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淮近期麵臨多重挑戰,溫家支持的翼程航空正積極在市場中嶄露頭角。


    他們憑借極具競爭力的低價策略,已經在國內多條航線上取得了顯著進展,使得部分小型航空公司陷入了困境。


    這場突如其來的價格戰對整個航空界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和壓力。


    然而,紀雲淮已早有準備,沉穩應對這場行業變革。


    他迅速召集了一支精英團隊,商討應對策略。他決定以差異化服務為突破口,提升乘客的飛行體驗,以此來吸引更多的客戶。


    世衍開始著手設計一係列創新的服務項目。


    首先,他們推出了私人定製的飛行體驗服務,乘客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和需求,選擇個性化的座位布局、餐飲服務、娛樂項目等。


    接著,他們又引入了先進的技術手段,比如虛擬現實設備和互動遊戲,讓乘客在飛行中能夠體驗到更多的樂趣。


    除此之外,世衍作為行業巨擘,以其開放的態度,積極與數家小型航空公司攜手合作,共同推出了聯名會員卡,為廣大乘客帶來了更加豐富的優惠與福利。


    這一策略不僅讓世衍在翼程的價格戰中穩步前行,更因其與小航空公司的緊密合作而贏得了業界的廣泛讚譽和口碑。


    不久後,溫家也開始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


    杹城市委秘書長的相關事宜早已引起紀委的關注,並在深入調查期間意外地接收到了數封關於此人的學曆造假的匿名投訴信。


    值得注意的是,這位秘書長的提拔背後有著京市市委書記溫耀輝的身影。


    而就在溫帆的園林公司逐漸擺脫先前困境之際,新的風波再起。


    該公司的二級資質證書被曝光為購買所得,而相關項目亦是由溫耀輝親自審批通過的。


    這一連串的醜聞使得溫耀輝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整個溫家都陷入了混亂與不安之中。


    在這個外部環境緊張、風波不斷的時刻,萌之芽的內部卻展現出了與眾不同的寧靜與和諧。


    盡管如此,江月汐的心情卻並未因此而輕鬆。最近,她也麵臨著一些令人煩惱的困擾。


    天騰與萌之芽雙方近期圍繞“航空園”項目展開了幾次深入而細致的談判。


    當年,江月汐對這個項目是寄予了厚望的,如今隨著土地問題的順利解決,項目的落地似乎指日可待。


    然而,天騰提出的某些條件讓江月汐感到有些不滿。


    那片遼闊的土地,除了用於“航空園”項目外,還需建設適合低齡兒童和老年人的設施,這無疑是一筆龐大的開支。


    天騰期望萌之芽能夠承擔這一部分的費用,他們認為既然天騰已經購買了土地和飛機,那麽萌之芽出資購買其他設施也是理所當然的。


    對此,江月汐有著自己的考量。


    她認為,天騰之所以開展這個項目,很大程度上是依賴於萌之芽公司所帶來的人流和資源。


    而在這些資源中,低齡兒童和老年人並非萌之芽的主要來源客戶群體。


    因此,要求萌之芽承擔全部資金顯然是不公平的。


    兩家公司在會議上各持己見,互不讓步。


    紀雲淮並沒有因為對方是江月汐而手下留情,也不會因為個人的喜好或情感而妥協。


    他堅持自己的原則,不斷提出自己的觀點和方案,運用豐富的商業知識和敏銳的洞察力,對談判的每一個環節都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和預測,商人本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江月汐也沒有因為紀雲淮的堅決而放棄自己的立場。她堅信自己的商業理念,不斷地提出合理的建議和解決方案。


    正因為這樣的差異,雙方的團隊在談判中好幾次差點因為意見不合而爭吵起來......


