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還能有什麽辦法,君家大爺嚇得要死,文氏一向疼他,哪裏能看著他成為廢人。這個時候,梁家人出現了。梁家人表示,隻要君家同意楚夜舟休妻,這件事情梁家來擺平。


    兒子和身家都比女兒重要,文氏再疼女兒,也不得不同意。至於君涴涴的意見,誰還會在乎。有君家人出麵,君涴涴哪裏拗得過。就算是尋死覓活,最終還不是被娘家人給帶迴去了。


    「這梁家為什麽偏要把女兒塞給我大伯?」


    楚夜舟的能力如何,梁家人不可能看不明白。就那麽一個扶不起的草包貨,梁家為什麽非要把女兒嫁給他。


    「或許是執念吧,梁將軍以前是盧家的家將,盧家是他的主子。奴才得了勢,哪個還會希望旁人記得他曾為奴的過往。要想洗白出身,最好的法子是和主家成了親戚。早些年,梁家就有此心,這些年來,想來此心不死。」


    「你想的可能正是他們的心思,否則我還真不明白梁家的舉動。」


    「不光是這一點,他們或許還有其它的目的,日後我們自會知曉。」


    梁公子的夫人和連王的側妃是親姐妹,京中各世家之間關係盤根錯節,梁家費盡心思和楚家結親,一定還有其它的原因。


    季元欻垂著眸,目光落在一匹華光流彩的錦鍛之上,「這料子不錯,包起來。」


    掌櫃樂顛顛地把那匹布取下來,明語看了看,又選了幾匹。不用他們吩咐,掌櫃的命人包好後直接送去侯府。


    這時一位戴著帷帽的婦人進來,直直朝他們走過來。


    季元欻身形一動,將明語護在後麵。那婦人掀開帷帽的輕紗,露出一張久違的麵容,正是多日不見的君涴涴。


    君涴涴清瘦了一些,眼神不複以往的溫婉平和,微微透著一絲戾氣。所謂相由心生,以前的溫柔都是裝出來的,卸去偽裝後,那種尖刻便冒了頭。


    「侯爺,我有話要和你說。明姐兒你也一起聽聽吧,我想起了一些舊事,或許對你們有用。」


    明語和季元欻對視一眼,示意掌櫃的把他們帶去鋪子後麵。錦珠記的布局和簪珠閣差不多,後麵都帶了一個小院子。


    「說吧。」


    君涴涴摘下帷帽,苦笑一聲,「前些日子渾渾噩噩,有些事情要不是旁人說起,我自己都想不起來。我在莊子上住了一段時日,許是離佛相寺不遠,我竟一日比一日清明起來。每每想到自己糊塗時做的那些事,就羞愧得無地自容。」


    明語深深看她一眼,不愧是書裏重活一世的贏家,心裏素質還真是常人難及,她倒是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東西來洗清自己。


    「有話直說。」


    「侯爺可曾記得,那年冬日你發著高熱我給你送藥的事。那時你人都快燒糊塗了,要不是我碰到了,隻怕……罷了,前塵往事,侯爺想來都忘記了。」


    季元欻不語。


    明語道:「你一個二房的姑娘,是如何能不被發現進入大房的。若不是有我外祖父的默許,你根本就靠近不了侯爺。」


    「明姐兒對我誤會頗深,我知道任憑我再解釋,你都不會信的。這些日子以來,我日日吃齋念佛反思自己,不敢有一日落下。我方才是突然記起那樁事,隨口一提的,明姐兒不要生氣。我不知道大伯是不是默許,總之我看到的是侯爺都快燒糊塗了,沒有一個人知道,也沒有一個人給他送藥。」


    明語下意識看一眼季元欻,這個男人此前一直認為君涴涴才是恩人,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無論君涴涴是不是別有用心,她確實幫過他。


    他麵色冰冷,眸光更是無波無瀾


    「說吧,你想要什麽?」


    君涴涴聞言,似是受到莫大的侮辱,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目光沉痛又悲傷。許久之後,咬了一下唇,溢出些許苦澀。


    「侯爺以為我現在落魄了,是來討要好處的?」


    難道不是嗎?


    故意提起當年的恩情,不就是為了索恩圖報。


    她又是苦笑,「我今日來,是偶爾聽到一件事情,想著或許對侯爺有用,所以才會來見你們。你們也知道,如今我不是什麽楚家大夫人,也沒有資格登侯府的門。便是去求見,你們也不會見我。我隻好守在侯府門口,一直跟著你們,好不容易尋到這個空。不知侯爺可還記得你的生母?」


    明語驚愕,感受到身邊男人氣息驀地一寒。


    他是庶出,且是一個沒被記在季家族譜上的庶子。關於他的生母,更是無人提及,應該是個出身低微甚至不堪的女人。


    「我在莊子上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一個老婦人,聽她說起一樁舊事。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侯爺。」


    其實君涴涴根本不是在莊子時聽到過什麽,而是她在莊子上的那些日子,天天想著如何翻身不停地迴憶著前世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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