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想著對顏仁樹不太愉快的事情,就迴家了。


    坐進冥想室,淩琪開始為下一次突破做準備。她關上門,調整燈光,最後,服下李素音給她熬製的止痛藥。以防情況再次惡化。


    不幸的是,她做到了。要突破青銅體質,她需要將氣融入她的肉體和骨骼,強化她的身體,使其超越目前的極限。她又一次沒能控製住自己。氣在嚐試的壓力下分裂了,而不是像應該的那樣與她的組織融合。淩琪唿吸急促,渾身都是疼痛的、斑駁的瘀傷,骨頭深處的疼痛。


    她花了幾個小時冥想,才站得筆直。她不願想象如果她仍然像凡人一樣痊愈,那需要多長時間。她必須恢複失去的修為,這又是一劑難以下咽的苦果;淩琪發現她不太喜歡失敗的感覺,也不喜歡因此而浪費的時間。不過,她認為她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看看蔡的白色房間能做什麽。說服秀蘭和她一起去並不難。


    房間本身是一個巨大的三尖頂布帳篷,搭建在村莊外,籠罩在從下方滲出的閃閃發光的彩虹霧氣中。當她和 xin 走近時,有不少凡人和普通修士在盯著這座宏偉的建築,但圍在白屋周圍的守衛將圍觀者擋在外麵。


    不僅僅是城市守衛。雖然他們構成了警戒線的大部分,但其中還混雜著身穿光滑的白色漆甲、外加精致鏈甲和帶有白色羽毛的尖頭頭盔的男男女女。隻要出示她個性化的議會臂章,她和她的客人就足以穿過警戒線,進入霧蒙蒙的房間內部。


    裏麵的情況很難描述。淩琪依稀記得,有透明的絲綢床單和冒著泡泡的浴缸、芳香的油和熏香,還有穿著非人類衣服的白衣仆人,但她記不清具體細節了。


    ……說實話,有點不安。但當她出來時,她感覺比以前更加精神煥發,修為也完全恢複了。秀蘭看起來很快就要進入身體修為的後期了。


    身體完全康複後,淩琪在再次嚐試身體突破之前隻剩最後一件事要做:與宗門官員會麵,討論她突破到第三境界後獲得的聖旨。雖然想起來很奇怪,但她現在是一名貴族,她需要了解這意味著什麽。


    淩琪平時很少在外宗主樓逗留,她從來沒選擇用積分去上主樓的課程,而宗門任務的領取獎勵也隻在一個房間,所以今天是她第一次去二樓,與一樓寬敞的房間和裝飾華麗的大廳不同,二樓顯得有些單調。


    地板仍然擦得鋥亮,大廳燈火通明,但裝飾很少。大廳裏沒有通向許多大房間,而是兩旁排列著通往小房間的小門。飛舞的紙信使鳥在天花板上飛來飛去。


    這裏很少有和她同齡的人。相反,從頭發花白的普遍程度來看,這裏住著的都是年紀大得多的男男女女。大多數人都是第二境後期或第三境初期,不過她無法確定第三境修士的具體境界。如果她集中注意力,她可以隱約感覺到第三境界正在蓬勃發展。與澤清的強大相比,那些在這裏工作的人幾乎看不見,他們用幾十年的平靜勞作磨平了一切鋒利的紙張,書寫著秩序的低語。


    她走進了一條狹窄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辦公室裏有她留言中提到的房間。房間光線充足,有一扇寬大的窗戶,可以俯瞰廣場。牆上擺滿了書架和卷軸,角落裏長著一棵小盆栽樹。


    房間中央是一張厚重的木桌,桌上整齊地堆放著一疊疊的紙張,其中一張紙正折疊成一隻信使鳥。另一角是一麵放在青銅支架上的圓形小鏡子。桌子後麵坐著這間屋子的唯一一人,一個瘦削的男人,臉上有淡淡的皺紋,頭戴黑色牧師帽,灰白的頭發上隻留著幾縷黑發。他留著稀疏的胡須,胡須修剪得很整齊,灰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這位宗門顧問的綠魂修為達到四五級,肯定是這裏最強的員工之一。


