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承皇恩庇護,不辱使命,帶眾將士凱旋,請陛下示下。”


    壓倒性的勝仗。


    隨便換個皇帝都能當場樂瘋了。


    順便還能犒賞三軍,論功行賞。


    可咱這個昏君就是這麽特別。


    不但一臉吃了排泄物的表情。


    還怒目圓瞪。


    死死盯著殿下請命的女孩。


    “既然首戰告捷,薛將軍為何不帶領眾將士乘勝追擊,拿下那蠻夷小國。”


    好好好。


    打了三年敗仗。


    差點沒讓人家拿下了。


    都沒見那昏君訓斥一句前任廢物將軍。


    現在開始硬氣起來了?


    好不如直接挑明是薛染寧擋了他的財路。


    也能敬他算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


    “啟稟陛下,先頭部隊曾經潛入敵軍城內探查。那敵國手段下作,機關重重,若是冒然行事,我大淩三軍難保,反倒是以退為進,請君入甕,能不損一兵一卒,拿下五萬戰俘,敵方戰力如今全員受製於大淩,敵方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現有五萬戰俘名冊在此,請陛下明察。”


    薛染寧能想不到老皇帝過河拆橋的把戲麽。


    早就想好了怎麽堵住那臭嘴的方法。


    也正如她所說。


    敵軍確實在城內做了兩手準備。


    一般的軍隊進城。


    必然是有去無迴。


    不過根本沒有什麽先頭部隊。


    薛染寧自從繼承了幾個身份的能力。


    想在千裏之外。


    察看敵軍部署。


    如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


    她現在隻恨自己沒在仔細看個清楚。


    要是早就發現敵方主帥是被控製的薛老將軍。


    也不至於在戰場之上。


    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末將此去還意外得到了家父的消息,父親很有可能還被囚禁在敵方城池,若不是為了我大淩江山社稷考慮,末將比誰都想衝進敵國殺個痛快,救出還在受折磨的父親啊。”


    要感情牌有受困於敵國的老父親。


    要邏輯牌有避免敵國意圖偷襲。


    那昏君還有什麽可說的。


    “老將軍當真未死?天佑我大淩啊。”


    “薛家女將,首次領兵,就擊退了困擾大淩三年的敵軍,戰功赫赫啊。”


    “還能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實乃大淩之幸事啊。”


    文武百官紛紛附和。


    隻有老皇帝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誰讓他隻知道享樂。


    不懂的拉攏民心。


    薛老將軍當年何其驍勇。


    為大淩王朝開疆擴土。


    受萬民敬仰。


    如果他當真未死。


    大淩百姓,群臣再也不用夾著尾巴做人了。


    這樣的重磅消息。


    甚至比薛染寧打了勝仗更加振奮人心。


    凡事皆有兩麵性。


    如此有威望的重臣。


    往好了說,是替君王分憂,為黎民謀福。


    換句話,就是不臣之心,功高蓋主。


    封建王朝的滅亡。


    早就在帝王的猜忌之中埋下了伏筆。


    那昏君又是恨的牙癢癢。


    哪哪都不行。


    就是情報工作做得好。


    當年顧清墨通敵叛國的事。


    他早就心知肚明。


    反而裝聾作啞。


    任由薛家兩位將軍前去送死。


    把顧清墨那個叛徒留在身邊。


    也正是因為知曉那廝跟自己是同類人。


    隻要利益給的夠。


    餅也畫的夠大。


    那人能為自己做任何事。


    就像皇後壽宴上的偷襲。


    就是顧清墨一手策劃的。


    同是無下限的人。


    才能成為暫時的盟友。


    但永遠也隻可能是暫時。


    就像薛染寧立軍令狀的時候。


    老皇帝並不是沒考慮過薛家九族到底都有誰。


    而是刻意為之。


    如果能除了這心頭大患。


    又何必再養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在身邊膈應自己。


    顧清墨也不過是個隨時能丟棄的棋子罷了。


    如今這局勢。


    瑟瑟發抖的應該就是當朝二品尚書。


    老皇帝被群臣喜悅的氣氛架在高位。


    不得不硬擠出一個力不從心的笑容。


    如果能有麵鏡子。


    他應該能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


    到底有多難看。


    等下朝。


    這無處發泄的怒火。


    估計全要變成各種真實還是莫須有的罪名。


    加到顧清墨身上了。


    至於那人渣另一個主子。


    五萬戰力盡數成了薛染寧的階下囚。


    顧清墨竟然從來沒提過。


    自己的妻子如此驍勇善戰。


    敵國能不能活。


    還要看兩國如何外交。


    可顧清墨那個自以為是的雙麵間諜怕是板上釘釘的死於非命了。


    不過。


    這麽好的機會。


    薛染寧可不想讓別人得了便宜。


    “末將迴京一路之上,審問那戰俘主將,說三年之前暴露我父兄行蹤,害他們腹背受敵的,正是當朝禮部尚書,顧清墨,還望陛下明察。”


    說到這,老皇帝仿佛打了雞血一般。


    活了過來。


    “薛家女將,你可知通敵叛國,是何罪過?”


    “末將知道,九族之內盡數要受其牽連,男子世代為奴,女子發配軍中為軍妓,供三軍享樂。”


    “那你與那顧清墨又是何關係?”


    “末將與他並無瓜葛。”


    “休要胡言亂語,全朝上下,誰人不知當年是你求著朕賜婚,硬要嫁給那窮書生的,還不惜掏空家產助他平步青雲,現在又說並無瓜葛?”


    那顧清墨早就抖成了篩子。


    跪在地上。


    聲淚俱下。


    “求陛下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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