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虛感覺稀有唏噓,感歎道:“小友能以後天巔峰打贏七成功力的東方不敗,已然是非常了得了。如今突破先天,恐怕真的有打敗他的希望啊。”


    令狐衝在一邊聽得一臉好奇。


    方證大師也是先天,但不知為何聽衝虛道長所言,似乎目前還沒人能打贏東方不敗。


    少林武功不一直都是頂尖的嗎?


    方證見到令狐衝臉上的不解,結合衝虛的話,也猜出了幾分。


    並且,他也不是什麽好麵子的人,便道:“先前老衲與東方不敗交過手,卻是輸了。如今隻好把希望寄予方小友了。”


    衝虛一聽,則是冷哼一聲,道:“若是你真與他生死大戰,勝負猶未可知呢。”


    方證搖了搖頭,道:“輸了就是輸了,隻是比武而已,又何必生死相向呢?”


    令狐衝聽得一臉糊塗,他得到了一個答案,但似乎又有了一個問題。


    為什麽生死相向方證大師會有勝算,而比武就輸了?


    令狐衝看向方柏,見他一直一臉淡然的樣子,想來應該知道原因,等待會兒問他。


    事情談完,令狐衝盡了地主之誼,帶著三人遊覽了恆山盛景。


    隨後,方證大師與衝虛道長告辭離去。


    方柏與令狐衝將兩人送到山下,才迴山。


    路上,令狐衝就忍不住,問道:“為什麽衝虛道長會說方證大師與東方不敗生死相向勝負未知啊?”


    方柏折了一根枯草,叼到嘴裏,說道:“佛門的武功一般都配以佛法修行,而方證大師修煉的七十二絕技更是如此。若沒有相應的佛法搭配,修煉者容易走火入魔。


    但即使是修習了相應的佛法,在許了許多門絕技後,全力動手之下,也會有走火入魔的幾率的。”


    令狐衝聞言,驚道:“這豈不是雞肋?”


    “確實有些雞肋,不過比你的《吸星大法》好些。況且佛門中人一般並不弑殺,盡管動手也是有所收斂,所以對他們而言,影響並不大。”


    “那他們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豈不就吃虧?”令狐衝問道。


    方柏則是笑道:“吃虧就吃虧嘛,他們本不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吃點虧又怎麽了?”


    令狐衝點了點頭,道:“也是。”


    “不過,千萬不要因為這點就小覷了他們,若真拚起命來,你可聽說過怒目金剛?”


    令狐衝點點頭。


    方柏接著道:“他們若真是拚起了命,也是相當可怕的。”


    ……


    兩人說著,就上了山。


    還沒到門口,兩人突然聽到一陣琴簫合奏之聲。


    方柏與令狐衝對視一眼,兩人都聽出了這曲子,正是《笑傲江湖》曲。


    兩人尋著聲音到了後山,見到曲非煙與任盈盈正在一棵樹下合奏,餘音嫋嫋,好不動聽。


    片刻後,一曲終了。


    曲非煙這才發現方柏的到來,將碧玉簫收起,甜甜一笑。


    “你迴來了?”


    方柏點點頭。


    任盈盈也按著琴弦,衝兩人一笑。


    令狐衝湊到任盈盈身邊,道:“盈盈,你彈得真好聽,也教教我。”


    任盈盈點頭:“等得空了,一定教你。”


    令狐衝笑著答應,看了一眼曲非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與曲姑娘認識?”


    任盈盈站起身來,欲將古琴抱在懷裏,卻被令狐衝接了過去。


    “非非的爺爺是我的古琴老師,我倆自小便認識。”


    “啊?竟有這麽巧的事!”令狐衝驚喜道。


    方柏則是眉毛一挑,顯然他猜對了。


    曲洋琴彈得那麽好,任盈盈彈琴也不錯。


    而兩人都是日月神教的,怎麽可能不認識嘛!


    而曲非煙是曲洋的孫女,自小跟著曲洋長大,自然也是認識任盈盈的。


    此時就算是方柏也突然覺得自己與令狐衝還真是有緣。


    一樣的孤兒,一樣被五嶽劍派掌門收養。


    如今還一樣都心儀一個日月神教的【魔女】。


    真是巧事。


    四人說笑著,也不迴白雲庵,而是在這碩大的恆山之上慢慢走走。


    此時雖然臨近年關,但不知為何,這幾天並不算冷,幾人就這麽走著,倒也合適。


    突然,方柏感覺到脖子上似有冰涼之物。


    抬起手掌,看到一片雪花落在手上,隨後融化,消解。


    “下雪了!”曲非煙注意到了了方柏的動作,也看到了那片雪花。


    見到是雪,突然有些興奮。


    慢慢的,雪越下越大。


    四人雖然都有武功在身,但也是慢慢走下的山。


    等來到白雲庵的院門口時,雪已經下的很大了。


    每一片雪花都似鵝毛一般,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


    地上也已經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曲非煙一路上都很興奮,四處在收集雪花。


    但由於前幾天溫度比較高,雪花一落下來就都化了。


    直到此時,才終於收集了她拳頭大小的小雪球。


    趁著方柏一個不注意,曲非煙悄悄地繞到方柏身後,將雪球塞到方柏的脖子裏。


    以方柏先天境的武功,自然是感覺得到的,但由於這樣做的是曲非煙,他假裝不知道。


    直到感覺到寒冷,才猛地迴頭,一把將曲非煙抓住,然後摟到懷裏,瘋狂的蹂躪她的小臉和頭發。


    “啊!別揉了,要壞掉了!”


    直到曲非煙大叫道。


    方柏才緩緩停手,但並沒有放開摟住曲非煙的那隻手。


    曲非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掙紮開來。


    “別動。”


    方柏輕輕地說道。


    由於方柏比她要高一些,此時方柏還低著頭,因此方柏的聲音在曲非煙的耳邊響起,吹出的熱風也染得曲非煙的耳朵發紅。


    “非非,下雪了。”方柏輕聲道。


    曲非煙抬起頭,看到了方柏那張英俊的臉。


    隨後雪花落到了她的臉上,冰冰涼涼的。


    方柏一隻手指輕輕地點到曲非煙凍得有些通紅的小鼻子上,語氣中第一次有著不確定,道:


    “非非,你說,我們能在一起嗎?”


    曲非煙被方柏這一問問的有些害羞,但她骨子裏還是有些【小魔女】的成分。


    於是鼓起勇氣,輕聲說道:“可以的。”


    方柏聽著曲非煙肯定的迴答,心中似乎有什麽擔憂也暫時能放下。


    他拉著曲非煙的手,在漫天大雪裏慢慢的走著。


    是啊,怎麽不能呢?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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