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往寒來,四季相推,光陰在杏林村城牆上的積雪堆積和消融中悄然流逝。
當村子裏的杏子林裏再次開滿杏花的時候,孫信的身體已經幾乎恢複如初。但即使如此,金九爺依舊沒有打算讓他離開金府半步,就算是愛女金杏兒的百般求情也是如此。
如果換作以前,孫信骨子裏的那份叛逆,怕是早就已經慫恿著他翻牆跳出去了。
但現在,他開始明白,許多事情並不能完全由著他的性子去決定。衝動可以是一種破壞力極強的動力,但也可能是左右局勢走向的不穩定因素。
這一年裏,他的心性在隨著心法修為不斷精進而得到提升。當一種溫暖且穩定持續的感覺開始長期地在他的身體裏愉悅地遊走時,他開始感覺到了那種如春風拂柳般的平靜和釋放。
“孫大哥!你看!”
一束粉嫩嬌美的花朵突然間闖進了孫信的視野。當他從思索中迴過神來的時候,金杏兒早已拿著那花束站在他跟前一段時間了。
“你一個人又在那兒發什麽呆啊”
金杏兒舉著手裏剛剛摘下來的杏花,在孫信的眼前又晃了一晃。
“哦……沒什麽。剛剛在練功,然後就又想到了以前。”
“你以前到底是什麽樣的啊。是不是很厲害?”金杏兒好奇地詢問道。
孫信則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如果以前真有那麽厲害,怎麽可能還會成為這個樣子。”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金杏兒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手裏的杏花。之後,幹脆就坐在了孫信的身邊。
孫信進了金府以後,雖說照料他時間最長的是鐵蝴蝶和金九爺。但真正能讓他徹底放下防備的,時至如今還是隻有金杏兒一個人。其實,孫信也不想這樣,但他始終無法真正從內心深處勸解自己。身體的傷可以通過藥物來治愈,但心裏的傷隻能依靠時間了。
看著坐在身邊的小姑娘,孫信笑著搖了搖頭。童言無忌,她可能還不了解,那種觸及內心的傷痛會讓人發生什麽樣子的變化。如果有那麽一絲的可能性,當如今的孫信站在曾經的孫信麵前時,他甚至可以十分篤定地覺得,曾經的孫信會無法認識和接受現在的自己。
中午時分,金九爺帶著一行人從外麵迴來。當看到孫信和金杏兒這兩個坐在一起曬太陽的年輕人時,笑著遠遠地打了個招唿。隨後,他招唿著孫信隨同他一起前往之前練習心法的地方。而金杏兒見狀也很識趣地朝著孫信和父親擺了擺手,拿著杏花去街上找那些小夥伴們玩兒去了。
來到練功室裏,其他的幾個人都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這裏。孫信朝著他們鞠了一躬之後,便徑自走到擺在屋子中間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這幾個人都是那個男人安排過來的,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幫助孫信提升其學習心法的速度,並且定時地進行考核和檢驗學習成果。這一項看似簡單的任務,卻是在考驗著孫信自己的心性。
因為,在他而言這種考核實在沒有多大的必要,一項學習是否精熟於心,實際當中試上一試即可知其結果。
但他並不知道,那幾個人口中所謂的考核和檢驗並不是單純為了看他的學習進度,更重要的一部分還是為了檢查那本心法中所涉及的內容與孫信本身的融合程度。甚至包括金九爺和鐵蝴蝶都不知道,那個男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孫信自己怕也是沒有想到,因為之前的一件案子,會在多少年之後將自己再次與神火堂聯係到一起。當然,也不排除這本身就是天意。像他這樣兼具仙門和妖門兩種背景,並且還與五行門有一定淵源的人,即使是在這個偌大的世界當中,也是不多見的。
幾個人在檢查了孫信自身與心法的融合程度之後,還是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雖然此次仍有不小的精進,但那一團真正代表這心法核心的正明之火,卻始終無法穿透那片將心髒緊緊保護起來的藍色龍鱗狀寶石。而一朝不能融合,就代表他這心法一朝不能徹底完成。至於再下一步的安排,就更無從提及了。
“九爺!!不好啦!”
就在金九爺陪著孫信在練功室裏,等待著那幾個人提出的改進意見時,突然外麵傳過來一陣急促的唿喊聲。
“不好啦!九爺!”
跑來的是一直負責金府大門安全的程老頭。因為年紀的原因,這幾步並不算遠的道生生給程老頭跑得滿臉漲紅。
“什麽事這麽慌張!”
金九爺一把扶住差點兒癱坐到地上的程老頭,趕忙詢問發生了什麽。而原本坐著的孫信也扭過頭來,朝著程老頭投過來關注的目光。
“山……山……山匪!”
