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禹俯身蹲在趙幕兮麵前,試圖握住她的小手。


    “老婆,別氣了,好嗎?”


    趙幕兮挪開自己的手,不讓他碰。


    眼裏噙著淚,委屈極了。


    韓禹心疼媳婦,“都是我的錯,你生氣打我罵我,隻要別憋在心裏。”


    趙幕兮還是不肯理他。


    韓禹又道:“都是賀明簫搞的鬼,他就見不得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媳婦最聰明了,肯定不會讓他得逞的。”


    趙幕兮知道韓禹說的在理,可心裏還是不舒服。


    “我問你,媽這些天在哪住的?”


    韓禹痛苦的撫了撫額,還是如實迴答了她:“在李瑩瑩那。”


    趙幕兮嗤了一聲:“所以你一直在騙我?你是不是還想著和你那個青梅竹馬冰釋前嫌,然後帶著兒子過去和她一起過日子?”


    韓禹被趙幕兮這話說急眼了。


    “我對你什麽心思,你能不知道嗎?”


    趙幕兮好笑道:“我能知道什麽?我就知道當年你們兩個都談婚論嫁了,要不是你家裏拿不出錢來,你們兩個早就結婚了。


    現在她死了丈夫,你又迫於母親的壓力,帶著兒子和她雙宿雙棲,不是正合適?


    反正你媽喜歡她,做夢都想讓她當兒媳婦。”


    韓禹知道趙幕兮牙尖嘴利。


    兩個人吵架,他從來沒贏過。


    “你說話能不能憑良心?我什麽時候和她談婚論嫁了?我根本不喜歡她,就算我家裏沒出事,能拿出錢,我也不會和她結婚。”


    趙幕兮哼了一聲:“那你喜歡誰?想和誰結婚?”


    韓禹被她氣笑了:“我喜歡你,想和你結婚,這事你不知道?”


    趙幕兮不知道。


    反正他們兩個人,都是她主動的。


    誰知道他那個時候是不是走投無路,又有她這麽一個長得不算差又肯倒搭的女人出現,他就順水推舟了。


    韓禹起身坐在了沙發上,抓過她的手,不容她掙紮。


    “孩子都那麽大了,你還計較這些,我媽她是精神不正常,我又不能把她怎麽著,你放心,這次我真把她送療養院了,你不信可以查監控。”


    趙幕兮倒不是懷疑他這點。


    “你沒那心思,你能保證李瑩瑩沒那心思?”


    韓禹確實不能保證。


    趙幕兮又說:“她看你的眼神,傻子都知道她在想什麽。


    我說她也真是好笑,當初不想辦法把人抓住了,如今專門盯著人家老公,她姓李的是……”


    韓禹趁勢吻住了她的嘴。


    不過很快就鬆開了,屋裏還有兩個小家夥,被看見了不好。


    “老婆,咱不說她,你消消氣,我給你做好吃的。”


    趙幕兮現在什麽都不想吃,“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媽站在樓頂跟你說,隻要你不離婚,她就從樓上跳去,你怎麽選?”


    韓禹不想去做這種假設。


    “我去做飯,兩個孩子還沒吃。”


    趙幕兮偏不讓他走:“你逃避什麽?”


    韓禹不是逃避。


    有些事情,放在心裏有選擇就行了。


    他不可能說出來。


    不管任何時候,媳婦和孩子都是最重要的。


    韓禹不肯開口,趙幕兮到底鬆開了他。


    “要外賣吧,都這麽晚了,得做到什麽時候。”


    第二天趙幕兮繼續上班。


    韓禹把兩個孩子送到課外班後,給孫昭櫟打了個電話。


    賀明簫是個大麻煩,確實得盡快解決。


    他從係統那裏得知,賀明簫正計劃買一塊地。


    前期工作已經鋪墊好了,卻卡在了緊要關頭。


    賀家是包工頭起家,資產雖然不少,可跟大開發商比起來,還是不夠看的。


    他想拿到的那塊地就是關鍵。


    是賀家跨越階級的關鍵。


    成了,一躍成為c市房地產的龍頭企業。


    敗了,可能連包工頭的地位都保不住。


    韓禹當然不是想要截胡。


    他沒資本,沒公司,沒資質,沒條件,人家怎麽可能把地皮賣給他。


    他找孫昭櫟過來,是想讓對方把消息帶給賀家的競爭對手。


    孫昭櫟沒工作,正好可以借著找工作的理由進入對方公司。


    到時候孫昭櫟幫公司拿下這個大項目,公司總不會虧待他。


    一方麵解決了賀明簫,一方麵又幫了孫昭櫟。


    一舉兩得。


    當然了,後果就是孫昭櫟可能得罪賀明簫。


    他得把結果闡明。


    孫昭櫟急需改變自己的境況。


    三代人擠在六十平的小房子裏。


    每次一家人吃飯,他心裏都充滿了愧疚。


    韓禹說完,他想都沒想,“我幹。”


    韓禹便把方法告訴了他。


    孫昭櫟是個很上道的人,第二天就去了競爭對手的公司。


    賀明簫打算通過金錢腐蝕領導,從而達到目的。


    哪裏想到,忽然變了天。


    賀家老爺子還因為參與其中,被警方扣了。


    行賄一頂大帽子壓下來,他們賀家哪裏受得住。


    仿佛多米諾骨牌一般,賀家所有的生意都受到了牽連。


    賀明簫被困其中,救了這邊,救不了那邊。


    沒幾天,連豪華座駕都抵出去了。


    人瘦了一圈,眼瞼青黑,胡茬子也沒時間修整,頭發亂蓬蓬的,再也沒有了賀家太子爺的瀟灑和狂妄。


    韓禹沒過多的關注賀明簫。


    隻要對方沒時間攙和他的家務事就行。


    兩個孩子忙的他暈頭轉向。


    這學期開始,老師把全班五十六個孩子分成了七組。


    每組八人。


    拉進一個群。


    每天晚上老師布置完作業後,所有學生都要把作業發進小群裏,由一位家長檢查批改。


    所有家長輪班,一個學生的家長批改一周。


    名頭為:家校共育。


    韓禹家裏兩個孩子,也就是說他要連著當兩周的作業老師。


    韓加一是體委,她的家長是第一個值日的。


    韓禹沒想到連教師資格證都沒有的他,竟然管起了學生作業。


    每天晚上都留七八項作業,他要挨個學生檢查,有遺漏的提醒學生,做的不合格的還要打迴去重寫。


    光作業不算。


    因為他們學校學生太多,學校要求每班出十名家長護校。


    每人一周。


    早中晚,提前十五分鍾到學校的護學通道站崗。


    大部分學生家都沒時間。


    他們九班報名的家長不多。


    韓禹本來也不想報名,可家裏兩個寶,兒子又不是特別聽話的。


    為了孩子,他選擇了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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