    “您好,淩小姐,”宗門顧問用彬彬有禮、彬彬有禮的聲音說道。“我是侯成。很高興看到一位做事迅速的年輕女士。請進來坐。”他指了指對麵的一張精致的軟墊椅子。


    淩琪禮貌地鞠了一躬,想起了美珍教給她的禮儀。“多謝尊師重教。”淩琪走進辦公室時,注意到了其他一些小細節:一支墨筆在不經意間潦草地寫寫畫畫,桌子後麵的男人在一旁指導;遠處的牆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麵掛著一把拋光的骨箭頭;一隻貓的尾巴在搖曳,半躺在桌子下麵。


    然後她跨過門檻,停了下來,眨了眨眼睛,感覺到男人的領域席卷了她。感覺就像檔案館,但更甚。保存的羊皮紙和幹墨水的黴味刺痛了她的鼻子。奇怪的感覺很快就過去了,淩琪坐了下來,雙手整齊地放在膝蓋上。“謝謝你抽出時間來指導我。”


    “沒問題,”老人迴答道,一邊將手指交叉,一邊打量著她。“我對宗門的職責是指導我的後輩。鑒於你的晉升速度,你很可能很快就會超過我。”他似乎對此毫不在意,淩奇不得不忍住皺起的眉頭。他氣中的滿足感,在他的領域中,讓她感到不舒服。一個人真的能好好修煉這種感覺嗎?“無論如何,”沉默持續了很久,他繼續說道,“你的命令,師妹。”


    一卷雪白的紙卷,用一串紫色的絲綢包裹著,淩琪小心翼翼地接過。“現在有什麽變化?”淩琪一邊問,一邊小心翼翼地拉著絲帶,鬆開絲帶,展開了卷軸。她的目光落在了上麵,上麵是極為複雜的邊框和精美的書法,上麵用密密麻麻的法律術語宣告淩氏家族的成立。


    “從直接意義上講,很少,”侯參謀迴答道。“作為我們獎學金計劃的受益人,您的職責和頭銜將得到托管,直到您服役結束。作為男爵夫人,您將立即獲得軍官職位,而不像那些能力較差的人。這些事情的具體細節將留給您駐紮地的指揮官。在您建立控股之前,您無需繳納什一稅和稅款,所以不要擔心這些事情。”


    淩琪眨眨眼,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成了貴族,竟然會突然欠稅。“皇後英明仁厚,”她沒話說了,“那請問,我這凡人家怎麽辦?”


    “啊,是的,”他看著右邊的一張紙說道,“你的母親淩清歌,還有一個妹妹淩碧玉,沒有父親的記錄。”說到最後那部分,老人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讚同,淩琪感到有種想站出來為母親辯護的衝動。“你的身份淩駕於傳統禮儀之上。你是南翠海淩氏的族長,因此,作為家族的族長,你將對凡人成員擁有完全的合法權威。”


    “這是什麽意思?”淩奇探身問道。


    宗師看著她,表情嚴肅。“我坦白說,凡人幾乎沒有什麽權利。作為宗主,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對待你的家人。”淩奇對這句話的含義感到不安。侯成的表情因她的反應而變得柔和。“如果你願意,我會安排宗門把他們運送到外宗村落安置。”


    “...我得先給她寫信。”淩奇推遲道。


    “做出選擇後,隻需提交申請即可,”老人和藹地說道。“現在,繼續介紹你,我必須警告你,從今天起,你的行為和互動將受到更嚴肅的對待。”


    她皺起眉頭。“哪方麵?”


    “平民的錯誤和侮辱通常不會被認真對待,即使是最卑微的家族也不會。即使他們的子孫選擇懷恨在心,這也是不值得他們作為一個家族對待的,”侯顧問坦率地解釋道。“然而,作為一個新生家族的族長,你的行為和任何輕視都會被家族榮譽所審視。對於像你這樣的新貴族來說,積怨超過他們所能忍受的範圍是一個常見的錯誤。我隻是警告你,這樣你以後就可以更加謹慎地選擇你的言行。”


    淩琪忍住不笑。希望她的人際關係能讓她避免太多瑣碎的事情。“有什麽法律或規則我應該特別關注嗎?”


