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章有些猶豫地問道:“殿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薑辰目光深邃,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殺意:“繼續散布謠言,而且讓北羌和西域在高昌打得更激烈一些,鮮於的迴歸不過是加速他的滅亡。等到虎賁軍群龍無首之時,便是我們出擊的最好時機。”


    典章點頭,他明白,薑辰的每一步都深謀遠慮,不僅僅是戰場上的勝利,更是利用敵人的內部矛盾瓦解整個西域的力量。


    薑辰站在城樓上,任由風沙撲麵而來,心中卻早已洞悉了接下來的布局。


    龜茲城的天空布滿陰雲,寒風卷著塵土從城牆上吹過,空氣中彌漫著肅殺的氣息。


    鮮於林元一路策馬飛馳,終於在夜色降臨之前趕到了西域王宮。


    他心情複雜,麵容沉靜,但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這次迴來不知道是福是禍,希望瑪蒙老弟可以堅持到等我迴去。”


    鮮於林元心中想著,他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西域的命運。


    但此時此刻,他麵對的並不是外敵的刀槍,而是來自內部的猜忌和壓力。


    進入王宮後,鮮於林元穩步走向大殿,心中那種沉重的壓抑感愈發強烈。


    他曾無數次在這座大殿中麵見西域王,商議戰事,策劃防禦,但這一次,他心中明白,局勢已經不再如往昔那般簡單。流言四起,王的猜忌也愈加深重。


    當他踏進大殿的那一刻,西域王正端坐在王座上,神情冷峻,目光如刀般落在鮮於林元身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大殿內靜的落針可聞。


    鮮於林元走到大殿中央,停下腳步,恭敬地拱手行禮,心中盡力保持平靜:“臣鮮於林元,拜見陛下。”


    西域王的臉色冷若冰霜,目光在鮮於林元的身上掃過,久久沒有開口。


    大殿內的沉默如同無形的繩索,緊緊勒住了每個人的喉嚨。鮮於林元感受到那股沉重的壓迫感,心中微微一緊,卻依然保持著鎮定。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紀大人見西域王沒有開口,輕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片死寂。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諷與質疑:“鮮於將軍,您獨自迴來,卻不帶虎賁軍一同迴防,這究竟是何意?難道說,這虎賁軍現在姓鮮於了不成?”


    這句話猶如一道雷霆,瞬間在大殿內炸響。


    鮮於林元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湧起一股憤怒,但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情緒,目光冷冷地掃向紀大人:“紀大人,您這究竟是何意?現在虎賁軍若輕易迴防,憑借大梁的精銳,虎賁軍不僅會全軍覆沒,高昌亦會徹底陷落。


    若敵人從高昌攻入西域,我們的國土便會一馬平川,您有何對策來應對?”


    紀大人不屑一笑,毫不客氣地反駁:“將軍,正因為虎賁軍如此重要,所以您帶走他們卻遲遲不迴,莫非有異心不成?前線固然重要,但如果敵軍長驅直入,虎賁軍不在,這西域豈不是危在旦夕?”


    鮮於林元的心中湧起一陣怒火,他一步上前,眼神銳利如刀:“紀大人,倘若我有謀反之心,為何還要迴來?若我真有不臣之心,此刻應帶著虎賁軍自立為王,何必冒險迴到這裏?”


    這番話讓紀大人微微一愣,但他並沒有退縮,反而冷冷一笑:“將軍雖然現在沒有謀反的舉動,但若高昌被攻破,西域的防線便會形同虛設。到時候,您若擁兵自重,豈不是輕而易舉地便可掌控西域大局?”


    鮮於林元怒目而視,心中的怒火幾乎壓製不住。他知道紀大人是在故意挑撥離間,用流言蜚語來動搖西域王對他的信任。


    盡管如此,他依然強忍住怒氣,冷冷地說道:“紀大人,按照您所言,我尚未做任何謀反之事,卻因為可能性而被定罪。您這是要讓我為未來的假設背負罪名嗎?”


    “將軍,”紀大人不依不饒,語氣中帶著鋒利的質問,“您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心中沒有絲毫反叛之意嗎?虎賁軍掌握在您手中,您敢保證不會動搖君心?”


    鮮於林元的眼神冰冷,整個人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情緒已經壓到了極限。


    他上前一步,直視紀大人的雙眼,語氣低沉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威嚴:“紀大人,您這是在誅心嗎?難道忠臣不做任何謀逆之事,光憑一片流言,便可置之死地?!”


    大殿內的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鮮於林元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敲擊在大殿的石壁上,迴聲久久不絕。


    西域王依舊沉默不語,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在鮮於和紀大人之間來迴掃視,心中的疑慮越發深重。


    “夠了!”西域王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大殿內所有人的心都被這一聲震得一顫


    。西域王緩緩站起身,冷冷看著鮮於林元,眼中帶著複雜的情感。


    “鮮於林元,”西域王的聲音低沉而嚴厲,“本王待你不薄,但你卻在高昌告急之時,不歸不守。


    你說你沒有謀反之心,那為何虎賁軍還在大營中按兵不動?你究竟是為了保衛高昌,還是為了留下一支隨時能掌控西域的力量?”


    鮮於林元心中一緊,他感受到西域王的冷酷與質疑,心中明白,流言已深植王的心中,紀大人的話無形中加深了王的疑慮。


    這個時候,任何解釋都可能顯得蒼白無力,唯有行動才能挽迴信任。


    “陛下!”鮮於林元沉聲說道,語氣堅定不移,“臣若真有二心,何必冒險迴來麵見陛下?虎賁軍的職責是保護西域,而非一時之功。大敵當前,臣不敢輕言撤軍,若撤軍便是給敵人可乘之機。”


    西域王沉默片刻,目光依舊冷冷地盯著他,仿佛要看透他的每一個心思。半晌,他才冷冷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即刻帶虎賁軍迴防高昌,若是高昌有失,你可以提著自己的腦袋來見本王了。”


    鮮於林元低頭一揖:“臣領命。”


    他心中明白,這一命令已經將他推上了一個無可退路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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