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琴低頭查看,目光落在鍾白那微微顫抖的膝蓋上。


    隻見其紅腫異常,絲絲血跡從破損的皮膚中滲出,清晰可見。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如羽毛,輕輕按壓在那受傷處。


    盡管隻是輕微的觸碰,她也能感受到鍾白身體瞬間的緊繃。


    她柔聲細語,“這裏疼嗎?”


    鍾白咬著下唇,眉心微蹙,忍痛迴應:“嗯,有點疼。”


    張雪琴迅速轉頭看向一旁的李殊詞,“殊詞,麻煩你幫我拿些紙巾過來。”


    話音未落,李殊詞已心領神會,立刻起身去取。


    紙巾遞至手中,張雪琴小心翼翼地為鍾白清理傷口。


    她的眼神專注而細致,指尖輕柔地拭去血跡,生怕再給鍾白增添一絲疼痛。


    確認這隻是皮外傷後,她略顯寬慰,“還好隻是皮肉傷,但你現在必須先休息,不能再騎車了。”


    此刻,張雪琴的目光不自主地滑向鍾白那雙修長美腿,白皙細膩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仿佛羊脂白玉般溫潤。


    她心底不禁泛起一陣漣漪,暗自驚歎鍾白的肌膚竟如此嬌嫩。


    她沒有多想,伸出右手,穩穩握住鍾白的手腕,左手則輕輕托住她纖細的腰肢,“我扶你起來。”


    首次被張雪琴這般親密的攬腰相扶,鍾白心中微顫,但她見張雪琴真心實意地幫助自己,便放下矜持。


    待張雪琴成功將鍾白扶起後,她對李殊詞說:“殊詞,你扶著鍾白,我去把車扶起來。”


    李殊詞接替了張雪琴的位置,張雪琴則奮力將翻倒的摩托車扶正,並仔細檢查一番,確保還能繼續行駛,這才鬆了一口氣:“車沒事,還能開。”


    轉頭看向李殊詞,她囑咐道:“殊詞,你跟著我後麵慢慢開,我來載鍾白。”


    李殊詞乖巧地點點頭,而鍾白卻猶豫道:“我還是坐殊詞的車吧。”


    張雪琴搖頭否決:“殊詞剛學會騎車,怕她緊張出岔子。你自己現在行動不便,再騎車若是不小心撞到別人就更糟糕了。別忸怩了,你平時那麽豪爽,現在怎麽變得害羞了?”


    鍾白聞言,不再爭辯,卻見張雪琴果斷地將她攔腰橫抱起來,徑直走向摩托車。


    鍾白猝不及防,心中小鹿亂撞,不由得在張雪琴懷中羞澀地掙紮起來。


    “別動,我隻是送你上車。”張雪琴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卻又不失嚴肅,“我有殊詞了,你放心,我對你沒別的意思。”


    鍾白的臉龐瞬間染上了紅霞,李殊詞也在一旁安撫道:“鍾白,沒事的。”


    鍾白微微點了點頭,張雪琴遂將她安置在摩托車後座,而後詢問李殊詞:“殊詞,你能安心開車嗎?如果不行,你就在這等我一會兒,我迴頭來接你。”


    “我能開,你前麵慢點就好,我會跟在你後麵的。”李殊詞自信迴應。


    “好的,那我就慢點開。”


    張雪琴發動摩托車,先是疾馳又驟然減速,使車身“哢嚓”一聲停穩。


    此刻,鍾白如同方才的李殊詞一般,身體因慣性前傾,兩人瞬時貼近,旋即又迅速分開。


    鍾白還未從驚訝中迴神,耳邊又響起引擎的轟鳴,張雪琴再次啟動摩托車,又一次緊急刹車。


    鍾白本想開口說話,卻被這連續的動作打斷,身體再度緊緊貼在張雪琴的後背,這次更是自然而然地環抱住她的腰身。


    張雪琴心中暗自竊喜,迴憶起軍訓的時候,她曾悄悄關注過班裏幾個女生的身段,那時就揣測鍾白或許能拔得頭籌,剛才那幾次不經意的身體接觸,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張雪琴,你……你這是幹什麽?\"鍾白滿臉羞赧地質問,而張雪琴故作驚訝地迴應:\"怎麽了嘛?\"


