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晨練的哨聲還未響起,陽光斜照在安靜的教學樓上。窗外,枝葉輕抖,微風帶來了淡淡的花香。平瀾醒得早,一頁頁翻動著物理競賽的參考書,一頭沉進了電磁場的奧秘中。


    教室後排,張峻豪正靠在窗台上看球賽的迴放,那身影,在朝陽中顯得格外挺拔。他眉頭微鎖,似乎在分析著昨晚的失誤,指尖輕彈著桌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難道你昨天沒看球賽?”楊文不經意地走到張峻豪身邊,打趣道,“你這籃球明星居然不追每場比賽?”


    張峻豪輕笑,“看過了,不過有些地方需要反複琢磨。”他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專注於書本的平瀾,又快速移開了目光。


    教室外,芳華帶著幾分慌亂的腳步聲漸近。她手裏抓著好幾本參考資料,以一個淩厲的角度直衝向平瀾的座位。轉學過來不久,她就和平瀾成為了形影不離的朋友。今天,她手裏的這些資料,無疑又是上一晚為了幫平瀾提分而熬夜整理的。


    “平瀾,你看這個,這些是我從圖書館借來的,關於物理競賽的最新論文集,可能會有幫助。”芳華遞給平瀾幾本厚重的書。


    平瀾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溫和而心存感激的笑容,“謝謝你,芳華,你總是那麽細心。”她說著,拿起其中一本便親切地翻閱起來。


    就在這時,唐楊皺了皺眉,經過他們的座位。她目光飛快地掃過這一幕,心裏明白,假如自己想要在年級中繼續保持領先,就不能讓平瀾和芳華這樣的組合發揮得太好。


    在另一麵,張峻豪則在心中默默給平瀾點了一個大大的讚。他清楚,勤奮的背後是她不為人知的汗水,同樣作為努力奮鬥的少年,他能感同身受。


    突然,教室門口傳來一陣騷動,陸瑾宇攜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優雅地走了進來。他身邊跟著一群圍繞的女生,都是被他的才華所吸引。陸瑾宇掃了一眼教室,對誰都禮貌地點了點頭。當他的目光與芳華相遇時,她的臉上瞬間湧現出絢麗的紅暈。


    而正當平瀾被參考書深深吸引,張峻豪埋頭分析戰術,芳華與陸瑾宇的目光短暫交匯,唐楊暗自琢磨著計劃,整個教室都籠罩著青春氣息與勃勃生機時——


    “砰!”教室的門突然被狠狠地關上,伴隨著一陣怒氣衝衝的腳步聲。


    每個人的目光都隨著那股衝擊波轉向門口,隻見一位麵色緋紅的女生正憤怒地直視著本該溫暖如春的教室……


    而這,正是另一場青春風波的開始。


    平瀾在那一刻,才知道原本喧鬧的球場為何突兀地變得鴉雀無聲,宋艸又在謝些什麽。如果重來一次,大概在選擇喜歡他的那一瞬,平瀾會躲得更遠一些。


    枝頭的那片秋葉,結束亦是新生,葉子離開若有言,可歌可歎“風聽了無聲”。但是冬天正在醒來,在每個無處安放的青春的夜裏。


    在每一個無數次難受的夢裏,在每一個毫無準備的瞬間。冬天的雪不會缺席,春天的花也如約開放,所以新年前的煙火,不會失約。


    她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終究很快會與理想的大學老師相見。


    再見,昨天。


    你好,今天。


    畢竟任何時候,都是最完美的時光。他們在時光裏擁有完整的自我,風都能吹進心底。這一年的新年,大概會更加美麗。


    平瀾赤誠熱烈地獨自舞著,那一刻所有苦痛都造就了更優秀的自己,也讓唐楊春光蕩漾。她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相見,在久別重逢後,她一並接收到了愛的寄出。更重要的是,她還感受到了,屬於她的新故事,新章節。


    “那些手捧鮮花的人,都是一路踩著荊棘走過來的。”


    怎麽會不期待呢?平瀾接過遲來的告白,很意外,但好像合理。


    冬天凜冽,她踩著陳年年遞過來的運動鞋,撓著他的濕發,沙啞道:“你守著自己那片三分地也好,籃球場也罷!我和你共同的秘密,誰也撬不開。”


    “陳年年。”


    “我喜歡你了很多年。”


    “往後就在一起吧!不論鹹魚或者新星。”


    “日出東方,到死方休。”


    平瀾很好。


    他很幸福。


    他很知足。


    其他人呢?


    芳華覺得,在平瀾受傷的那一刻,她看到宋蛋蛋眼裏閃過的失落,看了一眼張峻豪和唐楊纏繞的雙手,那一刻,肯定有一絲衝動想要衝上前去。所以她一下子捏醒了她,因為她被人海淹沒進了校門,明知道她情根深種,卻從未下過迴信。所以她的六個朋友,永遠不會下課,永遠不會畢業,永遠做著一份沒有薪水的兼職。


    學會了抽煙,抽的是二手健全人的心酸。她的眼裏沒有沒有人命的悲涼,隻看得到堆積如山的試卷如海的輔導班。


    她站在初秋細雨的風裏看著他就上了去,就此再無瓜葛。課後的她依舊靠兼職來支持自己的生活,但已經開啟另一條光明的人生。


    陸瑾宇目送公交車上有平瀾坐到終點站,和芳華一起走的時候就沒有再看著唐楊,唐楊的倔強天真和重來一次的機會包容了他的性格,課餘的付出他也樂在其中。


    陸瑾宇的眼裏有明亮的火,明亮而炙熱,然後下起了秋雨,一點一點滅掉。迴到家想過很多的對話,兩個字,矜持。


    陸瑾宇有很多的話想在公交車上說,可總是差那麽一步,力氣藏在風裏吹散在車外,他真的很想在這個年輕的歲月裏遇見那麽一個人,哪怕後麵交集不再有,隻要這一次就好。


    盡管這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有人喪心病狂愛上了少女,有人愛上了命運,有人愛上了愛情。


    不問歸期,不問情深淺。


    人生之旅不可逆,須臾之光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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