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後的眼中,古方平敏從開戰的一瞬間就受到了災星的影響,隻稍微抵抗了一下,躲過了最初的一擊風刃,之後便在混亂中,對著空氣左躲右閃,憑空揮著劍。


    而災星則是不疾不徐地蹲下,撿了一根小得可憐的樹枝,凝聚風刃,慢慢走到古方平敏的身後,蹲下,就那麽割下了平敏的右手。


    皇後踏前一步,黑紅色旗袍的下擺被她撕下了一條給古方平敏包紮傷口。


    這位皇後麵容白皙,眼角微微上翹,麵帶優雅的笑容,銀色的披肩長發閃爍著星河般的光芒。


    和災星相比,皇後還要高出一頭有餘,健美勻稱的身體更讓皇後顯得比幹瘦的災星大了一圈。


    災星收起了輕浮的笑容,直接向左閃身,憑空消失。


    皇後轉身,順勢揮出左拳,災星憑空出現在空中,豎直雙臂正擋下皇後的一拳,身體飛了出去,緊接著再次消失在半空中。


    突然,數道圓形風刃打向皇後,皇後躲開了大部分,但仍有幾發射中了皇後的身體,皇後的大腿,小臂,右肩出現了幾道細小的血紅傷口,又飛快愈合了。隻有肩上衣物的破損顯示出她剛剛受到了襲擊。


    皇後眸光大盛,似乎在虛無中發現了什麽,欺身越向某個方向,徑直打出一拳,空氣中出現輕微的骨頭碎裂聲,災星的身影再次憑空出現,他交叉雙臂擋下了這一拳,身體向後飛去。


    緊接著,災星雙腳和右手憑空撐在身後,仿佛那裏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壁,接著發力,猛地把自己彈了出去。


    在靠近皇後的一瞬間,兩手仿佛要抓住皇後的腦袋,掌心相對的地方燃聚起了一團巨大的火球,轟的一聲爆開,皇後側頭躲避,卻仍有半張臉被卷進了爆炸。


    皇後右臂前伸,鮮血順著她的指尖滑落手心,滴落到地麵。


    災星一個後空翻,輕盈地落在地麵,看了看皇後半張焦黑的臉孔,正慢慢愈合,長出新的血管和紅色的肌肉,又漸漸恢複了白皙,隻是右眼依舊緊閉。


    她銀色的長發竟是假發,被爆炸波吹飛,落在了身後的地麵,露出了一頭青灰色的短發。


    災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腰側腹部,那裏出現了一道恐怖的傷口,仿佛被人憑空撕下了一塊血肉,一片鮮紅。


    災星左手捂住可怖的傷口,微微彎下了腰,擺了擺右手,喘著氣說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那邊的幾位怕不是得要我狗命了。”


    說完用下巴指了指剛才紫發麵具男站著的地方。


    原本紫發麵具男站的地方浮空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大門,紫發麵具男已經消失不見,大門厚重的黑色氣息內,隻能看到三雙眼睛正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皇後微微皺眉,甩了甩右手沾染的鮮血,又用鞋底蹭了蹭。轉身撿起身後銀色的假發,重新戴在頭上,她的右眼依舊沒有睜開,銀色的假發被燒焦了一大塊,身上的旗袍破破爛爛,顯得有些狼狽。


    旁邊半跪的古方平敏才發現那道黑色的大門,隻見黑色的大門緩緩關閉,和其中的目光一起消失了,仿佛那裏什麽都沒有出現過。


    古方平敏起身,僅剩的左手扯下自己身上白色的騎士長袍,披在了皇後的身上,包裹住皇後的身體。隨後,他又撿起自己的佩劍,插迴腰間。左手捏著自己的斷手,將斷臂隱藏在了自己身著的紅色披肩中。


    皇後終於睜開了緊閉的右眼,眼中有血色慢慢流轉。她緩緩開口:“鬧夠了?”


    災星嗬嗬一笑,向後退了幾步,退到了天台邊緣,嘟囔了一句:“x的,好疼。”隨即麵向皇後,後仰墜下天台,消失在空氣中。


    皇後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真是個瘋子。”


    接著和古方平敏前後躍下天台,再次來到下麵呆立而視的大河內清川身邊。


    大河內清川看著災星憑空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語道:“神威,神經病神威。”


    大河內站在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皇後和超過兩米的古方平敏身邊就像個孩子,皇後伸出左手摸了摸大河內清川的頭,輕輕說了聲:“保重。”旋即轉身登上了停在張家宅邸外的黑色轎車。


    車上的軍人看出皇後和古方平敏受了傷,尤其是古方平敏正觸目驚心地用自己的左手拿著自己的右手。但是在一股無形的壓力之下,最終沒能開口詢問,隻是默默的開了車。


    車隊行至張家莊園門口,首車停住,車窗搖下一條小縫,裏麵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韓德,我們走了。”車隊隨即離開。


    韓德注視著車隊離開,同張風翼張雨宙依次握過手,又對張冉和張夕微微施禮,告辭離開。


    張家眾人返迴宅邸,看到大河內清川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掰著手指頭數著什麽,臉上略帶興奮,張冉和張夕走過去,張夕給姐姐做起了日語翻譯:“青檀鼎家的大嬸,神經病神威,古方平敏,紫色的塞拉飛一號,門裏的……機器人斯克狄,夏暮大媽,還有一個不認識。”接著又念叨著翻過來重新數了一遍。


    張夕做了個鬼臉:“這都誰啊。”大河內清川沒理他,依舊自顧自的數著。


    張冉吩咐管家老張扶著大河內清川進了屋。大河內清川突然轉頭看著張夕,對她說道:“我想畫畫。”


    張夕愣了一秒,旋即滿臉興奮,重迴房間將一件白t恤丟在大河內手裏。


    大河內看了看張夕的t恤,又丟迴給張夕:“有沒有大一點的。”


    張夕想了想,飛快跑出房間,找到一位女傭,之後抱著一大團白色的床單跑了迴來,把床單塞到了大河內手裏:“這個行不?”


    大河內點了點頭,抱著床單迴了自己房間。


    晚飯過後,張夕本想去找大河內看看新作品,又覺得,那麽大張的“畫布”,也許今天無法完成作品,遂決定明天再考慮作品的事情。


    第二天天明,張夕難得在早飯桌邊看到了一邊喝牛奶,就著威士忌吃麵包的大河內。忙問道:“畫完了?”


    大河內嘴裏塞著麵包,含混的“嗯”了一聲。


    張夕喝了口杯子裏的牛奶:“給我看看唄。”


    大河內繼續狼吞虎咽的塞著麵包:“沒了。”


    張夕嘴裏的牛奶噴了出來,旁邊的張冉皺著眉,拿起餐巾擦著張夕的嘴,張夕驚訝的問道:“沒了?剛畫完就沒了?”


    大河內繼續吃著麵包,沒有理會張夕。


    張夕見大河內不理自己,隻得默默吃著早飯不再追問。


    飯畢,大河內靠在沙發上,無聊的拍著自己的肚子。


    張夕看到無聊的大河內,開口問道:“你不喝酒了?”


    大河內看了一眼張夕:“等張望,迴來一起喝。”


    張夕皺起眉頭:“張望去哪了?”


    大河內繼續有節奏的拍著肚子:“被神威帶走了。”接著又補了一句:“畫也被他拿走了。”


    張夕大驚,手裏的手機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正在下樓的張風翼嚇了一跳,責怪了一聲:“小夕!”


    張夕轉頭望向張風翼,緩緩的說道:“爸,那個災星把張望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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