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鬆花蛋和醬油,家裏最掙錢的兩個方子,裴芫心裏又慌又痛,「長姐!?」文東說的那些話,這些日子做的事,肯定讓長姐寒心失望了,所以長姐把家裏最賺錢的方子給文東,這是不準備再管文東,也不再多管她們了嗎!?


    裴茜則是堅決反對,「這兩個方子我們仨誰都沒要,現在給他,等於送到那個賤人手裏了!他們不安好心,你們還傻著把方子送給他們!?」


    「安沒安好心,就憑你一麵之詞!?說話還不過腦子!」裴芩沉冷的瞥著她。


    「長姐…。」裴茜還要再說,被墨珩一個冷眼打斷。


    墨珩眼神落在裴文東身上,「父母爹娘都還不能依靠一輩子,你也不能總事事依靠長姐。如今戰亂後,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你也出去自己闖蕩一番。」


    裴文東看著他深如古潭般冷清的眸子,忍不住心裏絲絲髮寒。長姐夫讓他去看外麵的牌匾,是不是早就想讓他出去了!?


    「長姐!那也不用兩個方子給他們,你手裏啥也不剩了。」裴芫紅著眼道。


    「我還有每年製冰鋪子的分紅,還有俸祿,你長姐夫也能掙錢,手裏不會缺錢的。」裴芩道。


    是啊!長姐不單單是那個做生意賺錢掙下家業的長姐,她更是炮營的傳奇神將,她有俸祿。裴文東從內院出來,看著謝怡眼眶通紅,楚楚柔弱的模樣,驀然就想到他說讓謝怡做長姐左右手的話,當時說著沒多想,現在想來,自己都覺得羞愧。


    他現在被分出來了,白手起家,除了方子和一百兩銀子啥都沒有,謝怡她又能跟自己一塊吃苦打拚嗎?


    看他眼神中的審視懷疑和不信任,謝怡身子一僵,快步上前來,「文東哥哥!」


    裴文東拿著手裏的銀袋子和兩張方子道,「以後我出去白手起家,你和謝澤…。」他們更是不可能再留住在將軍府裏。看謝怡紅著眼望著他,問她,「你和謝澤,想去哪?」


    「我跟文東哥哥一塊!」謝怡忙含淚道。


    「我現在連個住處都沒有,你們跟我一塊,隻會吃苦的。」裴文東苦笑。


    「我不怕!」謝怡哭著搖頭。


    裴文東又確認一遍,他們願意跟自己一塊,點點頭,「那你們先收拾一下,我出去找房子。」


    「好!」謝怡點頭,在家裏收拾了行李,等著他。


    手裏隻有一百兩銀子,以後要做鬆花蛋,做醬油開作坊,都要不少的本錢,為了節省點,裴文東隻有往城邊偏遠點的地方找了一個一進的小院,四間正房,東西廂房各兩間,也算是夠住的了。交了租金,把小院租賃下來。


    晚上眾人一塊吃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愉熱鬧。


    謝怡很是不自在,謝澤看著座上的墨珩方留明和趙孝辰幾個,個個氣勢不凡,也沒敢多說啥。


    倒是九兒和喜兒高興幾個吃烤肉吃的歡,蕭雍坐在一旁,負責給三個小蘿蔔烤肉,間或給裴芩也烤些羊肉吃。


    裴文東看他侍奉在長姐身邊,心裏酸澀難忍。他這個弟弟還沒有蕭雍對長姐好吧?所以長姐才不喜歡他了,不要他了,要讓他出去白手起家!?


