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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威脅她!


    一個大男人,怎麽就這麽沒品!


    “…..去,我這就去。看小說到網”葉蓁隻得怨念的放下糖餅,噘著嘴期期艾艾的向廚房去。


    這副挫樣子還這麽橫,哪天活蹦亂跳了,她還有活路嗎?


    哎!


    酒後無德毀終生啊。


    “哎!看,丫頭起開了!”無憂一直牛眼圓睜,聽不清楚隻能伸著脖子翹首以待,“娘,咱們迴吧,這邊蚊子可真多。”


    老太太呃首,“走走走,這半天,看來阿澈又沒少難為人家。實話說,能讓阿澈跟她叫板,葉蓁也是有本事哦。”


    柳慕白搓手,俊逸出塵的臉孔糾結的很,“….我能跟著迴去嗎?”


    “迴吧,躲著作甚。葉蓁就是拿你當個擋箭牌,又沒想真跟你怎麽樣。”老太太招手道。


    也是,不迴去才別扭。


    柳慕白釋然,扶住了老太太另一邊胳膊。


    一行三人扶持著走,途中正和端著燭台的葉蓁碰頭,無憂樂嗬嗬壓低聲音道,“怎麽樣,丫頭,成了沒?那混小子消氣沒?”


    葉蓁勉強擠出一絲笑,“呃,應該消了吧。有沒人吃疙瘩湯啊,阿澈餓了,你們要是吃,我就多做一點。”


    無憂憤憤然,“那小子就是愛麻煩人,桌上那些東西塞點什麽不能對付。”


    老太太瞪了一眼兒子,之後扭頭笑米米的搖頭,“我們不要,你就給他隨便熬一口吧。哎,他就那脾氣,誰讓他身子不好,你就讓讓他吧。”


    幾人往桌邊走了,初一小眼睛眨巴眨巴,心虛的對著葉蓁幹笑笑也跑走了。


    主子想要那丫頭為什麽不早說,害的他…..


    哎,他終於找到了這些天主子對他冷臉的根源。


    而且,他很確定,這種冷臉還會持續很久。


    眾人重新圍坐,老太太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偷眼見阿澈臉色很平和,就起了話頭,“阿澈,葉蓁還是娃娃呢,你都多大了,別跟她計較。她那性子,你帶迴去,恐怕就是添亂,婆婆倒是喜歡的緊,就讓她留在穀裏陪我吧。”


    “婆婆,這個您不用操心。迴去之後,我會管教好她的。”褚元澈語調平和的迴絕。


    “這….”,老太太噎了一下,複又開口,擺起了倚老賣老的架勢,“強扭的瓜不甜,她又哭又鬧的不樂意跟你走,你何必呢?反正我已經答應了丫頭留下她,你總不能讓我這一把年紀的說話不算話吧?”


    “哪能呢,婆婆。”對老太太,褚元澈還是恭敬有加的,“是她方才答應跟我走的,不信,等她過來,您問她就是了。”


    “….什麽?丫頭答應的?”老太太的確不信,愣了愣,慈祥的臉龐不禁板起來,眼神全是不滿,“又嚇唬她了是不是?哎,她一捏子歲數哪經的起你三番五次的嚇唬。你打小有主意,心思密,這些你用哪也別用她身上啊。她不該你不欠你,沒有她,你….你恐怕,恐怕都去後山坡了。不知恩圖報就算了,怎麽能沒完沒了的難為她。”


    無憂脾氣急,粗眉倒豎虎目圓睜,直接拍了桌子,“你個小王八蛋,沒事就毒藥,一迴一迴的。說,你這迴說什麽了,是要毒死她還是要殺要剮啊!我告訴你,有我老人家坐鎮,你翻不起浪來!”


    看來他做的惡事的確不少,要不,不分青紅皂白,怎麽這幾個至親都跟他怒目而視。


    褚元澈沒有反省,也沒功夫反省,隻目光坦蕩的對視過去,“沒有。婆婆,師傅,這迴真沒有。您們方才把她拉走都揭穿我了,我再用那一套能管用嗎?”


    “那你這迴有什麽新花樣?”柳慕白脫口而出。


    出口就有些後悔了,他們三個這是在同仇敵愾嗎?


