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澄避開他的視線,低頭淺笑:「我原本以為,像越大人這樣常年在軍營裏的人,喜歡喝酒。」


    「隴西寒冷,喝酒暖身子,平日裏還是喜歡喝茶。」


    「這是撫琴山莊上的山泉水所煮的茶。」青澄說完落葵又替他倒滿了清茶,越括手握著杯子,這一迴沒有那麽痛快的飲下了。


    實際上他根本不愛喝茶,在隴西的時候喝的是酒,迴了魏安喝的依舊是酒,茶味寡淡,更何況是這種清茶,隻不過允寧公主在,這茶也帶了一股別樣的風情。


    「還未恭喜公主,大婚之後就是太子妃了。」越括的視線落在她袖口外的纖纖玉指,白玉無瑕,若這雙手是在自己手中,想到此,越括眉宇一動,握著杯子的手不由抓牢,「隻是可惜了,太子殿下那般,並非公主良人。」


    微風拂入亭子,青澄沒有說話,而是起身向越括福了福身子:「越大人留步。」


    「公主!」越括追隨著她的背影視線一刻都不舍得挪開,心中原來就蠢蠢欲動的想法更加強烈,她沒有否認,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覺得太子不是良人,那個傻子怎麽可能會是她的良人,那些想做太子妃的又有哪個是衝著太子這個人去的。


    越括的腦海中滿是她顧盼琉璃的笑意,太子配不上她。


    要是允寧公主願意嫁給他,有父親和姑母在,皇上也會答應的。


    那不是越括心中第一次這麽想,看著允寧公主走過迴廊進了前麵的閣樓,越括跟著緩緩起身,如同當初在宮中見到她背影時的欲望,令他邁開腳步,朝著閣樓走去。


    落葵合上門,擔心越大人不會跟過來:「公主,要是他不來。」


    「他會來的。」青澄深吸了一口氣,從落葵手中接過匕首藏入身後,他一定會跟來。


    別人有賊心沒賊膽,越括他就敢仗著越家和皇後這麽來,在他看來太子是傻的,這皇位遲早會由三皇子來繼承,區區一個允寧公主,他從太子手裏搶了又能怎麽樣,皇上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果然,沒多久就響起了敲門聲。


    落葵打開門,越括站在門口麵露擔憂之色,看半靠在椅子上撫額的青澄,他心頭大喜,真是絕佳的好機會。


    當時在榆陽山莊時沒有摟著她一起掉入水裏,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讓她從自己掌心裏逃出去。


    「公主,您不舒服?」自顧著走入屋內,越括走到青澄身旁,比在亭子裏還要近的距離,那手已經搭在她的肩膀上,十分溫柔的要攙扶她起來,「我扶你過去躺下休息。」


    「不用了。」青澄避了避,讓落葵扶她起來,走到臥榻前靠下,轉過身時落葵被嚇了一跳,越括就站在她身後。


    落葵沒好氣道:「越大人,男女授受不親,請您出去,公主要休息了。」


    「我在這兒陪著公主吧。」越括腆著臉皮要留下來,青澄臉色微變,語氣涼了下來,「越大人,還請你自重。」


    越括眼底噌的燃起了火苗,她敢拒絕他。


    她在宮中高高在上的畫麵曆曆在目,公主殿下,他非要把她從那神殿上拉下來不可,就像是在臨江花樓裏,再貞潔烈性的女子,到最後還不是屈於他的身下。


    「越大人,請您!你幹什麽!」越括忽然抓住落葵的手,蠻橫的拽著她直接把她拽出了屋子,毫不留情甩在地上,麵色陰冷的警告,「你最好不要去找人,否則,允寧公主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落葵急忙起身要衝進去,越括早一步直接關上了門,插上插栓,任憑外麵怎麽拍打。


    青澄從臥榻下來往牆壁避,警惕的看著她:「越大人,你要做什麽!」


    「公主殿下,做太子妃有什麽好,那個傻太子他什麽都不會,他就隻知道哭鬧玩。」越括嘴角一勾,她慌了。


    「放肆!」


    「不過聖旨已經下了,你這太子妃還是得當,既然太子是個傻子什麽都不會,不如你把這夫妻之實交給我。」越括朝著她一步步走去,尤為享受這貓捉老鼠的感覺,青澄快被惡心吐了,就是心中早就有所預料他會說的話,從他口中聽到還是厭惡萬分,「你住口,你再敢過來,就是死罪!」


    「死罪?今天這事傳出去,毀的可是公主您自己的名聲,我堂堂越家大少爺怎麽會對允寧公主做這種事。」越括走到她麵前,抬手在她臉頰上輕撫了下,在她還手時又桎梏住她一隻手按在牆上,湊近在她的肩膀上輕輕聞了聞,眯眼享受,「都會說是允寧公主耐不住寂寞,知道太子是傻子,什麽都不會,所以啊,找到了我。」


    「你!」人能無恥到這份上也是不易,青澄側過臉去,一炷香的時辰變的特別漫長。


    「我會好好疼你的,隻要你願意,將來我還能再納你為妾。」


    這話太耳熟了,前世他用涇陽威逼他,垂涎於她時說的就是這些話:「你今天講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就不怕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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