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烈地渴望一切都能迴歸正常,迴歸那個不曾被感情問題纏繞的我,我相信自己的忍耐力可以慢慢平複那個失戀的傷疤,隻需要一段時間,最好這段時間沒人再來碰觸它,也不要碰觸那天那些紛亂的迴憶,可我知道這很難,周圍是一圈和我的感情有關聯的人,我控製自己卻控製不了他們。

    當天在迴校的途中,我看著一言不發開車的陳風,他首先就是我不能控製的人,知道他對我的情意後,我突然覺得他如此讓我不熟悉,坐在他身邊非常局促不安,罵自己真是弱智。這麽個感情炸彈在我生活裏這麽久,我居然無知無覺,早點發現是不是可以處理得更輕鬆一些?當然我不是很肯定,聽了他那麽深刻的感情告白,再麻木的人也會感動,我很懼怕這感動,沒有什麽清晰的原因,執拗地希望他還是原來的“哥們兒”,也許我應該遠離他一段時間吧,這是正常的拒絕求愛的姿態,可放不下多年來那潺潺如溪水般的友情,有時候放掉友情比放掉愛情還難麽?我不知道,就自私地想維持現狀,生活中已經沒了戀人,我不能再經受更大的改變,最好他能奇跡般放棄對我的追求,這可能麽?忽然想起迴去還要麵對對他癡情的晏娜,於是就小心地問陳風:“你對晏娜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麽?她可是對你情根深種啊!剛入學就對你一見傾心。”

    陳風理都不理我,可這件事確實很讓我撓頭:“那怎麽辦啊?我說過給你們做媒,怎麽和她解釋啊?”

    陳風一邊拐進快行路一邊咬牙切齒地說:“你真是想折磨死我?我現在後悔地恨不得去撞牆。你還問我這些?”

    我不解:“後悔什麽?”

    他看著前麵的車尾巴:“後悔怎麽不早點和你表達,要是我能早點,是不是機會大一些?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是誰捷足先登的?我可真想見識見識什麽樣的男人能讓你為他絕食二天?你為什麽就不告訴我呢?是我不認識的麽?”

    我趕緊打岔:“你又來了,說好了不再說的,警告你不準汙蔑我絕食,我想他還沒深刻到讓我去自殺。”

    似乎我說那段感情不深刻讓他感覺比較滿意,終於不再說這個話題了。

    可我還沒解決我的苦惱:“說真的,晏娜那邊我怎麽說啊?要不你說吧,本來我就是負責傳話的。”

    我還沒說完,他突然把車拐到路邊,一個急刹車,嚇的我目瞪口呆,他沒打轉向燈,後麵的車都跟著發出刺耳的減速聲,他不理會那些司機的詛咒,憤怒地看著我:“你自己想辦法吧,這我可管不著,活該你亂管閑事。還有,我現在心亂如麻,再跟我說這些破事,我就把你扔下去!”我相信他真不是威脅,趕緊把手捂在嘴上,“好,好,我閉嘴!”又趕緊對旁邊受幹擾的車供手作揖,免得他們過來理論。

    他看了我半天,終於忍不住笑了:“唉,真拿你沒辦法,叫人恨不得罵不得!簡直是我這輩子的克星!”

    我無話可說,可真是多管閑事,要不是我這麽好心的管這閑事,也許什麽都不會發生呢。

    寢室門虛掩著,我躡手躡腳地進去,祈禱晏娜在睡午覺,但一進門就掉進她吃驚地視線裏,本來她正在咬蘋果,很顯然被嗆了一下,咳嗽地麵紅耳赤,我歎著氣過去拍她的背:“你沒見到鬼,可別把自己嚇的嗆死!”

    她指著我,一邊咳嗽一邊說:“你這個瘋丫頭,死到哪去了?我差點報失蹤!”

    我先對付她一大堆大驚小怪的問題,什麽病了麽?怎麽手機聯係不上等等,然後,不出五分鍾,晏娜小心地問我:“對了,你不在的時候,陳風來找過你。”

    我心裏歎氣,看來是躲不過去,還是說點實話比較好,於是就假裝不經意的說: “我和陳風透露了一點關於你的那個事。”

    我都能感覺她屏息以待,所以不敢抬眼看她:“他沒說什麽,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晏娜慢慢坐在我對麵,支著腮直勾勾的盯著我,過了一會兒又問:“什麽都沒說?”

