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誠實憨厚的大漢告別後,雲鬆月和顧晟、阿赤踏上路程。


    穿過平風山,到太常山大概還有五天的時間。


    臨近黃昏,差不多到了休息時間,顧晟便在樹梢上停了下來。


    “殿下,前麵就是蘭州城了。”


    【蘭州?】


    雲鬆月記得,那是她三哥的地盤。


    【還沒見過我三哥呢!】


    雲鬆月想想就有點興奮。


    她跳下樹梢:“父皇想的真周到,果然用到了。”


    雲鬆月拿出了太上皇臨別前給她裝著馬車的盒子。


    馬車扔出後瞬間變大,她笑了笑,道:“走,進城!”


    顧晟和阿赤都上了馬車,顧晟也熟練接過韁繩。


    畢竟有馬車在,幾天能到蘭州才合理。


    “師父。”


    “嗯?怎麽了?”


    “我們要去哪?”


    雲鬆月出發那天因為匆忙,並沒有和他說要去哪、要幹啥。


    但一旦解釋起來,阿赤也大概不懂為何要尋找自己的身世,不明白什麽是家人。


    雲鬆月隻好有些不好意思得問:“嗯...師父是不是你很重要的人?”


    他立刻點頭:“嗯,很重要。”


    雲鬆月笑了笑:“顧晟哥哥也有很重要的人,但是他這個重要的人找不到了,我們要去幫他找,明白嗎?”


    這麽一說,阿赤明白了。


    但他道:“但如果是我, 我一個人就能找到我重要的人。”


    雲鬆月哭笑不得,解釋道:“但是我和顧晟哥哥是好朋友,能幫到他我會很開心。”


    “......”


    雲鬆月看阿赤這一臉疑惑的樣子,就知道他又不明白了。


    “好朋友?”


    “對,赤兒以後也會有好朋友的。”


    可他道:“我不要,我隻要師父。”


    【哈哈哈哈哈,還是個小屁孩。】


    雲鬆月搖搖頭。


    不久,馬車就到了城門口。


    外麵傳來了官兵的聲音:“停!”


    雲鬆月掀開布簾,往外麵望了望。


    便見官兵開始盤問:“從哪來的?”


    顧晟不緩不慢得道:“京城。”


    “京城?”


    說話的不是剛剛那個官兵,而是後麵一個長的賊眉鼠眼的長官聞聲而至。


    雲鬆月一看就不喜歡他。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馬車,才道:“有通行證嗎?”


    【什麽東西?】


    顧晟皺了皺眉,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進蘭州城要通行證了。


    從前他闖蕩江湖時,蘭州城從來不需要什麽通行證。


    難道是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了什麽新規則?


    “沒有通行證不準進啊。”


    顧晟問:“蘭州城什麽時候有這條例了?”


    那人冷哼一聲:“沒有是吧?”


    還沒等顧晟再說什麽,他道:“如果你還沒有明白,那我就要懷疑你是什麽偷跑的罪犯了。”


    雲鬆月明白,他是想敲詐一筆錢財。


    顧晟當然也明白,他是看馬車樸素,不是什麽達官貴族,還是京城來的,肯定非富即貴,就要找借口找茬。


    “六。”


    雲鬆月輕輕吐槽了一句。


    顧晟大可以打一頓出出氣,但還是要問雲鬆月打算怎麽辦,畢竟他不能擅自做主。


    “小姐?”


    雲鬆月先是穩住了車裏有些激動、就要衝出去的阿赤,然後看向迴頭看過來的顧晟。


    小聲說道:“我就不給他錢,癡心妄想,我看他還要搞什麽幺蛾子。”


    “是。”


    【哼。】


    顧晟迴去冷聲道:“如果說,我就是不給呢?”


    “不給?!沒錢就直說,裝什麽裝?”


    見顧晟依然冷著臉不理他,他開始暴躁。


    “哼!有我在,你們今天別想進這個門!”


    雲鬆月翻了個白眼,【真tm離譜,怎麽會有這麽欺負老百姓的人!】


    雲鬆月扒開窗簾,往外陰陽怪氣道:“真是好意思,京城來的就要敲詐一筆,要不要臉啊?這麽缺錢,怎麽,你女人被別的有錢人拐跑了?”


