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安寧的萬毒之體,眾人也算是都鬆了一口氣,別的不說,安家對整個九天都有恩,如今保下了安家的遺孤,對死去的安溪澈也算是有個交代。


    “夫君我們要迴皇宮嗎?”憐傾挽著白晝的手臂溫柔地說道。


    “嗯,等過幾日帶著靈淵咱們迴九天吧。”白晝看著憐傾寵溺地說道。


    “這麽快就走嗎?”白羽在身後問道。


    “是呀,如今月族,爺爺閉關,二叔要去聖皇宮,我也該迴去了,而且我想將老祖的神魂帶迴君族,再說二叔的婚期也要到了,我得迴去準備準備。”白晝迴過頭對白羽說道,“羽兒你如今也是半步帝王了,我不在身邊你要好好聽父皇母後的話。”


    “嗯,我知道了,大哥。”白羽聽話地點了點頭。


    “夫君,等迴月族之前我想迴玉唐看看。”說完一臉溫柔地摸了摸小腹微笑著看著白晝。


    白晝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夜相思眼睛一亮,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銀絲輕輕係在憐傾的手腕處,不出一會兒夜相思笑著道:“陛下大喜啊,娘娘他有喜了。”


    白晝一聽內心一陣狂喜幸福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一臉猶如做夢的表情看向憐傾道:“憐兒,真的嗎?”


    憐傾臉色微紅地點了點頭,白晝一把抱住憐傾,狂喜地喊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哈哈。”


    憐傾將頭靠在白晝的胸膛上,聽著白晝因為喜悅而有力跳動的心髒,內心被幸福感充滿了。


    狂喜過後白晝輕輕在憐傾耳邊說道:“憐兒,謝謝你。”


    憐傾眼中帶著一絲絲淚光溫柔而堅定地說道:“以後咱們一家人永遠都不分開。”


    “嗯,永遠都不分開。”白晝握緊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


    當白晝一行人迴到天月將這個消息告訴白靖之後,白靖高興地連發了兩道聖旨,第一道聖旨大赦天下,普天同慶。第二道聖旨直接冊封憐傾肚子裏剛剛成型的孩子為月親王,承襲了白晝當年的王位。


    靜月也是一日三次地往憐傾的寢宮裏跑,人參靈芝等珍貴的藥材都要堆成一座小山了。


    本來說是過幾日就走,如今憐傾懷有身孕,硬是拖了半個月幾人才從玉唐返迴到到九天,白晝讓青冥和夜相思護送憐傾迴月族,自己帶著君靈淵去了君族。


    聽到憐傾懷孕,君語夏和君昊連忙派人送去了一堆補品,等到晚宴過後,君語夏帶著君昊和白晝來到了君家的祠堂。


    祠堂內幾十盞長明燈無聲地訴說著整個君家曾經的輝煌,三人跪拜上香之後,白晝將安魂玉雙手捧給了君語夏說道:“外公,這是老祖君狂歌的神魂,如今在安魂玉中蘊養,老祖以一身氣運解了萬毒之體,救了安家的遺孤。”


    君語夏聽後一陣唏噓,接過安魂玉將它安放在最高處的牌位上,三人又行了一遍大禮。


    隨後君語夏起身正色說道:“君家五十六代族長君語夏迎君家老祖狂歌迴歸君家,此後承君家子弟曆代供奉,香火不斷。”


    威嚴的聲音帶著一絲緬懷將長明燈的火苗微微吹動,安放在高處的安魂玉散發著淡淡的綠光,就像是君狂歌手中的青山翠。


    “外公,你說老祖他當年以嬰孩之血修煉邪術?”白晝看著安魂玉有些感觸地問道。


    “嗯,那是咱們君家的第一代族長也就是君狂歌的父親說的,他將這件事記在了咱們的族譜裏麵,將君狂歌驅逐出了君家。”


    “外公,狂歌老祖的神魂曾經寄養在我的識海,多日了解下來,我發現狂歌老祖雖然修煉毒功,但是心卻不毒,我感覺老祖是被人冤枉的。”


