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柳青蕪睡著了。


    霍靖祁睜開眼,低頭看她眼眶底下泛著的青,起身抱起她,把她抱到了床上,柳青蕪嚶了聲,她也是三天沒有好好休息,此時迴到家了,在他懷裏睡的格外安穩。


    吩咐翠玲她們好好照顧,霍靖祁在府中留下了一些人,繼而出門前往刑部那邊。


    如今的刑部亦是重兵把守,幾天之類連出好幾件事,宮中皇上責令盡早破案,刑部尚書覺得奇怪,打架身死的幾個士兵怎麽還有人前來劫持屍首,霍靖祁到的時候刑部的仵作已經在驗屍了。


    牢房裏兩個受傷的士兵並沒有遭襲,霍靖祁在外等候,過了許久,驗屍結束的仵作出來了,手裏端著一個盤子,盤子內放著兩個從屍體內取出來的東西,近看之下,外麵還是油紙包裹。


    刑部尚書拿起棍子挑開油紙,露出裏麵的一卷羊皮,另外油紙中包裹的也是羊皮卷。


    死去的士兵吞了油紙包裹的羊皮卷在腹中避免其消化,那這羊皮卷中究竟是什麽呢,死因難道僅僅是因為起了爭執打起來。


    霍靖祁去牢裏再度審問兩個犯人,刑部尚書把羊皮卷拿迴屋子中查看,那兩個犯人的話沒有變,是那三個死去的人先和他們起爭執,兩方人起衝突時也是那三個人先動用武器,他們兩個身上的傷比他們三個要多。


    「沒想過要殺他們的,但是他們太狠了,他們不死就是我們死。」霍靖祁聽罷,「你是說他們像是逼你們殺他們。」


    「是拿著刀的時候他是直接衝上來的。」結果那人直接被捅死,這個士兵則肩膀上中了一刀,傷深入骨。


    兩個人說起來自己都沒有想到最後那三個人都死了,在軍營裏犯下這樣的錯別說再入軍營,就是要從這牢裏出去都難,他們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前去參軍也是為了想要混出些名頭,不會主動去惹是生非做斷送自己前程的事。


    霍靖祁詳細問過這些人在軍營裏的關係,又派人去城外的營中打聽,刑部尚書已經把兩塊羊皮卷拚湊起來了,和在一塊兒還缺了一個角,缺的那個,應該就是那一具被劫走的屍首身上。


    羊皮卷中依稀可辨認的字跡是在說漯城這邊的軍營設兵情況,茲事體大,刑部尚書當即把這個呈送到了宮中……


    當天夜裏的時候那一具被搶走的屍首找到了,棄在城西一戶人家的牛棚中,早已被開膛破腹,油紙還在,裏麵的羊皮卷不翼而飛。


    這基本能夠確定綁架霍夫人和蔣夫人的人和夜襲刑部的是同一批,劫走兩位夫人,拖延軍營裏的案子審理,在追查過程中等到霍靖祁他們有線索了,刑部這邊防守較輕時忽然突襲,搶走屍首取他們腹中的羊皮卷。


    雖然不完整,但從那兩塊羊皮卷上就能看出上麵記的是漯城外軍營的兵力,這涉及到軍機,事情十分的嚴重。


    軍營內有軍營的規矩,訓兵期間不得出軍營,內外消息又難傳遞,用死的方式離開,還得不能是被害,下毒這種會讓官府解剖驗屍的方法,最後是逼的士兵之間動拳腳起爭執命都不要了,隻為了能出去。


    一旦刑部這邊把屍首還給家人,下葬入殮,就會有人前來取東西,這一次刑部沒有把屍首還給死者家屬,這才逼的他們要來刑部直接搶。


    這次的案子死了三個士兵,那個五月那次呢。


    再派人去把那個死去的士兵挖出來看時,幾個月前早已經腐爛的屍體中依稀可以辨認的是棺木被動過,屍體也被開膛剖腹,取走了什麽。


    如此推算,五月前已經有人混入了城外的軍營,皇上下令把這件事壓了下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亂,暗中派人去了漯城外還有幾個軍營,看似安靜的其餘幾個,雖然沒有出現命案,但誰知還有沒有用其它的辦法在往外傳遞消息。


    霍靖祁把柳青蕪所發現的麵具人是外族的稟報給皇上,第二天下午柳青蕪和韋嫿妤都被請到了刑部問話。


    柳青蕪把從小鬆鼠腿上摘下來的指環給刑部尚書,迴到漯城之後她還沒有仔細看過這東西,藏在荷包中一直沒拿出來,如今細看,這個當時在灰暗中取下來的東西,是個做工十分精巧的環扣。


    由內其實有可以解開的方法,但是柳青蕪是硬摘下來的。


    「送去讓卓師傅看看。」刑部尚書把指環交給手下拿去給精通這些工藝的師傅查看來曆,繼而問了柳青蕪和韋嫿妤一些問題,派人把她們送迴了各自府中……


    官府這邊正忙著查這些事,柳青蕪迴來沒幾天,漯城中傳起了流言,她和韋嫿妤兩個人失蹤長達三天,誰知這三天裏發生過什麽事,女子被擄走三天毫發無損的迴來的能有幾個,就算是失蹤一天都有多少閑話說起來,兩位夫人失蹤三日,其中到底能發生多少事呢。


    隻是這些流言出現不過半日,刑部那邊直接派人把造謠的人給抓了起來,一關就是十幾個,一人三十大板後要關個兩月還要罰銀,這消息從刑部傳出去,關於霍夫人和蔣夫人被擄走三日的閑話當即就消聲覓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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