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真人,各位哥哥!那尤嚴師徒五人已經暫住進了百裏之外的弘福寺。


    那裏有北衙六軍的千牛衛中郎將雲菩,副將李雲芳帶領三十多禁軍進行協防,那些禁軍個個訓練有素,保護周密!”


    戴宗解下捆在腿上的兩副“甲馬”,正是這個神器可以讓自己日行千裏,他才能被眾人稱作“神行太保”,這才被派去偵查剛剛迴來。


    “羅真人,公孫道兄,各位,我知道那弘福寺有密道可進,不如今晚我們偷偷潛入進去殺他和措手不及!”


    “胡桃子,你們原來紫虛觀的道眾就你們幾個人了麽?!”


    公孫勝看著眼前幾個剛剛聯係上的普通農家打扮的清瘦漢子。


    “公孫道兄,你不知道!我們紫虛觀道眾當年被本地太守強行趕出道觀,遷往他處,紫虛觀後來就改成了現在的弘福寺!


    可我們被遷徙的地方,那是什麽所在?!那是山高雲淡望斷南飛雁的孤苦之地!


    大家後來無奈都分別去了他處,原本百十人,現在這裏隻剩下我們這幾個了!”


    “那你們觀主呢?!他就沒管你們嗎?!”


    公孫勝既悲憤又痛心,看著潸然淚下的幾人,低吼一聲。


    “公孫道兄,你莫這麽說我們觀主!其實觀主早早就去往京都長安,尋求國師準備告禦狀去了!


    誰知到現在,了無音訊,生死不明。”


    “可恨!你且等下看我殺進那弘福寺,定讓那些光頭和尚一個不留!”


    “住口,鐵牛!萬不可輕言殺生!你又忘了吳學究告誡得那些話了嗎?!


    俗世人等,能免則免,防備傷及。”


    公孫勝瞥了一眼沒有說話的吳用,大戰在即當撇下門戶之見。


    “哼!婦人之仁!公孫勝,我早說過,眾生作業太多,就須天罰殺戮!你忘了麽?!”


    公孫勝急忙抱拳躬身施禮!


    “師尊,小師叔也曾說過,那些都是滾滾紅塵中的芸芸眾生,都是性命!自有‘六道循環往替...”


    “哼,又是你那小師叔!”


    羅真人一甩袍袖坐在方椅之上,緩緩喘息出一口粗氣,公孫勝立刻閉上口,不敢再出聲說話。


    在座的林衝,王英,施恩,史進,戴宗看著一言不發的吳用,他輕撚胡須還在仔細探查行動的錯漏。


    李逵大口大口喝著粗茶,而胡桃子幾個道眾麵麵相覷,不敢言聲。


    “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按之前我們計劃好的做!胡桃子,你過來!”


    吳用“啪”的放下鵝扇,目光如炬看著眾人...


    ... ...


    是夜,弘福寺,方丈寺旁最大的一間禪房內,尤嚴禪師跏趺坐於蒲團之上,四個徒弟廣智,廣遠,廣通,廣真兩兩相對閉目盤坐在他附近。


    尤嚴慢慢睜開那雙冷酷鷂眼,看了看周邊的四個徒弟,深深的喘息一下唿出一口長氣,其間竟然似有絲絲血腥氣息。


    他下身未動,上身慢慢開始扭曲拉伸,逐漸緩慢上升到一個令人恐怖的高度後,開始慢慢扭轉身體。


    漸漸扭轉的程度已達非人可到的彎度,尤嚴伸出兩手高高舉起,接著仰起頭來,脖頸之處青筋暴起!


    他口中發出駭人的“哢哢”聲,緊接著竟然從中冒出絲絲黑霧,陡然之間他的嘴角兩邊,竟然開始慢慢向耳邊處裂開!


    此時尤嚴禪師的嘴巴竟然張大到令人極端恐怖的寬度,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嘴”,與那某種昆蟲的“口器”,極為類似!


    一對兒如是蟲足似的東西,慢慢伸出口邊極速的活動一番後又縮迴口內,而後尤嚴禪師的身體才慢慢縮迴原樣。


    此時尤嚴禪師的眼睛也已成猩紅之色,既恐怖又詭異,但轉瞬之間又恢複成陰鷙的一對“鷂”眼。


    他抬起頭輕輕一甩袍袖,四個閉目打坐的徒弟陡然間都好似醒番過來,紛紛睜開雙眼。


    大師兄廣智合掌恭敬一禮。


    “師父這一路走來,著實辛苦您了!若不是那千牛衛中郎將雲菩在側,我...”


    “怎麽廣智,你還又想吃人不成?!”


