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在穀裏整夜被蚊子圍攻,再想想幹活幹到手抽筋,還有成天餓到腿軟眼冒金星……


    他立馬明智的把這個想法拍飛了。


    呃,門外的雨好像小了點,主子也該說完了吧?


    吃飽了,好困的啊。


    葉蓁被汗水沾染的身上粘噠噠,得了自由的她緩了緩就爬起來,一骨碌身下床。


    “……喂,別凍著,迴來。”褚元澈聽到聲響,伸出軟綿綿的胳膊去撈人,不過晚了一步,“你做什麽去啊?喂……雞毛撣子打人很疼的啊,你不會趁我虛,要大開殺戒吧……”


    摸黑尋到鞋子穿上,葉蓁又憑感覺往屏風那邊去,“打你我還手疼呢,讓我沒事打你,想的美。不用管我,找點東西擦一擦,身上濕乎乎的不舒服。”


    小樣的,竟然學會開玩笑了。


    委委屈屈的那個誇張的,哪有一點害怕被打的樣子。


    倒是讓她想起星爺電影了一句台詞“趁他虛要他命。”


    不過,上次這人晚上來,似乎,現在想想,她做的的確過分來著。


    不光罵的很難聽,奧,其實,是非常難聽。


    而且還打的兇。


    伸手一個大嘴巴子,還有那麽多奪命連環腳,壓軸的是一頓雞毛撣子。


    那種竹子,抽在身上,肯定火辣辣的疼。


    一腔熱忱的跑來解釋,她打罵又質疑,那時候,這貨心裏肯定很不爽吧。


    這迴顛顛的來了,竟然沒有計較,不得不說,好大度。


    腦袋裏胡亂想著,就到了屏風那裏,憑感覺用木盆裏的水清理了,她就扯了件衣裳往迴返。


    依舊過家門而不入,即便她都覺得這貨忍的很難過,真是自製力驚人。


    “快點快點,快迴來,要不該著涼了。”


    床上的催促讓她加快了腳步,摸到帷幔鑽進去,迎接她的是滑溜溜的錦被。


    暖暖的,很及時。


    “來,我給你你擦一擦,都是汗,要不我的床要不得了。”


    “好啊,以前你就是這麽給我擦的。”布在身上遊走,褚元澈很是乖順的躺的直直的,嘴角浮起笑容,任憑為所欲為,“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因為給我擦身,還鬧起來了呢。”


    這也勾起來葉蓁的迴憶,雖然是段痛苦的迴憶,“怎麽會不記得!你說說你,第一次見,非逼著我給你擦那裏。還有那個初一,就是那天,她踢了我一腳。最過分的,你們還給我喂了毒藥,可是嚇死我了。”


    “我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誰知道你那麽大膽子,真敢擦呀。倒是多虧那麽鬧起來,要不你也不會說出怎麽治,恐怕啊,我現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想起以前種種,褚元澈不禁感慨萬千。


    緣分,就是緣分,老天爺派了小丫頭那時候及時出現,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葉蓁就嘻嘻笑,“那世上可就少一個禍害。不過,那樣的話,我恐怕也活不成了。初一一直嚇唬我,說你要是死了,就讓我陪葬。”


    “初一要不那麽講,你哪能盡心盡力。你啊,沒人壓著你,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初一落到你手裏受的罪,估計他這輩子都忘不了。不說他說我,後來有婆婆他們護著,你天天跟我對著來。”


    “喂,你還跟我計較,大男人的怎麽那麽小心眼!”葉蓁選擇臉不紅心不跳的倒打一耙,“什麽叫我跟你對著幹,你怎麽不說你跟我對著幹,你要是事事順著我,不就天下太平了。”


    褚元澈哼笑著鑽進被窩裏,溫香如玉的一團摟在懷裏不撒手,“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下迴想打我的時候,我就把臉伸過去,這樣,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看看你,又拿打你說事了不是。我又不會隨便打你,是你有錯在先好不好。你跟那個羅塞公主摟摟抱抱,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你說,該不該打?難道說,我就不能有個脾氣,你拉個女的跑我跟前秀恩愛,我還得伸出大拇指給你們點讚啊。”


    “都跟你說了,那是逢場作戲,不得已而為之,就是你不信我。”說到底,他在小丫頭心裏是一點都不值得信任的。


    要是信他,就會體諒,怎麽會棍棒相加。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蛔蟲,哪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像你這種做事情不擇手段的,根本不值得信任好不好?”


    “我算計誰也沒有算計你,這迴結果擺出來了,看,我是說到做到的,往後,你是不是該信我了?”


    往後?


