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擅闖宮闈禁地!嗯!”北蠻蟻王宮,一名禁衛軍剛喊完話,就被一群身穿黑袍不明來路的士卒用手弩射成了刺蝟,隻來得及悶哼一聲就倒在地上。隨他而來的幾人又匆匆隨他而去。這些黑衣人快速清理完宮殿外圍的守衛後,部分好手快速爬上宮殿外牆,另外一些人則是快速打“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擅闖宮闈禁地!嗯!”北蠻蟻王宮,一名禁衛軍剛喊完話,就被一群身穿黑袍不明來路的士卒用手弩射成了刺蝟,隻來得及悶哼一聲就倒在地上。隨他而來的幾人又匆匆隨他而去。這些黑衣人快速清理完宮殿外圍的守衛後,部分好手快速爬上宮殿外牆,另外一些人則是快速打開宮殿正門,此刻天色已然發白,城外兵甲林立,數萬黑甲黑袍的甲士手執冷森森的長槍,槍尖的寒芒在即將升空的陽光下顯得星星點點,極為好看。兵士腳步沉重整齊,一言不發向著皇宮內進發。蟻王宮外寬闊的白玉廣場中心,衛戍將軍童遠跪倒在地,單手握刀插在地麵上。他口中緩慢留著粘稠的血液,身上皆是箭矢和斷槍長矛,異常壯烈,此刻他的雙眼看著前方,早已沒了生機。而身邊周圍皆是己方和未知的來犯之敵的屍體,將這本來潔淨素雅的白玉廣場染的片片血紅。從旁邊經過的士卒也不看他,徑直向著殿內走去。隻是這些士卒胸前甲胄上的徽章卻是讓人為之詫異,這看似是像是家徽的圖案浮刻在這黑色的盔甲上,金燦燦,亮閃閃,卻正是一枚外圓內方的銅錢。如此大俗大雅的標誌性符號,正是富甲大陸的陶家家徽。隨著眾兵士身後,兩人騎著高頭大馬,隨著樓階一步一抬的到了這廣場之上,一個肥胖的中年人挺著肚子,穿著一套鍍金的合身盔甲。這一看便不是凡物的盔甲胸口也是大大的印著一個銅錢。這中年人手執馬鞭,輕輕磕著自己的靴套,有些同情的看著死在廣場中央的童遠,不忍的開口說道:“昔日北蠻五虎將也算是整個大陸響當當的人物,如今就這麽窩囊的死在了這裏,嗨,我那姐夫可是忒造孽了些。”他身旁另一批馬上,一個穿著長衫背負長劍的男子有些揶揄的說道:“我說家主,你也就敢在這說說你姐夫的不是,家裏老爺子麵前倒也還好,若是叫你姐姐聽見了,還不給你收拾挺了?”這大腹便便的金盔中年聽聞一窒,有些鬱鬱說道:“我看老爺子那裏也討不著好,我姐夫那人,說他是一介武夫吧,生意做的比我陶家本家人都要精道,短短十幾載讓整個花都近七成的買賣歸了陶家。我看若不是外姓,我這長子都要失寵咯。你看看,這等事情如今都得我親自出馬。”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陶家現今家主陶德佑。嘴上雖然如此說著,可是這胖子心裏卻是明白得很,若不是自家姐姐姐夫從中運作,陶家家主之位,哪裏能輪得到他?自小在姐姐身邊長大,頗受這兩口子的照顧,就連自己兒子也是姐夫親自教授武藝。陶家老太爺那冷血又暴躁的脾氣,隻看你價值幾何,哪管你親疏有別?一旁的長衫劍客也不挑破,無聲的笑了笑。拽了拽韁繩,跟著家主進入蟻王宮內殿。不多時,插在蟻王宮高處的王旗被人扔了下來,同時從上空掉下的,還有幾個人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人頭滾落在白玉廣場上,其中一個人頭更是巧合的滾到童遠屍體的身邊,這個人頭似是一個孩童,他麵帶驚恐,張大嘴雙眼圓瞪向童遠的屍體,不明不白,死不瞑目。透過血汙細細看去,正是北蠻年幼的皇帝。可憐這位才上位不久的幼帝,還沒享受到絲毫權利的美妙,就這麽死了。國祚不到百年的北蠻,自此滅亡。


    同樣的情形也出現在了飛熊,這倆北地的冤家自從三王之亂以後一直處於敵對作戰的狀態,年下裏一場大戰打的飛熊偃旗息鼓。宇文成平合兵一處,直指飛熊玄武城。可沒成想,就在宇文成平即將攻破玄武城的時候,斜刺裏又殺來一支人馬,將本就因長期作戰導致損兵折將、人困馬乏的北蠻大軍殺的大敗,宇文成平更是慘死於亂軍之中,可憐一代名將就這麽無聲的隕落。而城內本來還瞧熱鬧的飛熊軍中,猛然間卻是開始出現內亂,部分守城將領被殺,城內四處無聲起火。之前城外的戰鬥早就把城頭上觀戰的飛熊士卒嚇破了膽,殺敗了北蠻大軍的這支強軍更是毫不客氣的接過盤子繼續攻打都城,此刻城頭守軍早已亂作一團。非是這些飛熊守軍慫包,而是他們已經通過城下的戰鬥徹底了解知道了這支生力軍有多可怕。雖說北蠻軍隊已經乏力,但與北蠻打了幾十年的飛熊軍內心深深知道對手的難纏。可是看著這些牲口就像大人打孩子一般狠揍自己的對家,雖然看著解氣,但他們內心也升起一股無力感。