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悠然退出新聞界麵,微信彈出一條信息:【乖乖睡了嗎?】


    【在等你消息。迴到家了嗎?】


    那邊迴複的很快——


    【在來找你的路上。】


    陸悠然懵逼了兩秒,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那邊的頁麵顯示對方正在編輯,卻一直沒有消息發過來,陸悠然正疑惑。


    樓道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隔了幾秒,房門被輕輕敲響。


    微信也跟著彈出一條信息:【開門。】


    陸悠然愣了兩秒,飛快跑去開門。


    顧之恆彎腰,撐著手喘氣,聽到開門聲,笑著抬眼。


    毫無意外撞進一雙略帶詫異的眸子,緊跟著女孩不解的聲音傳來:“怎麽突然折返迴來了?”


    她視線落在他汗濕的頭發,秀氣的眉頭輕輕蹙了蹙:“先進來再說。”


    陸悠然伸手去拉他,顧之恆緊張後退。


    她穿著淺粉色公主法式睡裙,v領設計,露出精巧鎖骨,兩條腿白皙筆直又細又長。


    柔和的燈光下皮膚細嫩光滑,像浸了水的水蜜桃。


    陸悠然一直屬於那種難得一見的美人,芙蓉麵,香雪腮,柳眉星眼,身材纖穠合度,腰細胸大。


    強烈的視覺衝擊令顧之恆控製不住身體血液的流向。


    很不要臉的起反應了。


    心口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他夾緊雙腿,焦躁的拚命吞咽唾沫。


    夭壽了。


    小仙女知道他看她起反應,會不會覺得他是個臭流氓?


    可看著她白皙的鎖骨,起伏的山巒,大腦不受控開始色情表演。


    顧之恆耳朵紅的滴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往她身上瞟:“這麽晚就不進去了吧?”


    “你這是在避嫌?”


    顧之恆眼神飄忽,支支吾吾:“就那個……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


    陸悠然莫名其妙:“那行。我去給你拿水。”


    陸悠然一邊說一邊往裏走,不一會,從櫃子裏拿出幹淨的水和毛巾。


    她將擰開的水遞給顧之恆,等他喝完了,抬手替他擦額上的汗。


    少女穿著奶fufu公主睡裙,白白的一字鎖骨可以養魚,隨著她抬手的動作,隱約可見領口下洶湧春光。


    顧之恆:“???”


    心口像是被火烤了一般,腦袋跟著暈乎乎。


    顧之恆感覺鼻子癢癢的,有什麽東西從鼻腔流出來。


    還不等他抬手去擦,耳畔響起女孩驚唿,緊跟著鼻翼兩側被按住,一根白嫩嫩的手攥住他手指。


    在顧之恆一臉懵的目光中,他被強勢拉進房間,而後用力按坐在床上。


    “怎……怎麽了”


    “你流鼻血了。”陸悠然漂亮的眉蹙著,把揉搓成團的紙巾塞進他鼻子


    “???”顧之恆臉色五彩紛呈。


    忽視他一變再變的臉色,陸悠然交代了一句別亂動,快步走進衛生間,擰了條濕毛巾搭在他前額和後脖頸。


    “感覺怎麽樣?”她低眼看他,烏黑的長發隨著俯身的動作滑進鎖骨弧形。


    領口下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讓原本就心猿意馬的人,瞬間破防。


    顧之恆喉結滾了滾,墨黑的眸子從她微敞的領口移到臉上,委屈巴巴迴了句:“非常非常難受。”


    順著他飄忽不定的視線,陸悠然看了眼自己胸,眨了眨眼,大腦宕機了好幾秒,她提了提自己領口,無語扶額:“顧之恆我穿了抹胸的,你又胡思亂想什麽?”


    顧之恆舔了舔嘴唇,傲嬌地別過腦袋:“我是病患,你別兇我。”


    “嗬。”陸悠然輕嗤一聲,學著他以往漫不經意的調調:“誰讓你整日想這種事,難受死你得了。”


    她嘴上說著冷漠無情的話,手上動作卻出奇的溫柔,抽出一張紙,仔細擦他下巴處沾著的血跡。


    心事被毫不留情地戳破,顧之恆心虛的紅了臉:“男兒本色,我就是……”


    陸悠然輕笑一聲,挑起顧之恆下巴,杏眼似笑非笑打量著他:“你就是怎麽樣?”


    她這麽一笑簡直招人,顧之恆艱難咽了咽口水,義正辭嚴:“順從本心,情難自製。”


    陸悠然臉紅了紅,把紙巾塞他手裏,撂下一句自己擦,轉身進衛生間。


    衛生間門被關上,她洗了把臉和手,緩了幾分鍾,等臉上熱度降了,若無其事出去。


    顧之恆以為自己剛剛把人惹惱了,正襟危坐,眼角餘光小心翼翼打量小姑娘臉色。


    思忖著說點什麽緩解尷尬,就見陸悠然泰然自若揭開他後脖頸濕毛巾,輕巧地翻了個麵重新蓋了上來。


    前額的毛巾也如法炮製。


    兩人誰都沒說話,房間陷入詭異安靜。


    顧之恆挺翹的睫毛垂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聲音有氣無力:“你是不是煩我了?”