    奧,當他沒說吧,他不想惹事,站起來遁走,“我….我又肚子疼。”


    無憂和老太太也不理柳慕白,隻死死的盯著褚元澈看,等著他解釋。


    不得不說,柳慕白問出了他們的心聲。


    初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不敢言語,縮在桌邊努力消除存在感。


    主子這人緣,是眾叛親離嗎?


    他倒是想將功補過,可惜,人微言輕啊。


    褚元澈依舊臉如一泓靜水,微瀾都沒有,“有您們撐腰,她還有什麽怕我的?年紀小心性不定,京城繁華熱鬧,王府錦衣玉食,她改了主意有什麽奇怪。”


    “嗷,還是耍花招了,硬的不行來軟的,嚇唬不成就來拐騙。”無憂恍然大悟,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來迴的誆個小丫頭,你也不嫌丟人。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老太太對這個都不信,她很強烈的預感,阿澈在騙人,雖然,她無論如何從那臉上也看不出心虛的跡象。


    “阿澈,丫頭跟我說的,她一個人過也不會去找個三妻四妾的男人,也不要給人做小,那樣就生不如死了。一眨眼功夫,你就讓她改了主意,這個,婆婆不能不想是你用花言巧語哄了她。一個大男人說話要算話,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許諾。你位高權重,往後府裏定是花團錦簇,絕對不是她的良人。”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麽,就算病著,她也得給他兩拐棍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外邊處心積慮機關算盡可以,在她麵前,對個小丫頭,她絕對不答應。


    褚元澈任由老太太審視,麵不改色,“婆婆,我是在您眼皮底下長大的,您難道懷疑我會做出這樣的事嗎?葉蓁稍後就過來,您可以親自問她。”


    老太太狐疑的收迴視線,手裏摩挲著茶杯沒再言語,難道是她想錯了?


    不會,小丫頭說的堅定,怎麽會轉眼就變。


    有蹊蹺。


    不明所以,她就朝廚下那邊張望,阿澈滴水不漏,能給她解惑的隻有小丫頭了。


    桌上幾人各懷心事,誰都沒有賞月的心,任憑明月高懸,隻有被冷落的份。


    壓抑靜默的氣氛中,葉蓁端著碗迴來了,“太熱了,晾涼了再給你喝。”


    笑嗬嗬的說上一句,碗往桌上一放就窩在椅子裏,迎接著幾道各色目光夾擊,她就摸上了臉,“都看我做什麽?我臉上長花了嗎?天這麽黑,你們也能看見嗎?”


    怎麽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難道說….


    老太太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丫頭,阿澈說你會跟他走,是真的嗎?”


    葉蓁就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是啊,婆婆,還沒來得及跟您說,奧,是沒臉跟您說。我一陣風一陣雨的,嗬嗬,挺煩人的。”


    說的很好,做的也很好,褚元澈暗自慶幸。


    裝的很真,至少沒給他惹麻煩。


    “是阿澈逼你的嗎?”無憂還是不放心,他說話直接,一點餘地都不留。


    徒弟的麵子?那玩意他從來就不會顧及一點點。


    “沒有,他沒有比我。”葉蓁搖頭。


    “那他許給你什麽好處沒有?有沒有說讓你做正室?有沒有說不再找別的女人?”


    葉蓁腦袋搖成撥浪鼓,“沒有。”


    “胡說,沒有威逼沒有利誘,終身大事的,怎麽可能說變就變!”無憂大眼珠子瞪圓了,斜斜的掃了褚元澈兩眼,“丫頭,你別怕,有師傅給你做主。你要是不樂意去,誰也不能把你拖走。阿澈彎彎繞繞太多,咱不跟他繞,咱們拳頭說話。”


    多好的婆婆,多好的師傅,葉蓁心裏暖暖的,可她不得不拒絕,撒謊還得撒的一本正經,“師傅,我知道您厲害,知道您疼我,不過,真的是我樂意的。”


    “長得兇,看見他的臉就瘮得慌,看一輩子,就得天天是噩夢。這不是你說的嗎?怎麽的,一眨眼就不瘮得慌,也不怕天天做噩夢了?”


