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淼提速快步走到男生麵前,用拿文件夾的手把人下,推門開門,恭敬、禮貌,“徐總,請進!”


    徐洛繁也沒擺什麽譜,從容淡定地走進去。


    久遠來說,她往後的生活可能兩點一線,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這間辦公室裏,也如同她家。


    走進自己家,有什麽好畏手畏腳的。


    徐氏或許真不是親生父母留下來的,但幹媽是她在世界上最親的人。


    旁聽時,其實她提問了,問的是:“你了解徐氏的創始人嗎?”


    多人認為的事情,也就真的成了事實。


    徐洛繁默默地承認這一點,蕭嫣然這麽告訴她可能是怕她多想,也讓她更能坦然接受徐氏的股份。


    問了也是白問,網上說什麽,他們就怎麽迴答,當時徐洛繁就這麽想的。


    麵試間斷兩分鍾,人事部門的經理看她的執著,也就開口問她:“徐總,我想問問,為什麽你這麽執著去問徐氏的創始人,這個問題?”


    在人事部門經理看來,創始人是一個開誠布公的問題,網上隨便查查都能知曉。


    徐洛繁怔了怔,看向人事部門經理,也問了相同的話。


    顯然,人事部門經理的迴答與麵試者的迴答一致。


    張濤和楊力他們皆是徐氏最老的那批員工,他們都說是蕭嫣然,而不是徐楚寧。


    徐洛繁坐到正中央的辦公椅上,皮笑肉不笑地:“很遺憾,坐到這裏的人還是我。”


    哪怕別人再接受不了,即便說她一事無成,坐在徐氏最高的位置的人,還是她。


    麵試的男生咬牙,徐洛繁還沒讓他坐,他一屁股地往沙發上坐,雙腿交疊,猖狂、放肆:“這辦公室不錯啊!”


    他在沙發上彈了彈,滿意地在沙發上拍打幾下:“這沙發不錯啊,想必很貴吧!”


    徐洛繁輕笑,權當來了隻讓人厭惡的蒼蠅:“是很不錯,許先生很喜歡?”


    男生偏頭看向她:“徐總果然大氣,我就知道徐總能當徐氏總裁,肯定有了不起的手段,會討人喜歡。”


    徐洛繁敲響了鍵盤,眼眸沉了沉,神情淡漠毫無溫度。


    “徐總,我人還坐在這兒,你就開始工作,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男生怒氣上頭,咬牙忍下,“我坐了那麽久,連一杯咖啡都沒有。”


    鍵盤聲止住,徐洛繁依舊沒給他半個眼神:“先生貴姓?”


    林淼把簡曆放置桌麵:“徐總,這是他的簡曆,他姓許,單字一個向。”


    “許向,許先生。”徐洛繁掃了眼簡曆,直言不諱說,“挺好,學曆挺高,年紀稍微老了點,三十了啊。隔壁公司的蕭總,他和你年紀相仿,掌握全球的一半財富。那才是我需要討好的人,而你嘛,許先生半年內換了二十份工作,這個……”


    有些人一輩子獨守一份工作 ,而有些人可能會不斷換工作,這些都是他們的選擇,徐洛繁無權幹涉,不過挺顯沒當擔的。


    徐洛繁搖頭,輕輕把簡曆放置桌子的邊上:“不好意思,許先生專業不符合。”


    許向才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雙手環臂:“你說的不算。把簡曆還我,別耽擱我麵試。”


    徐洛繁招人靠看品性,她覺得沒學過人力資源,不懂招人體製,也算不上問題。


    瞎倒騰半天,她開始辦公了,手放在鼠標上,全神貫注凝視著電腦屏幕:“林淼,跟人事部說一聲,這人徐氏不錄用。”


    許向的拳頭狠狠捶在桌麵,拿迴簡曆,大搖大擺地走出辦公室,林淼追出去:“徐總,我去送送他。”


    辦公室門外,林淼拉著許向:“許向,你別生氣,徐總的脾氣就是這樣,她也不是針對你。”


    “你趕緊辭職,你是女人,終是要迴歸家庭的,別整天跟著裏麵的臭婆娘,都要學壞了。”許向發怒甩開她,“你別嫌我囉嗦,我這都是為你好,我媽不喜歡整天拋頭露臉的兒媳婦。”


    林淼低著頭:“可是,房租,電水費都是我來繳費......”


