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中的言辭更加嚴厲,明顯帶有威脅的意味。鮮於知道,西域王已經不再相信他,如果他繼續拒絕迴防,後果將不堪設想。


    鮮於將軍緩緩跪下,雙手捧著聖旨,久久未起身。他的目光緊盯著地麵,心中仿佛有千鈞重擔壓在肩頭。


    瑪蒙將軍站在一旁,看到鮮於如此失神,忍不住上前一步,將他扶起:“鮮於大哥,您不能這樣……陛下雖然對您有疑慮,但您畢竟是西域頂梁柱!您若不采取行動,恐怕真要背上叛逆之名了!”


    鮮於將軍緩緩站起,神情中透著一絲深沉的無奈。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我們著了敵人的道了。”


    瑪蒙將軍和軒轅飛燕同時震驚地看著他:“著了敵人的道?這是何意?”


    鮮於將軍苦笑了一聲,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北羌與大梁聯手,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攻下高昌,更是為了讓西域陷入混亂。如今,流言四起,陛下已然對我產生了疑心,這便是敵人最可怕的計謀。”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大梁和北羌在外合力攻城,而我們在內卻自相猜忌,若是我貿然撤軍,正中敵人的下懷。可不撤軍,便會被陛下疑心,如今,我已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軒轅飛燕和瑪蒙將軍聽到這番話,心中頓時一沉。


    他們意識到,整個局勢已經被敵方精心策劃的計謀所控製,不僅是高昌,整個西域都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


    他手中握著剛剛送來的第二道聖旨,目光掃過每一個字,內心卻是一片翻湧不止的波瀾。西域王的命令嚴苛無比,已經隱隱帶著威脅之意。


    鮮於心中很清楚,西域王對他的猜忌已經到了極點,而這種猜忌不止是來自戰場失利,更是來源於外界的流言蜚語。


    “自立為王……”鮮於將軍不由得冷笑一聲,心中一片沉重。作為西域的頂梁柱,他征戰多年,從未有過這樣的猜疑和困境。現在,敵人的刀還未落下,他已被逼到一個無法選擇的絕境中。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大營外似乎發生了什麽,雜亂的叫喊聲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音。


    “什麽情況?”鮮於將軍猛然站起,臉色一沉,“走,出去看看。”


    瑪蒙將軍和鮮於將軍一起快步走出營帳,隻見遠處的營地裏,兩名士兵已經打成一團,旁邊圍了一圈觀戰的士兵,顯然事態已經鬧大。


    周圍的士兵紛紛議論,神情不一,有人臉上帶著隱隱的惶恐,有人則顯得無動於衷。


    鮮於將軍皺緊眉頭,喝道:“住手!”


    他一聲怒喝,仿佛一道雷霆,瞬間讓打鬥的兩人停下了動作。兩名士兵衣衫淩亂,臉上滿是傷痕,彼此喘著粗氣,眼神中充滿了怒意和敵視。


    “發生了什麽?”瑪蒙將軍也上前一步,冷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其中一名士兵指著對方,憤怒地說道:“是他!他說鮮於將軍要自立為王,帶著虎賁軍離開是為了造反!”


    另一名士兵則滿臉委屈,慌忙辯解道:“不,不是我說的!中軍大營裏都是這麽說的,我隻是隨口提了一句!”


    鮮於將軍的心猛然一沉,仿佛有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蔓延開來。他目光掃過周圍的士兵,發現許多人都低下頭,刻意避開他的目光,仿佛不敢與他對視。


    “中軍大營?”鮮於將軍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難以壓抑的憤怒與失望。大營中散布著流言蜚語,甚至連士兵之間都開始互相猜忌,這才是最可怕的。


    “哎……”鮮於將軍輕歎了一口氣,心中滿是無力感。他從未想過自己征戰多年,竟會輸在這種陰謀詭計之下,而非敵人的刀劍前。大梁的陰謀,不動一兵一卒,卻已經在他的軍中種下了不信任的種子。


    瑪蒙將軍見狀,臉色沉重,心中也感到了一絲不安:“鮮於大哥,若是軍中再有這等流言,恐怕……”


    鮮於將軍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透出一絲堅定與決然。他看向瑪蒙,沉聲說道:“我必須迴龜茲一趟。主力大軍絕不能動,一旦撤退,北羌和大梁會趁勢發動攻勢。虎賁軍若亂,西域也就完了。”


    瑪蒙將軍瞪大了眼睛,顯然對這個決定感到震驚:“鮮於大哥,您現在迴去,等於主動走進了西域王的虎口啊!大王對您已經產生了極大的猜忌,萬一他借機……”


    鮮於將軍的臉色依舊冷靜,但眼中卻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我知道,但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若我不迴去,軍中的流言隻會越傳越廣,到時候,整個西域都會陷入混亂。”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瑪蒙老弟,我走之後,虎賁軍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帶領他們,決不能讓西域的精銳倒在這種陰謀詭計之下。”


    瑪蒙將軍的眼中滿是擔憂,但他知道,鮮於的決策已經無法改變。他隻能重重點頭:“是!鮮於大哥,您放心,我一定會守住虎賁軍!”


    鮮於將軍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從腰間拿出虎賁軍軍符,交給瑪蒙:“記住,如果西域王再下聖旨催促你,你就先撤迴側翼的三萬軍隊,救援高昌。”


    瑪蒙將軍緊緊握住軍符,沉聲應道:“是!鮮於大哥!”


    鮮於將軍沒有再多說,轉身跨上戰馬,頭也不迴地離開了虎賁軍的大營。他的背影在夜幕中顯得格外孤寂,仿佛一個孤獨的戰士,獨自麵對著命運的無情考驗。


    涼州城上,燈火通明,薑辰站在城樓上,俯瞰著城外的風沙。典章站在他身後,神情中帶著幾分自信和冷靜。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流言已經散布開來了,整個鮮於大營裏的人現在都在議論紛紛。”典章匯報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薑辰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很好,流言是一柄無形的刀,傷敵於無形之中。”


    典章繼續說道:“而且,鮮於林元似乎已經迴西域了。看來,這次我們的計策奏效了。”


    薑辰的笑意更深,目光冷峻而沉穩:“鮮於林元?他不可能逃脫這次危機。西域王的猜忌已經深重,鮮於迴去後,必然會陷入更大的麻煩。而虎賁軍在沒有主將的情況下,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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