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子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身子愈發扭動得厲害了。


    我伸了手抱過來,它才安靜一點。


    隻是過了一會兒,它又開始用爪子撥弄嘴套,我打它的小爪子,可是它竟不願意聽話,整個掙紮得好厲害,一邊發出難聽的豬哼,一邊用力的撥弄,隻是套子做得極為合體,雖然給它抓歪了少許,可怎麽也脫不掉,彼子在地上打滾,翻轉,生氣,發怒……聲音尖銳的似大豬……


    我是疼它呢,這任性的孩子,竟不能領情,和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自有又有什麽不能放棄的。


    我很想放棄自由,可是那個懷抱,已不屬於我了。


    含笑和無憂都被彼子的樣子嚇倒了,求情道:“定是第一次被帶這個,難過,先放了吧,每天帶一會,讓它慢慢習慣。”


    那樣更不會習慣了,必要狠狠心才成。眨了眨眼,對含笑道:“把它關於屋子裏去,吵死了。”狠心,束它一晚上,也就乖了吧,彼子,不過是個孩子,需要訓練。


    含笑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平時乖,那是它自己願意,現在弄個套子,它不情願了,怎麽會乖?”


    東方旭日在一邊道:“這豬送給小月十足踐踏了好東西,一豬二虎三狗熊。彼子可是比猛虎都要兇殘的家夥,現在已乖得不像話,還要再乖,不如一刀砍死了算。”


    我沒吱聲,含笑抱著憤怒不已的彼子,離開了。


    酒也喝了,淚也流了。頭暈暈的,天上的東西全在快樂的轉圈圈,有一種神奇的輕盈,似身子下生了風,托了雲,走起路來飄忽忽的……


    一跤跌到東方暗夜的懷裏,他似多了個人在懷裏也無所覺,隻是調整了姿勢,雙腿分得開些,將小小的我窩於懷裏,繼續和東方旭日說話:“此行沒有人在你身邊,少喝酒,少說話,在他人境內,要守著別國的規矩,亦不能丟了自己的身份。楚國的皇太子楚寒冽為人陰冷酷極有計謀,他的妻子亦是夏國公主,這個人你應該好好結交。至於公主,不論你接到的命令是什麽,能帶迴來當然好,帶不迴來,你亦迴來。不能超過我們的約定時間。”


    他們不管我是誰,從來當我的麵是什麽都敢說的,根本從不顧忌我,當我是彼子啊!悶。張了唇,咬住東方暗夜的肩膀。


    東方暗夜身子一僵,似是痛了。我鬆了牙,小口親吻……


    東方旭日今天倒不多話,隻悶悶哼了一聲。飲一杯酒,看了看我,似實在看不過眼了,咬牙哼道:“你適可而止吧!”


    白他一眼,冷冷哼了一聲。我喜歡咬,暗夜哥哥喜歡被我咬,你管得著嗎?


    東方暗夜看我們彼此鬥眼,淡淡一笑:“小月,你二哥要出遠門了,你要敬他一杯才是。”


    我好聽話,立刻變臉,笑眯眯的伸了手,用力向前拉著東方旭日的衣擺,彎低眸子,可憐巴巴依依不舍地說:“旭日哥哥,你走了我會想你的。”


    我原以為東方旭日會打開我的手,沒成想他倒好,變臉變得比我還快,一邊猛的反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一邊眨著俊眸深情無限道:“妹妹,我一天都不願與你分開!你趕緊叫大哥把我留下來吧。”整個人向我攀過來,得寸進尺,似要抱我入懷。


    切,什麽人啊,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裝呆的丫頭嗎?我狠狠抽出手,一推,冷冷道:“去。”


    東方旭日呆在那兒半天沒吱聲。


    “有趣。”輕飄飄拋下一句,東方暗夜抱起我,繞過東方旭日,揚長去了。


    沒頭沒尾沒留言,留下喝多了的東方旭日一個人呆在那裏,好似半天沒迴神來。


    嗬嗬,夠膽當著暗夜哥哥的麵調戲我,你活該!