    隨後又佯裝醒悟般笑道:\"哎呀,這車剛才不是翻了嗎,我隻是怕它行駛途中出狀況,所以才試試車子的性能呢。\"


    緊接著,她滿懷歉意地說:\"鍾白,你別誤會,我真的隻是在檢驗這車的性能而已。\"


    鍾白尷尬地收迴放在張雪琴腰間的手,而張雪琴順勢提議:\"行了,車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迴去吧。哦,對了,你最好能抱著我一下,等會兒萬一碰到個急性子的同學開車過來,我們可能還得急刹車呢。\"


    鍾白麵頰染紅,依舊默不作聲。


    張雪琴發動汽車,“轟”的一聲,緩緩向前行駛,李殊詞則安靜地緊隨其後。


    然而,車子剛開了不久,前方突然傳來了“轟轟”的摩托車引擎聲,肖海洋駕駛著摩托車急速向她們駛來。


    張雪琴見狀立刻“哢嚓”一聲急刹車,後麵的鍾白毫無防備,又一次緊緊貼在了張雪琴的背上,臉頰瞬時紅透。


    \"你……\"鍾白滿心羞憤。


    張雪琴卻柔聲解釋:\"肖海洋來了。\"


    聞此言,鍾白挺直身軀,選擇了沉默。


    肖海洋的車快速靠近,停穩後連忙詢問:\"雪琴,看到鍾白了嗎?\"


    張雪琴指向自己身後,淡然道:\"剛才翻車,她膝蓋磨破了,我正要送她迴去呢。\"


    \"哎呀,翻車了?怎麽會翻車呢?\"肖海洋轉頭看向鍾白,果然見她坐在張雪琴身後,膝蓋上紅腫一片,甚至還滲出血絲。


    他關切地問:\"鍾白,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鍾白輕聲迴答。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咱們趕緊迴去,浩哥那兒有創可貼。\"


    \"好的,我們現在就迴去。\"張雪琴應聲道,再次啟動車輛,載著鍾白返迴,李殊詞和肖海洋緊跟其後。


    ……


    一天的歡樂時光,在鍾白不慎摔倒的小插曲中落幕。


    經曆此事後,鍾白乖巧了許多,安靜地坐在餘浩身旁敷著麵膜。


    夜幕降臨,月光如水灑在靜謐的營地。


    期待已久的聚餐時刻終於來臨。


    同學們圍坐在布置得溫馨而熱鬧的餐桌旁,笑聲、交談聲交織成一首歡快的交響曲。


    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美食,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每一道菜都仿佛在訴說著秋日的豐收與喜悅,而每位同學麵前那一瓶冰鎮啤酒,則像是為這場盛宴注入了青春的活力與激情。


    在這場歡聚的背後,班主任葉良辰的身影默默付出。


    他並未選擇與學生們一同遊玩,而是選擇了更為低調卻至關重要的角色——後勤保障。


    從聯係餐廳、安排菜單,到協調場地、確保物資供應,每一個環節都傾注了他的心血。


    此刻,他站在人群中央,舉杯微笑著,那眼神中既有對同學們成長的欣慰,也有對即將結束的秋遊的淡淡留戀。


    “同學們,在我們盡情享受這頓美食之前,我有兩句話想說。”葉良辰的話語在熱鬧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作為初登教壇的新手教師,他一直以朋友般的親切與隨和贏得了學生們的喜愛,但這份過於親近的關係,也讓他的師者威嚴在某些時刻顯得略顯薄弱。


    此刻,當他的話語剛落,同學們便默契地發出一陣哀嚎,顯然是預料到了接下來可能的“長篇大論”。


    葉良辰見狀,隻得無奈地苦笑搖頭,舉起的手勢像是在保證:“我真的隻說兩句,不會耽誤大家用餐的。”