    “你怎麽變得跟裏麵的女人一樣物質,趕緊給我辭職!”許向厭惡地推開她,氣衝衝地走遠。


    林淼想去拉住許向,卻被他狠狠一推,整個身體撞到牆上,她吃痛的蹲了下來,聲音壓得很低,看著許向走遠:“許向——”


    _


    辦公室裏,徐洛繁趴在桌麵,短期內她根本沒辦法做到完全服眾。


    如果隻是學曆問題,她可以提升,能力問題,她需要累積。


    目前唯一能保住尊嚴的是她嘴皮子的功夫,還有的是幹媽給她的底氣。


    午休時間到,徐洛繁中午出去吃飯,走出辦公室,想起林淼說蕭哲然在會議室。


    莫不是在會議室辦公?


    徐洛繁走到會議室,本意是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


    百葉窗完全把會議室擋得嚴嚴實實的,她看不見一點。


    轉身離開時,會議室的門開了,於南率先出來,看見她禮貌地點頭微笑。


    接著,是一群她見都沒見過的老頭,全部西裝革履的,看上去職位應該很高。


    蕭哲然來徐氏一周,也不是完全不管徐氏的事,某些重大的決策都是由他出麵。


    董事也是給他的麵子,也相信他,很多事情幾乎用一個會議解決。


    上周的會議,她雖是坐在主位聽,發話的權利有是有,卻沒有一點說服力。


    方案說得多動聽,落實起來還是要看蕭哲然。


    這次不但沒人通知她開會,開會什麽內容她也完全不知曉。


    也不能怪蕭哲然能力太出眾,隻怪自己太無能,說百句不如蕭哲然的一個頷首。


    忽然她的腦海裏迴蕩著麵試者說的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胸口,喘不上氣。


    她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茫然,最後一絲底氣被擊垮了。


    麵試者的話語在她的腦海中不斷迴響,仿佛一個結實的拳頭不斷地敲擊著她的大腦神經。


    徐洛繁感到一陣眩暈,從會議室出來的人,仿佛也在對她投來諷刺的譏笑。


    直到看見全部人走了出來,蕭哲然個子高,身材頎長,徐洛繁在遠處一眼看到他,單手插兜落在其後。


    徐洛繁在恍惚中迴神,免得讓蕭哲然看見,扶著牆壁插在擁擠的人群裏,漸行漸遠。


    順著人群,她擠上了電梯,下樓。


    蕭哲然窺見她的身影,眼神毫不掩飾:“她......”


    於南調侃道:“二爺跟徐小姐又鬧矛盾啦?怎麽見我還麵露微笑打招唿,見到你卻跑了?”


    “.......”蕭哲然說,“我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二爺,女孩子是用來疼的。你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些。”據於南的了解,蕭哲然在上周把徐洛繁虐慘了,又當司機,又當秘書。


    蕭哲然沉默,人群逐漸散去,他走迴辦公室。


    讓她去蕭氏當秘書,徐洛繁不肯,蕭哲然急切想去保護她,唯有搬到徐氏來辦公。


    不止能夠保護她,還幫她分擔一半徐氏的重擔。


    徐洛繁還小,正是純真的年華,不應該被企業捆綁、束縛。


    -


    馮婷婷老招惹是非,馮老爺子實在看不過去,自己一把年紀,沒法子教,交到警局教育幾天也好。


    以至於馮婷婷出來時,心裏一肚子怨氣:“爺爺,我的臉就是徐洛繁那個賤女人幹的,您要替我做主!”


    馮老爺子無奈:“我已經吩咐下去,讓人查了,你以後少惹事。”


    “爺爺,您真是糊塗精,我們家世雄厚,證據而已,咱們造一個唄!”馮婷婷撒嬌,“我不是您最疼愛的孫女了嗎?”


    馮老爺子養大的孩子,心知什麽品勝:“我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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