    “今天先到這吧。”


    江月汐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眼神中透出一絲疲憊。經過一大早的激烈爭論,她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紀雲淮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瞥了一眼趙奇,後者點點頭,帶著天騰的人離開了會議室。


    同樣,aiden也微笑著引導萌之芽的成員們離開了。


    隨著眾人的離去,寬敞的會議室裏隻剩下江月汐和紀雲淮兩人。


    江月汐的手指間輕輕旋轉著一隻黑色的筆,那支筆像風車一樣悠然自得地繞著圈。


    紀雲淮注視著對麵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暫時不發表意見。


    “吧嗒”一聲,筆在旋轉了幾圈後突然落在桌上。


    紀雲淮心中一緊,抬頭便看到江月汐正盯著他。


    他感到有些尷尬,試探性地說道:“你別生氣,我下次態度再好一點……”


    江月汐沒有立即迴應,而是再次撿起筆繼續旋轉起來。


    紀雲淮思考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七七,這就是商場,不能因為我喜歡你,就一味地妥協。你以後的談判不可能每次都能打感情牌。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你得學會適應,並戰勝它。”


    江月汐幽幽歎口氣,說道:“我沒生氣。我隻是覺得,如果能用更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為什麽非要這麽針鋒相對呢?”


    她放下手中的筆,看著紀雲淮說道,“我承認商場如戰場,但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我們能多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或許會有更好的結果。”


    紀雲淮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承認江月汐說得有道理,但他也深知商場的殘酷和無情。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卻又不能時刻保護在她身邊。


    “七七,我明白你的想法。”紀雲淮緩緩開口,“但現實往往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有時候,我們必須做出一些選擇,哪怕這些選擇並不那麽令人愉快。”


    江月汐輕輕點頭,表示理解。


    她知道紀雲淮說的是事實,但她仍然希望能夠在保持原則的同時,找到一種更加和諧的處理方式。


    ~~~~~~


    飯後,江月汐如約前往陳醫生的診所。


    陳醫生遞給她一份詳盡的治療方案,耐心地說道:“江小姐,根據您的情況,我為您設計了兩套治療方案。首先,第一套方案比較溫和,偏向保守治療,但是周期長,但藥物與心理幹預的結合能逐步調整您的情緒狀態。第二套方案則相對激進和直接,短期內就能達到預定的效果。”


    江月汐翻開方案,目光落在“行為治療與脫敏治療結合”的字樣上。


    陳醫生進一步解釋:“這種治療方法的核心是通過逐漸接觸刺激源,並配合專業的技術手段,來調整您的認知。脫敏訓練的目的在於降低大腦對刺激信號的敏感度,從而達到治療的效果。我們會逐步引導您麵對和適應這些刺激,讓您的心理逐漸恢複正常。”


    江月汐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找一個男人?”


    陳醫生說:“江小姐,盡管治療方案各異,但最終目標都是殊途同歸。有些人或許在初次嚐試後看似取得了進展,然而最終卻可能因一步之差而前功盡棄,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得不重新開始,並再次投入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江月汐沉思著。


    “江小姐,您沒有男朋友嗎?”


    江月汐搖搖頭,“沒有,陳醫生,我不著急,我選擇第一種治療方案。”


    陳醫生略顯驚訝,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迴應,內心的慌亂卻未在她的臉上顯露出來。


    她努力保持鎮定,認真地說道:“江小姐,這個方案可能需要持續兩三年,且期間不能停止服藥,而治療效果——”


    “我明白,但我願意堅持下去。”


    陳醫生稍微遲疑,再次確認道:“江小姐,您不再重新考慮一下嗎?”


    江月汐露出些許疑惑,輕聲問道:“陳醫生,您似乎更希望我選擇第二種方案?”


    陳醫生露出了一個和煦的微笑,解釋道:“江小姐,您誤會了。我隻是擔心,像您這樣事業有成的人,是否擁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來應對這個方案。畢竟,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各種不可預測的情況。我曾接觸過與您類似情況的患者,他們往往因為各種原因半途而廢,這樣不僅浪費了時間,還可能對治療造成不利影響。”


    “我想先試試看。”江月汐堅定地說道。


    陳醫生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會為您安排詳細的治療時間表。”


    “謝謝。”


    江月汐離開後,陳醫生立刻撥打了紀雲淮的電話:“紀總,我可能沒有按照您的期望去行事了,江小姐選擇了第一種方案。”


    紀雲淮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在預料中,隨後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明白了,你先按照她的決定去做吧。”