    話音未落,肖海洋便喊道:\"老師,隻剩一句了!\"


    同學們聞言哄堂大笑,葉良辰無語,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而後深情地感歎:\"同學們,這次秋遊十分成功,能更深入地了解你們每一位,我感到非常高興。秋天是最美的季節,正如你們此刻的人生——正值最美的年華。來,讓我們舉起這杯酒,第一,敬我們的相遇,敬我們彼此;第二,敬班長,敬他為這次秋遊付出的努力和策劃。\"


    聽了葉良辰的話,同學們紛紛舉杯響應,林洛雪舉杯倡議:\"同學們,我們一起敬班長!\"


    \"好,敬班長!\"


    \"沒錯,敬班長!\"


    在美女副班長的帶動下,男生們紛紛起身,舉杯唿應。


    林洛雪低聲提醒路橋川:\"班長,這時候你應該站起來講幾句應景的話。\"


    路橋川愣了一下,隨即舉杯站起:\"謝謝大家,實話說,能把這次活動順利舉辦下來,我就已經很感激了。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和支持,我受寵若驚,我先幹為敬!\"


    說完,他一口氣將杯中啤酒飲盡,其他學生也紛紛效仿,一飲而盡。


    待啤酒飲畢,林洛雪再次宣布:\"同學們,現在我們可以開餐啦!\"


    話音落下,同學們宛如一群饑餓的小獸,爭先恐後地拿起筷子,撲向眼前的菜肴。


    張雪琴更是不顧形象,索性站起身來,先是給李殊詞碗裏滿滿夾了一碗菜,接著又為自己添了不少。


    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張雪琴的豪爽用餐方式,畢竟她那闊綽大方的大姐大形象深入人心,對於吃飯這種事自然沒人多加評論。


    在張雪琴那爽朗笑聲的引領下,眾人如春風拂柳般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來,各自懷著期待的目光,朝著琳琅滿目的菜品走去。


    這場宴席,早已超越了簡單的果腹之需,它更是一場情感交流、歡聲笑語交織的盛宴,承載著那份隻屬於他們之間無拘無束的熱鬧氣氛。


    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氣,各色佳肴猶如藝術品般陳列於餐桌之上,五光十色,令人垂涎欲滴。


    張雪琴率先夾起一塊紅燒肉,那色澤醇厚、油光鋥亮的肉塊在她手中顫動,仿佛在向眾人訴說著家常菜的溫馨與親切。


    她輕輕咬一口,臉上瞬間綻放出滿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團火,瞬間點燃了整個餐桌的熱情。


    同學們紛紛效仿,各顯神通,或挑選鮮嫩多汁的清蒸魚,或青睞香酥可口的炸雞翅,又或是鍾情於口感細膩的糖醋排骨。


    每個人的動作都帶著幾分豪放,大快朵頤間,筷子與瓷碗碰撞出和諧的樂章,那是隻有在最親密無間的友人間才能聽到的交響。


    席間,氣氛愈發融洽,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有人講述著校園趣事,引得眾人捧腹。


    有人分享學習心得,引發熱烈討論。


    還有人借著微醺的醉意,唱起了熟悉的校園歌曲,歌聲悠揚,喚起了一段段美好的青春記憶。


    這份熱鬧,使得每一道菜肴都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變得格外地誘人,讓人在品味美食的同時,更沉浸在那份濃厚的人情味中。


