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裏的豆沙剩下差不多一海碗。


    袋子裏的黏麵子也用得差不多,李想國將粘在袋子上的麵都抖到袋子底下,拎起來看看也隻填滿了袋子底。


    將黏麵子清理出來,把袋子用水洗幹淨,拿到外麵晾起來。


    迴來再把黏麵子和豆沙搓成團,也放在蓋簾上送出去凍了起來。


    剩下的這些東西都不算多,不過足夠自己過年時候做油炸糕就行了。


    早上煎的餅留下幾個餅子夠自己晚飯吃的,剩下也都送到外麵凍起來。


    下次想吃的時候,拿迴來解凍再加工一下也很方便。


    不管是下鍋重新煎一下,還是上鍋直接蒸都可以,也各有各的風味。


    冬季天短,折騰這麽幾鍋豆包,一天就已經差不多了。


    李想國去看了眼擺在院子中間的盆子,裏麵的飼料也差不多被吃光了。


    隻是鴨子吃東西時候嘴巴扁叼不住東西,還喜歡甩頭。


    所以盆子周圍都布滿了星星點點的飼料。


    或許是嫌棄外麵太冷,它們也早都鑽迴了雞舍裏麵。


    院子裏隻剩下幾隻今年春天剛孵出來的小鴨子,還在院子裏晃蕩。


    時不時能看到它們用嘴巴在光禿禿的地麵上戳一下,想來應該是在找沙子吃。


    李想國將它們也都趕迴雞舍。


    再迴屋拌好一槽飼料,搬進雞舍裏。


    看著滿院子凍成一坨坨的雞屎鴨糞,忍不住就去拿了掃帚準備打掃院子。


    不過看看那些擺在牆邊的木垛上麵的蓋簾,他還是把掃帚放了迴去。


    自顧自搬了吃空的盆子迴了屋裏。


    一開始的兩鍋豆包,這時候肯定都凍硬了,直接收起來肯定沒問題。


    不過最後這鍋放出去沒多久,直接裝起來會被壓壞。


    他也隻能先吃晚飯,再把別的活兒幹完,再把東西收掉。


    那樣即便最後這鍋沒凍好,那外麵的皮子也肯定凍起來了,那樣放在那裏凍著也肯定沒問題了。


    估摸著忙完,天也該黑了,掃也掃不幹淨。


    幹脆明天早上再打掃就行了。


    今天灶裏的火就沒停過。火燒得多,所以房間裏也非常熱。


    蒸完兩鍋豆包,李想國才想起來,跑到東屋把炕頭的席子卷了起來。


    以免這炕席被火炕給燙糊了。


    進到屋裏,沒一會兒他就穿不住棉襖,直接去脫了,這才忙活起來。


    晚上,還是熱了幾個餅子和小碴子粥,燉了點白菜土豆。


    湯湯水水地,又是吃得一身是汗。


    洗刷過後,他才再套上棉襖,出門忙活起來。


    再去喂了牛,這才去院子裏,把擺著豆沙和粘麵子的蓋簾端端迴去放到西屋。


    這些肯定沒凍透,不過等到明天再拿出來凍一天再收起來就行了。


    豆包已經凍透了,外表也不再是剛出鍋的金黃色,而是變得有些蒼白,隻有一點淡淡的淺黃色。


    把凍在蓋簾上的豆包磕下來,放進一個幹淨的袋子裏,拎進了倉房。


    裝了大半袋子的豆包也在走動間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響。


    倉房正中的地上,有一口直徑一米多粗,一米多高的陶缸。


    放下袋子,搬開壓在蓋在缸口蓋簾上的石頭,挪開蓋簾。


    能看到缸裏已經放了幾個裝著東西的袋子。


    借著門口傳進來的微光,李想國踩著小凳子,彎腰在缸裏翻找一下。


    從一個袋子裏掏出一團人頭大小,淺黃色的麵團放在蓋簾上麵。


    這是早幾天磨的湯子麵。


    湯子麵放在屋裏很容易發酵過頭,吃起來太酸。


    所以當時留下小半盆吃了幾天,剩下的也都放在外麵凍起來了。


    東北很少有人會在夏天做湯子麵。


    除了容易酸,還容易變質壞掉。


    那樣吃了輕則上吐下瀉,重則會要人命。


