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謝滿月挽著她安慰,「祖母,您常說,兒孫自有兒孫二伯年紀也不輕了,說不定很快就要做祖父了,怎麽操持他們一定做的好。」


    「你這丫頭。」謝老夫人失笑,拍了拍她的背,「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


    下午離開謝侯府,謝老夫人為她準備了不少東西,謝滿月也沒來得及等三哥他們迴來,這廂讓李江把東西先送迴定王府,到了鋪子中,命穀雨和霜降兩個人去買東西,謝滿月又吩咐著掌櫃交代事情。


    抽空謝滿月去了一趟鍾掌櫃那兒,這一轉悠,傍晚時還沒把事情吩咐齊。


    天暗下來的時候喬瑾瑜來接她,謝滿月還埋頭再算有沒有什麽沒記進去的,最後天黑了,夫妻倆才上了馬車迴定王府,沿途謝滿月還念叨著生怕忘記什麽。


    這還是喬瑾瑜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笑著替她撥了撥垂下來的頭發,「那兒不是沒得賣。」


    「那 也不一樣,入了冬,那兒可有的受,就算不久呆,我們至少也得呆一兩年。」謝滿月對毫安那兒太熟了,物資匱乏是常年的事,環境比較惡劣,風沙天多,等風沙停 了,熱過了短暫的夏季,天氣一冷,入了秋後就是進入了燥期,繼而是雪天,一年四季,還不如冬天呢,冷是冷了點,好歹沒折騰。


    迴到睿王府後躺下歇息,謝滿月被翻了一迴餅,懶懶的窩在他的懷裏嘟囔,「明早還要入宮呢。」


    喬瑾瑜就是要把她累壞了,累壞了她就不會胡思亂想,沒到毫安之前,她時常要惦記祁將軍的身子。抬手抱她抱到身下,謝滿月張開眼不滿的揮手給了他一巴掌,貼在了他臉上推開他,「不要了。」


    「不要什麽了?」喬瑾瑜抬高她的腿,輕而易舉入內,謝滿月嗯哼了聲,想要再推他,已經沒什麽力氣了。


    帷帳內飄蕩開的是低低的喘息聲,謝滿月最後是真的被折騰累了,哼哼的睡著,連他抱著下床都昏昏著不記得。


    ……


    第二天一早起來,謝滿月上了馬車之後就連著好幾個哈欠,入宮風一吹才清新些,從皇後娘娘那兒出來,又去了恭妃那邊,本是要去太後娘娘那兒請安,但是到了壽康宮門口,看守的老嬤嬤說太後娘娘不見客,謝滿月去了一趟太子宮。


    等離宮已經是下午,迴到定王府又得清點東西,何媽她們收拾妥當了,謝滿月把夏堇留在了定王府中照看,他們夫婦倆一內一外得替她打理著王府。


    其餘的謝滿月把冬至也留下來給夏堇搭手,何媽她們跟著她去毫安,王府中這些人安置妥當,一直忙得到了入夜才把東西都收拾妥當。


    這晚上夫妻倆都早早歇下,第二天天不亮就要出發,可謝滿月窩在喬瑾瑜的胳膊裏,睡不著了。


    等一團忙完停歇下來,謝滿月覺得事情發生的有些快,之前他們才剛剛入宮被太後娘娘教誨,沒過多少天就要去毫安。


    喬瑾瑜低頭在她額跡輕蹭了蹭,「睡不著?」


    「父皇為什麽要派你過去。」謝滿月抬頭看他。


    「大哥提起過,這一趟要麽我去,要麽二哥去,倘若是二哥去,大哥他不放心。」喬瑾瑜摟著她,「趙王爺手中的兵權已經夠重了,毫安那邊不能再讓他觸及。」


    「皇上當初為什麽會把趙王爺送去麓山。」把年幼的皇子送去那兒,就算是皇上舍得,趙王爺的母妃也不會舍得吧。


    「那是德妃娘娘自己要求的。」喬瑾瑜靠著她,聲音輕了許多,「你看,從大哥二哥之後就是六哥,中間的,都夭折了。」


    和太子年紀相仿出生的三位皇子很小的時候都不幸夭折,趙王爺三歲的時候德妃就求皇上把他送去了麓山,如果不送去,也許他也‘夭折’了。


    謝滿月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又不寒而栗,這宮中,除了正統嫡出的,最不缺的,就是皇子和公主。


    帷帳內安靜了一會兒,喬瑾瑜低下頭去看她,發現她睡了,替她拉上被子,摟著她也睡了。


    第二天蒙蒙亮時,他們啟程出發,前往毫安。


    三月初的天清晨下著蒙蒙的小雨,馬車出了城後往北,過山路時顛簸的很。


    隨同的還有行軍,這麽多人馬一塊兒到毫安得不少時間,所以喬瑾瑜帶著謝滿需早一步過去,後頭的軍隊前往,最快也要五月。


    謝滿月上一次這麽趕路還是在六歲那年,迴了一趟兆京後毫安那兒忽然有急報,老爹又匆匆忙忙帶著她迴去,本來一個月的馬車前去,他們大半個月就到了,那時她年紀小,到了毫安後還大病了一場,好幾個月才緩過勁來。


    這一迴馬車上都墊了厚厚的褥子,隔著三四天還在客棧裏休息,熬過了半個月,謝滿月發覺自己瘦了,她倒覺得沒什麽,把喬瑾瑜給心疼壞了,摟著她一日三餐都不忘記添肉,看的健銳營中跟著前來的幾個部下都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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