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數學方麵天賦很重要,但努力也是不可或缺。


    古陌作為數學界數一數二的大佬,見過太多天賦卓絕的學生。


    可僅僅靠著所謂的天賦,而不付出相應的汗水,是永遠也登不上那座高峰。


    競賽的題目範圍廣泛且極具深度與挑戰性,不僅考驗參賽者的計算能力,更需要他們具備強大的邏輯推理、舉一反三以及其他綜合性能力。


    麵對如此高難度的挑戰,陸悠然並未退縮,反而逐漸沉醉於解題所帶來的愉悅感中。


    無論是吃飯睡覺亦或是上廁所,腦海裏始終盤旋著未解決的難題。


    最開始兩天,顧之恆一放學就興衝衝往隔壁跑,等發現陸悠然完完全全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隻能委屈巴巴從書房退出來。


    客廳裏古陌悠哉悠哉喝茶,顧之恆一屁股坐他對麵,眼神裏的委屈幾乎要凝為實質,聲音也是幽幽怨怨:“舅老爺您這是強化訓練,還是拿小同學當超使啊?”


    “你以為誰都像你?仗著自己有點天賦,整天偷懶耍滑?看看當年和你一起參加競賽的那一批同學,人家現在都已經是……”


    “停停停。”顧之恆沒骨頭似的往沙發上一癱,語氣欠欠:“這都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舅老爺您怎麽還提啊?”


    古陌見他站沒站樣坐沒坐樣,沒好氣抬腳踢踢他:“坐板正了。”


    “累。”顧之恆大喇喇躺著,半點形象都沒有。


    古陌心裏嫌棄的不行,呷一口茶,視線輕飄飄往樓梯口瞟:“小陸你做完題下來啦?”


    聞言,顧之恆脊背一僵,立馬正襟危坐,擺出一副自認為吸精的姿態。


    瞧著他一副孔雀開屏的做派,古陌嘴角瘋狂抽搐。


    顧之恆豎著耳朵聽了一會,沒聽到身後有動靜,意識到什麽,氣急敗壞嚷嚷道:“舅老爺您耍我?”


    “我耍你什麽了?”古陌悠閑地喝了口茶,故作疑惑看著他。


    隨即像是想起什麽,不緊不慢迴了句:“瞧我。剛剛眼花看岔了,還以為小陸下樓。”


    顧之恆掀了掀眼皮,投給古陌一個,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私心裏顧之恆是想黏著陸悠然,恨不得做她腿部掛件那種,但也清楚現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


    不搭理悠哉悠哉喝茶的古陌,顧之恆自顧自去冰箱拿水果。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端著兩盤果盤出來。


    望著果盤裏水靈靈的水果,古陌眉開眼笑,暗歎孩子長大知道心疼人。


    誰知顧之恆接下去的話,直接讓古陌破大防。


    “舅老爺來來,您多吃點藍莓、獼猴桃、聖女果,這些都是養眼的,省得您老眼昏花,迴頭又看岔了什麽。”


    古陌額上青筋直跳:“記仇的小兔崽子,半點虧都不肯吃啊?”


    “記仇?”


    顧之恆矢口否認:“舅老爺您少冤枉人,我隻是實話實說,哪裏是什麽記仇。”


    古陌被他不要臉的那股勁氣笑,嫌棄地揮了揮手:“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別在我麵前礙眼。”


    顧之恆輕嘖兩聲,單手插兜,酷酷往三樓書房走。


    望著不緊不慢上樓的少年,古陌撚起一顆藍莓放嘴裏。


    別說。


    還怪甜。


    陸悠然做完一套卷子,伸了個懶腰,抬頭就望見靠窗而坐的少年,他不知在對麵坐了多久,慵懶又隨意支著腦袋,修長的手百無聊賴轉著筆。


    夕陽餘暉灑進書房,將他眉眼染成淺金色。


    顧之恆五官本就極好看,加上近期沒怎麽曬太陽,皮膚變得越發白皙,不娘,更顯得英氣勃發,有種翩翩美少年的既視感。


    聽到聲響濃密的睫毛顫了下,不疾不徐側過頭,發現她正笑吟吟看著他,眼底頓時漾開淺淺的笑。


    “忙完了?”顧之恆扔下手中的筆,大長腿一邁,三兩步走到她跟前。


    抬手想做點什麽又硬生生止住,傲嬌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擱桌上的果盤。


    陸悠然眼睛彎了彎,露出毓秀甜蜜的笑,拿起一個櫻桃塞嘴裏,又撚了一個喂到顧之恆嘴裏。


    指腹擦過他薄唇。


    顧之恆眼睫顫了顫,深邃的眼定定看著她,半晌不自然別過頭,臉上是難掩的興奮和甜蜜。


    然後一個激動連殼帶肉都脫進肚子,以至於陸悠然讓他吐核時,他隻能眼巴巴看著,什麽都吐不出來。


    陸悠然被他傻樣逗笑,咯咯笑著,又塞了顆櫻桃到他嘴裏。


    顧之恆一邊含住她遞上的櫻桃,一邊順勢握住她柔嫩的小手,輕輕一拉,將人帶進自己懷裏。


    陸悠然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伸手連忙去推他。


    顧之恆抓住她亂動的小手,聲音溫柔道:“別緊張,抱一下,就抱一下。”


