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維瑞迪亞的旅程並沒有多麽激動人心。當我們抵達商業之都利什瑪爾時,交易成為了主要活動,每個人都開始與我們討價還價。


    然而,除非我和蒂婭中意某樣東西——那幾乎總是書籍,否則我們並不輕易出手交換我們的貨物。我願意拿我所擁有的任何物品去換書,因此逐漸積累起了一小批藏書,盡管即便是些破舊不堪的書也花費頗多。


    原因其實很簡單:書籍教給我識字的一切,如何書寫字符以及其他關鍵因素。這之所以重要,是因為我正準備向世界推出印刷術。畢竟,如果不這麽做,又怎能借助佩吉的肥皂和真力化妝品,全麵打造不朽木公司的品牌形象呢?我們需要的是統一性。


    因此,在我們返程之後,我計劃引入印刷機、造紙工藝以及紙板製作技術。如今我們掌握了這些技術,是時候將事情推向新的階段了。


    第二天早晨,我們裝載完畢,登上了大型帆船,每公斤巧克力和其他商品運費50銅幣。此外,我還購買了“保護費”,但也警告對方,如果船上的勒索行為未能兌現安全保障,導致我的貨物被盜,我會追究他的責任。


    他一直得意地笑著,直到我釋放出足以讓他感到窒息的魔力能力,使他在地上掙紮喘息,與其他所有人一樣驚恐地試圖唿吸。自那以後,他們對我可就嚴肅對待了。


    整個航程耗時整整一個月,實在是乏味至極。大部分時間我都用來雕刻——印刷機的符文、棋子、還有玩偶。甚至悄悄地按照蒂婭的樣子雕刻了一個,並在給她看時讓她驚喜得尖叫起來。


    航行過程確實相當無聊,因為商船本質上都是為了貿易而運作,一切都以生意為導向。所以我們基本上隻是搭個順風船。


    蒂婭、莉薩、真力和我共住一間艙房,她們每天都會花上幾個小時,聽我逐字逐句憑記憶複述那些書中的故事。


    自然,她們認為我是索爾斯特塞斯最好的說書人。雖然我從沒感覺自己如此名不符實,但能讓她們開心,同時也給自己找點事做,何樂而不為呢?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月,我們終於望見了位於阿爾丹塔爾的標誌性建築——被譽為“帆船之城”的埃默裏克燈塔。這是一座巍峨壯觀的巨型燈塔,標誌著我們即將抵達目的地。


    阿爾丹塔爾乃是奧雷利亞帝國的首都,因其在維瑞迪亞與諾維納之間的重要商業戰略地位,成為了維瑞迪亞的主要競爭對手。該國的統治者,海航王埃默裏克,在數百年以前還隻是一名航海家,當時他創辦了一家往來於諾維納與維瑞迪亞之間的貿易公司。隨著財富急劇積累,他購買土地,最終通過自我經營建立起一個男爵領地。到了某個階段,由於他的公司為王國供應糧食及製造業設備,對於前任王國來說,攻擊他變得過於危險。最後,他勢力壯大到足以接管整個王國。


    這個故事背後的寓意?如果你身為國王,就要效仿國王伯納德的策略,在像我這樣的人物年輕時要麽將其壓服,要麽將其拉攏過來。而若你是我這樣的人,則要學習海航王埃默裏克,積累巨額財富,然後告訴其他所有人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


    “嗯,我喜歡這個教訓。”我心中暗想。


    “你今年十五歲了吧……?”蒂婭緊張地搓著手,結結巴巴地問道。


    “是啊,”我倚靠在船舷的欄杆上,迴應道,此時我們的船隻正逐漸靠近那座色彩斑斕的城市。


    “哦……”她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吟,話語卡在了半空中。


    “倘若我迎娶蕾瑪公主,那必然是基於政治聯姻的前提,並且除非是你選擇離開,否則你將永遠在我身邊。”我直截了當地說,“就我而言,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女性,其他人怎麽想都無所謂……什麽?”