    一個多小時悄然流逝,猶如一首歡快的交響曲漸入尾聲。


    原本豐盛的餐桌此刻顯得有些空蕩,美酒的瓶底映出晶瑩的光澤,佳肴幾乎被席卷一空,隻剩幾片翠綠的蔬菜點綴其間,恰似宴席尾聲的詩意留白。


    不少同學已經麵帶紅暈,勾肩搭背,帶著滿心的喜悅與滿足離席而去。


    他們的笑聲、話語,甚至酒杯碰撞的聲音,都似乎還在這寬敞的餐廳裏迴蕩,久久不散。


    這就是一場屬於他們的宴席,一場以美食為媒,以友情為魂的歡聚。


    在這裏,每一口飯菜都飽含故事,每一滴酒液都流淌情感,而那份熱鬧的氣氛,正是他們共同創造並珍藏的記憶,無論時光如何流轉,都將曆久彌新,熠熠生輝。


    張雪琴見同學們逐漸散去,便輕輕拍了拍李殊詞的手背,貼耳柔聲道:“殊詞,吃好了嗎?”


    李殊詞輕輕頷首,迴應了一聲。


    張雪琴接著說:“那我們出去走走吧,正好幫助消化。”


    說完,她起身,牽著李殊詞的手,悄然離開了熱鬧的餐桌。


    月色如水,眾人微醺,正是在靜謐夜晚抒發情感的最佳時刻,這讓張雪琴心中湧起一股微妙的熱意。


    瞧見李殊詞和張雪琴兩人相繼離去,林洛雪麵色複雜,暗自揣測這二人深夜外出,在這夜幕之下定會做些私密之事。


    她雖有心尾隨窺探,但終究還是忍住了這份好奇,心想即便親眼見到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揭穿人家不成?


    此時,整晚情緒低落的鍾白也緩緩站了起來,手中緊握酒瓶,獨自向屋外走去。


    見狀,路橋川遲疑片刻後,也拿起一瓶酒緊跟其後。


    這一幕,恰好被一直留意鍾白的肖海洋看到,他的表情也隨之變得紛繁複雜,滿麵皆是無法言表的苦楚。


    這時,餘浩瞥了一眼身旁的肖海洋、林洛雪、張海鳴和顧一心幾人,口中嗤笑道:“諸位,我總覺得你們最近背著我藏著掖著不少秘密,現在,是時候揭露真相了。”


    肖海洋皺眉問道:“你想做什麽?”


    餘浩隨手將一個空酒瓶擺在桌麵,傲然道:“酒瓶指向誰,誰就提問;瓶口對著誰,誰就得迴答。這就叫‘真心話·酒瓶轉’,瓶底提問題,瓶口答問題,不能拒絕提問,也不能逃避迴答,不願提問就罰酒,不願迴答也要罰酒,且必須講真話,否則加倍飲酒,直到喝倒為止。”


    眾人聞言略感驚訝,顧一心率先拍手讚同:“好好好,我可是知道不少八卦呢,等下你們盡管問,我保證都告訴你們。”


    肖海洋因掛念鍾白和路橋川一同外出,情緒低落,搖搖頭說:“我沒興趣。”


    餘浩聽罷轉向肖海洋,揶揄道:“肖海洋,你就別四處亂看了,鍾白不過是去上個洗手間而已。”


    當眾提及鍾白去洗手間的事,肖海洋瞪了餘浩一眼,而餘浩卻不以為然:“行了,別裝模作樣了,都成年人了,這點事還不好意思啊。”


    麵對肖海洋的沉默,顧一心則提議道:“浩哥,如果我們不想迴答問題,能不能用輸錢來代替喝酒呢?”


    餘浩看著精明的顧一心,笑著說:“一心妹妹,如果你能讓我們幾個都喝趴下,浩哥我包你一個月的夥食費。”


    一聽這話,顧一心兩眼頓時閃爍出光芒,應聲道:“浩哥,你可得說話算話哦。”


    張海鳴看著顧一心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撇嘴低聲嘲諷道:“顧一心,你好像還真以為自己很能喝酒似的。”


    顧一心卷起衣袖,瞪圓眼睛看向張海鳴,恨恨地說:“張海鳴,你就等著瞧吧,看你怎麽醉倒在桌子底下!”


