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邊吃邊問:“咱們京城郊外有礦場嘛,我怎麽聽都沒聽過?”


    中年人笑著說:“上個月剛開的,國家扶持,每個月工資五十多塊,頓頓有肉有白饅頭,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工資這麽高啊?”


    賈張氏拱了拱棒梗,趕緊說:“你可以去啊!”


    棒梗把饅頭塞下肚,白了賈張氏一眼:“誰愛去誰去,礦上幹活那麽苦,反正我是不想去,你要去就自己去!”


    賈張氏還當真了,一臉真誠的抬頭問:“問下,你看我成嗎?”


    “我雖然已經七十了,但是我有力氣能吃苦啊,到了礦上我絕對不偷懶!”


    中年人笑著搖頭:“我們不收老人,隻收年輕人,小夥子我們礦裏幹活的崗位已經滿了,現在招的是辦公室裏頭處理文件的,工資待遇一樣,同樣也是頓頓有肉!”


    “我看你都這個歲數了,還跟著你奶奶在外頭乞討,日子過得也挺不容易的,還不如找個正式工作,這樣收入也有保障!”


    棒梗有些猶豫了。


    隻要不是幹重活累活就行。


    他認真的問:“去了,真的隻是處理文件嗎,不用下礦幹活?”


    中年人微笑點頭:“當然,我剛看你腿腳不是很方便,下礦了也幹不了重活!這崗位也算是對你特殊關照!”


    一聽這話,棒梗就放心了。


    賈張氏聽著心裏也高興:“社會上還是好人多啊!”


    從中年人的外貌,談吐穿著來看,都像是正兒八經的成功人士。


    所以兩人對他的話也是深信不疑。


    第二天大早。


    一輛解放大貨車就開到了巷子口。


    賈張氏早早就帶著棒梗在門口等著了。


    看見車來了,賈張氏迫不及待的就給棒梗送上車,並且囑他一個月,最重要的是把錢給帶迴來。


    棒梗心中冷笑:“有錢我肯定是自己花,怎麽可能會帶迴來給你這個老東西?”


    棒梗上車後,發現後車廂還有很多小孩兒,年紀都和他差不多一般大。


    一個個都是麵黃肌瘦,十五到二十歲不等。


    棒梗心中冷笑,不屑的掃了他們一眼。


    “一群下礦幹活的土包子,我可是要坐辦公室裏頭吹風扇的!”


    找了個地方坐下,棒梗直接閉上了眼睛。


    一副裝逼模樣,仿佛自己高人一等...


    汽車發動,賈張氏朝著駕駛室裏的中年人喊道:“同誌,我大孫子就拜托你們了!”


    中年人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這一幕,剛好被準備出門的陸海看在眼裏。


    隨便掃了眼,發現車廂裏滿是小孩兒。


    立馬就明白是個什麽情況了。


    這種情形,不是拐賣人口,就是把小孩兒拉去黑煤窯當勞工。


    每個年代都有鋌而走險的人。


    隻要有錢,有利益,總會有人幹這些個違法亂紀的勾當。


    不過這事和陸海也沒啥關係。


    他的夢想是成為世界首富,不是爛好人慈善家,所以這事他壓根就不想管。


    況且,這個年代,某些事情屢見不鮮,陸海就是想管也管不過來。


    陸海拉開門剛坐上車,賈張氏就小跑著過來,拍打他的車窗。


    “幹什麽?”


    賈張氏笑眯眯的問:“陸海啊,問你個事?”


    “我們棒梗去京郊的煤礦廠打工了,據說是一個月前才開的,我想知道,這廠具體在什麽位置?”


    “以後有空,我也好坐公交車,去看看他!”


    陸海笑了:“京郊煤礦廠我是沒聽過,西山大銅倒是有不少黑煤窯,你想看,可以買票坐火車去!”


    陸海的迴答驢頭不對馬嘴,給賈張氏聽得一頭 霧水。


    車子發動,陸海離開。


    賈張氏還是沒鬧明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都怪他自己忘記問位置了。


    不過想來,既然是坐辦公室,棒梗應該也不會受什麽苦。


    ……


    車子一路顛簸。


    開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


    棒梗也沒個時間概念,隻知道車子從白天開到了晚上。


    “怎麽這麽久?”


    “京城總共就這麽大點地方?”


    車到地方突然停下。


    幾個壯漢放下圍欄,像攆牲口一樣把他們驅趕下車。


    “到地方了,趕緊下來!”


