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又掀起一輪新的高潮。


    戶部各個官員清算幽州的賬目,還真的把這些金子算了出來。


    連江海都不由得暗自咋舌,證據確鑿啊,這戶部不愧是算賬的,栽贓陷害起來天衣無縫。


    江海來長安的時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看到了這些裝著金子的箱子......


    “諸位不要吵了,這些金子的確是我在幽州利用職權貪墨的,但我是為了聖上。”


    “否則,我為何光明正大的拉迴來,故意給你們證據麽?”


    “你們覺得我是傻子麽?”


    江海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思路很正常。


    “江海,你為了討好聖上,竟然搜刮民脂民膏,該當何罪!”


    禦史台官員找到了新的目標,展開激烈的攻擊。


    江海正色道:“說我可以,但這不關聖上的事情,此事罪責皆係我一人而已。”


    眾人大罵江海阿諛奉承,為了升官發財無所不用其極,罪該萬死。


    江海慢慢的靠近金子,對大家的質問充耳不聞,在眾人的注視下,拿了箱子裏麵的一條金子。


    “江海,你滿口謊話,你如何能證明這些金子是獻給皇上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利用這些金子,賄賂朝中大臣,升官發財,稱霸幽州。”


    “我沒有說謊,我有證據,我在打造金子之時,每一條金子我都印上了四個字,聖上萬歲。”


    江海影帝上身,麵對證據確鑿像是變得口不擇言,無比的慌張,很多人以為江海真的害怕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遇見大場麵就原形畢露了。


    很多人都露出諷刺的表情。


    蘭春富更是拿起金子驗證,看見金磚上沒有這四個字,高興壞了,以為現在可以徹底的拿捏江海。


    “聖上,這金條上麵一個字都沒有,江海在說謊。”


    蘭春富徹底的崛起,忍不住的大笑,這一次立下大功,江海的鎮北王沒了,說不定還會有責罰,更甚者打入大牢。


    李乾坤看向江海,江海濃眉大眼,一副憨厚慌張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年輕人,這演技稍顯青澀,但配合江海的年齡剛剛好。


    “江海,這下,你還能說什麽!”李乾坤裝作發怒的樣子,釋放威嚴,讓現場之人精神一振,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這不可能,每一條金子都應該這四個字的,這不可能啊,這怎麽可能。”


    江海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大唿小叫,明確告訴大家鐵證如山,金子是真的,但是上麵是有字的。


    江海急忙從箱子裏拿出金條觀看,“不小心”把金條摔在了地上。


    金條應聲而碎,石頭出現,外邊隻是包裹著一層金箔。


    “這不是我貪汙的金磚,聖上,這金磚不對。”


    江海急忙從懷中掏出證據來。


    “聖上您看,我的金磚上麵真的刻了聖上萬歲這是四個字。”


    江海拿著真正的金磚圍繞朝堂轉了一圈。


    “我這一箱金子怎麽讓戶部尚書關了一夜,就忽然變成石頭了!”


    江海明晃晃的暗示蘭國富偷梁換柱。


    李乾坤聞言,立刻明白了江海的用意,徹底的放任江海表演,朝廷是真的缺錢的。


    蘭春富懵逼了,忽然反應了過來,急忙的來到箱子麵前,摔打金子,全部都是假的。


    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越摔越慌亂,急火攻心,捂著胸口。


    “江海,你、你、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蘭尚書,你好大的膽子,吞沒了我幽州整整三十大箱金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大家的麵兒貪贓枉法。”


    江海哪還有什麽慌張,語氣有些森然,眼神銳利,蘭春富把坑挖的這麽深,想跳出來太難了。


    作繭自縛,言之鑿鑿,蘭春富都用身家性命保證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現在說金子是假的就是欺君。


    在幽州的時候,江海就想到了這方法,誰拿這三十箱金子誰就會倒黴,這蘭春富更是愚蠢,為了完整的保留證據,檢查都沒檢查。


    “聖上,江海這是故意的,這本就是石頭,是江海誣陷我。”蘭春富急忙解釋道。


    “可笑,之前說證據確鑿,我也就忍了,我從幽州而來,一路上會帶著三十箱石頭招搖撞市麽,你覺得我是傻子麽。”


    江海立即接話。


    “聖上明鑒,是這蘭春富搗鬼,在我的住處把金子搶走的,否則的話,這些金子微臣早已經送到宮中。


    若是假的,把石頭獻給聖上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若是假的,我為何千裏迢迢的拉迴長安,給你們彈劾我的機會,這可能麽,這合理麽?”


