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靈魂小夜曲》並不是一首歡快的歌曲。它甚至不像《遺忘之穀旋律》那樣憂鬱。不,它是一首原始的歌曲,誕生於深冬。它是饑餓、匱乏和失落,是永遠無法滿足的永恆空虛。她認為自己永遠不會為了享受而演奏它,就像她有時演奏《遺忘之穀》那樣。


    盡管如此,她還是有唱歌的天賦。她感覺到澤清冰冷的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她放低了聲音,導師的冰冷觸感不再那麽刺痛她。她以前從未唱歌過,但她唱得自然,她的聲音在寒冷的山峰上迴蕩。她唱的不是文字,但含義卻清晰地傳達出來。


    她睜開雙眼,看到身邊雪花紛紛揚揚。她知道,這一次,雪花是因為她,而不是她身邊的冰精靈。


    “作為初學者,你唱得不錯,”澤青稱讚道,把手從淩琪的肩膀上滑了下來。“你的冰還很慢,但隻要努力就會進步。”


    淩琪點點頭,仍然專注於歌曲激起的陰暗情緒。冰封靈魂小夜曲無疑是一門有用的藝術。第一項技巧是春末詠歎調,它讓她披上了冬天的力量,吸收來襲攻擊的能量,進一步增強她的寒冷。然而,第二項技巧才是真正的獎品。霜凍撫慰是一段短小輕快的樂章,它將用超自然的寒冷衝刷目標,這門技巧的致命寒意就像毒藥一樣在他們的血管中揮之不去。她已經看到一隻野獸在它下麵僵住了,直到它血管裏的冰凍血液向外噴湧而出,它才破碎了。而這隻是掌握的第一階段。盡管如此,她仍然希望辛的禮物最終會帶來一些更令人愉快的事情。


    “謝謝,”她禮貌地說。“一如既往,我很感激您的教導。”


    “而我,看重你的好學。”澤清迴答道,然後才考慮她。“淩琪,我想讓韓逸加入我們。”


    淩琪驚訝地挑起眉毛,“真的嗎?我不介意——”太介意“——但她不會……??”她沒有說完,不想顯得無禮。


    “韓儀很難集中精力學習,”澤清同意道。“我希望看到人類在自然能力上超越她,能讓她更加集中精力學習。”


    這很有道理。“我說過,我不介意,”她含糊其辭。


    “那我很樂意每周抽出時間來上課,”澤清會意地說道,“這樣我們就可以有更多私人的課程了。”


    淩琪鬆了一口氣。不管有沒有悲傷的歌,她確實很享受能和安靜的雪女一起放鬆的時光。


    “大姐,我們可以走了嗎?”桂一邊問,一邊跟在她身後,踩亂了地上的碎石。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哀怨。“我還想玩捉迷藏呢!”


    “別分散大姐的注意力。”真責備道,他的舌頭伸出來品嚐著塵土飛揚的空氣。“幫她找剩菜吧。”


    “但是蟲子的黏液很惡心, ”桂生氣地說,盡管他開始盡職盡責地嗅探掉落的屋頂碎片。


    淩琪歎了口氣,把目光從靈獸身上移開。真貴在這種調查中幫不上什麽忙,但如果她無論如何都要去森林裏,她認為她現在應該在顏仁樹的巢穴廢墟裏尋找任何有趣的東西,並清除任何殘留的蟲子。


    當然,她有些鬱悶地翻過一塊砸碎工作台的倒塌石頭,注意到美珍對顏仁樹的財物破壞得相當徹底。他們曾被蟲子襲擊過幾次,但這些蟲子都是弱小的一級生物,被殺死後會爆炸成臭氣熏天的霧氣,主要是為了惹人厭煩和惡心。大多數時候,蟲子都在忙著吃掉剩下的一切有機物,並在地麵上覆蓋一層粘稠的薄膜。


    這簡直是??浪費時間。她惱怒地踢了踢她剛剛翻過的沉重石頭,把頭大小的磚石塊踢得哢噠哢噠地穿過廢墟,直到撞到擋土牆上。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次旅行就白費了。


    “真貴,你能過來嗎?”淩奇問道。“我想我知道我們今天要練習什麽了。”