    “你!......”


    見他被罵的上氣不接下氣,雲鬆月直道爽。


    旁邊進城的百姓也叫好。


    “小娃兒罵的好。”


    “就是,想錢想瘋了。”


    “不知廉恥!”


    ......


    那長官氣的胡子都歪了:“黃口小兒也敢罵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雲鬆月冷笑:“年紀輕輕就失憶了?怎麽?你娘沒告訴你嗎?”


    “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百姓哄堂大笑。


    他急道:“笑什麽笑!是不是都想死?!”


    百姓瞬間就噤聲了,畢竟有些人真得罪不起這個人,都快快走了。


    雲鬆月見這副情形,一點都不為所動。


    而顧晟早在他說出黃口小兒的時候,就已經把劍架在他脖子上了。


    他後麵的官兵也拔了刀。


    而他也反應過來:“你敢殺我?!別逼我動手啊......”


    他警告著,顧晟眼含殺意瞥了過去,嚇了他一跳。


    “你...你......!”


    他似乎嚇的不輕:“你敢動我?你們算個什麽東西?我爹可是城主大人身邊的縣丞!”


    顧晟劃過一絲冷笑。


    縣丞又如何,裏麵坐著的可是城主的親妹妹,大雲的長公主。


    “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顧晟說著就收迴劍,抬腳往他嘴上重重踢了過去。


    罵他可以,罵雲鬆月,不行。


    “哎喲!”


    雲鬆月哈哈得笑了起來,豎了個大拇指。


    “不知好歹!膽敢襲擊本官!來人啊,抓住他們!”


    果不其然,以顧晟的身手,三兩下就解決了。


    “怎麽迴事?”


    遠處傳來了一道清亮的聲音。


    倒地的人都紛紛爬起:“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


    【嗯?!三哥嗎?】


    那長官急忙頂著黑了泥巴的一張嘴開始巴結:“城...城主大人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嗎?”


    “沒有沒有沒有!”


    他掃了一圈,問:“所以到底怎麽了?”


    長官聽出了話語裏的威懾,道:“是這樣的,這百姓不肯受我們的檢查,那黃口小...那小孩甚至口出狂言羞辱,馬夫還動手打我!城主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放屁!”


    雲鬆月忍不住了,掀開前門的布簾:“明明是你勒索財物在先!好意思說我們欺負你?真是惡人先告狀!”


    那長官忙道:“我沒有!都是她瞎編的!她汙蔑我!你們說對不對?!”


    長官問著那些官兵,那些官兵你看你我看我,猶豫要不要點頭。


    雲鬆月算是看清了自己的這個三哥。


    他雖沒有雲玉宣那樣驚人的長相,也沒有皇帝那樣氣場十足,但也透露著穩重和靠譜,和一種幕後反派的神秘感。


    【原來這就是我的三哥啊】


    雲鬆月有些看呆了,而對麵的城主也看了過來,看到雲鬆月這張臉也有點呆住了。


    而這邊的長官專心用自己的地位去威脅那些官兵點頭。


    等終於有人屈服點了頭,他立馬轉身對雲宇洲道:“城主你看,我沒說錯!”


    雲宇洲沒把目光分一點給他,他微微彎著嘴角,問雲鬆月:“他做了什麽?”


    那長官剛想狡辯,就被雲宇洲的親信攔住了。


    雲鬆月有些喜悅。


    顧晟道:“我來,小姐。”


    “行。”


    他便把剛剛發生的事從頭說了一遍。


    說完,他點了點頭。


    長官連忙道:“城主...不是這樣的,他們車裏就是藏了人,竟然不讓我們檢查,才編造出來的這套說辭......”


    “你說。”


    雲宇洲對旁邊的官兵道。


    那官兵抖了抖,看了眼那長官。


    長官也給了個警告的眼神。


    但雲宇洲道:“但說無妨,我替你做主。”


    有了這話,那官兵似乎一點都不怕了:“迴稟城主,他們說的都是對的,俞長官在信口雌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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