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猶豫了一下,微微低頭:“這位大河內先生說我和小夕都不錯,不過還是我更好看,要帶迴瀛洲。”


    王爾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大概知道了大河內剛才大概說了點什麽,顯然張冉轉述的已經很委婉了。


    張夕氣鼓鼓的補充道:“他居然說我和姐姐都好看,可是我太黑了他不喜歡,他想要帶走姐姐把我留給你!不過你要是想選我姐他就勉強把我帶走。”


    接著又補了一句:“還勉強!我居然就是勉強!這人腦子有病吧。”


    王爾一巴掌拍在大河內清川的後腦勺上,繼續用不太流利的英文說道:“你腦子不正常吧?第一次見麵的女孩子,還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你說啥呢?”


    大河內低著頭,仿佛在思考,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抬頭對王爾說:“果然酒才是我真正的靈魂伴侶,我的老婆隻存在於動畫裏,現實裏的女孩子都是外星人吧。”


    然後仿佛肯定自己的判斷,堅定的地點了點頭,又對王爾說:“一定是呢,快拿酒來。”


    王爾有點生氣,用中文罵了一句:“剛起床喝你大爺。”


    又用蹩腳的英文繼續說道:“今天的晚飯,兩位小姐準備,你得罪了他們,晚上沒飯吃。”


    大河內清川聽到沒飯吃,瞪大了雙眼,連忙跪坐在地上,分別向張冉和張夕行了大禮,說了一句:“請不要不給我飯吃,你們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


    思考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指著王爾:“不不,他都會給你們,請不要不給我飯吃,拜托了。”


    張夕靈光一閃,用日語對大河內清川說了句什麽。


    大河內聽到,直起身子,低著頭,將雙手伸向張夕,迴了一句日語。


    張夕皺起眉,叉著腰,問王爾:“這人還真是大河內清川,但我覺得他腦子不正常。”


    王爾迴道:“我剛才就說了他就是腦子不正常,所以也不知道你為啥喜歡他,你倆說啥?”


    大河內清川依然保持著跪坐低頭兩臂伸向張夕的動作。


    張夕說:“我欣賞他的作品,又不了解他這個人,難道藝術家和瘋子真的就隻有一線之隔?”


    接著搖搖頭又說道:“他剛才不是說什麽都答應,我就讓他送我一件他的作品,他,他他直接讓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賜給他。”


    王爾大笑:“賜給他還行,那你就給他唄,我給你拿件我的t恤你先湊合穿,你身上這件就給他畫去唄,你不給他件衣服他怎麽給你作品,你總不能要他身上這個浴袍吧?”


    張夕假裝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呃,浴袍其實也可以。”


    想了想又說:“好吧,見過真人以後,我突然好像沒那麽想要他的作品了。”


    說完和王爾去了臥室。


    客廳隻剩下張冉和大河內,大河內保持著跪坐低頭兩臂前伸的姿勢。


    張冉看著大河內又好氣又好笑,見王爾關上臥室門退了出來,問王爾:“所以你是怎麽認識這麽個人的呀?我看你倆連交流都成問題。”


    王爾撓了撓頭,微笑道:“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去瀛洲玩,有一天晚上在路上撞見這貨全裸著坐在路邊,在寒風裏發抖。心想冬天遇到流浪貓還會盡可能扔把吃的,何況是個人,就把他撿迴酒店了,然後這貨就纏上我了,孽緣啊孽緣。”


    張冉噗的笑了出來,似乎不太相信:“這也太奇怪了。”


    王爾也笑了:“我也覺得奇怪,可確實就變成這樣了。”


    接著又說道:“這人的生活一團糟,除了每天喝酒喝到腦子爆炸什麽都不會。”


    “本來他有個經紀人,是他常去的一家小酒吧的老板,不知道怎麽發現了他用空島的技術做衣服的天賦,把他的作品掛在網上拍賣,賺了不少錢。幫他在酒吧旁邊租了間小公寓,管他吃飯和喝酒。”


    “這個酒吧老板還挺良心的,對他不錯,把賣衣服賺到收入的一部分存到了他賬戶裏。後來這個老板得病去世了,這貨居然不知道自己有銀行賬戶,賬戶裏還有錢。”


    “他照例去酒吧吃喝,開始酒吧的人看他可憐還給他一口殘羹剩飯吃,後來這貨要喝酒吧裏最貴的好酒,就被趕出來了,不知道怎麽在路邊流浪到赤身裸體,身無分文,我遇見他的時候他都兩天沒吃飯了。”


    “我帶著他在酒店住了兩天,他唯一一次清醒的時候跟我說他叫大河內清川,還說我一定是他的神。後來我把他轉交給警察,警察說這人是警察局常客了,但是不給酒喝就逃跑,清醒了就罵警察罵政府。”


    張夕換上王爾的t恤出來了,將自己原來那件白底印著某個動畫角色的t恤放到了大河內手上,向姐姐解釋道:“怪不得前幾年有段時間大河內一直沒出過新作品。”


    大河內清川捧著張夕的t恤進了書房關上了房門。


    張夕接著王爾的話問道:“所以這人真的精神不正常?你還真是好心。”


    王爾笑著說:“我也閑的,撿了就撿了,還多管閑事,帶他去檢查。醫生說這人身體基本健康,精神也沒問題,也沒有心理疾病,甚至連酒精中毒和酗酒成癮的問題都沒有。”


    “所以說白了他其實身體異常的好,都可以算是骨骼清奇了,把自己喝成這樣完全就是自己在作死。趁他偶爾清醒問他以前的事,他隻記得自己喜歡畫畫,不好好上學,離家出走,不知道怎麽去空島學了藝術,開發了做衣服的技術。”


    “也記得以前的酒吧老板幫助他,還有被我撿了的事,其他什麽都記不得,就算模糊有印象也不確定是不是喝完酒產生的幻覺。”


    張夕感歎道:“這還真是神奇。”


    張冉捂嘴偷笑:“嗬,看不出來,你心地還挺善良。”


    王爾老臉一紅:“沒有,就是管閑事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接著又說道:“然後我就差不多順著以前酒吧老板的思路,幫他請了個保姆照顧他的日常生活,又聯係電商平台全權代理他的作品,平台倒是樂意得很,也有利益,他的作品商業模式又極其簡單,現在他的經紀人是個ai,連真人都不用。”


    “反正他自己也有的是錢,我隻要等著平台跟我說他該出新作品了,催著他把新作品做出來就行了,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聽話,從來不鬧,給飯吃給酒喝,讓幹嘛就幹嘛。”


    張夕聽罷拍了拍王爾的後背:“所以學長上次答應我讓他送我衣服就把他叫過來了?學長真好!”


    王爾搖了搖頭:“還真不是,我本來是想有空帶你去瀛洲找他玩的,沒想到這貨自己跑過來了。”


    張夕疑惑道:“那他為啥自己跑過來啊?”


    王爾笑了:“說來可笑,這貨不知道腦迴路怎麽又喝出問題了,跑過來跟我說冬天快到了他要來照顧我。”


    張夕和張冉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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