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無女子為將帶兵之先例,本將恕爾等須臾之間難以接受,今日倘若有不服之人,均可暢所欲言,本將恕爾等無罪,要是過了今日,還讓本將聽見些不堪入耳的汙穢之語,休怪法不容情,軍法伺候!”


    新官上任三把火。


    薛染寧來這大營之中。


    就是為了立威的。


    還輪得到那些宵小之輩在背後蛐蛐她?


    廢物將軍那些擁躉顯然一臉震驚。


    明明隻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薛染寧壞話。


    十米開外的閱兵台上的人。


    到底是怎麽聽到那些汙言穢語的?


    他們是多希望那女人隻是為了詐他們啊。


    可薛染寧此刻正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們的方向。


    表情之中似笑非笑。


    絲毫不見憤怒。


    就像是看著什麽不值一提的蛆蟲。


    那雙杏眼裏的寒光。


    似乎比這冬日的凜冽寒風更讓人覺得寒徹入骨。


    一陣寒涼竄上脊背。


    那群人。


    有一個算一個。


    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可自大之人。


    又怎能被幾句威脅加一個眼神。


    就治的服服帖帖。


    全身上下最硬的就屬他們那張臭嘴。


    “聽聞大將軍有赤手空拳以一擋百之能,今日可能讓末將等開開眼?”


    看來他們都聽過輕鋼柳葉刀的風采了。


    可這幫貨色不會以為薛染寧三招製敵。


    是得了那變化莫測的兵器相助吧。


    用兵刃純粹是怕自己控製不住力道。


    錯手害人性命。


    畢竟謝明修整日叨叨讓她下手知道點輕重。


    都快給薛染寧耳朵聽出老繭了。


    得。


    現在還有上趕著送死的。


    那就別怪她大開殺戒了(不是)。


    “百人何在?”


    “我等直隸於前任將軍麾下,正好百人。”


    該說不說。


    大將軍親自帶的兵。


    本該屬最為精銳的部隊。


    可偏偏匯集了一群酒囊飯袋,烏合之眾。


    這大淩的氣數的死亡g。


    還真是層出不窮啊。


    薛染寧無奈的搖了搖頭。


    卸下一身重甲。


    說好了赤手空拳。


    但凡穿個軟甲。


    都算她欺負人。


    有仙尊仙法護體。


    就算她一絲不掛(並沒有)也刀槍不入。


    重甲加身。


    純粹就是為了排場。


    脫了倒也一身輕鬆。


    一身的短打扮,高高束起的秀發。


    更顯得英姿颯爽。


    薛染寧從閱兵台飄飄下落。


    轉眼之間。


    就來在了大軍之中。


    官兵各個人高馬大。


    更襯得薛染寧。


    可有膽不在身高。


    辣椒雖小。


    不還是會讓七尺之軀滿頭大汗麽。


    餘下的官兵對接下來或信心百倍,或專心吃瓜。


    不過。


    都識相的退後了數十步。


    為以一敵百的戰局讓出一塊空地。


    薛染寧赤手空拳站在中央。


    剩下的百人排兵列陣。


    各個全副武裝,胯下戰馬嘶鳴。


    好好好。


    欺負人也沒有這麽欺負的。


    全副武裝也就算了。


    還跨馬迎戰。


    是想看薛染寧跳起來打他們的膝蓋麽。


    “放馬過來!”


    女孩話音剛落。


    卻不見任何動作。


    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口中念念有詞。


    仿佛是正在跟什麽人對話。


    時而擔心,時而大笑。


    那徹骨的寒意又出現在那百人身上。


    不過這次卻又像是有所不同。


    這寒意並非來自心裏對強者的恐懼。


    更像是刺痛肌膚的寒涼。


    他們甚至能感受到耳畔陰風唿嘯。


    就連天象也發生了變化。


    乍暖還寒之時。


    原本晴空萬裏。


    此刻卻黑雲壓頂。


    不見天日。


    等烏雲散去。


    眾人恢複了視覺。


    再看那中央站著的女孩。


    嫋嫋下拜,深施一禮。


    少了幾分氣焰。


    又像是多了幾分柔弱。


    “休要裝神弄鬼,兄弟們,衝啊!”


    “得罪了!”


    女孩緩緩抬頭。


    眼神裏滿是悲天憫人和不得已而為之。


    轉瞬間又眼露寒芒。


    秀眉微皺。


    一雙杏眼滿是銳利。


    女孩被團團圍住。


    觀戰的官兵再難找到女孩的身影。


    隻見練兵場上飛沙走石。


    聽不見女孩的聲音。


    隻聽得男子的慘唿。


    戰馬的哀嚎。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百人白馬應聲倒地。


    蜷縮在地。


    痛苦的扭曲著。


    活像是一條條雨後破土而出的蚯蚓。


    就連那因為疼痛而變得絳紫的臉色。


    都與那雨後的蟲兒。


    如出一轍。


    再看那矗立在中央的女孩。


    就連站位都不曾改變。


    渾身不染一粒塵埃。


    就連高高束起的秀發都不見一絲淩亂。


    “承認!”


    女孩再次嫋嫋下拜。


    觀戰的將領許是被風沙迷了雙眼。


    要不然又怎能把新上任的將軍看成了兩個身影。


    他們怕是不知道自己所見非虛。


    薛染寧也並非裝神弄鬼。


    隻是飛下閱兵台的那一刻。


    腦海中多出了一道聲線。


    與自己的聲音無異。


    但莫名多了幾分淒楚。


    聽的人心生憐愛。


    “姐姐,我想試試。”


    “你魂魄不穩,當真想如此?”


    “為父報仇,妹妹當仁不讓!”


    “哈哈哈,好好好,那便殺個痛快!讓那群雜碎見識見識薛家女將真正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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