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聽到繁錦說自己不是他空窗期的消遣,而且他沒有跟蕭然黏黏糊糊扯不清楚,這在秋露心裏是非常加分的。


    他低聲說了聲“好。”


    繁錦又湊近秋露的耳朵,故意用非常有磁性的聲線說:“秋老師,你耳朵好紅啊,你這是想到了什麽限製級畫麵啊?”


    秋露緩緩把手抬起來,放到了繁錦的胳膊上,指尖觸摸到繁錦健美的肌肉線條,低聲說:“我想這麽做很久了。莫菲說她隻在漫畫裏見過這樣的肱二頭肌。”


    繁錦笑著問秋露:“啊…原來秋老師你是饞我的身子啊。”


    秋露咧著嘴笑,順勢推開了繁錦。


    “繁錦你真的有點綠茶。”


    繁錦不僅不生氣,還抓住秋露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另一個胳膊上,“別推開我呀,秋老師。我喜歡你摸我。”


    秋露要被氣笑了,“我!我什麽時候摸你了???”


    “就剛才啊,你還說你饞人家的身子很久了。”


    秋露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我一會就跟莫菲匯報一下手感。我替她摸的,所以這個賬要記她頭上。”


    繁錦堵著秋露不讓他走,撩起自己的背心咬到了嘴裏。含糊地說:“今天我開業大酬賓,摸胳膊送腹肌。”


    秋露靦腆地笑了。繁錦見秋露沒動靜,拉著秋露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肌上。


    “摸摸看,手感應該也不賴。”


    秋露輕輕撫摸著繁錦的腹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方方正正的八塊腹肌。


    “嗯,這個手感也挺好。”


    繁錦鬆開了牙齒,把秋露攬在懷裏,茶裏茶氣地說:“你都摸了人家的身子,你要對人家負責。”


    秋露笑出了聲,“嗯。行。”


    繁錦來了精神,“那你展開說說啊,你要怎麽對人家負責啊?”


    秋露笑著說:“我給你寫好評,給五星。你不是開業酬賓嘛,要不我再幫你拉一拉顧客?”


    繁錦做出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人家是正經人。這位官人怎麽可以輕薄於我!”


    秋露笑著用食指戳了戳繁錦的臉頰,“這位正經人,你得迴家了。”


    繁錦抬手看了眼表,快十一點了。但是他真的不想走,於是杵到那,耍賴道:“你再讓我親一下,我就走。”


    秋露用手指戳了戳繁錦的肋骨,“我先說清楚啊,親一下也不代表什麽。我們倆依然是相互了解的進程。”


    “嗯,知道。”


    秋露輕微踮起腳尖,親了繁錦一口。


    繁錦捧著秋露的臉頰,加深了這個吻。


    自打那天之後,繁錦和秋露每晚都會通話,秋露哄繁錦睡覺,《卡拉馬佐夫兄弟》讀完之後,秋露跟繁錦說:“我讀《哈利波特》給你聽吧。”


    繁錦其實不在乎秋露給他讀什麽的,但是秋露會提到這本書,大概是因為之前他說過自己跟同齡人沒有共同話題,連《哈利波特》都沒看過吧。就那麽無關緊要的一句話,秋老師記掛在心上了。


    “好啊,你讀什麽都好,我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溫暖,就能睡得好。我最近睡眠問題改善了很多。謝謝秋老師。”


    自從開始追求秋露,繁錦就一直都很關注展覽,音樂會之類的東西。


    他會排除隻在周末演出或展覽的展或劇,他看到下個月有一個《杜甫》的舞劇是在周三晚上演出,於是買了最前排中間的位置的票,又瀏覽了一會,發現剛好那周的周四晚上有一場《將進酒》的音樂劇。可是他看到靠中間的位置都賣完了,於是他打電話給齊銘。


    “喂,大齊,你是不是認識賣演出票的黃牛啊?”


    “嗯,認識啊,要去看什麽?”


    “就這月23號,周四晚上的《將進酒》,幫我買兩張1排5座和7座。如果一排沒有,稍微往後一點也可以,但位置要在中間啊。”


    齊銘聽到繁錦要兩張票,於是調侃地問道:“攻打西涼進度如何啊?”


    繁錦低聲笑了,“攻打了大概有個10%了吧。”


    “我靠!繁錦!你是不是不太行?”