    “暗夜哥哥,你有喜歡什麽嗎?


    我有,我喜歡那個人,好喜歡好喜歡,你說我太小,還不會愛人是不對的,我會,隻是我不想告訴別人。喜歡到想讓她隻對我一個人好,喜歡到除了她,我對誰好都覺得是背叛,喜歡到為她什麽都能拋棄,命也可以不要。可是,為什麽,我那麽努力,一直努力,緊緊用手,用盡全身力氣也抓不住我喜歡的人。


    好難過,好難過啊!”我抱著他哭得不能自已了。


    “傻孩子,哭什麽呢?你喜歡她,亦知道她喜歡你,這已是世上極大的幸福了。”聲音透著水帶著霧,這樣的溫軟,似根本不是東方暗夜所有。


    他是不是借機在說,我根本不了解他對我的好。可是,我是知道的。知道他對我好。咬著唇,淚含在眼裏,卻道:“我亦喜歡哥哥。”雖然和喜歡姐姐是不一樣的。


    喜歡他,那又怎麽樣?


    即使是愛他,那又怎麽樣?愛人可以有很多,那人卻是唯一的。


    東方暗夜點頭:“你知道我……亦不能算壞。世上至痛苦事卻是令你深愛者,卻永不知你的愛。”


    他的意思是說,史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不能迴報你的感情,而是你所愛的人,永遠不知你愛他?!這話撞進來,真讓我無語:“為什麽不告訴那個人?”


    冷冷的清清的哼一聲:“這世上,哪有這麽多為什麽?”


    我的酒醒了。


    醉與醒之間那樣的界線分明。


    自從我醒來,我就清楚地知道我要做什麽?我要解了那個人的毒,然後,然後呢?沒有然後了。


    沒有那個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活裏還有什麽?


    是不是,其實我還有機會得到幸福?


    是不是,其實我根本不是真的了解東方暗夜的感情!


    或者是,我從來沒有去認真想過,他對我,到底是怎麽樣?


    或者是,我可以,放下心來,再一次,信任一個人!


    沒有一個人能在事情的一開始就能明了,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麽。


    我已覺醒,急切尋找真相,


    想了解曾將自己溫柔包圍住的是什麽?


    我怕,


    我可能,已失去了它。


    遠遠的,含笑站在外麵,看到我,急跑過來,想說,終還是沒說。


    其實不用說了,早就能聽見妖豬在慘叫,不就這一會子嗎,套個套子,還叫得鬼一樣。


    怒,掙開了東方暗夜,推了門進去。彼子整個球一樣在半空中跳,上下上下,迴眸看到我,苦叫一聲跳向我……地上全是小小的血印……


    我呆了。


    抱著它,看著它,所有的腳肘處都磨出血來,臉上的套子也歪了,卡在脖子上亦有血痕……那些本來粉紅的皮膚磨出了紅色黃色紫色青色的痕跡,這麽小的身體,怎麽受得了。


    原來拘禁是這麽痛苦的事?!


    看得我,心都碎了。


    我解開套子。


    含笑打了水過來,我慢慢的給彼子清洗,擦拭藥。纏好。然後把我的手指放進它的口中,讓它含吮著……大概是鬧得累了,彼子連我的血都沒吸,就睡著了。


    我想,永遠不會給它帶套子了,我舍不得它這樣苦。


    我想,東方暗夜必不愛我!他舍得我……


    我累了,抱著彼子睡了。


    從頭到尾,沒看東方暗夜一眼。


    第二天醒來,東方旭日已走了,沒有要我送。


    東方暗夜也上朝去了。


    日子恢複了平靜,我每天忘我的研究那些東西,大概看得太多了,愈發覺得這事惡心無比,加上東方暗夜本就沒有這方麵的要求,二個人,從未有過的冷漠。


    是不是,男人女人在一起就一定要做這種事,如果不做,就沒有辦法相處的和諧。


    以前,雖然我小,我也知道東方暗夜對我有欲望。每天晚上抱也抱親也親,亦有甜蜜動人處。


    現在,就算他迴來和我同睡,我不招惹他,他就會一個人睡在窗外麵,永遠不會主動靠近我。


    原來,一張床可以這麽大,大到,有二個世界。


    入秋後,天氣轉涼了,而這個所謂的我的家,卻冷冰無息的像是冬天。坐於窗下讀書,常常會抬眸看著樹上一片即將凋落的葉片發呆……一直到那片葉子在風中無力再掙紮而無奈的落下,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麽?


