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宇洲眉眼瞬間冷了下來。


    俞長官還想上前說什麽,可迎來的卻是城主結結實實的一腳。


    然後嘴邊還小聲念了一句:“貪得無厭的東西。”


    而雲鬆月並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隻知道她三哥是個明事理的好人。


    【帥!】


    “我記得他是俞縣丞的兒子?”


    “是。”


    “那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是,城主。”


    而他自己,來到了雲鬆月馬車前。


    【來了!】


    雲鬆月安頓好阿赤,便鑽出了車廂。


    雲宇洲先是帶著善意的微笑,然後道:“見笑了,蘭州城讓這樣的人為非作歹,是我的失職。”


    雲鬆月搖搖頭:“沒事沒事。”


    “不過小孩子,你...是不是認識本城主?”


    【?!】


    【他認出來了?】


    他依然微笑著:“還是說在哪見過?我從未記得見過你。”


    雲鬆月似乎鬆了口氣。


    【原來沒認出來啊。】


    見雲鬆月不說話,他繼續道:“不過也算和你有緣,你來蘭州城做什麽?”


    “借宿一晚,明日就走。”


    他眼眸似乎閃過了一絲遺憾,但很快就淡漠消失了。


    “那今晚的消費,我買單了。”


    【哇!好大氣!】


    “您對我這麽好?”


    “嗯......”


    雲宇洲也說不清楚為什麽,他看到雲鬆月第一眼,就覺得格外喜人,甚至今天來城門口,他都不知道怎麽就來了,像是某種引力,召喚他來的一樣。


    他似乎想到了:“因為看到你,我想到了我從未見過麵的妹妹。”


    雲鬆月瞬間眉眼彎得像月牙:“是嘛?”


    “嗯,叫什麽名字?”


    “呃......”


    雲鬆月暫時還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她還想和這個哥哥再玩會兒。


    “您叫我阿玉就行。”


    他依然笑著點點頭:“好,若是阿玉在蘭州城遇到什麽事,可以去城主府找我的親信。”


    “好噠,謝謝城主!”


    說完,雲宇洲便走了。


    【再見三哥哥!】


    雲鬆月笑著告別,到看不見人影時,顧晟才駕馭馬車進了城。


    雲鬆月開心得和顧晟聊了起來:“三哥哥人真好!”


    顧晟知道雲鬆月剛才隱瞞,是暫時不想透露身份:“嗯,洲王殿下愛民如子,和藹可親。”


    “誒,你說我要是說是他的親妹妹,他會是什麽反應?”


    顧晟沒有迴答,在一家客棧停了下來。


    “小姐,到了。”


    雲鬆月喊了阿赤下車,便邊下車邊道:“可惜我們明天就走了,要是待久點,我還想看看讓三哥哥拚命娶的三嫂嫂呢!”


    顧晟邊抱起她邊道:“小姐無事,返程時可以再來。”


    “對哦!到時候想待多久待多久!”


    剛說完,一個人騎馬過來停在了客棧門口。


    看到顧晟他們眼前一亮,連忙上前。


    “你們就是剛剛城主說請客的客人對吧?”


    “是。”


    他掏出一袋銀兩,放在了顧晟手裏:“這些應該足夠,若是不夠你們盡管來城主府找我。”


    顧晟點點頭。


    【天哪,謝謝老板!】


    雲鬆月道:“代我再謝謝城主!”


    那親信笑了笑:“好的,那我先告辭了,玩的開心!”


    雲鬆月點點頭,目送他離開了。


    之後,他們都享受了豐盛的晚餐,洗了澡,便舒舒服服躺床上了。


    跑了一天,不累是不可能的。


    雖是修仙之體,也難免有疲勞的時候。


    到了夜晚,雲鬆月已經睡了過去,顧晟依然守夜。


    房頂的顧晟正閉著眼休息,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第一個能知道。


    而一聲雷劈響了沉寂的夜空,還伴隨著細小的雨滴。


    顧晟掙開掛著一滴雨水的眼,站起了身。


    他剛準備進屋守著,但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又轉迴身,看向城中某處。


    可當他看過去,那不祥的氣息又不見了。


    錯覺嗎?