這支人數超過三十萬的恐怖的軍隊那飛蝗一般的箭羽過後又是巨大的燃燒滾石,砸完了不算,接著又是連馬匹都隻露出雙眼的重甲騎兵衝鋒,而伴隨這些重甲的騎兵的還有許多身背箭斛,輕甲快馬的遊騎兵,這些天殺的來迴穿梭與毫無防備的北蠻軍陣之中,也不與人糾纏,來來迴迴的隻是射箭,養足了馬力的騎兵可不是鬧著玩的,射完了箭矢他們又開始從身後抽出投矛向著人群丟去。還有些騎兵更是過分的丟出混天雷。這種火藥製成的小型投彈威力極大不說,響聲更是將北蠻的軍馬驚的到處亂跑。還不待這些北蠻人緩過勁兒來,披著重甲的騎兵又殺到了近前,所過之處便再也沒有生還的跡象。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幾十萬大軍層出不窮的手段和一副獅子搏兔的架勢,將北蠻十幾萬人馬用不到半日的時間就徹底覆滅。城頭眾士卒中一個守將終是歎了口氣,命令手下士卒開門投降。此時一個城頭的士卒從腰間抽出一支響竹,直指天空。一道絢麗的火花噴薄而出,在空中炸開一道煙火。隨著這朵煙花炸裂,城內一切動亂似乎都隨之一滯,然後聲息漸漸熄了下來。“二狗子,你?!”城頭下令的將軍看著自己身邊親兵的舉動,既驚且怒的開口喝道。“對不起,將軍,小人自小在陶家長大,隸屬陶家天機閣,代號,玖肆。”“天機閣?!”守城主將聽聞眼神一驚,隨即釋然暗淡下來。無奈的歎了口氣。被叫做二狗子的年輕人有些愧疚的看著他,然後繼續開口說道:“將軍待我不薄,我違令未取將軍首級。已是死人,將軍待我之恩,以命還之!”說罷,也不管其他,這士卒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刃,向著自己胸口猛然自下而上刺了進去。隨後身體為之一頓,倒地不起。守城將領早已淚流滿麵,嘴邊呢喃著說道:“兄弟,這又是何必?”消滅北蠻軍隊的大軍默默打掃著戰場,然後就在城外開始紮營,並未有入城的打算。大軍之中幾匹馬向著城門輕跑而來,很是顯眼。為首的一位將領身著漆紅鮮花甲,這將領麵容俊秀,雙眼靈動俊秀,赫然乃是一員女將。而在她身旁的一個穿著寬袖大袍的男子將一頭黑發高高束在頭頂,手中拿著一把漆了金扇麵的折扇,他嘩啦一聲抖開折扇,扇麵四個大字瞬間破壞了他這一副飄逸的形象。上麵四個字乃是狂體所書,豪邁不羈,可內容卻是不怎麽狂放:招財進寳。這男人摸了摸下巴上一縷山羊須,有些懶散的說道:“大小姐,您慢些,咱是去受降,又不是衝鋒斬首。”被叫做大小姐的年輕女子,稍微放緩速度,表情有些恍然。隨後她將手中一杆長槍丟給身旁一個侍從,將手上沾染的血汙在自己胸前甲衣上隨意抹了抹,顯然這位英姿勃發的女將軍可不是為了好看才如此打扮的。她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他娘的,殺的興起忘球了!”幾位跟著的侍從皆是大笑出聲,一點也不以為意,似乎早已習慣此女的彪悍。長衫男子也是輕笑了聲:“大小姐,你從花都而來卻是不告而別,若是叫你娘知道了,怕是又要將你禁足。”這姑娘毫不在意說道:“我爹見天的亂跑,也沒見我娘把他怎麽著,更何況是我。”要說這又是誰,她的娘親名叫陶月兒,她的爹爹名叫梅有錢。作為陶家年輕一代唯一的小公主,卻丁點兒沒有個姑娘的樣子。要說陶榭在陶家最怕的是誰,不是他爹,也不是他的姑父師父,那正是他的大表姐:陶淩霜。自小到大,可是沒少挨這大表姐的揍,作為一個錚錚男兒,卻是從來沒有打贏過自家表姐。幾人不再閑言,一路暢通的進入飛熊的皇城玄武城,就見到飛熊皇室成員早已隨著自己的皇帝跪在城內,皇帝陛下此時身著素衣,雙手托盤舉起玉璽,一臉認命的沮喪模樣。年下與北蠻的一番爭鬥,結結實實的傷了國本,北蠻將計就計一路掠殺,一直未給飛熊喘息的機會。此番知悉新來大軍乃是陶家之人後,縱然純苯如豬,飛熊君臣也是明白了這場莫名大戰的前因後果又是因何而起。之前提供北蠻軍情的來源以及自家軍備的金主,不正是這陶家麽?如今被人算計的亡了國,你又能怪得了誰去?皇帝陛下內心思慮繁雜,明白了前因後果,果斷舉國投降,不說能不能擋住強大可怖的陶家府軍,就算是擋住了以後呢?陶家在飛熊境內經營多年,大大小小的營生早已是他陶家的囊中物,還有個屁的念想?想到此處,許是養尊處優的皇上腿也麻了,他頹然歪倒在一邊,舉著玉璽的木盤向下一沉。隨著這位亡國之君一聲沉重的歎息,飛熊的皇旗從高空飄落在地,飛熊從此成為曆史。北地長達數十年的爭鬥,從此煙消雲散。北境之地自此全部歸了陶家所有。這家買賣人,終究是不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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