“怎麽?山匪來了?”
程老頭大喘著粗氣,用力地搖了搖頭。
“不是,是……是……小姐!”
一聽到是金杏兒,這下連孫信也坐不住了。他身子一扭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湊到程老頭跟前。
“小姐怎麽了?”
“小姐被山匪給劫了!”
這個時候,剛剛緩過氣來的程老頭,才終於將肚子裏的那句話,完完整整地說出來。但當他的話脫出口的時候,金九爺和孫信早已一前一後飛奔出房門,朝著金府大門口跑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金九爺遠遠就看到兩個著村子巡邏隊衣服的年輕人站在那裏,一臉焦急地朝院子裏張望著。而當他們遠遠看到金九爺身影的時候,那原本滿是焦慮的臉上終於如釋重負地舒展開來。
“怎麽迴事!”金九爺快步跑到兩人身前,急切地問道。
“小姐和村子裏的幾個年輕人一起去了杏林,後來從杏林旁邊的山上爬了出去。然後就被守在山那邊兒的山匪給抓了。”巡邏隊的年輕人在極力地試圖用快速而簡潔的表達方式,將整件事情交待清楚。
杏林那邊因為地勢的原因,原本是背山麵水的格局。當初在建塢堡的時候,有村民建議過將那邊開出來一部分,為的就是防止到時候會有山匪從山上下來進到村裏,或有人從村裏爬到山上串通外麵的山匪。但當時金九爺以‘山高坡陡,難以攀爬,山勢嚴峻,多為懸崖’為理由拒絕了村民的建議。想不到,最先吃了虧的竟然是自己。
但很快,金九爺就鎮定了下來,他快速地思考著這個年輕人傳達迴來的信息。照他所說,自己的女兒是和村子裏的幾個年輕人一起從那邊爬出去的,而且一出去之後,很快就被外麵的山匪給抓了。
雖然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答案,但還是跟那兩個年輕人說,帶隊前往去實地看看。而這次,他帶上了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金府大門的孫信。
當自己的腳邁出金府大門的那一刻,孫信感覺到自己像是死而複生之後,再次真正意義上地迴歸到這個世界一樣。在這短暫的喜悅之後,他迅速地跨上了早就安排在門口的快馬。
從金府到杏林的路程並不算遠,四個人騎著四匹快馬用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就趕到了杏林入口。在那裏還有幾個巡邏隊的人,他們是在入口處專門等著金九爺的到來。
一行數人沿著一條由碎石鋪出來的,能夠容納兩個成人並排行走的林間小路,在杏林裏快速穿梭。此時正值杏花盛開的季節,一眼望去盡都是由杏花匯聚而成的淡粉色花海。不時地有花瓣從路兩旁的杏樹上飄落,或是落在地上,或是落在行人的肩頭。
這片本應該是年輕男女來往約會的絕美地界,但此時卻很難再引起每個過路人的關注。
當金九爺一行人到達杏林深處的塢堡邊緣時,那裏還聚集著幾個同樣身穿巡邏隊衣服的人。在他們麵前一把竹梯正搭在山腳,完美地將山腳通往山腰的那段無法攀爬的斷層給聯通了起來。
“是誰發現小姐被抓的?”
金九爺將視線從那竹梯上收迴之後,看向那幾個圍在身邊的隊員。
“報告,是他!”這群當中一個得有些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正了正自己頭頂的帽子,然後用手一指旁邊一個低著頭的小女孩。而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那一直低頭不語的小姑娘竟被嚇得身體一抖。
“一同被抓的還有幾個人?”
“報告九爺,一同被抓的包括大小姐在內,一共4個。”那個隊員說完,看了那個一直低頭不語的小姑娘後,補充說道:“這個小女孩兒說是他們給放迴來送信的。”說完,那隊員將一個信封遞到九爺麵前。
接過信的九爺第一眼看到那信封上並沒有署名和落款,當他拆開信來之後看到信裏的內容時,卻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信裏將整個村子明哨和暗哨,還有巡邏時間,隊伍人數以及巡邏區域等關鍵信息都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最後提出條件,拿乞丐換小姐。
這信裏已經將對方的態度展現得很明白了,他們在這村子裏已經安插了眼線。並且這眼線已經混入到了他們負責安防的隊伍當中,這就相當於一個已經拿到他們大門鑰匙的賊。用信裏的話來說就是“現在給他們提條件,是不想損了金九爺在這十裏八鄉的名聲。暗地裏交易完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但金九爺並不這麽想,不僅是從先前獲得的金杏兒被抓的過程,還是剛才勘察過的現場,包括這封沒有署名沒有落款的信。這看似能夠說得通的幾個線索,串聯到一塊兒的時候卻處處都透露著破綻。
當村子裏的杏子林裏再次開滿杏花的時候,孫信的身體已經幾乎恢複如初。但即使如此,金九爺依舊沒有打算讓他離開金府半步,就算是愛女金杏兒的百般求情也是如此。
如果換作以前,孫信骨子裏的那份叛逆,怕是早就已經慫恿著他翻牆跳出去了。
但現在,他開始明白,許多事情並不能完全由著他的性子去決定。衝動可以是一種破壞力極強的動力,但也可能是左右局勢走向的不穩定因素。
這一年裏,他的心性在隨著心法修為不斷精進而得到提升。當一種溫暖且穩定持續的感覺開始長期地在他的身體裏愉悅地遊走時,他開始感覺到了那種如春風拂柳般的平靜和釋放。
“孫大哥!你看!”
