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說完就跑,顧不得兒子聽沒聽懂他剛才說的話。太尷尬了,十七八歲的孩子在青春期受生長激素的影響有其他感情傾向是正常事兒,可墨寒是自閉症孩子偏偏又學理科的,他找不到合適的話術跟他講,先把病治好了再說別的。和溫暖保持距離也是必要的,女孩子身體嬌嫩,他發病時力氣大推人家一把會讓她起不來,弄得身上青一塊兒紫一會兒罪過就大了。


    墨寒記住了父親說的三點要求,他是理科生知道要尊重女孩子,溫暖和他最好的朋友,以後也會注意和她的距離,那就不給她夾菜了。


    他給溫暖發的微信她還沒迴複,都過兩天了唐老師還沒說行不行,上學後他再繼續說做同桌的事吧。


    年後初八高三要提前上學,初七中午溫暖和林思思餘笙約著到自習室寫試卷,點了三杯熱奶茶圍坐著相互講解糾正,晚上七點過才弄完。


    “年過得真快啊,不用寫作業的好日子到頭了,下個星期正式開學要考試,不過也隻有四個月就解放了,畢業加上大學開學能休息整整三個月。”林思思已經在寫暑假的計劃單,錄取成績出來肯定要去喜歡的城市旅遊,然後要在ktv喝酒唱一整夜的歌。


    溫暖收好書包挽著林思思的手臂和餘笙保持了一個稍遠的距離,餘笙停下等她倆,溫暖擺手說有秘密要跟林思思說。


    “什麽事兒?”


    “我說了怕你傷心難過,雖然我也是事件的受害者,可的確是因我而起。”


    溫暖把在唐越家發生的事說了,林思思委屈大喊。


    “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不跟墨寒餘笙挨著坐就算了,我們倆也要分開,唐老師他沒事兒吧,兩個女生當同桌也會相互影響學習嗎?”


    溫暖在家幾次鼓起勇氣想跟唐越打電話說座位的事,她可以不跟墨寒挨著坐但不能不跟林思思挨著,她們當三年的同桌,已經是連體嬰兒分不開了。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決定讓我們幾個都分開,我本來想爭取的,可我怕我一問他就拷問我和墨寒的事。我有嘴也說不清墨寒的行為代表什麽,我對他的喜歡藏得很好,他又單純不懂這種感情,怎麽就能讓老師家長都跟著擺陣戒備我。那天迴家,我和溫暘排排罰站,我爸還趁溫暘防備低的時候問他我和墨寒有沒有偷偷牽手,得虧我行的正做的端一點兒不虛,就怕他說出你和餘笙,好在小家夥守信,後來我買了玩具車繼續讓他保守你和餘笙的秘密。思思,怎麽辦啊,我隻想跟你當同桌。”


    林思思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她和溫暖當好幾年的同桌,旁邊換成別人她上課都能哭出來。


    “不行,我要抗爭一次,我們當兩年半的同桌都沒影響學習,關鍵的最後半年人就有問題了。暖暖,明天上學我要找唐老師爭取,實在不行隔著走廊,前後桌也可以,沒有你陪著我沒精神寫作業,薯片也吃不下酸奶也不想喝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聽林思思嚎溫暖也想哭了,她也要最好的朋友在最艱難的時候陪著自己,相互鼓勵相互打氣的氣氛很重要。


    說好的晚上吃米線換成了加辣的火鍋,溫暖林思思吃得又冒汗又流眼淚鼻涕,餘笙倒水都來不及。


    “下次還是要點鴛鴦鍋,這些素菜煮菌湯鍋好吃些。你們倆被上學刺激到了,堅持一下很快就解放了。”


    不說上學還好一說兩個女孩兒就更想哭了。最後半年那麽累,沒有好姐妹當同桌更難熬了。


    晚上溫暖玩遊戲熬到淩晨才睡,第二天睡到中午,起床吃了飯把床單被套疊好放行李箱,再陪溫暘下了會兒跳棋。三四點洗澡洗頭發,家裏收拾一遍把弟弟送到爺爺奶奶家就去上學了。林思思比她先到宿舍,床已經鋪好了。


    “我們鋪好床去買生活用品,吃了晚飯迴來直接到教室刷題,我和餘笙前幾天吃了一家特別好吃的米線。”


    林思思幫忙給溫暖鋪床,溫暖把她們倆的水盆拖鞋洗了晾好,出去最後享受這忙裏偷閑的時光。


    “我們先看看唐老師怎麽說,如果先跟我們說不能坐一塊兒下課就去找他,他不同意再說隔著走廊,前後桌也行。你跟餘笙說了嗎?我覺得太對不起你們倆了,我和墨寒的事還牽扯到無辜的你們。”


    他們之前為了避嫌就沒做過同桌,可要是連前後挨著都不可以,小情侶多難受啊。


    “哎,我迴去路上就跟他說了,唐老師堅持要分開我們幾個也沒辦法,他還苦中作樂說上了大學就能光明正大談戀愛了。”


    林思思和餘笙早戀這幾年心驚膽戰的,牽手擁抱時都要到處觀察有沒有熟人。所以他們都期待時間過快點,脫離老師父母的監督好好喜歡對方。


    “對不起啊,吃飯的時候我沒跟墨寒挨著坐就好了。”


    溫暖想到那天的情況就焦慮,自己爸媽誤會就誤會了不會說其他,可墨寒的父親會怎麽想,會不會覺得是她在引誘墨寒幹不該幹的事。


    林思思趕緊安慰好姐妹,墨寒對她做的那些奇怪行為已經讓她苦惱了,座位這種小事就不要讓她在意了。


    兩人進了文具店,溫暖仔細挑了好寫的筆芯。習慣性想多拿一盒時又默默放迴去,墨寒筆袋裏還有,他應該也知道要提前做好準備。


    “你還要給墨寒買嗎?他都沒發生筆沒墨的事了。”林思思給餘笙拿了一盒。


    溫暖搖頭。


    “他還有很多,我不買了。”


    欠他的人情還有其他方式還,請他吃很多迴飯和零食奶茶,把超出價值外的錢都還給他。


    買好東西林思思給餘笙打電話在米線店匯合,她們一路走走逛逛,到店裏時餘笙坐著在等她們。


    “你走路真快,宿舍都弄好了,吃了飯我們直接迴教室。”


    林思思在餘笙旁邊坐下,真的當不了同桌現在就多貼貼,分開後隻有晚上下課才有時間說很多話牽牽小手了。


    “書包都沒拿怎麽迴教室,別因為座位太傷心了,幾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她們這才察覺背上少了東西,對視嘟嘴露出難看的微笑,傷心得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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