    一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兒。


    吃完飯,墨珩直接就讓散了,帶著裴芩和九兒喜兒迴了內院休息。


    裴茜臨走,看著謝怡的眼神像刀子一樣。要不是她不安好心的住在他們家裏,長姐也不會讓文東出去白手起家!還有那兩個方子,「咱家可就隻有這兩個最掙錢的,交到你手裏,看你能保多久,讓別人騙走偷走吧!」


    裴文東張張嘴想啥,又無力的閉上。


    裴茜警告的看著謝怡和謝澤,「你們要是敢打什麽主意,讓我知道,不用別人動手,我讓你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你…。」謝澤怒恨瞪眼。


    謝怡忙拉住了他。


    「你啥你!別說文東以後要娶你姐姐的話,現在她還沒嫁進門,不是我們裴家的媳婦兒,就吃住在我們家,還帶著了個你,你更沒資格吃住我們家的!白吃白住沒有一點羞恥心,還妄自尊大,你以為你是誰?在我們家裏算老幾?還官家出來的,難民都沒你們臉皮厚!」裴茜一句不饒的叱迴去。


    謝澤氣的臉色發青,怒的胸口起伏。


    「三姐你別說了。」裴文東出聲。


    「好!我不說,我看你能敗成啥樣!」裴茜撂下話,氣哼著轉身就走。


    方留明如今已經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看裴文東眼裏透著憐憫,「文東,你…。好好努力吧!」本想說的好自為之,到嘴邊看他隱隱泛白的臉色,又改了口。拍拍他的肩膀,追著裴茜快步出去。


    趙孝辰不知道說他啥好,無聲的拍拍他的肩膀。


    裴芫看著他挺拔的身材,清秀的臉,兩眼含淚,「文東!長姐是為了磨練你,不是完全不管你了。你以後成親,也是要開府的,不能總跟著長姐。」


    「我知道。」裴文東垂著頭點了點。


    「雖然住的遠了,你以後也要常來看長姐,長姐傷了心脈,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門。你以後有啥事,就來找我。」裴芫揚起手摸摸他的頭。


    裴文東忍不住眼眶酸澀,眼淚掉下來,「我會的!」


    裴芫有好多話,可是張口卻不知道再說啥話,隻得跟趙孝辰走了。


    而蕭雍,隻丟下一句話,「見證你們同甘共苦的時候到了!」直接轉身進了自己屋歇息。


    裴文東突然覺得他仿佛眾叛親離了一樣,身邊沒有一個人了,所有最親最近的人,都離他而去了。


    「文東哥哥…。」謝怡要跟他說話。


    「迴屋睡吧!明早我們就搬那邊去了。」裴文東啥話都不想多說,有些木然的進了屋。


    謝怡咬唇,這麽一來,她倒成了罪人,那她在裴文東心裏,還能有多少情意!?


    謝澤始終認為,是裴芩故意逼走他們姐弟,玩的這麽一出白手起家的手段,心裏怒恨難忍,可又責怪不出話來。他心裏也是明白他們現在住在這裏是不妥當的,但他心裏也堅信,他們謝家的家產要迴來,是要分給裴文東的,他們根本不是白吃白喝的,所以才氣勢洶洶的跟裴茜對持起來,對家裏的下人怠慢氣怒。


    走到這一步,謝澤心裏除了怒憤裴芩出手逼迫,就是害怕和不甘。害怕裴文東啥也沒有,他們真的要過吃糠咽菜的日子;害怕沒有了裴芩和墨珩,裴文東沒有權勢,要不迴他們謝家的家產了。就這麽被趕出去,又讓他覺得屈辱不甘。


    裴芩望著床帳嘆口氣。


    墨珩睡在她外麵,什麽都沒蓋,給她裹上被子,連被子一塊抱在懷裏。聽她嘆氣,抱緊了她,「自己的孩子以後也會離巢的。」


    「說是這麽說,終究是自己養大的蘿蔔啊。」裴芩又不是真的沒長心肝肺,沒有感覺感觸。


    墨珩湊近了在她耳邊輕吻,「九兒喜兒以後也會嫁人的。隻有我們倆才能一生相伴到老到死,所以,以後要多愛我些。」那些沒必要的人,就不用多費心神了,也讓他體會一下她全副身心都在他身上的幸福感。