    “當年的事過去了千萬年,誰又能說得清呢?如今塵歸塵,土歸土,恩怨也該清了。”君語夏看著滿屋的靈位傷感地說道。


    “父親,如今安魂玉在我們君家,咱們君家隻有您一位帝王,就怕那個萬俟君臣會不甘心又會派人來搶。”


    白晝笑了笑說道:“舅舅放心,萬俟君臣應該是無法長時間離開北荒,而且我會派青冥過來,想來安魂玉不會有事的。”


    “嗯,那就好。”


    “對了,這次怎麽沒見睿淵呢?他閉關了?”白晝問道。


    “也是這小子傻人有傻福,他去了一趟神隱村給殘千月傳信,被寒曦王看上了,收他為徒,如今還在閉關。”君昊心裏一陣自豪,笑著說道。


    “傳說寒曦王東方青林一手逆寒水影劍毀天滅地,睿淵真是得了好機緣啊。”白晝高興地說道。


    “他呀,能趕上你一半我就知足了。”君昊拍了拍白晝的肩膀笑著說道。


    君語夏帶著兩人邊走邊說來到君家花園,看著天空中的一輪皓月,君語夏微微歎了一口氣:“晝兒,你父母是狂歌老祖的妻子殺的?”


    聽到君語夏的話,白晝臉上浮現出一陣悲傷的情緒低聲說道:“嗯,殘千落就是老祖的妻子。”


    “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無論你怎麽做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君語夏眼見白晝的情緒有些低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外公,舅舅,我想等血魔的事情處理完了,親自去一趟神隱村。”白晝眼神堅定地說道。


    “好,我和你外公陪你去。”君昊慨然一笑,“管他什麽人,這個仇我們一起報!”


    “說得不錯。”君語夏迴頭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殺了我女兒女婿,這個仇要是不報我君語夏真是枉為人了。”


    就在這時,三道黑影小心隱藏在黑暗之中朝著君家的祠堂掠了過去,所過之處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留下,三人身法淩厲,越過守衛的刹那守衛便如同被收取了靈魂一般,生機盡失。


    邁進祠堂看著高處的安魂玉為首的黑影輕輕一躍,如同一片飄落的枯葉一般朝著安魂玉抓了過去,馬上就要接觸到安魂玉的瞬間,一道青色的光芒從天而降擋在黑影身前,秋風習習,吹動著祠堂中的長明燈,或明或暗的燭光映照著三個黑影血紅色的眼睛。


    “明搶不行,如今改成偷了?”青光消散,一身青衫的青冥站在祠堂中央,眼睛處的飄帶隨著微風飄動,在清冷的月光下有一種說不出的俊美。


    “鬼王青冥!”領頭的黑影輕唿了一聲,隨後也不廢話曲指成爪朝著青冥抓了過去,爪風帶著一股獨屬於黑夜的蒼茫與孤寂,將祠堂的燈火瞬間淹沒。


    青冥表情不變,借著細長潔白的手指閃爍著青光,朝著黑影的利爪點了過去,普一接觸,纏繞在利爪上的黑夜氣息瞬間潰散,黑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怨氣直衝自己心脈。


    另外兩個黑影飛身掠起,一左一右朝著青冥抓了過去,青冥血紅的嘴唇掛著一個笑容,腳尖輕點,在空中瀟灑地轉了一個圈,朝著祠堂門外飄了出去。


    衣袂飄飄間,青冥借著月光再次出手,細長的手指如同一柄短劍,泛著清冷的光芒朝著還在祠堂內的三個黑影點了過去。


    三人自知不是青冥的對手,互相看了一眼,隨後為首的黑影一咬牙,一把捏碎手中的黑霧,瞬間一片如同最純淨的黑夜一般的氣息像潮水一般朝著四周湧了過去。


    幾個唿吸之間,整個祠堂便淹沒在黑暗之中,青冥攻勢不減,指尖穿透黑霧,隨後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君家族地。


    黑霧散盡,地上隻留著一灘猩紅的血跡,血液中似乎有成千上萬隻蟲子在湧動一般,十分惡心。


    花園中的白晝三人聽到慘叫聲連忙飛身而來,看到祠堂門口的青冥,君語夏舒了一口氣道:“出什麽事了?”


    青冥朝著白晝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陛下,有人想偷安魂玉。”


    白晝點了點頭走進祠堂,看著安魂玉還擺放在靈位台上隨後說道:“知道是什麽人嗎?”