    江海看向蘭春富。


    “是你主動去搶奪扣押我的金子的,我如何誣陷你。”


    “你戶部親自把證據做實的,我也認罪了,證據確鑿啊,到底是誰有問題。”


    “蘭尚書,蘭春福,是你犯了欺君之罪!”


    李乾坤深深的看了江海一眼,這小子是真的損啊,下手又黑。拉三十箱石頭來長安,空手套白狼。


    不對,這小子還真的拿著一條金子,連李乾坤都沒想到江海會玩這一招。


    這蘭春富前麵把坑挖的太大了,被江海拉下來之後,完全跳不出來了。


    李乾坤怎麽會讓三十箱金子溜走,蘭家經商,可是很有錢的。


    “蘭春富,你這的確犯了欺君之罪了啊。”李乾坤直接下了定義。


    蘭春富背後冷汗直冒,跪下磕頭,不知所措,明白今日完了。


    “這可是我幽州百姓獻給聖上的賀禮,蘭尚書,馬上把三十箱金子交出來!”江海馬上接話,讓蘭春福,補迴金子。


    朝堂上一度陷入寂靜之中,盯著江海背後發涼,這就是江海準備的石頭,很合理很正常,這就是江海能幹出的事情。


    這計策太黑了,其中不乏有人知道江海拉著金子來長安的事情,都想扣押。


    但是被戶部搶了先,萬幸戶部先動的手,誰拿這些石頭,誰就要出金子。


    關鍵不在江海,在於聖上,計策雖妙,但需要有人配合,正好聖上缺錢......


    江海這是明晃晃的替聖上坑了三十箱黃金,一筆巨大的財富。


    現場又陷入了安靜之中,隻有蘭春富在低聲的痛哭,心疼至極,不拿出這些金子,別說官位了,腦袋估計都要沒了。


    這鐵證還是蘭春富作繭自縛,隻得不斷的重複金子就是他換的,精神都有些崩潰了。


    看到三十箱金燦燦的金子,誰看了不迷糊,連查驗都沒有.....


    江海感覺到了古怪的氛圍,心想都怪這朝堂上的老狐狸,明明自己立了大功,非要阻止聖上封賞自己。


    現在好了吧,氛圍這麽尷尬,怪得了誰。


    李乾坤的心情很好,朝堂終於安靜下來了,很久沒這麽安靜過了。


    “封賞鎮北王之事,誰還有意見,盡可說出來,江海雖年輕,但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了,切莫因為他年輕就輕看了他。”


    誰現在還敢小看,直接坑了一個戶部尚書,有老皇帝做主,誰不害怕。


    眾人不服,覺得給江海的封賞太多了。


    江海想要請辭,卻看到李乾坤製止的目光,完全摸不到頭腦,明明現在封賞低一些就可以了,為何還是鎮北王。


    這王位江海心動是心動,但知道現在還當不上,會倒大黴。


    二皇子咬牙,站了出來,大唐現在決不能出現一個異姓王,萬一殺了老皇帝選擇繼承人,江海堅決執行老皇帝的命令,會給二皇子帶來很大的阻礙。


    甚至江海割據一方,更是一樁麻煩事。


    “父皇,江海確實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其行事乖張,不計後果,需要多加雕琢,沉澱積累。”


    “幽州節度使之位便很適合江海,不如先讓他治理幽州,待以後時機成熟之後再做打算。”


    二皇子出聲。


    “若是父皇覺得封賞少了,不如給塊兒好的封地,封個縣侯之位即可。”


    二皇子一係的官員出聲附和,有理有據,江海有功有過,功大於過,卻無法當上所謂的鎮北王。


    江海太過於年輕了,以後立功了怎麽封,這一番勸解下來,連江海都覺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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