    當我瞥見蒂婭的目光時,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她滿臉通紅,唿吸急促,嘴角含笑卻又強忍淚水。


    “我說錯什麽了嗎?”我問,“如果我需要誠摯道歉的話,我可以……試試?”


    這不是我的強項,但為了蒂婭。我會盡力。


    “不是的,傻瓜!”蒂婭大聲喊著,一把抱住我,哭了起來。


    我此刻的困惑程度簡直就像是看到海豚試圖爬樹一樣。這狀況不太妙,但我還是迴抱了她,不知為何,這樣的擁抱在我們的生活中變得越來越常見。我希望這一切能平靜下來。


    “別離開我……”蒂婭抽泣著。


    ‘你不是剛聽見我說的話嗎?!’我在心裏感到有些無奈。


    “我……不會離開的?”我猶豫地說出口,因為我剛才明明已經說了她會永遠在我生活中。


    “太好了!”她帶著哭腔喊了出來。


    內心暗自笑了笑:“嗯……當然……這個……我不太擅長人際交往,不過……如果有誰敢違背你的意願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會燒掉他們整個大陸。這差不多是個……事實。”


    蒂婭突然又哭又笑,讓我覺得要是真能看到海豚爬樹那樣荒誕而具體的畫麵,倒也能分散一下此時的尷尬氣氛——可惜現實中並沒有這麽一幕發生。


    “你還好嗎?”我環顧四周,略顯尷尬地問道。


    蒂婭羞得滿臉通紅,把臉埋在我的胸膛裏躲了起來。至少這一幕倒是常態。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我喜歡她那樣喜歡我呢……’我心裏琢磨著,‘我們親密無間那麽久了,很難判斷清楚。反正,等我和國王講明隻會在柏拉圖式的政治婚姻前提下考慮結婚的事後,一切自然會見分曉。


    換句話說,要麽允許我保留這份情感,要麽準備迎接戰爭。這樣算自私嗎?哈哈。如果國王接受,他將獲得巨大的繁榮與技術支持,使他在索爾提斯中成為最強者;若他的自負不允許這種微不足道的犧牲,我就要奪取他的城堡和圖書館,讓維瑞迪亞成為索爾提斯的最強者。畢竟現在我並沒要求他做什麽。所以如果今年他有什麽三長兩短,也隻能怪他自己不同意這門婚事!


    想起來了,我確實說過我對求婚有興趣……不是嗎?


    好吧,他們當時沒給我真正的選擇餘地。但是……


    等等,這群混蛋差點害死我!


    在我幫他們對抗瘟疫的時候,他們還試圖搶奪我的東西!


    國王給我的那塊地可是被死亡陰影環繞!


    去他們的。對我來說,蒂婭還是滅亡,這是最後的底線了。


    當然,我不能隨心所欲。我能拒絕的唯一原因是我可以消失到埃爾德索恩,在那裏積蓄力量和技術幾年,因為他們除非派出大魔法師或者國王親自出馬,否則無法對我發動攻擊。雖然通過走私人口來發展壯大這條路充滿風險,但我們完全可以做到。


    畢竟,大魔法師雖強,但還沒有強到無敵的程度。他們擁有類似小型核爆的災難級咒語,然而這個世界並不會讓人像分發糖果一樣隨意施展核爆級別的法術。大魔法師隻能攻擊視線內的目標,所以他們需要在箭矢能及的範圍內施法,而這之前還需要長達30分鍾的咒語詠唱時間。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施放此類災難法術時會改變周圍的氣氛,並且自身會發出難以忽視的光芒。在這之前,我們早就能將他們射下來,一旦他們落地,其魔法能力也就相當於近似中程戰鬥。


    因此,沒有哪個國家會在靠近山脈的地方建設城市,反而更重視培養弓箭手。“蒂婭,你要和我共度一生。”我發誓,“這不是可以商量的事,除非你自己決定離開。如果有人企圖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我將會與任何一個王國開戰。所以,我們先開始結交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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