    “所有帝國法律仍然完全適用於你,”他迴答道,一隻紙質信使鳥從他的辦公桌上飛出窗外。下一條信息立即開始折疊。“我再說一遍,你的新身份的主要影響是,你的行為將像成年人一樣受到更嚴肅的對待。如果你願意,我會為你複印一份關於普通法和貴族禮儀的教材供你閱讀。”


    “我會接受你的慷慨,”淩琪說。美珍給了她一些教訓,但多一個參考點也無妨。


    “很好。”侯參謀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左邊的書架,一張小紙條從書架上飛了出去。“現在,你的新身份也有一定的特權。你將獲得有限的內門市場準入,以確保你的修煉不會因為缺乏適當的資源而過度停滯,並且你將獲得每月以折扣價獲得一塊綠靈石的權利。”他揮了揮袖子,淩琪接住了他扔給她的小象牙徽章。“當你想進入內門市場或領取綠石時,就把它帶到樓下的前台。”


    “優惠多少?”淩奇好奇的問道,看了一眼徽章,就把它收了起來。


    “按照現在的匯率……”侯參謀想了想,“加上宗門的折扣,兩百塊紅石可以兌換一塊綠石。”


    如果淩琪沒記錯的話,那還不到平時交易額的一半。憑借她的丹爐收入,她甚至可以經常買得起。“我可以買更多的綠石嗎?”她急切地問道。


    顧問仔細地看著她。“如果你有錢的話,可以。這種交易將按全價進行,受市場波動影響。你一定很勤奮。”


    淩琪聽到這番審視和隨後的讚揚,臉微微紅了起來。“謝謝你的讚美,”她迴答道。“我知道這可能有些直率……但我可以問一下,宗門為像我這樣的人提供了什麽激勵,讓他們留下來,而不是去尋求附庸的財富?”


    “這是一個公平的問題,”老人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必須明白,我們銀色宗派不想與我們高貴的讚助人發生衝突,盡管我們多麽希望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才在債務期結束後繼續留在我們身邊。在這位謙遜的顧問看來,該宗派提供了最好的教育和培養機會。外宗的檔案隻是自第二王朝以來宗派知識收藏中最小的一部分,而我們的符籙部由司馬教長老領導,是南方的明珠,十年來不斷創造奇跡和進步。”他的語氣聽起來很真誠。“此外,”侯顧問壓低聲音說道,“該宗派是一個基本上沒有大省那種更微妙的政治的地方。”


    淩琪點點頭,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大多數新家族都是這樣倒閉的,不是嗎?他們與更老牌的家族發生衝突?”


    “雖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頻繁,但確實令人擔憂,”他承認道。“我發現,更常見的情況是,新氏族通過聯姻或收養被納入其他氏族,或者新氏族的首領為了擴大新氏族的、通常難以馴服的領地而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我想,統治一個小村莊都比聽起來要難。”淩奇諷刺地說道。


    “確實如此。”侯參謀笑道,“我每天的工作你無法想象,我隻是應老的助手。附近的土地並非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保持相對平靜,道路和圖騰也並非自行維護。統治是一項沉重的責任。如果你選擇了這條道路,不要讓驕傲成為你的絆腳石。這片土地上的靈魂經過數千年的努力才得以文明化。你獲得的任何財產很可能都不會具有這種優勢。”


    淩奇不禁想,如果他認為這裏的靈魂是文明的,那會有多糟糕。“如果我還有其他問題,我可以去哪裏尋求答案?”


    “隻需來這裏出示相同的徽章,您就可以進入內市場。雖然我可能不經常在,但我的一名下屬很樂意迴答您的任何問題,”他迴答道。一隻小鳥叼著一本厚厚的書從敞開的門裏飛進來,傳來一陣紙張沙沙作響的聲音。“看來我派人去取的文本已經到了。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指出最相關的段落供您研究嗎?”


    “當然了,多謝師兄。”淩奇迴答道,至少不是蔡氏法典裏說的那種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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