    裴芩忍不住白他一眼,「說不定你就早死了,跟我相伴到老到死的,指不定是誰呢!」


    墨珩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子。


    「你幹嗎!冷!」裴芩瞪眼。


    他一下子覆身上來,磨著牙貼近她的臉,「我的心更冷,我們倆一塊暖暖!」


    「唔唔唔…。」裴芩被他親吻的,連鼻子嘴巴都透不過氣,狂想一腳踢他下床,又被他壓著動彈不得。


    養傷的時候他天天都規規矩矩親吻她,然後睡覺。等她傷勢好起來,就露出本性了。前幾次都隻在外麵蹭了蹭,今兒個這架勢,她逃不掉了。


    墨珩卻也不敢狠折騰她,但放過她也不用想,直把動作放到最輕柔,克製的要她。


    次一天,裴文東要搬走了,裴芩卻睡的起不來。


    方老秀才和方婆子,餘氏也是昨晚才知道消息,一大早就齊齊趕過來,聽墨珩說裴文東大了該出去開府的話,卻也說不出旁的話來。畢竟裴芩是嫁出去的人,之前還能說裴文東小,他如今都十五了,該成家了。要說會被謝怡把家產騙走,又隻給了一百兩銀子和兩個方子。謝怡要能同甘共苦,白手起家,自然好。要是不能,也攥不走裴家的家財。


    隻是聽裴芩還睡著沒有起來,都覺得裴文東是不是做了啥事,讓裴芩寒心失望了,所以才不起來!?


    裴芩沒有出麵,墨珩倒是出麵了,眾人一塊跟著裴文東來到他在城西租的小院。


    謝澤昨天沒來,今天一過來,看著周圍都是貧民百姓的住處,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這邊離他念書的地方也遠了好多,家裏除了裴文東的一個小廝,再沒有多的下人,那以後家裏的活兒誰幹?


    裴文東已經捲起袖子開始打掃收拾,「之前打掃的也挺幹淨,隻是自己住就再多打掃一遍,住著安心。」


    小院不小,但屋裏沒啥家居擺設,家具也都很破舊,透著一股寒酸。


    謝怡看著,忙上來也幫忙。


    裴芫嘆口氣,吩咐帶來的人幫著打掃收拾。


    廚房裏也都買上些米油麵菜的。


    收拾出來幾間屋子,天也快晌午了。


    黃秋帶著兩個小廝,拎著幾個食盒過來,「夫人醒來了,非要過來,奴婢看夫子氣色不好,就攔下了。這些食盒是夫人吩咐奴婢送來的。」


    裏麵都是各色菜餚,拿出來擺了一桌子。


    「再煮一鍋熱湯,就著吃吃吧!」方老秀才嘆道。


    墨珩點頭,卻沒有留下,「我迴家看看去。」


    「我也迴去陪芩姐姐吃飯了。」蕭雍也招唿一聲走了。


    裴茜不屑跟謝怡同桌,隻過來看了一眼,諷刺了一頓,就走了。


    裴芫留下來,和方老秀才,方婆子餘氏幾個陪著,安靜的吃完了飯。


    沒有幾間屋子,裴芫帶了下人,張庚山也帶了人來幹活兒,全部安置妥當,臨走張庚山留下個護衛給裴文東,「夫人不放心裴少爺,讓呂化以後跟著裴少爺保護裴少爺安全。」


    裴文東眼眶一熱,點點頭,謝過了張庚山,收下呂化。


    等方老秀才他們都走了,就剩下他們幾個人,小院頓時空蕩安靜了下來。


    大麵上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但個人屋裏細處還沒收拾,裴文東讓謝怡謝澤姐弟倆挑房間住。


    謝怡沒挑正房的,挑了間西廂的。


    「家裏還要添置下人,你住正房西次間吧!」裴文東住在東間。


    謝怡張張嘴,柔順的應了聲,西廂那邊就給謝澤住了。


    等三人把屋裏都安置好,天也不早了。


    裴文東說是明天再去買個做粗活的婆子迴來,先自己湊合一下。


    謝怡說她去做飯,卻不會燒火。


    還是裴文東過來伸手幫忙,看她做菜也也不是那個樣子,讓小廝三順看著火,他洗了手炒菜。


    「君子遠庖廚!文東哥哥你…。」謝怡睜大了眼看著他。


    「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裴文東突然想起長姐說過的這句話,那時候他還沒多大,卻切實的記住了這樣一句話。一如那些逃難的百姓和討飯的乞丐,連溫飽都是問題,還有什麽禮儀體麵和榮辱!?


