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被溫泉蒸得有些泛紅的臉皺成一團了朵菊花,心裏惶惶然。


    等他磨蹭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出來了,看到了同樣似乎已經洗過了的商輕離正穿著寬敞暖和的浴袍曲著一隻腳懶散地坐在廊下的門邊。


    對方聽到動靜眼神不耐煩地抬眸掃了過去,等目光觸及他濕漉漉的臉上時,卻一愣。


    其實,好好洗幹淨,這男人這張臉還是勉強有幾分姿色的。


    他隨即懶洋洋地用眼神在他身上意味不明地流連了一番。


    梁茶被他的眼神弄得有點不大自在,於是裝傻似地,站在遠處顧左右而言他地問:「這、這裏真是你家啊?那你家裏人是不是也……」


    「不是,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我自己一個人住。」商輕離也沒想到自己會頭一次帶人到這裏來。


    「哦哦。」梁茶隻知道他有個異父異母的哥哥,對他媽的事知之甚少,覺得豪門是非多,總之吃一蟹長一智,言多必失,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好。


    商輕離哪裏看不出來他在裝癡賣傻,起身向前靠近他。


    看著梁茶被他嚇得一步步反倒自己往主臥裏退,使壞地突然伸手一把拉著他往他們身後的大床上天旋地轉地倒了上去。


    梁茶:「!」


    一隻胳膊霸道地壓在了他的肚子上,接著似乎覺得不大舒服,男人又突然將腦袋往下移,直接枕在了梁茶軟乎乎的肚子上,哼道:「我今天就想說了,你這肚子還挺有肉的,盛了不少壽司在上麵。戳一下就彈一下。」


    梁茶被他這話說的一下忘了要掙紮爬起來,隻覺得羞惱,整張臉瞬間都像熟透了一樣:「我這是……小肚子,很正常的,不算胖。」


    「哦?我還以為是發福,男人過了三十不都發福嗎?」商輕離自顧自說著已經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我晚上看到的時候就想,枕在上麵應該很舒服,果然。」


    梁茶還想反駁他沒有三十,看對方已經舒服得快睡著了,又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他不過是過得糙了點,還沒那麽老吧。


    怎麽一口一個老處男,一個三十的?


    他正在心裏腹誹呢,突然發現枕在自己肚子上的商輕離忽而睜眼,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雙手撐在了他兩邊,兩眼含笑,卻隱隱微微泛光。


    神情帶著點調侃的意味,卻過分得有點曖昧湊近,低聲問:


    「梁茶,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啊?」梁茶被說中了,有些磕巴起來,「怎、怎麽可能?!」


    「哦,是嗎?」輕離卻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笑得很是厚顏無恥,「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今天看到了,還挺粉的。」


    梁茶聞言整張臉驟然就像煮開了一樣爆紅!


    商輕離看得心猿意馬的,忽而傾身,盯著梁茶一雙眼亮得嚇人,雙眸中有一種梁茶這輩子頭一次看到的渴望,那種被別人需要的渴望。


    他低頭用溫熱的唇瓣在梁茶耳邊輕輕地蹭著,一點點細細溫柔地似吻非吻,眼神始終看著他,幾近蠱惑道:


    「梁哥,我們做吧。」


    第7章


    梁茶覺得人生難得糊塗,活得太清醒反而太痛苦,不是件好事。


    有些事,也最好別說得那麽直白。


    你情我願,總比矯情得尋死覓活強。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梁茶在短短的一秒內就給自己注射了個腦內麻醉劑,小聲地對著商輕離視死如歸地來了句:


    「……來吧!」


    商輕離也是第一次搞直男,看他猛地閉眼,睫毛嚇得微顫還一副就義割頭的架勢,隻在心裏暗自發笑。


    肉再柴也是肉,商輕離的目的也不過是玩玩這死直男罷了。


    誰叫他好死不死左一次右一次觸他的黴頭。


    他正想著,閉了半天眼的梁茶顫顫巍巍地悄悄睜眼來了句:「進、進來了?怎麽沒感覺?」


    商輕離頓時有種被侮辱的感覺,額頭青筋凸起,剛剛醞釀出來的一點溫柔和浪漫的假象蕩然無存,暴躁地怒吼:「蠢貨!」


    接著拉開床頭的抽屜把裏麵的潤滑液和套子丟到他身上:「自己弄下,到四指。」


    仰躺的梁茶聞言傻了,手上拿著的東西都瞬間燙手起來。


    「什、什麽意思?」


    「嗬,」商輕離扯開浴袍,露出他健碩的胸肌,以及小腹那一排緊實的腹肌,居高臨下地哼笑,「你想一晚上就被玩廢了嗎?」


    看到梁茶嚇得不敢說話,臉色慘白,商輕離心情出奇的好,果然對他這種人根本沒必要偽裝多麽的溫柔,純屬浪費。還不如暴露他最惡劣真實的一麵要爽得多。


    出乎意料的是,梁茶並沒有被嚇得再次逃跑,而是像是認命了一樣,老老實實地低頭開始研究,羞恥地開始幹活。


    商輕離耐心不多地等著,看到梁茶臉上那種笨拙的、羞憤的、隱忍的,慢慢泛紅的眼睛,終於有點口幹舌燥起來。


    他不再多說,伸出大手將人直接抓了過來,嗓音都啞了:「可以了。」


    「過來。」


    梁茶之前在心裏說了冠冕堂皇的話不知多少,等真正那一刻,還是沒忍住,叫得不比殺豬的好到哪兒去。


    商輕離眉頭緊皺,額發微濕,聽得自覺得刺耳和聒噪,忍不住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沙啞的嗓音警告:「媽的,不會叫就給我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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