    桂從廢墟中抬起了它那鈍尖的鼻子,明亮的綠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振一邊小跑著,一邊繼續環顧四周,觀察周圍是否有威脅。“我們要玩什麽遊戲,大姐? ”他嘰嘰喳喳地說。


    “我們把這個叫做‘樹根陷阱’,”淩奇迴答道,蹲在他麵前,靠近他的視線。“我知道你可以移動樹根,所以我想讓你用它們捕捉盡可能多的蟲子,好嗎?但你隻能使用樹根。”


    “但它們離得太遠了, ”桂抱怨道,“而且蟲子很惡心。 ”


    “你不用吃。”淩奇笑著說道,“你每抓到一條,我就給你一顆新鮮的丹藥,今天我買了不少。”她買的這一堆二品丹藥,已經占了她一個星期的丹藥收入,不過也值了。


    “我該怎麽辦呢,大姐? ”真嘶嘶地說,他的注意力現在被吸引了。“我也想訓練。 ”


    淩奇若有所思地哼了一聲。“……桂抓到的每條蟲子,我都會扔出去。如果你能用毒液擊中它,你也會得到一份獎勵,”她決定了。她還不確定該如何推動真成長,但無論如何,努力瞄準似乎很有幫助。


    “哼,讓我依賴笨手笨腳的桂。”真生氣道。


    “我要把他們都抓起來! ”桂抬頭看著他的對手說道。“懶惰的甄隻要做好準備就行了。 ”


    “快走吧,”淩奇溫和地責備他們。“現在走吧。我們應該往中間走。”


    事實證明,這個遊戲很有趣,雖然有點臭,但如果這意味著提高真貴的能力,淩奇可以忍受一點臭味。她不喜歡抓取樹根的速度太慢,所以還不能進行戰鬥,但真貴似乎慢慢掌握了竅門。她注意到真貴並不總是使用現有的樹根;有時,樹根似乎會在他需要的地方自發產生。但當他這樣做時,樹根往往更像藤蔓而不是樹根。所以如果他不在任何樹木的範圍內,這種能力肯定會更弱。


    另一方麵,事實證明,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射手,並且因此而更加自鳴得意……直到淩奇想起收迴她的風息術的效果。當真不得不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時,對他來說就更難了。但他仍然沒有經常失手,尖叫的蟲子在他的毒液下化為臭氣熏天的火焰。


    清理完田地後,她帶著真貴去打獵,因為他們倆都很喜歡“捉迷藏”。被她嚇到的動物就不太喜歡這個遊戲了。


    最後,他們迴家了,真貴埋頭在花園裏打盹,白天的活動讓他筋疲力盡,而她則收拾好東西,準備上去通風口。她問過蘇淩,他們這周晚上能不能練習。蘇淩需要一個目標來練習幻術,而對淩奇來說,在修煉八相儀的同時抵抗幻術將是一項很好的鍛煉。


    經過一夜的抵抗,蘇淩對美味佳肴和隨手可得又無人看管的戰利品產生了強烈的欲望,第二天早上,兩人便各自散去。蘇淩迴家處理靈藥,淩奇則上山。她需要跟進付翔的事情。


    收拾好恢複精神的真貴後,淩琪便迴到了福翔在半山腰的小屋。福翔是出了名的情報販子,所以來拜訪他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不過,她很謹慎,沿著泥濘的小路前行時,一直密切注意著周圍的環境。她能感覺到房子裏隻有傅翔一個人,沒有其他人,所以她放心地走過去敲門。


    當門自己吱吱作響地向內打開,露出門廳裏故意閃爍的燈光時,她確實翻了個白眼。上次來訪時,她得知傅翔喜歡在家裏營造一種戲劇氛圍。


    她在客廳裏找到了男孩,他正站在書桌上方的一麵圓形大鏡子前。鏡子裏隻能看到幾道模糊的雲霧,不過那不是她的藝術品。


    “我沒想到這麽快又能見到你,淩小姐,”淩小姐走進客廳時,男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愉快的微笑對她說,“你聽說過市場上那件可怕的事情嗎?”