    謝怡忍不住臉色有些發紅,覺得羞愧不已。


    謝澤卻覺得裴文東能買下人的,卻讓他姐姐做飯洗衣,這是以後要拿他姐姐當老媽子使喚嗎!?裴芩還說不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欺壓逼迫他們!


    做了幾個人的飯,晚上點了燈,坐在一塊吃著明顯跟將軍府差了很多的菜色,心思各異。


    陌生的地方,翻來覆去一夜都沒睡好,好不容易睡著的裴文東做了夢。從小到大,娘死後,他是一次也沒有夢見過娘。三姐常常嘀咕,娘心裏隻有長姐,沒有她們三個,他也是能感覺的出來,娘對長姐是有些不一樣的,因為長姐是娘和爹親生的,她們三是兼祧生的。所以娘死後,從來沒有進入過他的夢裏。


    這一晚,他終於第一次夢見了娘,一句話沒有,隻是那樣憂傷的眼神過來看著他。他張口,想把自己惹了長姐傷心,被分出來的事傾訴給娘,可是張不開口。


    醒來的時候,眼邊一片冰涼。裴文東靜靜的躺著,不想起來。不想練武,不想練字,也不想念書。


    謝怡昨兒個累了大半天,今兒個也起晚了,忙收拾了到廚房做飯,讓三順幫她燒火。


    謝澤站在院子裏不滿。


    聽著外麵的動靜,裴文東真的想消極下去,不去管不去問了。


    謝澤過來叫他了,「文東哥哥!我姐姐都做好飯了!」


    聽他話裏的強烈不滿,裴文東閉上眼,吸了口氣,起來,「抱歉,睡過頭了。」


    桌上擺了粳米粥,一碟鹹菜炒肉,一碟炒雞蛋,一碟酸辣白菜,一碟豆腐,一筐子饅頭。


    再也沒有精緻豐盛的蒸餃包子煎餅,豆漿牛奶和各色可口小菜。


    謝怡歉意的表示自己隻會做簡單的,「我很快就學會其他的。」


    「家裏該請個廚娘,買幾個做粗活的人,總不能以後這些粗活都讓我姐姐幹!」謝澤不滿的表示。


    謝怡踢了他一下,他們現在吃住都靠裴文東,這個非常的時期,如果不能和他一塊吃苦,這點情意也會被磨沒的。等他高中,這家裏就沒有她的事了。


    裴文東看著謝怡,「辛苦你了。」


    「我不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願意和文東哥哥一塊吃苦!」謝怡微笑著表示。


    謝澤壓著心裏的不滿。


    飯後,裴文東就去找人牙子想買兩個婆子做粗活兒,路過糧油店才發現糧食又漲價了,下人的價錢倒是便宜了,隻要是吃的,全部漲價,別的可以遷就,但人總不能不吃飯。糧食都漲價,更別提肉蛋一類。


    思慮了一番,裴文東隻買了一個婆子迴去,「平日裏做飯洗衣這些,旁的雜活兒有三順和呂化去做。」


    柳婆子應聲,奇怪買她的是裴少爺,家裏咋住著個謝小姐和謝公子?


    裴文東怕她出去亂說亂打聽的,直接讓三順跟她說了他和謝怡的關係,讓她規規矩矩的在家裏做事伺候,否則發賣到山區。


    柳婆子這才明白,忙應著,到廚房去幹活兒。


    隻是她廚藝說是好,但也僅限做些家常菜色,跟墨珩特意找來的廚子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同樣的菜色做出來,滋味兒都差了好多。


    謝澤也沒有啥零花錢了,更別說添置換季的新衣裳。


    知道家裏沒錢,三順給裴文東曬衣裳的時候,撿出了些裴文東不怎麽穿的衣裳,不捨得扔掉,柳婆子說是家裏銀錢緊張,這些好衣裳能改小了給謝澤穿。


    謝怡就讓她幫忙,改了兩套衣裳給謝澤。


    謝澤不願意穿,他還從來沒有穿過別人的舊衣裳,「文東哥哥那麽幾箱衣裳,咱們也該置辦幾身衣裳穿才是!」


    裴文東的衣裳都是之前裴芩和裴芫裴茜給置辦的,每個季節都有新的,就攢下了幾箱。


    謝怡也心疼他,拉著他勸了一番,「等拿迴咱們的家產,姐姐給你置辦幾箱子好的!現在就先苦點吧!」


    想到她也沒有呢。謝澤更覺的委屈。這樣的苦日子,啥時候才過完!?


