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把手砍了,若是還不打算說實話就把舌頭割了,留著也沒有什麽用了。”


    男子話還沒說完,太子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冷漠開口道。


    聽到這話,男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子已被兩名侍衛拖了下去。


    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淒慘無比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


    緊接著,一名侍衛快步走進來,單膝跪地抱拳說道:“二爺,手還沒有砍掉,那人就已經招了。”


    “是誰指示你的?”太子語氣冰冷地問道。


    那男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就在這時,太子殿下的眼神突然一變,一旁的侍衛見狀,手中的刀光一閃而過,男人的一根手指便毫無征兆地飛了出去,鮮血濺得滿地都是。


    “剛剛還說招了,現在就成了啞巴,合著你逗我玩呢?”太子怒聲吼道。


    “啊……….”


    男人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整個後院。


    他的麵容因痛苦而開始抽搐扭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


    “我………說,我說。”盡管已經疼到了極點,男人卻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招供道:“是薛家讓我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不僅是太子殿下,就連知州大人此刻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他們承諾隻要我帶頭鬧事,將糧食的事情鬧大後,會給我一兩千兩銀子。”


    男人疼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大人,你們要怪就怪薛家吧,這跟小人無關啊!”


    “拖下去,把他關起來。”


    那冰冷的語氣,讓男人徹底慌了神,聲嘶力竭地喊道:“不………不要啊………”


    然而,此時的太子殿下根本不會在意他的死活。


    薛錦畫從裏麵緩緩走出,神色凝重,太子輕聲問道:“夫人,你可都聽見了?”


    薛錦畫輕輕點頭,麵露擔憂之色:“夫君,你眼下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自然是有仇報仇,薛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按照律令辦事。”太子一臉正氣地說道。


    “薛家固然要罰,可是南嶺百姓的事情還需要解決,夫君當如何解決?”薛錦畫擔憂地看著他問道。


    太子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說:“現在隻能讓知州大人去安撫一下城中百姓,等到三日之後,糧食到了自然也就將這一切平複。”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急匆匆地跑來稟報:“二爺,不好了………”


    太子的話音剛落,知州大人就急急忙忙跑進來。


    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知州大人就擦了擦額頭隱隱約約的汗珠,焦急地說:“咱們從附近靈州運的糧食都被山賊給搶走了!”


    太子一聽,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怒聲斥責道:“這衙門的官差都是幹什麽吃的?區區山賊居然也能把糧食搶走?”


    話一出口,太子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改口道:“山賊?護送糧食的可是我從京都帶來的禁衛軍啊,他們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地被山賊搶走呢?”


    知州大人的小腿已經發軟,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下來,“這………下官並不清楚。”


    薛錦畫說道,“夫君,這件事情怕是跟薛家脫不了幹係,如今已經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知州大人驚訝到了極點,若不是山賊,而是薛家的話………薛家怎麽敢?他們難道不怕朝廷怪罪嗎?


    “知州大人你先下去吧。”薛錦畫說道。


    知州大人求之不得,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幸好是太子殿下的人在,否則的話,他一個區區的小官吏,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夫人,你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太子問道。


    “之前我便已經命人在南方囤積了糧食,二爺若是想要,我馬上就奉獻出來,權當是送給二爺 。”


    太子吃驚,“夫人,你的這個禮物會不會太貴重了?”


    “你我現在是夫妻,我自然會鼎力相助,隻是………”薛錦畫微微停頓,神色嚴肅地看向太子,“薛家牽連在其中,我隻希望夫君能夠按照朝廷法律,公事公辦,決不能留情。”


    太子深知薛家與她之間的糾葛和恩怨,連忙迴應道:“夫人放心,本太子明白,薛家若真的犯了國法,本太子一定會公正處理,絕無偏私。”


    聽到這話,薛錦畫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露出一抹微笑,說道:“那就好。我相信夫君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太子見她不再擔心,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笑著說:“夫人幫我解決了難題,為夫人辦事不外乎是我份內的事情。”


    薛錦畫聽後,笑容越發燦爛,輕聲說道:“其實這些糧食也有太子殿下你的一份功勞。”


    太子不禁疑惑,好奇地問:“哦?這怎麽說?”


    薛錦畫解釋道:“上次夫君為了報答我,特意賞了我黃金萬兩,那些黃金我都換成了糧食。沒想到今日卻能派上用場,解了燃眉之急。”


    太子恍然大悟,感慨道:“原來如此。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湧起一股溫暖。所謂的因果循環,不外乎如此。


    誰能想到當初的一個舉動,竟然會在關鍵時刻產生如此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這是我的信物,二爺派人去東街巷找一個叫李三的人,他見了信物之後,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了,到時候一定會將糧食送到你的手中。”說完這話,她便從懷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遞給他。


    “好。”太子接過玉佩後,便立即安排人手去找李三。


    沒過多久,南嶺的騷動果然很快便被鎮壓了,不僅如此,就連糧食價格也穩定了下來。


    看到這個結果,太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他的麵色卻依舊黑得厲害。


    直到等兩人迴到府中,天道大師瞧見他的麵色,掐指一算,麵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二爺,大事不妙啊!”


    “嗯?”太子皺起眉頭。


    “夫人跟二爺至今還沒有圓房吧?”天道大師小心翼翼地問道。


    聽到這句話,薛錦畫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麵色不由得變得有些心虛。


    而太子則是微微皺眉,反問道:“是又如何?”


    “二爺,你的大限就快要到了,如果想要化解此劫,還請你盡快與夫人圓房才是。”天道大師一臉嚴肅地說道。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是薛錦畫聽著還是不由得臉紅心跳。


    相比之下,太子倒是神色如常,隻是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跟著進了房間,原本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算融洽,然而當聽到天道大師的話後,他們之間那平淡的氣氛瞬間變得異常詭異。


    薛錦畫抿了抿唇,率先邁步走進了房間。


    而青衣和櫻花則非常識趣地立開去準備洗澡用的熱水。


    “那個………”


    等兩人洗完澡出來後,薛錦畫依然低垂著頭,完全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尷尬的沉默,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倒是太子首先按捺不住,輕聲提議道:“要不………我們喝點酒吧?”


    薛錦畫緊張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隨後又緩緩鬆開,她應聲道:“好呀!”


    俗話說,酒能壯膽,雖然薛錦畫並不抵觸與太子同床共枕,但畢竟還是會覺得難為情,而且她也不是那種會主動的女子。


    所以,如果能借酒壯膽,或許就能讓今晚順利度過。


    於是太子吩咐下人,“給房間送些酒過來。”


    青衣在阡家尋覓了許久,卻依然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她隻好主動向府邸的媽媽打聽,但依舊沒有找到酒。


    最後,這件事情不知怎的傳到了阡老夫人的耳中,她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那小廚房裏,還藏著幾壇子美酒,送去給二爺那邊吧。”


    “是,老夫人。”


    美酒被擺在了桌子上,太子與薛錦畫相對而坐,宛如兩顆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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