    棒梗抱著行李,和眾人一起跳下車。


    剛發一下車,他就愣住了,因為此刻他們被一群兇神惡煞的壯漢團團圍住。.


    從車上下來,看著這麽一群兇神惡煞的壯漢,棒梗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一臉懵逼的看向旁邊的中年人問:“他們……要幹嘛?”


    中年人笑眯眯的走上去,卸下棒梗肩膀上的包裹。


    “不幹什麽,就是個歡迎儀式!”


    棒梗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歡迎至於這樣嘛,還拿著棍子?”


    “你送我迴去吧,我不幹了,這錢我不掙了!”


    中年人拍了拍棒梗的臉,笑眯眯的說:“不幹了?”


    “我們這麽老遠的把你拉到西山來,來迴的油錢你給我出?”


    “說不幹就不敢,這怎麽行?”


    西山?


    這裏是西山?


    不是說京城郊區嗎?


    棒梗驚詫的問:“你們不是說煤礦廠在京郊嘛,你怎麽騙人,那我的那個管理資料的崗位呢,也是假的?”


    中年人扶了扶帽子哈哈大笑:“你還真以為礦上能有什麽坐辦公室的輕巧活?你這孩子怎麽傻乎乎的,就這麽好騙呢!”


    聽見這話,棒梗終於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他怕是碰上人口販子了。


    “你們是人販子!”棒梗害怕的問。


    周圍一群人哈哈大笑:“我們可不是人販子,我們是合法開礦場的,隻不過礦場上暫時沒招到什麽人,我們等著開工,所以想讓你幫我們先幹一段時間活!”


    中年人指著同車一起來的青年人,笑著說:“你們也一樣,都得免費給我們幹活!”


    “不聽話的,就得受皮肉苦頭!”


    黑煤窯三個字立即出現在棒梗腦袋裏。


    傳說,一般隻要進了這裏就別想再出去。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低著頭,害怕極了,有幾個膽子小的當場就被嚇哭了出來。


    棒梗這會也是慌的要命。


    但他強忍著控住,裝作鎮定。


    大漢們壓著所有人進入不遠處的草房,像關牲口一樣,讓他們全部住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裏。


    屋子很小,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一晚,所有人就這麽一個挨著一個,疊羅漢似的在害怕和驚恐中睡了一宿。


    第二天大早,天還沒亮。


    屋子的門就被打開了。


    一盆涼水狠狠的潑了進來,把裏頭所有人都驚醒。


    “還他媽睡,你們是豬嗎?”


    “該幹活了!”


    沒有洗漱,也沒有早飯,棒梗眾人被大漢押著直接就去了礦洞。


    黑暗幽長的礦洞裏,所有人拿著鋤頭。


    按照要求開始幹活。


    棒梗耍了個心眼,才幹一會就大喊肚子痛,想拉屎。


    他要趁著去野外拉屎的空擋乘機逃出去,然後找人求救。


    “哎喲,哎喲,我肚子好痛啊……”


    棒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旁邊一起幹活的同伴趕緊給他使眼色,讓他站起來,


    有人可是聽說過黑煤窯可怕的。


    這些家夥沒有同情心,下起手來絕對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


    棒梗無視同伴的眼色。


    在他看來,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傻逼。


    這麽苦這麽累的活,也不知道反抗,還傻逼兮兮的真就在這幹活,真是沒有腦子。


    “幹什麽?”


    一個壯漢拿著棍子走過來。


    棒梗趕緊抬起頭,裝可憐:“我……我肚子痛,想拉屎!”


    “拉屎?”


    壯漢指著旁邊角落:“就在這拉,拉完了用土埋了!”


    棒梗愣住了,尷尬的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拉不出來啊……況且,這裏頭又不通風,我要是臭著大夥了怎麽辦?”


    “能不能帶著我出去拉?”


    壯漢拍拍手裏的棍子,冷笑說:“你不會是想跑吧?”


    一下子就被看穿的棒梗,整個人都心虛的不行。


    他額頭滿是冷汗:“怎麽會呢,我能跑哪去,就是單純的想拉個屎。”


    啪!


    壯漢一棍子揮出去,給他砸的腦袋陷進去土裏,拔都拔不出來。


    “小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想拉屎就在原地拉,要不就拉褲襠裏!”


    “還想著出去,你逼夢沒作醒呢!”


    棒梗從地上爬起,憤怒的大喊:“我草你媽,你們他媽的把我抓過來幹活就算了,連屎都不給拉,你們這些畜生還有沒有人性!”