    呃,師傅,能不能別這麽對峙?


    旁邊射過來冷箭似的目光她招架不了啊。


    尿遁?


    好像不行。


    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那個,師傅,我有說過嗎?哎呀,自從摔下來磕到腦袋,不光忘了好多事,現在說話有時候都是胡言亂語的,可能,那時候正趕上我腦袋混亂,隨口胡扯的。”


    雖然是事實,可總不能當麵承認啊,瞪著眼睛說瞎話也得說。


    假,很假,可是假的有必要。


    至少不要當麵撕破臉。


    旁邊的冷漠門神就在那看戲,也不幫忙,任憑她被盤問,她招架的好痛苦啊。


    無憂不是什麽心思細膩的,看小丫頭裝瘋賣傻的模樣都覺得勉強,“還有,你不是說不給人做小嗎?不是說討厭三妻四妾的,還什麽,怕人家正室來了欺負你。你要是跟他走,這些可都占全了,沒一丁點順心的的地方。跟他磨叨幾句就改主意,不是他做的鬼是什麽?說,大膽的說,他不能吃了你也不能喝了你,現在有我們做主你不說,往後跟著去受了罪,哭,你都找不著魂了。”


    去受罪?她才不?哪天出了穀,她就找機會跑,天大地大,古代又沒有攝像頭身份證,冷漠門神上哪抓她去。


    想法已經確定了,就是這段日子不能打掃驚蛇,得裝啊。


    葉蓁就抽了抽鼻子,“師傅,您對我這麽好,感動的我都要哭了啊。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呢,我已經想清楚了,我還是要跟他走。找個三妻四妾的男人,也總好過孤獨終老。至於受欺負?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您看,我對他這個王爺都敢打敢罵,更別說王妃了。”


    一次次駁迴來,無憂也就沒詞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丫頭就是說沒有,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又不是肚裏的蛔蟲。


    趁此機會,葉蓁撲過去抱著他脖子撒嬌,“師傅,要是哪天他們家把我趕出來,您可得收留我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到時候我沒地方去,您可不能不管我。”


    “管你管你。”無憂被膩來膩去的搖晃,可不什麽都順從了,“哎,樂意去就去吧,阿澈要是敢欺負你,師傅去打折他腿。”


    “師傅,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葉蓁拉長音瓜掛在人家身上繼續撒嬌,這個話題各種尷尬她急於甩掉,“對了,被這些破事耽誤了,我還沒拜師呢!快,師傅,您坐好,我給您磕頭敬茶。”


    “對對對!快拜!”無憂一下子被吸引住,興頭就轉向了別處。


    這時候,柳慕白也舍得迴來了,跟著起哄。


    瞧著他們鬧騰,褚元澈唇角不自覺的彎了彎。


    撒謊撒的成功也是個本事啊。


    小丫頭這本事簡直就是渾然天成。


    老太太視線在褚元澈臉上落了落,也釋然了。


    小輩們的事,她就不要摻和了,有個能讓阿澈笑的人,的確不易。


    算計來的緣分,也是緣分。


    又磕頭又敬茶,無憂還假模假式的訓了規矩,等拜師儀式結束,氣氛終於融洽了。


    那邊嗑瓜子賞月,葉蓁就端起碗,勺子舀了粥熟練的送過去。


    神經緊張的裝了一通,她很累,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


    吃到嘴裏,褚元澈眉頭微皺了一下,咽下去一口就不肯再接,“涼了,不吃了。”


    碗是溫溫的,哪裏涼了!


    有的吃還挑三揀四,還說餓了,明顯的沒事找事!


    為了討伐有由頭,葉蓁就嘴巴湊到碗邊猛的喝了一大口,之後苦鹹的感覺從舌頭彌漫整個口腔。


    娘的,簡直不能忍。


    她這是把賣鹽的打死了嗎?


    褚元澈沒來的及阻止,隻能欣賞花式變臉。


    牛飲的灌了兩杯茶終於活了過來,掃一眼旁邊氣定神閑的,她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來,喝杯水漱漱口。這麽鹹吐掉就好了嘛,也不怕齁死你。”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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