    我隻能撒謊:“恩,隻是說他會看著辦。”

    我狠心地把這球踢給了陳風,我想他應該擅長處理這問題吧,晏娜靜靜地在那沉思,居然沒有失望和難為情,一臉莊重的表情,我有點納悶了,她想了一會,象自言自語一樣說道:“也好,隻要他知道就好,你不是說過麽?幸福是自己爭取的。”

    我放下正在整理的書,仔細的看著她,美麗的臉上帶著一種堅定的神情,這讓她顯得有點怪異,我心裏莫名其妙的開始有股涼氣竄上來,天呐,如果她真是這麽執著,可夠考驗陳風的,不過,如果他們能成也不錯啊!是不錯麽?可為什麽我心裏的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大呢?我不希望有人能打動陳風讓他改變對我的折磨麽? 晏娜應該是很合適的人選,她是四川樂山的女孩,川妹子的柔美在她身上體現的很好,雖然隻出身在一個平凡的工人家庭,可與生俱來的姿色讓她一直生活在追求者的寵愛之下,這給了她一份高貴雍容的氣質,家境雖不太好,但她有辦法在不惹麻煩的情況下,遊刃於她裙下之臣中享受不錯的吃穿用,她的性格看起來是多麵的,要看她想麵對的是什麽人,時而嬌羞如小家碧玉,時而從容如大家閨秀,我不太能琢磨透,當然也沒用心思琢磨,她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是不遠不近的閨中玩伴,這幾天因為陳風才顯的知心話多了些。不過我不明白既然她暗戀他那麽久為什麽不早表白,非要在這個尷尬的時候給我添亂,想到這就衝口而出:“對了,你怎麽沒早和他說呢?”

    她不知道在想什麽,被我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才迴答:“說實話,我以前太驕傲了,覺得他應該能注意到我,可三年了還沒有感覺,看來他自負比我還厲害呢!我再等待就太傻了,而且,”

    她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下麵偶爾經過的行人:“馬上要麵臨工作,我越來越感覺到,何去何從要取決於有沒有這份戀情。”

    我明白了,這是很現實的,對她來說這確實是迫在眉睫的問題,愛一個會給自己塌實和富足的男人沒什麽不可理解,尤其這男人還那麽吸引人。我歎口氣,“可是,你準備怎麽辦?”

    她眼睛幽幽直視著外麵:“還沒想好,但首先是要走進他的生活圈。”

    我不再說話,心裏強烈地不希望她走進陳風的生活圈,因為那裏有我,我預感到我們會在這圈子裏碰撞,這可不是什麽讓人舒心的事。但現在我顧慮不了她的問題,一大堆頭痛的人和事正等著我。

    還沒等我稍作喘息,這難纏的人就出現了,手機又響,鄭國平的名字,我的臉驀然僵硬,晏娜看了一眼,我急忙走出去,猶豫再三還是拒聽,拿著沉甸甸的手機,忽然想起那些差點惹麻煩的短信,不錯,他發了33個短信,我一個一個看,但很快就看完了,前三個是:你去哪了?告訴我,讓我知道你平安;你讓我擔心死了,求你迴來;再聯係不上你我會崩潰;後麵的就全部是同一句話:對不起,我愛你!

    他不會崩潰的,因為他有個家庭要他支撐,可我要崩潰了,為什麽他還要發這樣的短信給我呢?不是要讓我放棄麽,而我也決定要放棄,為什麽還要在我這麽艱難的時候考驗我?我開始刪那些短信,一個一個的,刪到最後,心也空了,靜靜地站著,腦子一片空白,電話鈴似很遙遠的又響起,我麻木地接了,

    鄭國平那仿佛久違了的聲音急切地傳來:“苗苗麽?說話!”我不語,他已感應到是我。

    “你在哪?要把我嚇死麽?知道我不能大張旗鼓地找你還這麽做?想報複我是不是?”

    我冷笑:“你找我幹什麽?不是已經分手了麽?”

