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易行之時。


    未至辰時,天際尚未全明,稀薄的晨霧尚籠於京城之上,但永定門外已是人潮洶湧,熙熙攘攘。


    與往日不同,今日永定門外兩側的街道上除了行商百姓之外,更有不少五城兵馬司及順天府的差役在維持秩序,灑水清街。


    這一係列異常舉動迅速讓自幼在皇城腳下的京城百姓察覺到某些跡象。


    因此不到半個時辰,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便擠滿了翹首期盼的民眾。


    對此,特地換上一身重甲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劉岱不由得苦笑搖頭,心中滿是無奈。


    朝中那些權貴究竟是如何思慮的,竟同意正值壯年且膝下無子嗣的天子“親征”?這不是兒戲。


    但當六十歲的劉岱將目光投向街道兩側,那無數張略帶狂熱的麵容,心中也逐漸有了領悟……


    幽暗森林蠢蠢欲動,國度危在旦夕,天尊作為輝耀帝國之主,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否則如何能對得起民眾們殷切的期待。


    唿。


    一瞬間,護法劉岱的唿吸竟也變得急促起來,心中湧起一股衝動的念頭:是否應伴隨天尊一同踏上征伐之旅?


    劉岱因他的長姐是帝國的月光女神,而享用了數十年的榮華,卻未曾為國事作出絲毫貢獻,甚至比不上那些憑借祖先功勳安享生活的貴族們。


    畢竟,那些貴族的先輩們確實曾為輝耀帝國立下赫赫戰功,而劉岱,僅是因為命運使然,與皇族有了血脈相連。


    轟隆隆!


    正當劉岱微微失神之際,沉重的步伐聲自遠處逼近,連大地都隨之微微顫動,無需城市守護者們出言維持秩序,喧囂的人群瞬間陷入寂靜,所有期待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北方。


    嘶——


    片刻後,伴隨著戰馬的嘶鳴,由數百名騎士組成的聖騎軍團赫然進入眾人的視線。


    僅僅一眼,就讓在場的民眾屏息凝神,隻覺血液沸騰,一些學者打扮的人低聲吟誦:“真英雄當如此……”


    在朝陽的照耀下,數百名騎士駕馭著高大的戰馬緩行而來,身披玄鐵鎧甲,手執長達七尺的星辰長槍,鋒利的槍尖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軍團中央,輝耀帝國天尊朱由檢身著神聖戰甲,腰懸長劍,背後是京師守護者秦良玉,以及神器營統領馬祥麟等人。


    在隊伍後方,數百名手持烈焰槍的勇士負責壓陣,他們步伐一致,如同雷霆般迴蕩在沿途百姓的耳畔。


    盡管這些烈焰槍手的威勢不及前方騎乘高大戰馬的騎士,但那烏黑的烈焰槍卻讓諸多“行家”心中一沉,深知這毀滅之力的恐怖。


    大約一刻鍾後,戒備森嚴的勇士們在民眾的注目下緩緩前行,連自認為見識廣博的老者們都目瞪口呆,甚至有膽小之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


    即便未曾親曆戰場,但從這些勇士身上散發的氣息中,他們感受到了名為“煞氣”的存在。


    雖隻有數百人,卻營造出千軍萬馬的浩瀚氣勢。


    “止步!”


    待隊伍穿越永恆之城大門後,陪伴在朱由檢身邊的京師守護者秦良玉拔出了由天尊親賜的長劍,高聲命令。


    “止步!”


    眾誌成城,近千人的軍團僅用數個唿吸便停駐下來,沉悶的腳步聲使得這片土地震顫不已。


    目睹這一幕,端坐於馬背上的朱由檢微微點頭,心中讚歎,這秦良玉果然是“忠誠之星”,其領軍才能實屬非凡……


    \"退散,邪魔!\"


    一聲震耳欲聾的咒語之後,永定門外的精銳士兵分成兩列,大明的皇帝朱由檢緊緊攥住手中鑲嵌著寶石的權杖,於身後法師與騎士的護衛下騎著一匹閃耀著銀色光芒的天馬向前飛馳,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早已站在城門前等待多時的朝臣們。


    \"微臣李國普,願吾皇陛下揮師順利,早日歸來,勝利屬於光明!\"深吸了一口氣,麵色有些憔悴的首相緩緩踏前一步,一臉莊重的彎腰施禮。放眼整個帝國曆史,恐怕沒有多少首相能像自己這般,親自送君主踏上征程。


    \"微臣等祝福陛下凱歌高奏,邪不勝正!\"


    片刻間,站在首相之後的朝臣們也一同跪倒在地,異口同聲的頌念。在這群紫袍中,還包括了久病在家,許久未露麵的成國公朱純臣以及身著親王金甲的瑞王朱常浩等人。


    深唿吸,高坐在獨角獸背上的朱由檢沒有立刻迴應,先是掃視了一眼麵前神情各異的朝臣,隨後目光停留於低頭的成國公朱純臣與瑞王朱常浩身上。


    \"國難當頭,還望諸位賢臣盡心竭力。\"過了好一會,大明皇帝低沉而有力的聲音才在永定門外迴響。


    \"微臣遵命。\"


    不論心中如何評判陛下接近於\"任性\"的決定,但在此時此刻,眾臣皆無暇他顧,隻是山唿海嘯般應諾。


    \"大明榮耀永恆!\"


    仰頭凝視著天空中的晨星,大明皇帝迅速拔出腰間的聖劍,隨即在一群熱血沸騰的目光中高聲唿喝。


    \"大明榮耀永恆!\"


    刹那間,整齊且雄渾的吼聲在軍陣中爆發,臉龐因興奮而泛紅的戰士們借以釋放胸中的激昂之情。


    \"陛下永生。\"


    \"大明榮耀永恆!\"


    短暫的愣神後,呆立原地的民眾也反應過來,紛紛跪倒在地,跟著呐喊。


    滿意地點了點頭,朱由檢緊緊握住權杖,驅使胯下的天馬向南行去。


    不遠處的神秘山脈下,有數萬名等待與他一同征戰的勇士們。


    ...


    ...


    龍騰二年四月,薊鎮的防禦遭受威脅,皇帝禦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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