    “他們隱藏在黑霧之中,屬下隻看到三人的眼睛是血紅色的,而且。。。”


    “而且什麽?”白晝看青冥有些猶豫直接問道。


    “而且這三人用的都是夜族的功法。”


    “夜族?”白晝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血跡說道,“難道說夜族也被滲透了?”


    “夜先生是夜族的大長老,這件事可以讓他查一查。”君語夏說道。


    “也好,隻是外公,你看這血液。”白晝指著地上的血跡,隻見血跡在月光下慢慢蠕動著匯聚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光滑的血色小球,微微散發著猩紅的血氣。


    “這是血魔珠,跟我在天中湖發現的那一顆氣息一樣,隻是形狀比這顆大。”君語夏說道。


    “看來這血魔一族當真是不簡單。”君昊說道。


    此時白晝起身對青冥說道:“還好半路通知你過來,要不然安魂玉真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偷了,這夜族的功法當真是有些不一般,竟然連我都沒有察覺到。”


    “為首之人中了我的怨氣,想來不會跑太遠,君帝,還請將君族戒嚴,細細搜查一遍,以免有人被他們所傷,這三人的功力都不算低。”


    “放心吧,我剛剛已經命人去找了。”君語夏神情嚴肅地說道。


    君家族地一處偏遠的建築內,三個黑影卸去偽裝,為首之人捂著胸口噗得吐出一口鮮血,鮮血一落地便冒出一陣陣血紅色的光芒,另外兩個人連忙扶著他坐下,喘了兩口粗氣,為首之人有些心疼地看著地上的鮮血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這鬼王果然難對付,隨意出手就將我重傷,咱們修煉血魔氣,這每一滴鮮血都是極其珍貴,如今我的力量被他打去了大半。”


    “堂兄!”就在這時房間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細長的影子被門外的月光帶了進來,為首的人看向大門,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美婦麵帶驚訝地走了進來。


    看到美婦進來,剩下的兩人連忙將大門關上,想要出手,為首之人擺了擺手說道:“這是我堂妹,夜素。”


    來人正是君昊的妻子夜素,夜素晚上看完君靈淵路過這裏隱隱感覺到房間內有血腥氣息,一進來就看到自己的嗯堂兄臉色慘白地坐在地上。


    “堂兄,你怎麽來了?”夜素掏出療傷的丹藥遞給兩人關切地問道。


    “唉,說來話長。”為首之人歎了一口氣,緩緩將經曆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糊塗啊!堂兄!”夜素聽完臉色劇變。


    為首之人便是夜素的堂兄夜青,此時夜青服了藥臉色稍好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咱們這一支要想出頭,隻能如此啊。”


    “我們夜族的永夜賦是何等功法,修煉到極致少說也能成就帝王,堂兄你何必如此啊。”


    “唉,你也知道,堂兄我資質一般,幾十年的修煉才到萬仙境,咱們家族的有些小輩都與我境界相當,我也不想處處被人壓一頭啊。”夜青咳嗽了一聲說道。


    “那也比與虎謀皮好啊!”夜素有些憤怒也有些失望,更多的是焦急,想著如何才能保住自己堂兄的命。


    想到言瑾的下場,夜素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後怕,自己雖然嫁到君族,但是如今君族的族長是君語夏,更何況還有白晝,雖然白晝是自己的外甥,但是畢竟也是月族之皇,血魔之氣在九天就像是過街老鼠,要是讓白晝知道了,那自己的堂兄也就完了。


    “妹子,如今我被青冥重傷,你想想辦法將我等送出君族吧。”夜青咳嗽著說道。


    “唉,就在剛剛,君族已經戒嚴了,如今想出去,難。”夜素將手裏裝藥的玉瓶交給夜青接著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療傷,等風頭過去之後我送你們出去。”


    “好。”夜青有些虛弱地點了點頭。


    夜素走出房間,看著院子裏斑駁的樹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微微歎了一口氣,快步離開了。


    “青哥,她靠得住嗎?”夜青旁邊的人問道。


    “先保住命再說,必要的時候用她把君族也拉下水。”夜青的眼神中閃著危險的光芒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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