    “滾滾滾!那是我們秋老師太好了,而且值得。”


    “行吧,我幫你搞定票,你請我喝酒啊。”


    “沒問題。”


    齊銘又提議到:“帶著西涼國人士唄,爸爸幫你加快一下攻城進度。”


    “一起喝酒沒問題,但助攻那還真不用,我就樂意慢慢追我們家秋老師,管的著嘛你。”


    “得得得,是我皇帝不急太監急。”


    齊銘幫繁錦買到了高價黃牛票。


    在演出前一個禮拜,繁錦才跟秋露說了演出的事。


    “秋老師,我看到這周三有一場《杜甫》的舞劇,周四有一場《將進酒》的音樂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啊?”


    秋露有點可惜地說:“我也看到了那兩個劇了,可惜等我看到的時候票已經賣光了。好可惜啊,我看到好多人說《將進酒》排的超級棒,戲劇張力和歌,包括舞美都超級讚。哎…也不知道下次演得等到什麽時候。”


    繁錦笑著說:“你真的特別想看嗎?”


    “對呀,可是沒票了,算了吧。咱倆再關注關注演出信息,萬一之後再來b城演呢?”


    繁錦發了取票二維碼給秋露。


    “秋老師,你看看我剛給你發了什麽。”


    秋老師把語音頁麵最小化,然後看到了繁錦給他發了四張圖片,可是不湊巧,那會網不太好,轉圈轉了好久。


    “你給我發什麽了啊?啊啊啊啊啊!你買到票了!!!繁錦你太棒了!!!哎,等等,兩場都是第一排,繁錦你瘋了嗎?咱們買480的票也能看清楚啊!”


    繁錦嘴角帶笑,循循善誘道:“便宜的票肯定是最先買完的啊,我買的時候隻剩這個位置了。”


    秋露很快又高興了起來,“不過沒關係,咱們坐在前麵看的更清楚。”


    然後興高采烈地給繁錦轉賬3000元。


    繁錦看到秋露發給他的轉賬,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


    “秋老師,怎麽還給我轉錢呀?咱不是都說好了咱們現在處於互相了解的階段嘛?換句話說就是我現在正在追你,你跟我a票錢,我會很傷心的。”


    秋露也不惱,循循善誘,娓娓道來。


    “咱們是在相互了解的階段啊,可是你要是總是請我吃米其林餐廳,帶我去看最貴價的演出或展覽,我會很有負擔的。雖然你比我有錢,但咱倆精神和人格上是平等的啊,平等才是建立親密關係最牢靠的基礎。”


    繁錦雖然還是心裏別扭,但秋露的意思是他已經開始經營建立他倆的親密關係了,這無論怎樣都是好事。


    於是說:“那這次就先這樣吧。可是我作為你的追求者,你什麽都跟我算得那麽清,我會難過,我會覺得你不想跟我產生羈絆,牽扯,所以才一筆一筆要跟我算得那麽清。秋老師,我太缺乏安全感了,你可不可以,適當給我這個安全感啊。”


    秋露聽到繁錦這麽說,由衷地會心一笑。


    繁錦和他之前那麽多年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精英卻謙卑,懂得尊重人,坦蕩,磊落。


    “好,那我們去看演出的時候,你可以給我買咖啡,也可以請我吃飯。好不好?”


    繁錦咧著嘴笑了,他原先遇到的人,多半是明確要求他請客的,更多的是試探性地調侃,說“繁錦,今天這麽熱,你請我們吃雪糕吧。”


    “繁錦,你看那家新開的館子好像人很多,要不咱們也去嚐嚐?”


    “哇,繁錦,你的手表好好看啊,可不可以送給我?”


    他第一次遇到他想請人吃飯,想給人花錢,還得自己算計半天的人。


    “秋老師,你怎麽這麽好啊?”


    秋露那邊咯咯笑了,“繁錦你是不是傻,我讓你請我吃飯你還覺得我好,不是應該我請你吃飯,你才覺得我好的嘛?”