    “師父在東都紫微城白馬寺為我們所找的血食飼料,讓我們很不心安!原打算來一路走來,我們自己可以親自動手,誰知那雲菩礙了我等好事!”


    “哼,大師兄,在紫微城即為東都,豈可任意取人食之!如果不小心被發現,師父的‘養蠱計劃’不就泄露了嗎?!”


    最小的徒弟廣真白了他一眼,幽幽的搶先發話。


    “如果這樣,師父我等為何不辭辛苦還來東都做什麽?!”


    廣真再次搶先一步,諂媚看了一眼垂眸不言的尤嚴禪師。


    “廣通三師兄,說你笨你還不信!師父這是謀劃甚大。等到那一日,這天下的‘血食’還不是任我等隨便取之,是吧,師父?!”


    “廣真,你隻說對了一半!尋常百姓,如那雞狗牛羊,食之有何意義?!


    想要長生,非得道之人精血不可比!


    你們難道沒感覺到這弘福寺有異常熟悉之感嗎?!”


    “師父,我有感覺了!這裏好似曾經來過!陸陸續續各處都有熟悉之感,但沒有那些什麽菩薩之類的,這是怎麽迴事?!”


    二師兄廣遠轉頭看向兩邊,其餘三個師兄弟也四下環顧,眼中露出越來越訝異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嚴突然狂笑起來,頜下的雪白胡須與那雪白的長壽眉都不停抖動起來,充滿著怪異。


    “告訴你們吧!你們的身體裏都消化著,這弘福寺之前又叫紫雲觀的觀主,王不二道長的精血!”


    “原來如此,果然有緣呐!那王不二修煉近百年,確實在‘生食’他的時候,他爆發出來的‘生氣’,讓我道行又增加了不少!


    如果可以將他的法力也隨之食下就更好了!”


    廣真的眼神之中瞬間變幻莫測,紅舌微露舔了一下嘴唇,邪魅一笑。


    “廣真,你知足吧!”


    廣智不屑的撇了撇嘴,有些厭煩掃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師父事先打散了他的法力,我們又如何能痛痛快快的享用他呢?!哈哈哈哈!”


    廣真突然手指放在嘴邊。


    “你小點聲音,外麵...”


    廣智惱怒的訕笑一下,合掌麵相尤嚴一禮,而後看著四人最小的廣真說道。


    “虧師父如此心疼你,你竟然不知道師父早早已設下了結界!


    現在我們在這裏就算‘生食’了那肥頭大耳的智真方丈,那千牛衛中郎將雲菩,也不會知曉半分!”


    尤嚴禪師點了點頭。


    “但是,現在不同往日,那雲菩不是等閑之輩,手中那把三股打神杵近乎神器,所以你們還要謹言慎行,一切聽你們大師兄的安排,切不可因小失大!


    廣通,尤其是你!你在齋堂之上,若不是你二師兄廣遠及時發現,你差一點就忍耐不住了!”


    說話間,一道陰影陡然之間將廣通掐著脖子拎在半空之中!


    突然生變,廣通毫無半點防備,他拚命的抓著看不見的那隻手,但見那隻手好似突然發力,廣通的兩隻眼珠立刻向外突出來!


    瞬間他的光頭變成黑綠色,自己幻化成為一隻大眼皮凸眼珠,頭寬嘴闊的蟾蜍。


    眼見他眼白外翻即將被活活掐死,就被狠狠的扔到了地上瞬間又變成人狀,捂著頸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其餘三人早早跪伏在地上不敢亂動,廣智跟隨他最久,深知這師父的性子,變幻莫測,隨喜隨怒,不能以常人眼光看待。


    當年自己就是這樣無防備狀態被他打翻在地。如果不是這尤嚴修煉時間多自己數百年,常理上的自己但凡碰到在座幾位,他們都唯恐避之不及。


    “我再告誡你們一次,廣真說的對,為師謀劃甚大,你們一定要收了性子不可亂為,如果有人再犯,莫怪我無情!


    廣真,過來給我揉揉肩膀!”


    伏地的廣真瞬間露出小女兒嬌羞狀,風情萬種,緩緩而行來到尤嚴身旁,伸出玉手,忽然就幻化成了四對,開始輕揉慢捏尤嚴的各處。


    “哈哈哈,那肥頭大耳的智真方丈,還有那千牛衛中郎將雲菩,也萬萬沒看出來眼前的廣真小和尚竟是一個紅粉骷髏,哈哈哈哈!”


    跪伏在地上一直很少說話的二徒弟廣遠,望向地麵的眼睛陡然變成一雙紅色豎瞳,牙根緊咬,露出無限怨毒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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