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嚐輒止。


    蜻蜓點水。


    軟糯糯的吻震得顧之恆頭暈目眩,連帶著唿吸都亂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紅著耳根,望向將自己困在座椅的人。


    套房內氣溫適宜,暖風唿唿吹著。


    陸悠然身材本就很有料,典型的胸大腰細,粉色圓領毛衣配淺色牛仔褲,讓她看起來又奶又欲。


    尤其那雙清泉般明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


    顧之恆由最初的一臉懵,害羞,竊喜,到難以克製的悸動。


    心髒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一般,狂跳不止,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在他還處於雲裏霧裏的時候,女孩乖軟的聲音再次傳來:“顧之恆你怎麽那麽好,好的我想把你占為己有。”


    陸悠然聲音又輕又軟,像情人間的呢喃,偏偏那一刻,顧之恆心髒如遭重擊,胸腔裏混雜著說不清的情緒。


    她說要將他占為己有?


    潛台詞是不是饞他身子?


    她饞他的身子?


    饞他?


    想到小姑娘對自己有醬醬釀釀的想法,顧之恆眼神暗了又暗,雖然嘴賤說把自己當禮物送給她,但如果她提出那方麵的想法,他是拒絕還是接受?


    拒絕的話小姑娘會不會下不來台?可是接受的話——


    淦!


    他連黃色小電影都沒看過,別說什麽實戰技術,就連紙上談兵的經驗都沒,到時候發揮失常會不會被嫌棄啊?


    他要是一激動秒結束——


    畫麵太美顧之恆不敢想象。


    察覺到顧之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陸悠然眉頭輕蹙,抬手戳了戳他胳膊,他卻像是受驚小鹿般彈跳開,太過激動的緣故,連帶著椅子都被帶翻。


    “那樣會不會不太好?”顧之恆說著用餘光偷偷打量她,見陸悠然神色沒什麽變化,微垂著眼瞼, 臉色通紅盯著羊絨地毯:“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雖然我也很想,但我之前沒做功課,怕一會……一會你會……”


    “做功課?做什麽功課?”


    “……”


    嗐。


    怎麽比他還著急?


    顧之恆舔了舔嘴唇,耳根默默又紅了。


    看著一臉嬌羞的少年,陸悠然眉頭擰緊,他不會把自己調侃當真,以為她真的想把他藏起來?


    沒看出啊,騷裏騷氣的顧大少,純情起來這麽可愛。


    陸悠然嘴角勾了勾,莫名升起逗弄的心思:“這種事情不是你情我願?為什麽還要做功課?”


    “可你以前不就是說……”該開花的年紀開花,該結果的年紀結果。


    顧之恆說著幽幽看陸悠然一眼,暴躁抓了抓頭發,挫敗地垂下腦袋:“我怕做的不好,迴頭弄疼你。”


    做不好,弄疼你?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有歧義?


    “……”


    陸悠然腦海驚雷劈下,醒悟了,他們兩人剛剛的聊天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不知道自己哪句話經過他深度腦補,演變成一場瘋狂的色情表演!


    陸悠然這會又羞又惱,不用猜都知道,她這會的臉比調色盤還精彩。


    望著女孩一變再變的臉色,顧之恆以為她惱羞成怒,羞羞答答閉上眼,用著視死如歸的口吻道:“你別生氣嘛?我又沒說不同意。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一切都聽你的。但是咱們有言在先啊,事後你要給我名分。我不是隨便的人,沒名沒分的事情我……”


    “顧之恆閉嘴吧,你個大流氓。”陸悠然太陽穴突突跳,有那麽一瞬間,想打開他聰明的腦袋,看看他到底腦補了什麽。


    什麽嘛?


    居然想到那種事?


    害她還說出這種事你情我願的話,想一想就尷尬的腳趾扣地。


    真的。


    她人沒了。


    陸悠然麵上竭力表現得平靜,內心卻發出土撥鼠尖叫。


    聽到陸悠然罵自己大流氓,顧之恆驚了,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他可能想歪了某些事。


    可這樣丟臉的事情他會承認嗎?


    答案是否定。


    “我本來就不是好人嘛。”顧之恆羞赧地別來頭,死鴨子嘴硬又說了句:“再說了了,溫香軟玉在前,我還要是一點想法都沒有,我還能叫男人嗎?”


    “???”


