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九月末,隨著十月的到來,漯城看似平靜,城中的搜索卻沒有停過。


    發生鬥毆事件的軍營裏後來又查出了幾個士兵,進軍營的時間在三四月前後,性子極端愛鬧事,容易與別人起爭執,在另外兩個軍營裏也均有發現一些異常現象。


    這 些事都是暗中調查,霍靖祁進進出出也是依照平日裏的時間,很快刑部那邊柳青蕪送去的指環有了消息,和當日她辨別那個麵具人的衣物一般,這個不是大業朝工藝 所製的指環在邊境處流通的比較多,但是這種花樣和所用的材料,又不是一般人用得起,西南那邊最近有幾個部落較為活躍,這些人,很可能是與身在漯城的人有聯 係,從而策劃這些事。


    皇上暗中派人前去邊境查探,而在漯城這邊,皇上親自下令,刑部這邊關於這件事的所有不必再往下查,也不必列在案件卷宗,要求刑部尚書即刻結案公諸,了結此案……


    十月時事情平息下去後一直到十二月,漯城再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柳青蕪收到弟弟從南蠻邊境寄來的第一封信時漯城開始下雪,臘八時大雪已經覆蓋過了整個漯城。


    柳青蕪她們迴來也差不多一年了,幀哥兒堪堪會扶著東西挪動兩步,住在將軍府裏的曜哥兒已經會開口說話,臘八這天,柳青蕪開了大門讓桑媽媽派人分了不少粥出去,也就是這樣皚皚白雪寧靜的日子中。


    十二月初十這天,霍家大房那邊忽然出事了。


    大房嫡長孫佑哥兒在玩雪的時候忽然昏倒,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等他們去請大夫過來看已經來不及了,大夫說的話讓霍家大老夫人當場暈了過去,佑哥兒沒得救了。


    霍靖明成親六年才有了這麽一個孩子,夫妻二人就佑哥兒一個兒子,就是這大房上下僅有這麽一個寶貝嫡孫。


    就是白天吃過了早飯後丫鬟帶著佑哥兒在院子裏玩,霍靖明的妻子井氏就站在屋簷下,忽然間佑哥兒倒在了雪地裏,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也就是那點時間而已,請來了大夫看過卻說是迴天乏術。


    霍府這邊柳青蕪聽聞消息也愣了許久,她見過佑哥兒,十分可愛健康的孩子,比碩哥兒就大了半歲,如今也不過四歲的年紀。


    柳青蕪想了想換過素服前去霍家大房那邊,外屋內醒來後的大老夫人哭的是痛徹心扉,內屋中留著好幾個大夫,就在柳青蕪進來前一會兒,進氣少出氣多的佑哥兒就這麽去了,柳青蕪站在門口,霍大老夫人又暈了過去,內屋的大夫匆匆出來給她施針。


    過了一會兒她幽幽的醒過來,其中一個大夫走出來,神情凝重的很,「霍老夫人,孫少爺嘴唇泛黑,應該是中毒了。豆*豆*網。」


    大老夫人這還沒緩過來,聽聞孫子是中毒而死的,神情呆滯在那邊,還是霍大老爺緩過神來,趕緊讓人把孫子一早吃過的東西都拿過來,倒掉的那些,翻也要翻出來。


    「是什麽人這麽狠心要孩子我的兒啊。」大老夫人怔在那兒,忽然一聲嚎哭,癱坐在了地上又暈了過去。


    外屋亂成了一團,柳青蕪此時也不好上前說什麽,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走廊裏來來去去都是丫鬟,端東西的,送藥的,還有霍大老爺派人出去報官的。


    柳青蕪沒有等到官府前來查案子,她隻知道官府若插手,那麽佑哥兒就要被帶去衙門裏驗屍後才能確定死因,中的是什麽毒。


    大老夫人不願意孫子受這個苦,醒來之後萬般的不願意衙門對一個這麽大的孩子動刀子解剖驗屍,誰都攔不住她,大老夫人出了霍家跑到了官府,阻止仵作驗屍。


    佑哥兒吃過的東西都一並帶去了官府,食物裏有毒,而孩子的嘴唇發黑,有中毒的跡象,官府講求證據,要確保孩子中的就是這毒,死因也是這個毒所導致才能順案而查。


    霍大老爺忍痛攔下了大老夫人,「你就別堅持了,你要讓孩子走的安心,總該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官府這邊才能替咱們佑兒做主。」


    孫子都被毒死了,還提什麽家醜,霍家大房就這麽一個嫡孫,有兩個庶出的成親後早就搬出府離開了,家中不可能會有人要害佑哥兒。


    大老夫人想明白過來這些,倒在霍大老爺懷裏失聲痛哭……


    本來去世後該擇時安葬,霍大老爺家把佑哥兒送去了官府,包括和這件事有所牽連的人,讓官府徹查了霍府上下。


    十二天這天,官府查到了一個城東的小戶人家,這個小戶人家中有親戚在霍家廚房裏當差,官兵在這戶人家的床底下發現了放銀兩的箱子,從中還有兩百兩銀子。


    帶迴官府後審問,線索直指了霍家,而這個霍家,不是霍大老爺家,而是霍家二房。


    小戶人家的銀子從何而來,霍家這邊有人出來拖她辦事給的,霍家出來的管事塞給她一包東西,讓她在親戚出來采買東西時在霍家孫少爺的吃食裏下藥,為此那管事還特別告訴了她什麽東西才是專門買給霍家孫少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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