    他說抱一下,真就抱一下,五秒不到,他就鬆開她,退到安全距離。


    能被古陌這樣的大佬開小灶,陸悠然進步是肉眼可見。


    隨著做題的正確率越來越高,她心底漸漸燃起興奮的戰鼓。


    在陸悠然緊張又期待的心情中,時間很快來到了十一月二十五號。


    總決賽的地點是帝都,為期五天,第一天是開幕式,第二第三天是比賽,第四天是學術報告,第五天是閉幕式,這天宣布成績和頒獎。


    按照老規矩參賽學生在學校集合,帶隊的老師還是趙嶸,周刀白和卞俊敏三人。


    等人到齊趙嶸老師拿著話筒,照例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


    陸悠然被朱寶寶拉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些許是激動的緣故,從上車開始她一張小嘴就沒停過。


    大巴車緩緩啟動,慢慢開出校門,朝著機場方向開去。


    車子離開校門的路段,陸悠然有種如芒在背的錯覺,循著那道令人不適的目光望過去,在飛速倒退的一排排榕樹旁,她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


    盡管對方包裹的嚴嚴實實,陸悠然還是一眼認出對方——


    楚凝萱。


    兩人視線相撞的刹那,楚凝萱眼底的滔天恨意幾乎化為實質,錯了,一切都錯了,該成為過街老鼠的是陸悠然,而她則是光芒萬丈的天才鋼琴少女。


    她是這個小世界的女主,手握團寵劇本,身邊的所有人都該圍著她轉。


    這個小世界存在的一切東西,甚至男主,都該以她的喜樂為喜樂。


    陸悠然一個下場淒涼的女配,有什麽資格和她搶?


    楚凝萱用力攥緊拳頭,直到指甲陷入手心,她才從那種癲狂的狀態迴神。


    “係統上一世你不是很早就出現?為什麽這一世來的這般晚?還有這一世我為什麽會丟失穿書前的記憶?”


    「上一世宿主沒有搶奪女主氣運成功,致使主係統遭受這個世界力量攻擊……」


    係統機械的話還沒有說完,楚凝萱腦海傳來刺耳的電流聲。


    她疼得捂住額頭,指腹摸到額頭的疤,麵色頓時一陣扭曲。


    陸悠然。


    她真該死啊。


    今日她所遭受的一切不公正待遇,他日她一定千倍百倍的還迴來。


    還有楚父楚母那兩倆老東西,不過推動劇情發展的工具人,現在一個兩個居然對她橫眉冷眼。


    誰給他們的big膽?


    最可恨的是老宅裏那個老東西,把本該屬於她的股份給陸悠然。


    以前說的天花亂墜,什麽男女平等,楚景行有的東西,她也會有。


    可陸悠然那個土八路一迴來,老東西眼睛一眨不眨就把股權給她。


    憑什麽?


    那股權明明是屬於她的東西,陸悠然一個山旮旯的土妞,有什麽資格搶?


    楚凝萱恨恨想著,眼神越發陰鷙:“我要陸悠然這次全國賽出盡洋相。”


    迴應楚凝萱的是滋滋滋的電流聲。


    楚凝萱氣得破口大罵,表情猙獰:“係統別給我裝死,我知道這點小事你能辦到。”


    迴應她的還是那道嘈雜的電流聲。


    楚凝萱氣得一腳踢在石墩上,可她運氣似乎不怎麽好,小皮靴撕拉一聲破了,大拇指甲直接掀飛。


    她嗷的一聲慘叫,疼得麵目扭曲,一屁股坐地上。


    楚母根據定位找到楚凝萱時,瞧見就是她抱著大拇指哭的畫麵。


    離得近了還能聽到她嘴裏碎碎念念喊著係統。


    楚母在她身後站了好一會,眸色變了又變,最終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般,拿出手機給楚父發信息:【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議,咱們把凝凝送出國讀書。】


    發完這條消息楚母幽幽看了楚凝萱一眼,在她踮著腳一瘸一拐站起來時,故意弄出輕微的聲響:“凝凝跟媽媽迴家。”


    楚凝萱往前走的動作一頓,脊背僵硬地轉過頭,視線快速在楚母臉上掃了一眼,確定她臉色沒有什麽不妥後,可憐兮兮抱住她,聲音委屈巴巴:“媽媽,我不是故意亂跑,我隻是太……”


    太什麽楚凝萱沒說,大滴大滴眼淚落下。


    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疼了十幾年的女兒,即便知道她受了打擊精神狀況出問題,她也無法做到對她不管不顧。


    楚母輕輕歎了口氣,安撫性拍著她後背:“凝凝沒事啊!互聯網是沒有記憶的,隻要你熬過這這一陣,一切不好的事都會否極泰來。”


    “媽媽謝謝你,謝謝你愛我,謝謝你對我不離不……”


    楚凝萱感激的話還未說完,就聽楚母不疾不徐道:“凝凝,國內的學校眼下你是上不了,我和你爸決定,下個月初辦了手續,就送你出國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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