    謝怡卻不敢抱怨一句,現在一家的生計都壓到裴文東身上了,他今年還要準備秋闈,參加大考,如果耽誤了,就隻能再三年了。


    裴芩倒是沒有非得讓裴文東考中不可,「考不中就下一次再考。閱歷不夠,哪有能力去做個政客!」裴文東,心智需要淬鍊。否則進了官場,隻有死的份!


    如今朝廷正在清茶戶部,整個戶部的官員已經牽連過半,還查到了太子的頭上,蕭光瑉已經被禁行在東宮中了。


    這個事蕭光珌早在瓦刺入關之前就開查了的,隻是一直沒有個合適的契機,又趕上瓦刺入關,開始了戰亂,才一直拖到現在。如今父皇親自下旨要整頓吏治,國庫空虛,首先要查的就是戶部,這下太子是怎麽躲都躲不過去了。這個緊要關頭上,出了這樣的事,一定要把他拉下馬不可!


    他再籌集了軍餉糧草,把大軍交到他舅舅和墨珩的手中,他有了兵權,就離那個位置更近了!


    隻是太子也做了多年的太子,又有永安王和一些老臣支持,想要廢太子卻是不太容易。蕭光珌沒有用墨珩的法子徐徐圖之,而是找了幕僚商量,給蕭光瑉按個別的罪名,最好是大到下了詔獄,再也出不來!


    能讓一國太子喪命的,也隻有謀反和通敵叛國了。這樣的罪名卻不好按。因為他已經是太子了,皇上賓天後,就是他上位了,他隻要等著就是,沒必要謀反。而通敵叛國更說不過去了,登基後,整個大楚江山都是他的,他不可能有病的通敵叛國。


    思來想去,蕭光珌覺得還是找一下墨珩。


    墨珩出來見他,聽他問起方法,看他激進的樣子,沒有勸誡,「謀反和通敵叛國對旁人來說可能,但對太子來說都不可能。」


    「你的意思呢?」蕭光珌問他。他倒要看看,墨珩還能幫他想出個什麽法子。


    墨珩冷抿著嘴道,「但有一件事,是讓皇上恨之入骨,被他視為奇恥大辱的。」


    「南狩!?」蕭光珌詫異道。


    墨珩點頭。楚文帝棄城南狩,當時他自己並不贊同,可卻被大臣勸著南下了,這件事也成為了楚文帝心裏永遠過不去的恨,「如果這事的主謀是太子呢?即便沒有確鑿的證據。」


    蕭光珌眼神亮起來,勾起嘴角,陰柔臉上露出睥睨愉悅的笑,「即便沒有確鑿的證據,父皇也會厭惡起這個太子,隻要有人提廢黜太子,他就不會再反對。」


    墨珩拱手,「王爺還要早日部署。」


    「放心。軍餉和糧草的問題我已經著力去辦,這次帶兵必然有你,到時候把軍權握在手中就行。」蕭光珌笑道。一切的形勢都在朝著他希望的地方發展著。說到帶兵,蕭光珌又想起裴芩來,不僅慶幸他之前對裴芩也很不錯,拉攏了他們夫妻,現在他們才能為他所用。


    又跟墨珩表示了對裴芩病情的關心,說了幾句九兒,告訴墨珩他沒忘許下的事,九兒以後就是飛天鳳凰的命,等送走墨珩。蕭光珌悄悄到了小庵堂裏,「錦華…。」


    ------題外話------


    又一年雙十一了,依舊是光棍~/(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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