    大喊聲引來了入口的幾個壯漢。


    剛剛的壯漢冷冷的說:“臭小子,你翻了天了,還敢和我們頂嘴,給我狠狠地打!”


    說完,一群壯漢就對著棒梗拳打腳踢。


    給他揍得五髒六腑都要移了位置。


    抱著腦袋大聲求饒。


    “別打了,各位爺爺求求你們別打了!”


    “我不拉屎了,我不想拉屎了!”


    棒梗的求饒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槍打出頭鳥。


    棒梗是第一個站出來反抗的,他們自然得把他給揍服氣了才行。


    這樣剩下的這群小子才不敢鬧事。


    足足揍了五分鍾,棒梗被打得幾乎不成人形。


    但就是這樣,這些人也沒讓他休息,反而強行的把他拎起來,把鋤頭塞到他的手裏。


    “繼續幹活!”


    “不準停下!”


    原本觀望的年輕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聽見壯漢的大吼,一個個嚇得趕緊又賣力的揮動鋤頭, 生怕自己成了第二個棒梗。


    經曆這一次毒打,棒梗果然老實多了。


    但他也隻是表麵上的老實罷了。


    隻要一給他找到機會,他就又會謀劃逃跑計劃。


    不過,每次他都會被人捉迴來,再次經曆一頓毒打。


    同樣,也是在這一次次的毒打中,棒梗的性格逐漸開始變化,變得暴躁,變得強勢。


    甚至神經都有些不正常。


    吃個飯,他都會搶同伴食物。


    都是些爛土豆,臭窩頭。


    如果別人不給,他就對著人家拳打腳踢,直到把人給打趴下了為止。


    棒梗深陷黑煤窯,天天吃屁和風,累得和狗一樣。


    遠在京城的賈張氏也跟著急壞了。


    她急的的不是棒梗人不見了。


    而是他沒有寄錢迴來。


    郵局的窗口,賈張氏急吼吼的扒在窗口前問:“同誌啊,我想請問一下有沒有寄到我們大院的信?”


    工作人員苦笑:“大娘,你這兩天已經跑八迴了,要是有,我們會通知你的!”


    一聽還是沒用錢寄迴來。


    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大廳地上,急的哇哇亂叫:“棒梗啊,你個沒良心的,天天大魚大肉,真這麽些錢也不說給奶奶寄迴來點!”


    “你這個白眼狼,早知道就不該把你養這麽大……”.


    賈張氏並不知道棒梗去哪了。


    她也不關心。


    反正棒梗有吃有喝的也餓不死。


    至於拐賣人口這種東西她就更不擔心了,哪裏會有人跑去拐賣一個瘸子?


    除非是倒貼錢,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要。


    賈張氏哭了一陣就迴去了。


    可一會去,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賈張氏又忍不住落淚。


    “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過成了整天樣子!”


    “兒媳婦坐牢,倆女丫頭別人家抱走,棒梗這個白眼狼在外頭吃香喝辣的,也不願意迴來,留下我這麽個孤老婆子……”


    “我估計就是死了,都沒人問!”


    大院裏的人也都聽說了這事。


    不過沒有一個人同情可憐他。


    這老太婆平日就嘴欠招人煩,現在這樣,純屬活該。


    飯桌上,何雨柱,何雨水,陸海三人正在吃飯,剛好就聊起這事。


    何雨柱笑著說:“聽說了嘛,棒梗那小子在京郊找著個礦上的好工作,直接就沒影了!”


    “給賈張氏那老太太氣的成天躲在屋子裏哭!”


    何雨水咬著筷子問:“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京郊有個什麽礦場啊?”


    陸海沒有接二人的話。


    他知道棒梗是被騙去了黑煤窯。


    也知道估計是被送去了西山那邊,但他不想說。


    那小子囂張慣了,送去黑煤窯吃點苦也好。


    就在這時,桌上電話鈴響了。


    “我接個電話!”


    陸海放下筷子,剛拿起電話,那頭的秘書就說:“總經理,你說的那個人,我們找著了!”


    陸海心頭一喜:“找著就好,把地址告訴我,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拿出紙筆,陸海快速記下一串地址信息。


    掛斷電話後,陸海笑眯眯的把紙折好,塞進上衣口袋。


    吃完飯,陸海開車直接就去了地址上的位置。


    這裏是個小院。


    門口掛著某某製藥廠的牌子,連個保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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