」四十年前,先祖皇帝時候到如今的換上,人都換了好幾批,卷宗上所寫,當年宮妃身邊服侍的宮女太監全部都跟著這妃子賜死了,「隻能從外麵找。」


    「既然有信件為證,那這信呢。」林清苒大致的掃了一眼,「如今的藍家又不是沒有人,關於當年案子的相關事情是沒有,但是總有藍家小少爺寫過的筆跡。」


    「沒用,有那筆跡也沒有用,那些放著的證據,隻有二十年前手抄過一份作為案底的信,四十年前那幾封,已經認不出來了。」又不是最好的封存保護,這麽久時間過去,這早就字跡模糊了。


    「既然是卷宗就應該好好保存,怎麽對待證據是這態度。」證據都沒法查,光是根據卷宗上的證人名字去找,有用麽。


    「他們也沒想把這個再拿出來給人看,太皇太後和張貴太妃是知曉此事,怕是到了皇上這邊,無人提起,不會再有人知道這個了。」邵子鈺看著這幾個人名,不知道還活不活著,拉住林清苒的手讓她坐下,輕聲道,「我明天要去一趟羅城,來去最快也要大半個月。」


    「先去藍家看看也好。」林清苒點點頭,「去吧,我會顧好家的。」


    邵子鈺真不放心把妻子和兩個孩子留在家裏,自己一走就是大半個月,林清苒安慰他道,「放心吧,家中有人護著,不會有事的。」


    「我迴來之前別去邵家了。」邵子鈺還是囑咐她道。


    「邵家巴不得這事兒消停呢,如今麵上沒聲息了,幾個犯人又判了好幾年,外頭沒消息了,他們也安心。」如今是相互看著呢,她不知道太夫人接下來會做什麽,太夫人也不知道他們會做什麽,傳到邵家的消息總是太皇太後不允許查卷宗。


    邵子鈺知道自己妻子膽子大,心中主意也多,重要的囑咐了一些,林清苒一一應了,出去吩咐司琴幾個準備外出的行禮,折迴屋子裏,看到書桌前眉頭微皺的丈夫,沒再進去,而是低聲吩咐外麵守著的丫鬟,轉而去了涵哥兒的院子裏看了一下,最後迴了主屋,博哥兒也已經睡著了。


    此時十月底的天,入夜之後就比白天冷很多,林清苒吩咐司琴送件外套去書房裏,靠在床上,取了本書翻著,很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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