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飯後,木小喬不得不將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訴木鼎之和莫氏,莫氏免不了又傷心不舍,木鼎之也是不舍女兒,但也知此事必須得迴睿國,否則阮灝宇將會背負上不孝之名,木小喬定也不願,於是也幫著安慰莫氏。


    木小喬再三保證,處理完睿國的事後,定會快馬加鞭迴來看望莫氏,她才好了一些。


    這一晚木小喬陪著莫氏休息,母女倆同睡一床,說了不少家常,直到倦極而眠。


    阮灝宇則去見了國師荊老,詢問他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走,荊老搖頭,“我去也無用,不能幫到你們什麽,索性就在將軍府等你們,你們想要尋我之時,迴來將軍府便成。”


    體諒到荊老年邁,阮灝宇便沒有強求,他也知道荊老向來隻是指引方向的人,但路,終歸需要他和木小喬自己走。


    隻是前路茫茫,雖然有明確的目標,但卻不知路在何方,這種感覺確實不太好。


    “荊老,此一去不知是吉是兇,如果我們沒有辦法找到琉光戒和暮璃鐲,恐怕還會牽連到您…”


    “因緣際會,凡事自有定數,努力往前走便是,不必想太多。”


    阮灝宇點頭,深吸一口氣,他原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他信奉任何事,隻有努力去做了才能知道成與不成,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其他的,交給老天吧。


    次日清晨,二人依依不舍的拜別了大將軍木鼎之和將軍夫人莫氏,乘坐著霓裳準備的新馬車,離開了慕澤城。


    魅影衛自是也跟著撤出來了,霓裳隨車同行,其餘魅影衛均散在暗處,還未走出慕澤城,便有魅影衛來報,說是蕭慕北在城門相候。


    木小喬與阮灝宇對視一眼,阮灝宇道:“原以為經過昨日之事,這位八殿下不會再想見到我們,沒想到居然還來相送,倒是難得。”


    木小喬笑道:“也別太樂觀,未必是特意來送我們的。”


    蕭慕北這種戰場上出來的人,刀尖上滾過來的,做任何事都必定有他的意圖和考量,走一步算三步已經成為他們的習慣。


    果不其然,一到城門口,便看到蕭慕北長身玉立,獨自一人站在城外,未帶侍從,也屏退了守城的士兵,一看就是專門在等他們。


    阮灝宇率先下了馬車,又將木小喬扶了下來,雖然對外木小喬是阮灝宇的侍女,但蕭慕北對二人的關係心知肚明,他們也無需在他麵前裝模作樣。


    “勞煩八殿下親自來送,阮某多謝了。”阮灝宇一下車先朝蕭慕北拱手。


    “六皇子殿下不必客氣,今日蕭某來一為道謝,二為道歉,之前擄了殿下,實是情非得已,還望二位多多海涵。”


    蕭慕北看起來溫潤如玉,似乎已經忘記了昨日木小喬剛剛訛詐了他五十萬兩黃金的事。


    不過木小喬可沒那麽好糊弄,她似笑非笑的道:“表哥不必介懷此事,反正我們為此也得了好處了,自是不會再怪罪表哥,表哥還有何事,不妨直說。”


    “表妹果然爽快,”蕭慕北如此也不再假客套,“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如今天下紛爭不斷,想必二位也知道,天下之勢,分久必合,我也不日便會啟程迴軍營,他朝再見,或許便是在戰場之上…”


    木小喬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便截斷他,“表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擔心與我二人立場不同,他日再見,你用我設計的兵器攻打睿國,於心難安,但又不得不如此做,對嗎?”


