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諫站起身,隔著桌子向她撲去。


    “卿清,我要抱抱。”


    他噘著嘴,還沒起步就被擋在中間的桌子絆倒,然後“啪”的一聲倒在桌子上,悶哼一聲便不動彈了。


    卿清淡定地抿了一口酒,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好在她隻盛了半碗,也好在雲諫喝醉了就乖乖地睡去了,不會發酒瘋。


    她知道自己搬不動他,索性就讓他在這趴著。


    果酒有一點酒味,但更多的是果子的香味,甜甜的。卿清不知不覺就喝了三分之二,直到她的腦袋也有一點暈乎,她放下碗。


    不能喝了,再喝就得和雲諫躺一堆了。


    她搖搖晃晃地坐到床上,又發現雲諫赤條條地趴在桌子上。


    這不行,會凍感冒的。


    卿清以為自己大不了隻是頭有點暈,還沒有到醉的地步。


    卻沒意識到自己把雲諫的被子揉成一團,往他身上一扔,然後用自己的被子當枕頭,再扯出床單蓋上這件事有點問題。


    雲諫是先醒的那個,他醉得快,醒得也快。他迷迷糊糊地拿下脖子上那團還沒散開的被子,臉黑了黑。


    誰敢砸他!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不經意間瞥見桌子上那隻還裝著一點酒的碗。


    對了,卿清哪兒去了?


    他依稀記得,有兩個卿清來著,怎麽一個都沒了?


    雲諫轉身,看見了床上的鼓包。他扯開獸皮,下麵躺著的果然是卿清。


    她縮成一團,小臉緋紅,睡得正香甜,像隻毫無攻擊力的小獸。


    雲諫的心簡直軟成一灘,想親親她卻又不敢,擔心把她親醒。


    他突然瞧見她的被子在她頭下枕著,這才發現她身上蓋著的分明不是被子,他簡直哭笑不得。


    屋裏沒有別人,隻有他和卿清,想也不用想自己身上的被子是誰蓋的,他的目光更加柔和。


    卿清真好,睡覺前都會擔心自己著涼,先給自己蓋被子。


    他像是想著什麽了,拉開被子看了看,看著卿清身旁空空的,才放下懸著的心。


    還好隻有一個卿清。


    但是就算有兩個卿清,他也隻要原來的那個卿清。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睡去,見卿清也和自己一樣,想必是喝的那東西有問題。


    雲諫目光鎖定桌子上卿清還沒喝完的酒液,思索著這東西真有這麽厲害?


    他的手像是不聽使喚一般,端起卿清的酒碗,想起卿清所說的,輕輕抿了一口。


    那酒液在舌尖上流轉,初入口時,是果實的甜美,隨後,淡淡的酒香在口腔中彌漫開來。酒液滑過喉嚨,留下一股溫暖而舒適的感覺,雲諫覺得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美妙的味道之中。


    他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這果酒的味道。


    他從未嚐過如此美妙的味道!


    即使是之前,他因為喝得太急,也沒喝出個所以然來。


    剩下的幾口,雲諫猶豫再三,還是喝掉了。


    卿清也不知道何時能醒來,他正好可以陪她一起睡。


    雲諫喝完酒,躺到卿清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等待自己突然睡去。


    隻是這次他非但沒有睡去,望著卿清微啟的紅唇,他覺得身體莫名的燥熱和亢奮。


    不知不覺中,他就吻了上去。


    .........


    卿清半夢半醒之間被雲諫霸道的愛意強行喚醒,她迷迷糊糊的腦子轉了轉,終於發現了自己 的處境。


    “雲諫,不要......”她掐著雲諫撐在自己身側的手臂,他卻因為她的唿喊越戰越勇。


    “卿清,舒服嗎?”


    “卿清,喜不喜歡我這樣......”


    他眼裏滿是渴求,語氣中盡顯溫柔,和他的動作截然不同。


    .........


    卿清雖然很累,可身心都覺得滿足,此時毫無睡意。


    雲諫在她身後側躺,一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把玩著她的發絲,滿眼柔情。


    “雲諫,我想洗澡。”


    “好,我馬上給你燒水。”


    “雲諫,我餓了。”


    “我馬上給你烤肉。”


    這秋雨隻下了兩天,雲諫在停雨後立馬就準備去森林裏找長毛獸。


    野獸和獸人們一樣,在自己的巢穴中待了兩天,早就按耐不住要出去找尋食物了,這個時候相較平時而言,是最好尋它的。


    雲諫難得背起了弓箭,開始磨著骨刀。


    “雲諫,你這是要去做什麽?”


    卿清心中察覺到一絲異常,如果他是去打獵,隻需要變成獸形就綽綽有餘,哪兒像現在這樣又是帶武器又是磨刀的。


    “我要去取長毛獸的獸毛,可能會久一些,你乖乖在家,等我迴來。”


    “是不是很危險?”她擔憂地問道。


    “不算太危險,隻是長毛獸很難尋,這麽大一座山上可能就那麽兩三隻。你放心,就算是有危險,我也會活著迴來的。”


    他粗糲的掌心捧著她的臉,“別擔心我,我會好好的迴來的。”


    “好吧,那你不要勉強,要是找不到就算了。”


    “我知道,有你在家等著我迴來,我會把自己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卿清在門口送別雲諫,揮手告別。


    雲諫感歎,家裏有人盼著自己迴去的感覺真好。


    他一邊走,一邊側著身子和卿清揮手,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被絆得一個趔趄。


    “你給我好好看路!”卿清嗔怪道。


    雲諫是清晨出發的,這太陽都要下山了,他卻還沒有迴來。


    卿清等了一天,很是著急。


    怎麽這麽晚了還沒迴來?


    卿清站在洞口張望著,令她失望的是,雲諫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正當她欲轉身之際,遠處出現了一個身影。她停下動作,仔細辨別著那個模糊的身影。


    待看清,她臉上流露出失望。


    “卿清。”蘇木興高采烈地來找她,清楚地看見了她臉上表現的失望。


    “你是還在忙嗎?要不我下次再來找你吧。”


    他寧願相信她忙,也不願意相信她是不想見自己。


    “不,不忙。”卿清微笑著,“什麽事?你說吧。”


    “你先等我一下!”


    蘇木重新打起精神,他離開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就拖著一頭被咬死的野豬來。


    “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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