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錦和秋露在t城待了五天,然後就迴b城了。


    走之前張惠避開秋露跟繁錦說:“小錦,露露這孩子愛鑽牛角尖,你多擔待。”


    繁錦拉住了張惠的手,說道:“媽,很多事你不知道,我和露露,一直都是他在包容我,擔待我。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迴到b城,繁錦直接帶秋露去了新裝修的房子。


    一進門,秋露就看到了低矮的餐桌,灶台,進了衛生間,洗手台和馬桶都是適合他的高度。


    繁錦之前在飛哥本哈根之前,把瀾園那邊要搬過來的東西全部打包好了,齊銘已經幫他全部搬了過來。


    秋露的眼睛有點濕,他問道:“你萬一沒找到我呢?”


    繁錦走近他,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有萬一。”


    那天,他們花了很長的時間把那些紙箱子裏的物品歸置到新家。


    繁錦拆到那個婚書相框的時候,故意拿給秋露,問道:“某人看到這個會不會羞愧難當?”


    秋露又露出那種他獨有的心虛敷衍的笑容,哄著說:“某人知道錯了。罰都已經罰過了,不帶鞭屍的。”


    繁錦摸了摸秋露的腦袋,故意弄亂了秋露的頭發,“臭貓兒!”


    等到他倆把所有的東西都歸置好了之後,繁錦抱著秋露去浴缸裏泡了個漫長的泡泡浴。


    泡著泡著擦槍走火,浴室和臥室都一片狼藉。


    秋露體力不支先行睡去,繁錦吻了秋露的額頭,然後開始收拾。


    等他全部都收拾好,再躺迴到床上的時候,秋露沒有醒,完全是下意識地翻身抱住了繁錦。


    繁錦給秋露報了殘疾人駕駛證的考試,他最近每天都陪秋露去練車,終於,秋露拿到了c5的駕駛證。


    他倆迴到b城一直誰都沒見。


    在秋露拿到駕照之後,繁錦給齊銘打電話喊他出來陪秋露練車。


    繁錦給秋露買了個smart,小小的,停車方便。


    繁錦開著一輛牧馬人,齊銘開著一輛大切諾基,田野開著一輛奔馳g63,郭嘉也被叫了過來,他平常開轎車,所以迴了趟家把他爸的帕傑羅開了出來。


    四輛大越野,把秋露的小小的samrt包在中間。


    在見到之前,繁錦拉了個小群囑咐其他人不要問秋露的腿,也不要露出可憐他的神情,就跟原來一樣。


    五輛車風風火火在主城區跑了一圈,還沒等他們練完車,四輛大越野保駕護航小smart的視頻就被人發到了網上。


    練完車,他們去齊銘店裏吃飯。


    菜還沒上齊,郭嘉刷到了那個視頻,拿給秋露看。


    “露哥,你看,網友們都在猜這個中間車裏的人是誰。”


    秋露笑著翻了翻評論,各路人紛紛羨慕。


    秋露把手機還給郭嘉,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對其他人說:“謝謝大家。”


    田野笑著說:“嗨,這有什麽好謝的。下次要練車直接給我打電話,如果他們幾個有事,我讓我們公司的司機開個車隊出來陪你練。”


    齊銘笑著說:“當初小錦要買smart,我還不理解來著,看你停車我頓時就理解了。”


    繁錦坐在秋露旁邊給他剝蝦。不一會就給剝了一堆。他把剝好的蝦放到了秋露麵前,然後拿了張濕巾在擦手。


    一頓飯吃的和和氣氣,大家聊東聊西就是沒聊車禍,殘疾的現狀,已經適應得怎麽樣。


    秋露真的很開心,大家都還像過去那樣對他。沒有鄙夷,沒有同情或可憐。


    氣氛很好,所以他們幾個喝了點酒,郭嘉和秋露被強行塞了玉米汁。


    飯局散的時候,齊銘拉著秋露翻來覆去說著那麽幾句話。


    “露露,幸虧找到你了,不然小錦可怎麽辦啊?”