    蕭慕北臉上露出欽佩之情,點頭道:“表妹睿智。”


    木小喬微微一笑,“表哥盡管放手去做你想做之事,我夫婦二人不會摻合國之紛爭,這天下,能者居之,況且,”她頓了頓,“百姓也需要一個睿智的明君,來結束這戰亂之苦,還天下一個海晏河清。”


    “好一個還天下一個海晏河清,”蕭慕北心情激蕩,拱手作揖道:“如此,我便安心了,真沒想到,表妹和六皇子殿下有如此胸襟,先前,我還以小人之心揣度二位,實在不該,蕭某給二位道歉。”


    阮灝宇托住蕭慕北的手,沒讓他真的拜下去,含笑道:“這不怪八殿下,畢竟,是我和拙荊訛詐了殿下五十萬兩黃金,不過殿下放心,這件事,未來阮某自會給殿下一個交代。”


    “無需交代,用五十萬兩黃金,換兩個睿智朋友,值!”


    三人爽朗大笑,木小喬一伸手,霓裳立刻遞上酒壺酒杯,三人執杯,蕭慕北道:“日後無論我蕭慕北身居何位,隻要二位來,就是我的座上貴賓,絕無例外。”


    “能得八殿下如此青睞,是我夫婦二人的榮幸。”


    三人幹了酒,互相告辭,放下心頭重擔,蕭慕北心情甚是舒暢,拱手送別木小喬二人。


    兩人上了馬車,木小喬忽又打開車窗,看著蕭慕北含笑道:“表哥,表妹還有一事,希望表哥能夠先答應我。”


    “何事?”


    “表哥要先答應絕不食言,我才可以說。”


    這還沒說什麽事呢,便先讓他答應,萬一是有違家國大義的事呢?蕭慕北略微有些猶豫,但想到剛剛木小喬說的那番話,以及自己這些時日對她的觀察,莫名對她有種信任,覺得她定不會陷他於不義,於是點頭道:“表妹你說,我答應便是。”


    這信任也極是難得了,木小喬心道果然沒看錯人,“若有朝一日,表哥登上那九五之位,表妹來不及迴來恭賀表哥的話,莫忘記,在將軍府書房的暗格裏,有表妹留給表哥的賀禮,隻是不到那一天,表哥萬不可提前去拿,否則恐有變數,切記。”


    看木小喬一臉凝重,蕭慕北縱有疑慮,也點頭道:“我記下了。”


    “如此,表哥珍重,希望日後還有相見之日。”木小喬說完,和阮灝宇一起給蕭慕北拱手行禮,打馬而去。


    蕭慕北直到馬車再也看不到,方才召出侍從,迴到慕澤城。


    半月之後。


    這一路阮灝宇和木小喬風塵仆仆,幾乎沒有怎麽休息,累了便在馬車裏睡覺,吃飯也一般就下車略微活動,路上不停更換馬匹,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迴了睿國的都城偃月城。


    木小喬早已著魅影衛事先迴宮通報了行程,是以兩人一進偃月城,便直奔皇宮而去。


    還未到宮門口,便看到宮門處站著一個嬪妃打扮的女子,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身姿婀娜,略施粉黛,一看就能看出,年輕時必也是個絕世佳人。


    她正在宮門口焦灼的踱著步子,不停的張望,阮灝宇和木小喬的馬車一出現在視線中,她便立刻麵露喜色,迫不及待的迎上幾步。


    從霓裳的口中,阮灝宇和木小喬已然知道,此人正是阮灝宇的母妃,柔妃。


    到了大睿國的皇宮這裏,就得恪守禮數了,在柔妃心裏,木小喬可一直是她放在阮灝宇身邊最得力的侍女和守衛,但再怎麽重用,終歸是下人。


    所以馬車一停下,木小喬便率先下了馬車,朝柔妃行禮,隨後拱手退到一邊,不耽誤阮灝宇母子相見。


    柔妃此刻心思也完全不在木小喬身上,她的眼睛就一直盯著阮灝宇,阮灝宇下了馬車,才喊一聲“母妃”,她便已經淚眼婆娑的握住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哽咽道:“兒啊,你受苦了,怎麽瘦了這麽多?”


    木小喬心中暗道:“能不瘦嗎?自從穿越過來便顛沛流離,吃頓安生飯都奢侈,吃的少,運動量大,連坐馬車都被顛的不行,不瘦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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