    他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明顯的痛楚:“苗苗,原諒我,我承認那天說分手的話是因為我嫉妒了,也絕望了,想到你很快就會被人從我身邊奪走……”他不說陳風的名字,“而我又毫無辦法,我就崩潰了……”

    我憤怒地打斷他:“別那麽自以為是了,你怎麽知道我會和誰,連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會繼續和你。”

    “苗苗,原諒我,我知道我做了讓你傷心的事,可,為人夫,有時候很難……我畢竟隻是個普通的男人,”

    我又惡毒地打斷:“沒錯,普通的下半身男人,你不要再解釋了,說這些讓我惡心,這些不是我們之間的症結,以前我隻是拒絕去想這樣的現實,可事實一直是存在的,謝謝你那天讓我能正麵這現實,我對你的感情是不健康的,我必須要剔除它,所以,請你別再來打擾我。”

    說完,我不理他痛苦地叫我名字,毅然收線,然後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地靠在牆上,良久不能動彈……我真的再不想重新變迴活在淚水裏的魚了,我已經釋放自己,破繭成蝶,我渴望自由地飛翔。

    說自己心亂如麻的陳風果然是亂了,連脾性也亂了,在我迴校還不到一個小時,心裏還在為鄭國平的電話傷神的時候,我部裏的副部長阿平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到學生會來勸陳風,我不解,急忙到主樓來,辦公室裏一群人,“今天有例會麽?”我迷惑地問,大家都麵色凝重地搖頭,阿平急忙走過來迴答我:“你不知道,院學生會今天來驗收各係對運動會分擔工作的落實情況。”

    “哦,那怎麽了?前一陣不是一直在忙這個麽?有問題?你剛才讓我勸陳風什麽?”我一頭霧水。

    阿平看看大家,把我拉到一旁小聲說:“院學生會馬主席是不是對咱們係有仇啊?”

    我想想,要是有仇也是上次論壇的那個事,“怎麽?他刁難咱們了?”

    阿平點頭:“可不是,一進門就黑個臉,沒一項工作他不指手畫腳的,今天也奇怪,陳風遲到了20多分鍾才來,劉明洋幹脆沒來。”

    我知道陳風是找我去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咱們活可都幹完了呀,他還有什麽挑的?”

    “雞蛋裏挑骨頭唄,實在挑不出什麽,就衝遲到的陳風去了。”

    我四下看看,陳風不在屋裏,阿平繼續說:“陳風剛進門,他就陰陽怪氣說陳風架子越來越大,院裏檢查工作,你一會之長都遲到,底下人還能重視工作麽?官話一套一套的,其實,誰不知道怎麽迴事啊,他們也沒說先到我們係,臨時改變計劃,我們人不齊也正常,陳風剛開始還能忍住不說話,後來,馬濤在那長篇大論地教育我們,說我們係學生會自由主義嚴重,對院裏的工作一直都不重視等等沒完沒了,我看國家領導說話都沒拉他那麽長的腔,陳風聽一會兒就坐不住了,硬邦邦地問馬濤是不是都檢查完了,檢查完了就讓大家散會,馬淘當時就下不來台,說陳風你是不是太傲了,對上級這麽不尊重,陳風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好象有底火一樣,針鋒不讓,說你拿出讓我尊重的樣子我就尊重你,馬濤火了,說你這態度是不想幹了吧,陳風就嘲笑他,想不想幹也輪不到你管,我們都覺得陳風說話真趕勁兒,所以都不出聲,誰也沒勸,馬濤氣的把鄭導找來,非讓陳風道歉,鄭導也不好護自己係的人,就說陳風:作為幹部,大家討論工作不應該這個態度,陳風更絕,說如果不是幹部就無所謂態度了吧,那我辭職好了。”

    我嚇了一跳,急忙問:“他現在在哪?”阿平說不知道,“他說完就走了。我們都在這傻了,他肯定氣頭上,誰也不敢給他打電話碰釘子。”

    我點點頭,立即到門外給陳風打電話,鈴聲響了很久他才接,我先嘲笑:“聽說陳主席唱了一出摔印?勇者無畏啊!佩服!佩服!”

    對方半天才說話:“你少幸災樂禍的,我辭職你高興了是不?不用總看見我在你眼前晃了。”

    這是什麽邏輯?於是就正色道:“說真的,你這是意氣用事還是是真的不幹了?”

    陳風懶洋洋地迴答:“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幹!”