一束粉嫩嬌美的花朵突然間闖進了孫信的視野。當他從思索中迴過神來的時候,金杏兒早已拿著那花束站在他跟前一段時間了。
“你一個人又在那兒發什麽呆啊”
金杏兒舉著手裏剛剛摘下來的杏花,在孫信的眼前又晃了一晃。
“哦……沒什麽。剛剛在練功,然後就又想到了以前。”
“你以前到底是什麽樣的啊。是不是很厲害?”金杏兒好奇地詢問道。
孫信則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如果以前真有那麽厲害,怎麽可能還會成為這個樣子。”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金杏兒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手裏的杏花。之後,幹脆就坐在了孫信的身邊。
孫信進了金府以後,雖說照料他時間最長的是鐵蝴蝶和金九爺。但真正能讓他徹底放下防備的,時至如今還是隻有金杏兒一個人。其實,孫信也不想這樣,但他始終無法真正從內心深處勸解自己。身體的傷可以通過藥物來治愈,但心裏的傷隻能依靠時間了。
看著坐在身邊的小姑娘,孫信笑著搖了搖頭。童言無忌,她可能還不了解,那種觸及內心的傷痛會讓人發生什麽樣子的變化。如果有那麽一絲的可能性,當如今的孫信站在曾經的孫信麵前時,他甚至可以十分篤定地覺得,曾經的孫信會無法認識和接受現在的自己。
中午時分,金九爺帶著一行人從外麵迴來。當看到孫信和金杏兒這兩個坐在一起曬太陽的年輕人時,笑著遠遠地打了個招唿。隨後,他招唿著孫信隨同他一起前往之前練習心法的地方。而金杏兒見狀也很識趣地朝著孫信和父親擺了擺手,拿著杏花去街上找那些小夥伴們玩兒去了。
來到練功室裏,其他的幾個人都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這裏。孫信朝著他們鞠了一躬之後,便徑自走到擺在屋子中間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這幾個人都是那個男人安排過來的,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幫助孫信提升其學習心法的速度,並且定時地進行考核和檢驗學習成果。這一項看似簡單的任務,卻是在考驗著孫信自己的心性。
因為,在他而言這種考核實在沒有多大的必要,一項學習是否精熟於心,實際當中試上一試即可知其結果。
但他並不知道,那幾個人口中所謂的考核和檢驗並不是單純為了看他的學習進度,更重要的一部分還是為了檢查那本心法中所涉及的內容與孫信本身的融合程度。甚至包括金九爺和鐵蝴蝶都不知道,那個男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孫信自己怕也是沒有想到,因為之前的一件案子,會在多少年之後將自己再次與神火堂聯係到一起。當然,也不排除這本身就是天意。像他這樣兼具仙門和妖門兩種背景,並且還與五行門有一定淵源的人,即使是在這個偌大的世界當中,也是不多見的。
幾個人在檢查了孫信自身與心法的融合程度之後,還是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雖然此次仍有不小的精進,但那一團真正代表這心法核心的正明之火,卻始終無法穿透那片將心髒緊緊保護起來的藍色龍鱗狀寶石。而一朝不能融合,就代表他這心法一朝不能徹底完成。至於再下一步的安排,就更無從提及了。
“九爺!!不好啦!”
就在金九爺陪著孫信在練功室裏,等待著那幾個人提出的改進意見時,突然外麵傳過來一陣急促的唿喊聲。
“不好啦!九爺!”
跑來的是一直負責金府大門安全的程老頭。因為年紀的原因,這幾步並不算遠的道生生給程老頭跑得滿臉漲紅。
“什麽事這麽慌張!”
金九爺一把扶住差點兒癱坐到地上的程老頭,趕忙詢問發生了什麽。而原本坐著的孫信也扭過頭來,朝著程老頭投過來關注的目光。
“山……山……山匪!”