    門神為了兌現隻娶她一個的諾言,連皇帝都算計進去了,可謂是煞費苦心。


    不管對旁人怎麽,對她,還真是沒的挑了。


    鹵水點豆腐,她就是那鹵水,門神就是那豆腐。


    作為鹵水,葉蓁傲嬌了,“一碼歸一碼,人是會變的。那個,鑒於你這次表現不錯,以後呢,我就多信你一點吧。還有啊,以後我會問清楚再打你,所以,上次打你的事,你可不要小心眼的總翻出來。”


    “嗬!”小丫頭還裝起小大人,褚元澈既無奈又想笑,“打就打了,我哪有跟你計較。再說了,我答應的事沒有做好,害的你受氣受罪,你打我也是應該的。隻有一樣,以後不要打臉,不要打臉。”


    “知道了,知道了!”葉蓁也是無語了,“哎,你不是累了嘛,迴去睡覺吧,別在這瞎折騰了。”


    被趕了,褚元澈一點都沒有走的意思,繼續上下其手,“好不容易來一次,不要趕我走。哎,經過這次,怎麽也要顧及羅塞那邊一下,恐怕一時半會不能把你娶迴去了。幾個月是要的,一拖就得明年了。”


    “本來就說好了明年啊,你這人不是答應的好好的,看,你還是讓我信你,你暴露了吧?”葉蓁邊扭動身體躲避某流氓的,邊控訴。


    “你一天不嫁過去,我就得顧忌著,就算再想,也不能盡興。這個還是小事,你不完全屬於我,就不會對我死心塌地。隻有入了洞房成了真正夫妻,你才會把我放到心裏去。”


    “誰告示你的啊?還是你自己就這麽想的?要是那樣,勾欄裏的女人天天換男人,她們心裏是不是都塞不下了。”對待這種啪啪決定一切的理論,葉蓁表示,她隻能送出一串大白眼。


    “初一跟我說的。”褚元澈就答,“那樣的女人不算,我說的是良家女子。你看,出嫁從夫,哪個出嫁的女人不是以夫為天的。”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謀殺親夫這個詞?還有,皇後娘娘好像也沒有把萬歲當成天啊。就算沒衝突,同床異夢的多了去了。嗬嗬,初一那家夥滿嘴都是沒用的,你竟然信他,還以為你很聰明呢,哎,那種人都信,你啊,也是沒救了。”


    初一,竟然相信初一的鬼話。


    門神,這是,病急亂投醫?


    褚元澈默。


    哎,成親不能一勞永逸,那隻能再想辦法了。


    小丫頭年紀還小,恐怕還不懂情情愛愛,他可以等。


    隻要他一如既往的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肯定可以的。


    總有一天,他會等到的。


    不是什麽大事,褚元澈也不再糾結,紅唇貼過去偷個香就話鋒一轉,“六弟今天到相國府來了,聽說相國是待如上賓。”


    六皇子?


    門神這貨可是不會沒事八卦別人的問題的,那……


    這家夥不會懷疑她要紅杏出牆吧?


    “那個,不要誤會,我可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在前頭,給爹爹送吃食碰上了,然後我馬上就跑迴來了。”


    對待這種事情,葉蓁可是一點都不敢馬虎。


    男人都很在乎這個的,埋下綠帽子的種子,總是不好。


    底線,再怎麽蹦躂,底線總是要有的。


    褚元澈心情愉悅的伸手摸了摸那個小腦袋瓜,“做的很好。”


    摸摸頭,怎麽跟對待小孩子一樣,葉蓁拒絕的躲啊躲,“不對不對!綠翹她們肯定跟你匯報了。明明知道,還來問我,你討厭你。”


    “你親口說不待見他,我開心啊。”褚元澈勾過下丫頭一縷秀發在手上纏啊纏,滿滿的愜意和一本正經,“六弟也算良人,你都沒有舍我投向他,看來,至少,我還是有吸引你的地方的。”


    這是在自誇嗎?


    “呃,不要這麽自我感覺良好!”葉蓁就吐了吐舌頭,表示嘔吐,“不管怎樣已經跟你有過一些,再去嫁給你弟弟?天呐,反正我接受不了。那個六皇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天底下又不是沒有女的了,怎麽會看上我?哎,想不通啊。”


    “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懂了。”褚元澈又摸了摸了那個小腦袋瓜,更確定了小丫頭根本就不懂,立馬故作高深,“緣分,隻要來了,擋也擋不住的。”


    竟然裝專家!


    葉蓁心裏白眼翻上天。


    別的門神都可以碾壓她,可,關於感情……


    她完全可以把這貨秒成粉末好不好?


    “你就不能說,是因為我人見人愛嘛!哼!”葉蓁一爪子過去,拍掉那個把她當小娃娃對待的手,“你的意思好像是,誰看上我都是老天爺讓他眼瞎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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