    我有點生氣:“你怎麽這麽不負責任?在其位,謀其政,你現在做事就這麽半途而廢,以後還怎麽幹大事?再說,你走了我們怎麽辦?大家都服你的人品能力,你帶的這屆班子是老師和學生都認可的最優秀的班子,而且大家不單是工作關係,更象一個朋友圈,你就這麽一甩手太讓人寒心了!不想幹?那當初為什麽要幹?”

    我一氣嗬成地罵了他一頓,他一直沒出聲,我都懷疑是不是掉線了, “喂!!!說話!!,”

    陳風笑了一下,依舊是懶懶的口氣:“我當初為什麽要幹你不是最清楚麽?”

    我氣怔,這時候他還能說這些調侃的話:“你少沒正經了!”

    “我怎麽沒正經?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差點沒噎住:“好,那我告訴你,我不喜歡為兒女情長就這麽不負責任的人,尤其你是個男人!!你在哪呢?我要和你當麵說!”我有些激動。

    他歎了口氣:“我在你身後呢!”

    我立即迴頭,陳風就在後麵幾米的地方含笑而立,欣賞著我氣唿唿地表情,我豪不客氣地推了他一下:“你真是要氣死人是不?大家都眼巴巴地等你呢,你就在這耍你的少爺脾氣!我再問你一遍,確定不幹了?”

    他半笑不笑地看著我問:“你怎麽那麽緊張我幹不幹呢?有那麽重要麽?”

    我想都沒想就衝口而出:“當然緊張了,你不幹我還在這幹有什麽意思?”

    這是什麽話?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麽?我拍了嘴一下,掩飾著:“我是說,我們是好朋友,當然共進退了。”

    他露出燦爛而可惡的笑容:“好拉!不用解釋了,為你這話我也得幹下去,直到你說:咱們可以退休了再不幹,行吧?”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打岔:“你的臭脾氣真是得改改,不高興就不管不顧,無論誰你都能噱一頓,大家都怕你知道不?”

    他不置可否,半天才嘀咕一句:“不會吧,怎麽你就不怕我呢?”

    我不再聽他亂七八糟的話,拉著他就進辦公室,大家看見他都長出一口氣,但誰也沒先說話,還是陳風自己開口:“今天太衝動,讓你們擔心不好意思了!”

    阿平急忙問:“你不會真辭職吧?要為那個馬濤辭職我們也一起不幹了!”

    大家都附和,陳風笑了:“怎麽會呢?為了你們我也得去給他道個歉,不過,你們最好別學我,說實話,道歉還真是丟人!”

    我們都哈哈大笑,他轉身要出去,忽然想起件事:“對了,文藝部的小王休學了,你們讓大二以上各班的推薦一下有沒有合適的人先頂上來,馬上就是匯演,文藝部人手不夠。”我們都點頭,看著他出門的背影,阿平小聲笑說:“還是我們部長厲害!這麽快就哄好了?”她把陳風說的跟個孩子似的,不過他在我麵前有時候還真象個孩子。

    平靜的日子隻過了兩天,我躲著鄭國平,沒給他見到我的機會,他打來的電話我也不接,但真是希望他不要再來考驗我的忍耐力,每一次他的電話鈴聲都象炸彈一樣炸的我心跳,尤其麻煩的是陳風,他對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有了個戀人而耿耿於懷,痛定思痛後,采取了緊盯我的措施,吃飯自習他都跟著我,這樣下去,不是情侶都要被誤會了,沒辦法我隻好大多數時間躲在寢室裏,這樣也不行,他也能隨便拉個朋友混上來,拖著我們打撲克,我真是頭疼死了,一個瘟神還沒送走,又來一個煞星,要是被他注意到鄭國平總是給我打電話,該怎麽解釋呢?他現在是紅了眼了,看哪個男性和我比較近就懷疑,有一天,院刊的另一個編輯來找我研究版麵的事,他是開朗的男生,和我開了幾個男女間的玩笑,旁邊的陳風就開始狠狠盯著他,嚇的那個編輯偷偷問我:“你們係主席不準在辦公室裏說笑麽?他怎麽那麽看我?”簡直是哭笑不得,我根本說服不了他不這樣,他狡辯說是很正常地和我維持著友誼。

    中午吃完飯,我被晏娜拖著去打羽毛球,因為下午要開學生會例會,我顯得心不在焉,鄭國平一定會去參加的,我躲不掉了,想起他這兩天執著地想和我重修舊好,心裏就來氣,為什麽不肯放我一馬呢?我不能讓自己的生活這麽混亂,還是應該找他談談。徹底解決這件事。可是這一定會讓我再發瘋的難受一次,我不會再去把自己關監獄裏吧?