    這段時間,我仔細迅速地看完了所有相關的書,細細推敲,於這事上一點頭緒也沒有。我陷入困境,不知怎麽自處。


    燕悍離,千萬不要有事。


    我不知道,當有人告訴那人事情真相後,她會怎麽辦?


    我想,有些事,她還是遲點知道的好。


    既然秋七少說這天下還有二個人知道,我找不出真相,就應該去找那二個人。一個是皇上,一個是我的一會有人說死一會有人說活的父王大人。


    我不知道怎麽找他們,我隻是知道沒人幫我不行,我這路癡大街上一轉就能繞三圈找不到北的,我怕我找了一個多月,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夏國了。


    誰最會幫我這事,東方暗夜?


    不管他怎麽喜歡高深莫測,我隻挑明了告訴他,其他的有他來煩惱不是更好。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扣扣扣,扣扣扣合奏出沒有章法的樂聲。


    就好像我現在的心情,沒有真正的節奏,卻亦很想表達些什麽。


    東方暗夜坐在前麵的大桌上批著他從前世界帶來的永遠也批不完的折子。


    我看著他英俊認真的側臉,長彎的睫毛,光潔似玉質一樣的肌膚,那是一種堅硬的,男性的潔白,他和東方旭日也許出生時是孿生兄弟,但隨著歲月的流逝,愈來愈不像了。


    長期戀戀花叢的東方旭日,似顯得比暗夜哥哥還要大一些,也許隨著年紀的增加,二個人的差別將不斷的擴大吧。


    好無聊。


    凝視著暗夜哥哥英俊專注的麵孔,滑下他領口微露性感的鎖骨,一直流戀到握手的手指充滿了優美的力量,又將目光慢慢迴到他的臉上。


    突然很想,用舌尖品嚐一下那從容的帶著淡定微抿的唇。


    好久,沒有親過了,似乎都忘記那是什麽感覺了。


    自然大力搖頭,怎麽給那些破書傳染了一腦子廢料。


    拋了一句話,打開沉寂:“暗夜哥哥,你多大了?”


    東方暗夜抬眼,看了看我,那是一種審視意味的眸光,可惜,我是透明人,從不怕人看的,從我這直接看穿看透了去,什麽也看不到的。我問就是臨時起意,並沒有什麽居心。


    “二十八!”他酷酷的拋了三個字。繼續研究那些爛折子。


    “啊……哥哥已經這麽老了,足足二個我!”茫然的道,當然我就是故意的。


    東方暗夜慢條斯理的迴答:“所以你要聽話!”


    呃!


    大失敗!


    沒關係,繼續,不在床上,我也有辦法惹他。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把從前所有順著他乖乖聽話全改成了私下來犯著他,頂著他。


    似這種東西,亦能取代床上運動!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慢慢變成這樣,大概是,從內心裏,很害怕和東方暗夜愈行愈遠。


    被拋棄的怕了,已不敢愛他。但他離我最近,最溫暖!又有幾分柔軟的不舍。


    彼子突然從床的一邊衝向另一麵,大概這豬又發現某隻不長眼睛的老鼠了。我隻聽過狗拿耗子,現在我家的豬比狗比貓還稱職。


    最近這豬給我寵壞了,不但不給它上套子,連睡袋亦可不用關,它隨便想去哪都成,隻要記得迴來就好。大概是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彼子長得很快,現在已有家貓大小,含笑建議讓它和狗一樣跟著我跑,可是它又特別喜歡偎我,所以還會時不時鑽迴睡袋裏。每每吊在我的腰間,都沉沉的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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