    “好的。”陳醫生迴答道。


    江月汐迴家剛出電梯,就看到紀雲淮家裏的房門敞開著,裏麵傳來一陣稀裏嘩啦炒菜的聲音,還能聞到一陣濃烈的食物香味。


    江月汐有些好奇,忍不住站在門口伸頭往裏看。


    這麽一看,正好看到紀雲淮隻穿著一條大褲衩,側身站在客廳仰頭喝水。


    江月汐眼神極好。此刻,她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喉結的上下滾動,這一微妙的動態在他頸部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就像一顆隱藏在皮膚下的明珠,隨著每一次起伏跌宕,靈動地穿梭,釋放出難以言喻的張力和魅力,仿佛擁有魔力一般,增添了幾分性感的韻味。


    “七七,你迴來了?”紀雲淮顯然看到門外的她,他放下杯子轉過身來。


    江月汐一下子就看到他結實健碩的胸肌和線條分明的八塊腹肌,還有那逐漸隱藏在褲腰下的人魚線……


    “咦,江月汐,你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啊?”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吳行係著圍裙手裏拿著鍋鏟走過來。


    江月汐愣了一下,從包裏拿出手機,就看到上麵有他倆的好幾個未接來電,應該是在診室的時候,關靜音忘記打開了。


    吳行說道:“你迴去換衣服吧,一會過來這裏吃飯啊,今天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說完,他又轉身迴廚房。


    江月汐沒敢再看紀雲淮,應了一聲後,匆忙進了自己家門。


    等她再迴到紀雲淮家裏的時候,紀雲淮已經穿著一身休閑服,等在門口了。


    江月汐朝裏麵瞥了一眼,問道:“他怎麽了?”


    紀雲淮聳聳肩,說道:“不知道,就突然心血來潮,說要給我們做頓飯。”


    兩人邊說邊朝屋裏走。


    他的這房子,戶型和她那邊一模一樣,隻不過裝修風格太過冷硬,看著總覺得缺少點什麽。


    “馬上好了,你們先坐。”


    吳行看到他們,招唿一聲,又端出一道菜。


    等他弄完後,幾人坐在餐桌邊,紀雲淮開了一瓶紅酒,邊吃邊聊。


    吳行說:“楚寧的第一次手術安排在半個月後,我明天想去普濟寺求個平安,之後怕沒時間了,所以請你們吃頓飯,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付出。”


    紀雲淮放下杯子,說道:“自家兄弟,說什麽謝不謝的。”


    吳行笑了笑,“吃吧。”


    這頓飯吃得異常安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凝固了一般。


    江月汐默默地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心中卻思緒萬千。她努力迴憶著上一次四個人一同進餐的情景,卻發現記憶已經模糊不清。


    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涼湧上心頭,如潮水般漸漸淹沒了她。她緊緊咬著牙關,拚命抑製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吳行離別之際,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卻難掩其中的苦澀。一米八幾的魁梧身軀,眼眶卻在這一刻濕潤了。


    他哽咽著說:“雲淮,月汐,我怕是這輩子都難以迴報你們的恩情了。若有來生,我必定結草銜環,再迴報大恩。”


    江月汐聞言,頓感不妙,剛要開口詢問,卻被紀雲淮輕輕拉住了衣袖。


    他故作輕鬆地笑道:“說什麽報答,我們下輩子還做兄弟。”


    “好。”吳行勉強笑了一下,隨後轉身離去。


    江月汐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憂慮難擋。


    她急切地對紀雲淮說:“他情緒不對勁,你覺得他想幹什麽?他是不是有什麽極端的想法?你一定要勸勸他啊。”


    紀雲淮歎了口氣,眉頭緊鎖,轉身默默地走進了屋內。


    江月汐緊隨著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焦慮:“阿寧即將進行手術,為何他此刻卻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


    晚飯時,他還特意交代了夜色的未來。


    紀雲淮緩步迴到島台旁,為她再次倒滿了紅酒,遞給她。


    “你說話啊?難道你就不能勸勸他嗎?”江月汐急切地追問。


    紀雲淮的嗓音略顯低沉,剛剛飲下的酒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微啞:“七七,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楚寧的生死,與吳行緊密相連。楚寧活,他活,楚寧手術要是……吳行恐怕不會獨活。”


    “他早已做好了殉情的準備了。”


    江月汐愣住,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很久之後,她才得知吳行曾在普濟寺,自山腳起,一步一叩首,直至登上山頂,隻為祈求楚寧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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