    漸漸的雨越下越大,顧晟不得想太多,迴了客棧。


    應該是他感覺錯了吧。


    而這場春雨下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沒停。


    “下雨了啊。”


    雲鬆月看著窗外,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姐。”


    “師父?”


    雲鬆月迴過神:“進來吧。”


    兩人推門而進,雲鬆月拿起桌上的信件:“顧晟哥哥,拜托你把這封信送去城主府。”


    顧晟雙手接過:“是。”


    “竟然下了雨,飛也不太方便,我們等等坐馬車趕路好了。”


    “是,小姐。”


    過一會,雲鬆月已經和阿赤上了馬車,顧晟也從城主府趕了迴來。


    “給了嗎?”


    “迴稟小姐,已經給了。”


    “嗯嗯。”


    雲鬆月簡單交代他們要走了,以後還會再迴蘭州城玩。


    馬車出了蘭州城,伴著雨聲,雲鬆月和阿赤下起了棋。


    “就是你有五個棋子能連起來了,你就贏了,能明白嗎?”


    他似懂非懂,雲鬆月道:“沒事,玩一局你就懂了。”


    玩棋,圍棋什麽的雲鬆月真不會,五子棋那倒是有手就行。


    玩了幾把,雲鬆月都贏了。


    阿赤道:“我會了,師父。”


    “行,你放馬過來。”


    “我沒有馬。”


    “......”


    到後來,雲鬆月再也沒贏過......


    “啊?”


    雲鬆月看阿赤的眼神由不屑變成了佩服。


    【天生學霸啊,草......】


    “不玩了不玩了。”


    雲鬆月收起了用冰變化出來的棋子和棋盤。


    “誒,雨停了?”


    雲鬆月掀開窗簾,撲麵而來的是雨水和泥土的清新味。


    【舒服——】


    雲鬆月拉開窗簾,讓整個氣息充斥整個車廂。


    這場大雨後,幾天再也沒下過雨。


    他們也便收起了馬車,改輕功趕路。


    幾天後,便到了太常山的附近。


    “小姐,明天我們就到了。”


    雲鬆月點頭,便繼續和他們一起趕路。


    但路過一處密林,裏麵全是大霧,根本看不清著落點,他們隻好改成了步行,走過這大霧彌漫再說。


    可走著走著,雲鬆月不知怎麽,感覺頭特別暈,暈的有點不受控製。


    她立馬喊:“顧晟哥哥,等等......”


    她以為是自己太累生病了,結果顧晟轉過身也說:“殿下......”


    雲鬆月看出了他也不對勁:“難道你也?”


    “是......”


    雲鬆月又走了一步,差點就要摔倒,還好阿赤扶住了她,把她抱起來。


    緊張得問:“師父怎麽了?!”


    她虛弱的問:“你覺不覺得頭暈?”


    他搖搖頭:“未。”


    “那就好...看來這林子有問題......”


    然而雲鬆月已經暈得不想說話了。


    再一會,雲鬆月就暈了過去。


    “師父!你醒醒!”


    而顧晟還在死死支撐,用劍插入土內,撐著身體。


    “這是毒瘴...快...快帶殿下走.....”


    阿赤也是這麽想,可剛走幾步又迴了頭。


    見他還不走,他有些急道:“快走...不用管我......”


    如果以阿赤以前的性子,肯定會對顧晟不管不顧。


    但,他師父還要幫他找重要的人,師父說,她會很開心。


    “你不能死。”


    說著,他用魔氣拴住他,拖著他在後麵前進。


    等出了這片林子,顧晟早已失去了意識。


    在外麵待了會,見雲鬆月還是不醒,他越來越著急。


    他再次抱著雲鬆月站起。


    “大夫......”


    阿赤記得,在露月堂時,治病的叫大夫。


    “小夥子?”


    不知哪裏的角落傳來如此沙啞的聲音,但阿赤看了看便找到是誰在說話。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太太,聲音很小:“你們是不是進林子了?”


    阿赤雖一開始對她是敵意,但師父說過,看人不能隻看表麵,有時候還是要懷著善意。


    “我需要大夫。”


    老太太笑了笑:“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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