    這樣琢磨著,我就忘了自己在幹什麽,擎個球拍傻傻地站著,直到晏娜笑著大喊我的名字,我才從深思默想中驚醒,我滿臉苦惱地看著她,藍色的短裙勾勒出苗條的曲線,在陽光下格外嬌悄動人,笑聲清脆極了,簡直有點誇張地刺耳,我急忙四處亂看,果然,陳風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胳膊支在柵欄上,一臉深刻的嘲諷,“幽靈!”心裏想著,嘴裏就嘟囔出來,他一點不掩飾語氣裏的諷刺:“我路過,看見有個傻瓜在這站著,好象害相思病,沒想到是你!”我惱羞成怒地把球打向他,轉頭看看在那邊擺弄球拍的晏娜,她低頭含笑的樣子象幅仕女圖,沒來由地被這美所氣餒,垂頭喪氣地說:“你別站那擺酷了,替我打會!”不用抬頭我都能感覺到陳風的惱火,這讓我有了報複的快感,蹦跳著到他身邊,小聲說:“來啊!別不好意思!”他側了下身子,晏娜看不到他的表情了,我以為會是氣急敗壞的,結果卻是調笑著,也低聲說:“好啊!不過,你讓我親一下才能打!”

    我的球拍重重地落下去,他用手擋住,警告我:“少跟我逗氣,惹急了我就公開追求你!”說完就頭也不迴地走了,哈!這叫什麽威脅?我衝他的背影虛踢了一腳,晏娜輕笑出聲,“你們剛說什麽呢?”我仍恨恨地瞅著那背影,“真奇怪,就這樣的壞小子有什麽好的?滿嘴裏沒一句正經話!” 晏娜也望著,迎風而立,目光迷離,良久不說話。她這樣子本來蠻好笑的,可微風拂過她鬢發時,居然讓我感到一絲淒涼,我笑不出來,淡淡地說:“你都快站成望夫石了,還打不打?”

    我跟在晏娜身後去開會,一路上都神不守舍地煩惱著,一會是鄭國平,一會是陳風,交替在我腦子裏晃悠著,我的頭都快被他們的形象弄的爆炸了,於是就象小狗甩身上的水一樣使勁甩甩頭發,晏娜迴頭看我:“你怎麽了?真害相思病呢?”我有氣無力地反駁:“那是你!我這是為害不上相思而病了!”她不理我,繼續在前麵搖曳多姿地走著,我才想起來問她:“你這是去哪?今天下午沒課啊?”

    她停下來看著我,很疑惑地摸摸我的額頭:“你還真病的不輕!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麽?”

    “啊?對不起,我沒聽見,說什麽了?”

    她笑了:“好,再說一次,我現在要頂替小王做文藝部副部長了,她不是休學了麽,我就遞了申請,很快就批了……”

    “啊!!!!!!”我想我的嘴裏蹦出一大串驚歎號:“等等,你不是不喜歡做學生幹部麽?現在怎麽了?”

    她哈哈笑起來,嫵媚地揚起眉毛:“不想做不代表我做不了是吧?”

    那是,她的歌藝舞技從小就受過專業訓練,做係裏的文藝工作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地瞪著她:“你不會是為了……”我咽了口口水:“為了陳風吧?”

    她的笑意更深了,居然沒有一絲羞澀:“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也沒必要瞞你,是為了他,我想這樣會讓我有機會多接觸他!”

    天!這年頭怎麽有這麽多瘋狂的人啊,既然她已經大方地承認,我真的嘲笑不出來了,想著陳風馬上要迎接的豔遇,我又情不自禁地哼著那童謠:“兩隻小蜜蜂啊!!!!!!啪啪!”我就在這嘴裏的啪啪聲中磨蹭到了辦公室,晏娜根本不理我的瘋瘋癲癲,推門就進去了,我可沒她這勇氣,探頭探腦地想鑽進去,結果還是來了個隆重登場!