    曖昧微妙的空氣在兩人間凝固。


    因著之前的小插曲,這頓飯吃得極尷尬。正當陸悠然絞盡腦汁說什麽緩解,古陌的一通電話成功解救了她。


    “補課時間到了,我先迴房間。你……”陸悠然不敢去看顧之恆眼睛,抓過沙發上的書包落荒而逃。


    一路跑迴自己房間,心跳仍很快,臉更是紅的不像話。


    進浴室洗了把臉,平複了一下心情,等臉沒那麽紅了,才給古陌老師發視頻。


    “陸丫頭臉怎麽這麽紅?是哪裏不舒服嗎?要是身體不舒服,今天的課就緩緩。”


    古陌現在越來越喜歡陸悠然,小姑娘性子沉穩,有上進心,心思通透,人還聰明,雖說資質比阿恆差了一點,但是在毅力和韌性方麵甩他十幾條街。


    “古老師我沒不舒服,就是在房間,嗯,那個衣服穿多了。”


    “新聞上說海市下大暴雪,最近全國大範圍降溫,馬上就要考試了,出門注意保暖,別冷了凍了。”


    “好的老師,我會注意。”


    見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古陌和善笑了笑,打開ppt開始上今天課程。


    陸悠然現在已經完全適應古陌講課的進度,每次聽他宣布今天的課到此為止時,她都會生出一股濃濃的不舍。


    “知識點你課上掌握的很好,就不給你留課後習題了。”


    古陌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麽:“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以你目前的水平,進決賽並不難。”


    “比賽拚的是實力,也是心態,陸丫頭,老頭子看好你,期待咱們帝都見。”


    “帝都見,古老師。”


    結束與古老師的視頻通話,陸悠然伸了個懶腰,拿手機看了眼時間,顯示十點二十五。


    拿衣服進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一陣神清氣爽。


    從書包翻出集訓老師布置的作業,插上耳機低頭認真真做題。


    陸悠然為聯賽做最後衝刺時,顧之恆亦是沒有閑著。


    翻開隨身攜帶的單詞本,認真專注地背單詞。


    背的入神時,手機震了一下,以為是陸悠然信息,點開一看,是侯雲瀚——


    【顧哥海市三十年一遇的大雪都讓你遇上,看來老天都在幫你啊,讓你有借口留在小同學身邊。】


    顧之恆瞟了眼,臭屁迴了一句:【金城所至,金石為開。】


    【嘖嘖嘖。顧哥你飄了。】


    顧之恆頂了頂後牙槽,耐心告罄:【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忙著呢,沒空和你叨叨。】


    【忙?忙什麽?】


    【小爺的事少打聽。】


    【臥槽。顧哥你不會吃不到肉,欲求不滿才脾氣差吧?】


    【滾。】


    【嘖。還真是啊?顧哥你到底行不行啊,就你那張勾人的臉,千裏送溫暖還沒把自己送出去?兄弟覺得,你就是太寵小同學了,才會讓她有恃無恐。要不顧哥強勢一點,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嗎?】


    看著侯雲瀚越說越離譜,顧之恆眉頭蹙了蹙,調出通訊錄,找到侯雲瀚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了兩聲就被接通,手機那頭傳來侯雲瀚吊兒郎當的聲音:“顧哥你……”


    “第二次。”侯雲瀚話還未說完,就被顧之恆打斷:“猴子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我說過不許拿小同學的事說笑,你是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


    聽出顧之恆聲音不對,侯雲瀚立馬低頭認錯:“哎呀。顧哥瞧我這張嘴賤,說起話就沒把門,最後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別把你看待其他女孩的那一套,用在小同學身上,她和你認識的女孩都不一樣,我也和你不一樣。”


    “我們顧家男人一生隻愛一人,沒人的地位能越過配偶,你能明白我這話是什麽意思?”


    侯雲瀚這個秉性不壞,若不然,他們也不會玩到一起。


    可在男女關係方麵就很渣,女朋友談了一個又一個,總之每一個都是真愛。


    在他的認知裏愛情和金錢掛鉤,隻要他錢花的足夠多愛情也就來。


    “我保證不亂說話,顧哥你別生氣。”


    侯雲瀚真的要被自己蠢哭,明知道顧哥重視小同學,他還是嘴賤在雷區蹦迪。


    該。


    侯雲瀚道完歉,想起找顧之恆的目的,趕忙道:“顧哥,你看今天錦城頭條新聞了?張家被破廠清算,張慧芳連夜跑路了,現在張氏國際,就剩下一個大爛攤子,股東各個叫苦不迭。張雅倩以前借著張氏國際為所欲為,暗地裏害了不少女生,現在也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張家為富不仁,活該有此報應。”


    結束與侯雲瀚的通話,顧之恆有點看不進去書,打開與陸悠然的聊天框,信息逐條的看下來,他越看嘴角翹得越高。


    到最後眼角眉梢都流露著春意。


    手指在編輯框輸入半天,最後又把信息默默刪除,小姑娘不找他就說明她在忙,忙的時候還打擾她,那就非常不懂事。


    陸悠然做完練習卷,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分,例行給顧之恆發了消息,打了個哈欠爬上了床。


    身體陷進柔軟大床,舒服發出一聲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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