    她對他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坐在房間的一張沙發上。“你是打算放任不管,還是要提供‘情報’?”淩琪反駁道,她對自己在這個計劃中扮演的角色很不滿意。


    “我想我應該暫時放下這件事,”他沉思著,調整了一下眼鏡。然後,他從辦公桌前的座位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天哪,策劃這件事有點倉促,不是嗎?”傅翔一邊評論道,一邊走向淩奇對麵一個更舒適的座位。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淩奇冷冷地說,“你又偷看了?”


    “你指的不是這個,”傅翔假裝受傷地迴答道。“不,我隻是說控製主子所見所信。我想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必須確保牢牢控製住蔡夫人的情報來源。”


    淩琪麵無表情,“……誰說我要答應的?”她平靜地問道,“而且我也不打算經常做這種事。”


    “不經常不代表從不,”傅翔狡黠地說道。“掌控權勢是一場危險的遊戲,但迴報頗豐。如果我更有野心,我可能會嫉妒。”


    “我不是因為這個才這麽做的,你也知道。現在我們扯平了。”淩奇平靜地說道。


    “我想是的。”傅翔看著她,然後短暫地露出失望的神情。“好吧,雖然祝賀你取得突破是理所當然的,但我無法想象你來找我是為了這個。今天我能幫你什麽忙?”他的語氣和表情又恢複了平淡的愉快。


    “我想知道更多關於顏仁樹的情況,以防他心懷怨恨,他是否會在今年剩下的時間裏逃避他的監督,或者如果他到了內門,他會怎麽做,”淩奇解釋道。


    付翔笑道:“一百顆紅石可以買一份檔案,兩百顆可以買一份深入調查。”看到她皺眉,他隻是挑了挑眉。“淩小姐,我們現在扯平了吧?”


    淩奇對此沒什麽反應。他確實靠這種事情謀生。“無意冒犯,但蔡夫人最初對他的了解是有缺陷的。我想那是你傳的。我不確定我是否應該付出這樣的代價。”


    傅翔靠在座位上,臉上仍掛著笑容。“我對此深表歉意。他的藏身處數量確實多得驚人。我不知道他的行動範圍。”


    “你這話什麽意思?”淩奇問道。


    付翔心裏在猶豫要不要迴答。“好吧,淩小姐,我給你開個玩笑。”他雙手合十,說道,“顏仁樹是我前一年的弟子,在我這一年,他有點宅。不過,據傳言,他前一年得罪了溫家少主,因此身敗名裂。”


    淩奇想起顏仁樹說過的話,點了點頭,“所以,之後他就在幕後操作了?”


    “確實如此,”傅翔迴答道,“他控製了相當一部分市場,並通過提供相對便宜的試劑收集幫助來招募工匠弟子,以換取提成。顯然,他的實際經營範圍被忽視了。而現在,你和蔡夫人以及白小姐又毀了他。又一次。”


    “他之前確實隱瞞過一些事情,在受到監視的情況下,他利用隱藏的資源對我進行低級破壞的可能性有多大?”淩奇問道。


    “淩小姐,想想你破壞的行動範圍,以及山上弟子的數量。別誤會。你發現的東西確實令人印象深刻……但這也是沒有後援的外門弟子所能取得的極限。長老們不會容忍幹涉外門常任成員的工作,而一個弟子隻能從幾百名弟子身上榨取這麽多財富。我們這個小遊戲的經濟能力有限。所有跡象都表明,他已經安定下來,專注於進入內門。你大幅限製了他的資源,摧毀了他的所有項目,”傅翔淡淡一笑,“他將不得不在緊迫的時間內努力工作才能做到這一點。”


    “跟我說這個幹什麽?你不想拿工資嗎?”淩奇挑眉問道。


    “別誤會我,淩小姐,”傅翔推了推眼鏡迴答道。“被逼入絕境的老鼠最兇殘。我不懷疑他心裏懷有複仇的念頭,但至少今年,你已經閹割了他。毫無疑問,他會遵守宗門的規矩,就像他迄今為止所做的那樣,但我相信他遲早會變得非常煩人。隻要他還有一絲理智,蔡小姐和白小姐就不是他能對付的,不管白家的名聲有多壞。”


    “……我會考慮購買進一步的資料。”淩奇考慮了一下說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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