    我們來晚了,我現在懷疑是晏娜故意的,她很享受30多道目光齊刷刷射過來的滋味,看來今天是開大例會,各部的幹事也都來了,晏娜的豔光完全把我遮住,這正合我意,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速度嗖的竄到阿平身邊坐下,我不敢抬眼,因為感覺到了鄭國平的氣息,他就在對麵坐著,我盡量平靜著自己,這樣的局麵以後多的是,以前是怎麽樣,現在也不應該有什麽改變,幸好我擅長很快控製情緒,所以,等陳風開始主持的時候,我已經又帶著慣常率真的笑臉了,盡管有點僵硬。

    因為是學生會議,所以都是學生會主席主持,鄭國平隻是列席指導。很多人為晏娜的突然出現而竊竊私語,我瞟了一眼陳風,想起剛才他在球場上對我的威脅,心裏快意著有這樣的局麵讓他麵對。他也一定猜到晏娜是為什麽進學生會的,好,就好好感受一下這尷尬吧。

    陳風開口:“今天例會有兩個議題,首先我們歡迎學生會的新成員晏娜,她將暫時代理文藝部副部長的職位。”

    一片鼓掌聲,晏娜嫋嫋婷婷地站起來,含笑著點頭,真是一笑百媚生啊,我看那些男生的眼神都多少有點癡迷,最低也是滿含欣賞,隻有兩個人沒有,陳風在看著我,眼神是嚴厲的?咋啦?他不會以為是我慫恿晏娜進學生會的吧?我不理他,下意識地看鄭國平,我們的目光相遇,我立刻狼狽地避開了,就那麽一瞬間,穿過無數道射向晏娜的目光,我被帶進一個刺激的三角形裏,陳風瞅鄭國平,鄭國平瞅我,我呢?隻能去看陳風。除我射出去的這條線,這三角形的另兩條邊都帶著另人不安的火焰,燒的我一哆嗦,手裏的筆飛到地上,於是我就象兔子一樣鑽到桌子下,慌亂地找它,勁道太大,筆沒影了,我沒禮貌地扒拉著擋著我的幾條腿,導致他們的主人都低頭瞅我,瞅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蹲在這幹什麽了。直到陳風陰森森地叫我,我才把眼睛露到桌麵上,“對不起,我在找筆呢!”他身子靠在椅子裏,高高在上的,把手裏的筆扔給我,“哦,我還以為你準備在桌子底下開會呢?”他用貓玩老鼠的表情看著我,我隻能重新坐下來,自嘲著嘟囔:“怎麽會呢?那底下的氣味可不好!”

    經過這一鬧,我身上就不再承受什麽灼熱地目光了。我也能正常聽聽會議的內容,陳風繼續說:“下周六將召開新生文藝匯演,雖然是曆年都有的活動,不過還是有些細節要在今天確認,文藝部這次挑頭,各部配合,有什麽問題現在提出來,我們一起商量解決。”

    下麵開始議論紛紛,我看到晏娜拿出一張紙遞給陳風,我很好奇,但離的遠什麽也看不清,陳風很快就看完了,抬眼看了看晏娜,對大夥說道:“晏娜剛才給了我一些建議,他揚了揚手裏的紙,有幾條很有創意,大家傳看一下,哪些可行就加到這次匯演裏,”然後他轉向晏娜,以冷淡地聲音說:“提醒你一下,這裏有個程序問題,下次再有建議直接給你們部長提交會上就行了,不用給我。”

    晏娜的臉紅了,她低聲地解釋:“對不起,我不太了解……”扭捏的樣子更增添了我見尤憐的嬌弱,所以大夥都憐香惜玉地暗暗埋怨著陳風的不留情麵。可他卻繼續發難:“還有,例會是不允許遲到的,有事提前和我請假,今天你們遲到了10分鍾,按慣例在會後就留下來打掃辦公室吧,你和林苗苗。”他瞅了我一眼,我氣的倒仰,他什麽時候開始這麽認真執行這個製度了?他這是衝晏娜還是我啊?這個該死的家夥,你會假公濟私,我就不會反戈相擊麽?

    大家正在為陳風插這一杠子麵麵相覷時,我舉起手,陳風點點頭,我立刻開炮:“對不起,主席,如果說是製度,是不是該一視同仁啊?”

    陳風狐疑地看著我:“當然。”

    會場裏靜極了,我狡諧地笑了一下:“我記得上次例會,主席你也遲到了10多分鍾。所有的部長都可以作證吧?”

    幾個部長互相看了看,都會心地笑著點頭,我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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