    “覺得自己招人煩了?”


    顧之恆脊背塌下來,垂頭喪氣:“果真是煩我了。”


    不等陸悠然說點什麽,他開始碎碎念念,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是這麽副德行。現在嫌棄也晚了,反正,我認定你了。乖乖要麽開開心心接受,要麽被我強取豪奪。”


    “我承認這麽做有點不道德,但是誰叫我沒了乖乖不能活。你想罵就罵吧。反正讓我知難而退,那是絕無可能。”


    陸悠然嘴角瘋狂抽搐,這是什麽智障發言,感情戀愛智商為零,說的就是顧之恆這類型?


    那麽他常常掛嘴邊的家族遺傳戀愛腦,不會就是顧家的真實寫照?


    是了。


    前世直到她和顧之恆相繼去世,也沒聽說顧溪亭和什麽女人傳緋聞。


    而顧家的曆代家主向來從一而終,潔身自好,從未聽過有妻子去世後有再娶的情況。


    顧家基因裏似乎有某種特性,好像認定了誰就一心一意。


    人性複雜且多變。


    更何況手握權柄的上位者,是如何在聲色犬馬的環境裏,保持本心而不被改變?


    尤其是在愛人早早就離世的情況下?


    簡直匪夷所思。


    見陸悠然遲遲一言不發,顧之恆臉色驟變,目光沉沉抬頭,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我承認剛剛說話聲音大了點,態度差了點,語氣橫了一點……”


    看著突然精神萎靡的某人,陸悠然幽幽歎口氣,抬手胡亂薅了一把他短發,語氣無奈又縱容:“無論怎麽樣的你,我都不會討厭。”


    她輕咳一聲,竭力壓下心底羞赧:“我隻是不想你總想那檔子事,畢竟你現在想了也白想。”


    顧之恆臉紅成蘋果。


    陸悠然瞥向他某個高高昂起的地方,難以啟齒道:“還有我看網上的新聞說,整天胡思亂想,會把你好兄弟給憋壞。”


    隨著她這話落下,空氣中落針可聞。


    顧之恆這會的臉不能用紅來形容,簡直可以稱得上五彩斑斕。


    別看平日裏顧之恆騷裏騷氣,什麽浪蕩話都說,可內裏其實純情的一批。


    上周在侯雲瀚的攛掇下,看了兩分鍾愛情動作片,劇情才剛剛開始,就被裏麵男女主膈應到了。


    最後侯雲瀚看得麵紅耳赤,哼哼唧唧,顧之恆一身雞皮疙瘩,坐陽台抽了好一陣的煙,才把腦海裏惡心畫麵給剔除。


    顧家男人好像都有精神潔癖,除了認定的那人誰都不可以。


    顧之恆臉紅,陸悠然更紅。


    隻是,她到底不是不諳世故的小姑娘,短暫的難為情後,很快恢複鎮自若,仔細檢查了一遍他鼻子,確定不再流血後,把人從床上拉起來:“清理一下。”


    顧之恆同手同腳進了衛生間,一陣窸窸窣窣後,他頭發半濕的從衛生間出來。


    陸悠然瞥了一眼,拿出一條幹毛巾遞過去:“擦擦。”


    “給你。”


    兩人異口同聲。


    視線落在他手裏拿著的精巧絲絨盒子,陸悠然大致猜到他去而複返的原因。


    “送我的?”


    “嗯。”顧之恆拿過她手裏的毛巾,順勢把首飾盒塞她手裏,“在水晶市場買的,感覺很適合你。看電影那會就想送你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後來稀裏糊塗忘記了。”


    顧總花千萬買的少女心粉鑽,到了顧之恆嘴裏,就成了不值錢的粉水晶。


    陸悠然遲疑打開絲絨盒子,看了眼閃瞎眼的粉色手鏈,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水晶有這麽閃的嗎?”


    顧之恆振振有詞:“怎麽沒有?師傅的手藝好。”


    “噢。”陸悠然半信半疑。


    她活了兩世,就沒接觸過名貴珠寶,唯一撿過一次藍寶石耳墜,還被楚凝萱冤枉她偷竊。


    楚父楚母一直覺得有楚凝萱珠玉在前,她這個流落外麵的親女兒拿不出手,平日裏別說帶她出席酒會宴會,就是一起出門買東西都是少之又少。


    用他們的原話來說,她看著就很廉價,珠寶首飾戴她身上,也會跟著變得一文不值。


    “很好看吧?我特意挑的。”顧之恆邀功似的替她戴上。


    粉粉嫩嫩充滿少女感心的顏色誰能抵抗?


    陸悠然盯著手鏈看了幾秒,緩緩點了點頭:“好看。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顧之恆摸了摸鼻尖,臭屁補充了一句:“我就知道自己品味獨到,挑的東西小仙女一定會喜歡。”


    陸悠然笑了起來:“是是是。你品味好。”


    顧之恆嘴角高高揚著,心裏得意的不行:“我以後品味還能更好。”


    牆上時鍾傳來整點報時聲音,顧之恆看了眼時間。


    “我走了,關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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