    “露露,小錦跟我說他身世的事了,我真的,打心底裏感激你。”


    “露露,我兄弟就交給你了,他有時候愛鑽牛角尖,你多開導他。”


    “露露,以後有什麽給哥打電話。”


    齊銘說著說著,把自己難過的要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給秋露塞了多少張卡。


    郭嘉負責送田野和齊銘。


    繁錦也喝了酒,所以把他的車扔到了飯店,他坐秋露的車迴去。


    “哥哥,要不咱們打車迴去吧。”


    繁錦麵色紅潤,唿吸裏都帶著酒氣。他溫柔地看著秋露,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你可以的,今天上主路你也開得很好啊。這會兒路上都沒什麽車了,把我帶迴家吧。”


    秋露笑著點了點頭。


    一路上秋露開得很慢,繁錦一直在靜靜地看著他。


    好不容易把車開到了地下車庫,秋露想把折疊輪椅拿下來,剛拿了個輪子,就被繁錦抱出了車,秋露之後把輪子留在車上。


    繁錦考拉抱著秋露,低聲在他耳邊說:“家裏有智能輪椅,明天我來給你拿這個。”


    繁錦抱著秋露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等在他家門口。


    是王婷。


    繁錦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


    王婷往前走了一小步說:“繁錦,蘇老師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繁錦冷笑了一下,“蘇雲如果需要我贍養她,讓她去法院起訴我吧,我給生活費,每月最高750,最低200,法院判多少,我給多少。”


    繁錦說完就準備開門進去,把王婷留在門外,他絕對不可能讓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進這個家門的。


    就在門要關上的瞬間,王婷突然拉住了門說:“蘇老師得了阿茲海默,已經不認人了,每天就叫小錦。你能不能…”


    “不能!”


    啪!繁錦關了門。


    王婷知道她不應該帶孩子來刺激繁錦的,可是這麽晚,她不放心把孩子留給保姆。


    蘇雲是年前的時候出現症狀的,有一天她給繁錦打電話說第二天要鋼琴比賽,但怎麽打電話都打不通,於是跑到繁錦的初中門口去等他。


    蘇雲的病情發展的非常快。沒幾個月就已經完全不認人了。


    蘇雲對繁錦做的事確實過分,但是對於王婷來說,她是她的恩人。蘇雲幫她爸還了債,王婷生了孩子之後,也是蘇雲一直在照顧。


    蘇雲在剛知道自己得病的時候就立了遺囑,她的所有財產都留給這個孩子。


    王婷想把蘇雲送到療養院,但需要家屬簽字,所以她才來找繁錦的。


    繁錦的反應她也猜到了,畢竟在繁錦消失不見之前,她們找過很多次繁錦,每次都非常不愉快。


    王婷把消息傳遞給繁錦了,於是她抱著孩子迴去了。


    她看到了繁錦懷裏抱著的人。


    她想秋露大概比較走運吧,長得也一般,現在還殘疾了,可是他遇到好男人了啊。


    繁錦抱著秋露進了門,本來就喝過酒,情緒比較不受控。


    他把秋露越抱越緊,勒的秋露要喘不過氣了。


    他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語地解釋道:“我沒有背叛你。”


    秋露想要安撫繁錦,他剛伸手,就被繁錦抓住了,繁錦解下自己的領帶,把秋露的雙手綁了起來。


    “別丟下我。”


    秋露說:“我不走。這輩子都陪著你。”


    繁錦像是聽不到似的,一口咬到了秋露的肩膀上。


    “別離開我。”


    秋露被咬的吃痛,但他沒有喊疼,而是輕輕親吻了繁錦的臉頰。


    此時此刻地繁錦,讓秋露想起了那個有黴味的小旅館,他知道王婷的突然出現,引起了繁錦的應激反應。


    繁錦又咬了秋露的脖子。


    秋露一直在安撫繁錦。


    繁錦脫了秋露的衣服,又啃又咬又粗暴。


    直到精疲力竭。


    第二天繁錦醒來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秋露的手還被他的領帶綁著,手腕上有紅痕。再看秋露的身上,各種牙印和吻痕。


    他有點害怕了。


    自己這麽對秋露,秋露應該會怕自己吧。


    秋露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手腕,他掙紮著睜開了眼睛。


    繁錦已經解開了領帶拿在手裏。他眼神閃躲,在等待著秋露的最終審判。


    繁錦磕磕巴巴地說:“我…我…”


    秋露坐了起來,接過繁錦地話說:“你陰翳,偏執,惡趣味,變態,這樣的你。”


    秋露故意停頓了一下,繁錦不敢看他。他雙手捧著繁錦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


    “這樣的你,我好喜歡。”


    繁錦的眼睛裏發生了劇烈地震。


    秋露嘴角微微上揚,拿過繁錦手裏的領帶,環到了繁錦的脖子上,雙手微微使勁,讓繁錦靠近了自己一些,馬上就是碰到了他的唇,他就讓繁錦和自己保持這樣的距離。


    然後眉眼帶笑地撒嬌道:“哥哥,人家說喜歡你啊,不值得一個吻嗎?”


    繁錦眼睛裏的地震結束了,他閉著眼睛吻了秋露。


    深情的一吻結束。


    秋露湊到繁錦耳邊說道:“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能隨意處置。知道了嗎?”


    繁錦沙啞著嗓子說:“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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