    晚上拿迴去放盆裏解凍,到早上就能用了。


    明天早上,他準備吃湯子。


    不過自己上次磨得不多,估計這些也不夠自己吃到過年的。


    李想國也準備過幾天再泡一些苞米碴子。


    估摸著等到泡好,這些湯麵也該吃得差不多了。


    找去吳二叔家磨了,這樣就夠今年冬天吃的。


    李想國也不由得想到,之所以東北冬天會把湯子麵和粘麵子凍起來的習慣。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年代沒有後世袋裝的水磨糯米粉之類的加工方式。


    可能也是考慮濕麵在室溫下容易變質,這些東西冷凍解凍也不影響使用。


    所以,才會把這些東西全都凍上,隨用隨取。


    這個年代東北用水磨加工的東西會再曬幹的,李想國能想到的也隻有土豆澱粉。


    東北農村製作土豆澱粉有兩種辦法。


    條件好的地方都是用機器或者是石磨加水碾碎。


    然後除渣沉澱,最後得到濕潤的澱粉。


    另一種是把土豆洗淨堆放在缸裏,直接加水浸泡等著土豆腐爛。


    再把這些腐爛的土豆攪碎,撈去土豆皮,最後殘渣和澱粉會沉澱在底部


    再把殘渣去掉,沉澱出的土豆澱粉反複水洗、沉澱去除異味。


    洗幹淨得到的澱粉,跟上麵的也沒太大區別。


    缺點就是產率比較低,而且加工過程味道太難聞,也很費水。


    漂洗不徹底的澱粉也容易有股臭烘烘的味道。


    濕澱粉都是成塊曬幹的,最多也就是把大塊敲碎成小塊,曬幹就直接裝袋子存放了。


    隔著袋子摸上去就像一堆的土坷垃,就這樣的,還叫\"粉麵子\"。


    缸裏除了裝著幾坨湯子麵的袋子,另外還有幾個袋子,裝著凍梨、柿子,還有一些別人送的魚幹什麽的。


    李想國用力提起裝著豆包的袋子,小心放進缸裏。


    隨後去院子外麵用簸箕鏟了些幹淨的雪撒進缸裏,把袋子全都埋在雪下。


    餃子這些東西畢竟可以下鍋煮,所以凍透以後蘸水再凍一下,可以防止凍得時間久了麵皮風幹變硬。


    但是豆包、肉類想防止水分蒸發,就隻能埋在雪裏才能避免這個問題。


    檢查一遍,確認沒問題以後,他再拿過來蓋簾,把大缸蓋好,重新在上麵壓上大石頭。


    這樣,就不會有老鼠什麽的鑽進去,把東西給糟蹋了。


    每次來取放東西,李想國都會想起前世在網上看到過一些短視頻。


    那些人會拿著整理箱、不鏽鋼桶什麽的裝滿水。


    冰凍一段時間後,把裏麵的水倒掉,留下結成殼的冰成盒子裝東西。


    李想國看了隻想撇撇嘴。


    那玩意兒純粹就隻能博人眼球。


    東北鄉下人家,最多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找個喂得羅裝水凍一下。


    敲個洞倒空水,裏麵放上蠟燭或者是油燈做個冰燈。


    正經過日子的人家,誰會用這玩意兒存放東西啊。


    哪家還沒幾個閑著的大缸…


    不說別的,就這東西裏麵裝上太多的東西,很可能因為重力作用,貼在底部的很容易就粘在了冰上麵。


    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而且,這東西你往哪兒放?


    擺在外麵,這是純粹想著讓別人惦記。


    放在倉房,還得惦記著到了春暖花開,早點把這東西敲碎扔出去。


    更何況,自己身處這個年頭,壓根兒就找不到適合製作那東西的容器。


    真的在缸裏這麽搞,不等著你犯愁該怎麽把它倒出來,缸早都被冰給脹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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