    “你跟他們都不一樣,我從小到大嚐試過很多次去融入我周圍的同學,但他們隻是想占我的便宜而已,並不把我當朋友。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就齊銘一個人。因為隻有他會請我喝飲料。其他人課間都是圍在我身邊,開玩笑地說讓我請客,我要是請了,他們就開心,我要是不願意,他們會罵罵咧咧地走開,說我小氣。”


    秋露緩緩地說:“那下次我請齊銘喝飲料吧。謝謝他在小時候請小繁錦喝飲料。”


    繁錦笑了笑,“好啊,他說想跟你喝酒來著,還說要灌大你,幫我加速追求進度。當然我可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的。我們秋老師值得赤城真心,不玩一點手段地好好追求。”


    秋露噗嗤一聲笑了,“繁錦,我跟你說哈,我這人沒啥長處,唯一能算得上長處的可能就是酒量了。齊銘,他大概是喝不過我的。”


    “那是誰前段時間帶著學生去喝酒,然後喝大被戚岩送到賓館的?”


    “那次喝的是雞尾酒,我大意輕敵了,我嚐著甜甜的,一點酒味也沒有,以為就是騙小女生的果汁飲料,誰知道等我有點感覺的時候就已經被放倒了。喝啤酒,喝白酒,我的量真的還可以。”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聊了很久,聊到秋露都睡著了,但又好像始終繃著一根弦。


    不知道睡了多久,秋露突然醒了,看到視頻電話還通著,繁錦的臉紅紅的。


    於是秋露輕聲喚了聲“繁錦”,就在他以為繁錦已經睡著了,想要掛斷視頻通話的時候,繁錦突然用沙啞到聽不太清的聲音說了:“嗯?秋老師。”


    秋露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媽呀,繁錦,你的嗓子怎麽變得這麽啞?你的臉好紅啊,你是不是發燒了?”


    繁錦用手摸了摸額頭,“好像有點燒。沒事,秋老師你睡吧。我明早起來去醫院。”


    “你別等明早啊,家裏有沒有體溫計,量一下體溫,然後吃點退燒藥。”


    “我們家從來不屯藥,我小時候生病,我媽一次隻給一頓的藥,等我病好了,就會把剩下的藥都扔掉。後來我上初中開始,都是發現生病的第二天直接自己去醫院。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秋露已經開始穿衣服了。輕聲哄著繁錦說:“你以後有我了,生病不用等到第二天,你對頭孢過敏不?”


    繁錦燒的昏昏沉沉的,機械性地迴到道:“我沒有過敏史,青黴素,頭孢都不過敏。”


    “好我知道了。你家門鎖的密碼是什麽?”


    “”


    繁錦好像聽到了關門聲,然後聽到秋露說:“你再忍耐一會。”


    繁錦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覺有一隻冰冰涼涼的手在摸自己的額頭。過了一會那隻手離開了,又有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被塞到了自己的胳肢窩。


    他使勁撐開了沉重的眼皮,看到秋露坐在他的床邊,他額頭上還敷著毛巾。


    “秋老師?”


    “嗯,好了,給我看一下體溫計。”


    秋露把體溫計抽走,轉著方向確認水銀溫度計的結果。


    “三十九…度五。得虧我來了,這要是燒到明天,這麽聰明的小腦袋被燒傻了可怎麽辦啊?來起來,把藥喝了。”


    繁錦勉強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秋露給他喂一粒藥,然後喂一口水,再喂一粒藥,再喂一口水,一點也不嫌他麻煩,一次一次地喂他吃藥。他想起小時候吃藥,蘇雲總是一次給一大把,讓一口吞掉,他說太多了咽不下去,蘇雲就會發火。後來他也就不敢說了,但每次喝完藥都覺得藥還卡在嗓子眼裏。


    他抬眼看了下掛在牆上的鍾表,快四點了。


    從秋露家裏到瀾園,開車得一個多小時,也就是說,秋露半夜兩點多打車來給他送藥。他喝完藥抱住了秋露,“秋老師,你怎麽這麽好。”


    秋露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你喝了藥蓋好被子,一會應該就退燒了,退燒了渾身就不疼了。”


    繁錦配合地躺了下來,捏著秋露的手問:“你怎麽知道我渾身疼的?”


    “因為我看你坐起來的時候,胳膊都不太抬得起來,估計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發燒。沒事,喝了藥包著被子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繁錦拉著秋露的手不鬆開,“嗯,秋老師,你別走。”


    “好,我不走。”


    秋露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繁錦,沒一會繁錦就又睡著了。


    秋露又等了半個小時,確認繁錦已經退燒了,才去上次他住過的客房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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