“怎麽?山匪來了?”
程老頭大喘著粗氣,用力地搖了搖頭。
“不是,是……是……小姐!”
一聽到是金杏兒,這下連孫信也坐不住了。他身子一扭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湊到程老頭跟前。
“小姐怎麽了?”
“小姐被山匪給劫了!”
這個時候,剛剛緩過氣來的程老頭,才終於將肚子裏的那句話,完完整整地說出來。但當他的話脫出口的時候,金九爺和孫信早已一前一後飛奔出房門,朝著金府大門口跑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金九爺遠遠就看到兩個著村子巡邏隊衣服的年輕人站在那裏,一臉焦急地朝院子裏張望著。而當他們遠遠看到金九爺身影的時候,那原本滿是焦慮的臉上終於如釋重負地舒展開來。
“怎麽迴事!”金九爺快步跑到兩人身前,急切地問道。
“小姐和村子裏的幾個年輕人一起去了杏林,後來從杏林旁邊的山上爬了出去。然後就被守在山那邊兒的山匪給抓了。”巡邏隊的年輕人在極力地試圖用快速而簡潔的表達方式,將整件事情交待清楚。
杏林那邊因為地勢的原因,原本是背山麵水的格局。當初在建塢堡的時候,有村民建議過將那邊開出來一部分,為的就是防止到時候會有山匪從山上下來進到村裏,或有人從村裏爬到山上串通外麵的山匪。但當時金九爺以‘山高坡陡,難以攀爬,山勢嚴峻,多為懸崖’為理由拒絕了村民的建議。想不到,最先吃了虧的竟然是自己。
但很快,金九爺就鎮定了下來,他快速地思考著這個年輕人傳達迴來的信息。照他所說,自己的女兒是和村子裏的幾個年輕人一起從那邊爬出去的,而且一出去之後,很快就被外麵的山匪給抓了。
雖然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答案,但還是跟那兩個年輕人說,帶隊前往去實地看看。而這次,他帶上了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金府大門的孫信。
當自己的腳邁出金府大門的那一刻,孫信感覺到自己像是死而複生之後,再次真正意義上地迴歸到這個世界一樣。在這短暫的喜悅之後,他迅速地跨上了早就安排在門口的快馬。
從金府到杏林的路程並不算遠,四個人騎著四匹快馬用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就趕到了杏林入口。在那裏還有幾個巡邏隊的人,他們是在入口處專門等著金九爺的到來。
一行數人沿著一條由碎石鋪出來的,能夠容納兩個成人並排行走的林間小路,在杏林裏快速穿梭。此時正值杏花盛開的季節,一眼望去盡都是由杏花匯聚而成的淡粉色花海。不時地有花瓣從路兩旁的杏樹上飄落,或是落在地上,或是落在行人的肩頭。
這片本應該是年輕男女來往約會的絕美地界,但此時卻很難再引起每個過路人的關注。
當金九爺一行人到達杏林深處的塢堡邊緣時,那裏還聚集著幾個同樣身穿巡邏隊衣服的人。在他們麵前一把竹梯正搭在山腳,完美地將山腳通往山腰的那段無法攀爬的斷層給聯通了起來。
“是誰發現小姐被抓的?”
金九爺將視線從那竹梯上收迴之後,看向那幾個圍在身邊的隊員。
“報告,是他!”這群當中一個得有些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正了正自己頭頂的帽子,然後用手一指旁邊一個低著頭的小女孩。而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那一直低頭不語的小姑娘竟被嚇得身體一抖。
“一同被抓的還有幾個人?”
“報告九爺,一同被抓的包括大小姐在內,一共4個。”那個隊員說完,看了那個一直低頭不語的小姑娘後,補充說道:“這個小女孩兒說是他們給放迴來送信的。”說完,那隊員將一個信封遞到九爺麵前。
接過信的九爺第一眼看到那信封上並沒有署名和落款,當他拆開信來之後看到信裏的內容時,卻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信裏將整個村子明哨和暗哨,還有巡邏時間,隊伍人數以及巡邏區域等關鍵信息都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最後提出條件,拿乞丐換小姐。
這信裏已經將對方的態度展現得很明白了,他們在這村子裏已經安插了眼線。並且這眼線已經混入到了他們負責安防的隊伍當中,這就相當於一個已經拿到他們大門鑰匙的賊。用信裏的話來說就是“現在給他們提條件,是不想損了金九爺在這十裏八鄉的名聲。暗地裏交易完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但金九爺並不這麽想,不僅是從先前獲得的金杏兒被抓的過程,還是剛才勘察過的現場,包括這封沒有署名沒有落款的信。這看似能夠說得通的幾個線索,串聯到一塊兒的時候卻處處都透露著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