    張海鳴不屑地笑了笑,迴敬道:“上次和你喝酒,不知道是誰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


    顧一心一愣,旋即揮拳威脅張海鳴,一副要較量一番的架勢。


    餘浩眼看兩人又要針鋒相對,趕緊勸阻道:“行了行了,你們倆別再吵了,我們這就開始‘真心話·酒瓶轉’吧。”


    說完,他轉動起桌上的空酒瓶,幾圈過後,酒瓶底部正對自己,瓶口則指向肖海洋。


    餘浩目光閃爍,壞笑著問道:“肖海洋,你覺得這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是誰?”


    餘浩原以為肖海洋的迴答肯定是鍾白,畢竟他對鍾白的心意大家都有目共睹。


    然而,肖海洋滿心惦記著鍾白,對這個遊戲並無多大興致,聽到這個問題時,他竟二話不說直接喝酒。


    餘浩見此爽朗大笑:“好了,接著來!”


    隨後,他又繼續轉動酒瓶,新一輪的遊戲開始了。


    餐桌上,餘浩等人仍在進行著“真心話·酒瓶轉”的遊戲,而在池塘邊的長凳上,鍾白獨自坐著,手裏握著一瓶啤酒,凝望著寧靜的夜空,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落寞。


    今天一整天,由於目睹路橋川與林洛雪親密互動,甚至同車依偎,令鍾白內心鬱鬱寡歡。


    因此駕車時才格外衝動,結果導致翻車事故。


    原本以為自己受傷後,路橋川會更加關心自己,沒想到對方雖有問候,但言語間與神情卻比以往冷淡許多。


    這樣的變化,讓鍾白心中五味雜陳,一整天幾乎未曾開口說過幾句話。


    晚餐時又看到路橋川與林洛雪默契配合的情景,心中更是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咕嚕咕嚕……”


    鍾白仰頭猛灌一口啤酒,抬頭望向那輪明亮的月亮。


    此刻,她真想對著這皎潔的月光,對著這片沉寂的夜空,大聲傾訴心中的苦悶。


    就在此刻,一個聲音輕喚:“鍾白。”


    鍾白循聲望去,隻見路橋川緩步走來,同樣手中握著一瓶啤酒。


    鍾白不禁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說道:“你也想借酒消愁,不再陪著你的林洛雪了嗎?”


    路橋川在聽後默然無語,繼而如同鍾白一般,在長凳上落座。


    兩人沉浸於靜默之中,許久之後,路橋川才緩緩道:“鍾白,作為朋友,我向你道歉。”


    當這幾個字落入鍾白耳中,她的心頭驀地湧起一種難以抑製的酸楚感。


    這幾個字,像一把無情的剪刀,徹底剪斷了她內心深處對路橋川的那一份深情眷戀,也明確宣告了她與路橋川之間僅限於友情,無法逾越至戀人的關係。


    鍾白強忍住內心的傷痛,又是一口氣灌下幾口啤酒,然後柔聲詢問:“路橋川,你是不是向林洛雪表白了?”


    路橋川微微點頭,默認道:“是的,我表白了。”


    “那林洛雪她答應了嗎?”鍾白追問。


    麵對這個問題,路橋川選擇了沉默,心底卻迴想起當天表白時林洛雪隻報以微笑並未給出明確答複的情景。


    至於她是接受還是拒絕,路橋川此刻也無法確定。


    然而,從林洛雪平日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來看,她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心意吧?


    見路橋川沒有迴應,鍾白繼續說:“你難道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路橋川依舊隻是簡單應了一聲,鍾白便繼續傾訴:“這麽多年來,無論是你闖下的禍、做的無聊事,或是那些愚蠢的舉動,你從未對我說過抱歉。可是現在,你對我說了對不起,我就明白你肯定是向林洛雪表白了。”


    路橋川沉吟片刻,再次低聲重複:“對不起。”


    鍾白抬眼看他,竭力讓語氣平靜下來:“你不必對我說對不起,正如你所說,我們都已長大成人,你有自己的理想、選擇和心儀之人,我不會幹涉你的決定,也不會替你做主。”


    然而,路橋川依然執著地道著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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